《红尘劫·尘缘》十月天蓝

9、诸天万界

　　“尘缘……”永恒意志把茶杯轻轻放下。
　　“怎么了？是茶不合你的口味吗？”尘缘世尊亦放下茶杯。
　　今日一大清早，永恒意志突然就来了，也不说事，就是喝茶闲聊。
　　尘缘世尊全程陪同，顺便还把自己的徒弟全部支走了：“天理，你今日来，真的没事吗？”
　　微微一笑，尘缘世尊开门见山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你若是暗示我，那我可能听不懂呢！有什么事情，还是直说为好。”
　　“帝女魃呢？怎么没见着她。”永恒意志突然提起了帝女魃，一个继承了将臣阳火的僵尸。
　　不是因为雷劫的事情吗？尘缘世尊敛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茶杯。天理行事贴合天道，信奉物竞天择，强者为尊。雷劫的存在，严重影响到了她。
　　她真的，不在意吗？
　　“帝女魃……我将她送往永夜了。你也知道，她并不适合生存在永昼之中。赤地千里这个神通，对于其它生灵而言，实在不怎么友好。”
　　“嗯！尘缘，你如此心善，可为何……却常令雷劫，殃及无辜呢？”
　　尘缘世尊……
　　果然……
　　“其实这也是一种考验，雷劫九成九都在渡劫者身上，其它被影响的生灵，不过是共担了百分之一。”尘缘世尊正色道。
　　“就算是百分之一，那也不是普通草木能承担的。”永恒意志愤慨道，“这是在谋杀，好处都归渡劫者了，伤害却要附近的生灵承担，会不会太不妥了。”
　　“雷劫并不是突然降临的，渡劫者会提前感知到。而且，植物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扛得住风雨，严寒酷暑，火烧水淹，雷劫过后，未必不能枯木逢春。”
　　“可是……”
　　“姐姐，你不理解人道，我无话可说，但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这可是天道的范畴，你也不理解了吗？”
　　“哼……”永恒意志冷哼一声，拍案而去。
　　尘缘世尊呆愣了一会儿，才继续饮茶，许久后，叹道：“红尘，你觉得雷劫过重吗？”
　　我闪现到尘缘世尊对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开什么玩笑，哪里重了？想不伤及无辜，就找个没有无辜的地方渡劫，这很难吗？无辜的草木跑不掉，难道快要化形的家伙，也跑不动吗？”
　　“更何况，她真的是在乎雷劫吗？”我冷笑道，“她只是在试探你，看看规则能不能为她让步，能让一步就能让两步、三步、四步……直到让无可让，规则崩溃，形同虚设。”
　　尘缘世尊的身子微微颤抖……
　　我再接再厉，继续上眼药：“你和她一同生活在永恒之中，以后若有外敌入侵，难道敌人只会攻击她，不攻击你吗？事实上却是，这片土地上的一切，哪怕是一只鸡，都逃不过敌人的屠杀。灾难从来不讲道理，雷劫还是太仁慈了。”
　　“我们会遭遇外敌入侵吗？”尘缘世尊紧紧捏住茶杯，把茶杯捏的咔嚓作响。
　　“本尊，你真天真。”我笑了，“永夜里的累累尸骨，你这么快就忘了吗？灾难或外敌，随时都有可能到来。”
　　“啪”尘缘世尊手中的茶杯炸裂……
　　“本尊，你若想盘活这里，我建议你直接把她撸下来，自己干。”我凑近尘缘世尊，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帮你的，整个永恒之中，没有谁是我的对手。”
　　我的话，就犹如恶魔的低吟，就连尘缘世尊，都有了一瞬间的痴迷。
　　“机械降神吗……”尘缘世尊冷笑，这一刻，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自她的身上迸发而出，就仿佛俯瞰人间的至高神祇，“红尘，你不属于这个轮回。”
　　“我不允许你搅乱这个世界，无论盘不盘活，这个世界，都只属于这个轮回的众生。”
　　我痴迷地盯着尘缘世尊，她与记忆里的样子重合，仿佛，曾经那位惊才艳绝的女神，又活了过来。然而下一刻，她就又恢复成了软弱的模样。
　　呵，果然只是错觉吗？
　　也罢，就陪你再玩一阵。
　　无论到了什么程度，我都能把你捞出来。
　　因为，我是我啊！
　　“啪……”回到永恒宫的永恒意志，气得乱砸一通。
　　因为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私心。自从有了雷劫以后，渡劫的草木之灵就死伤惨重。而且，雷劫对周围的环境也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雷劫过后，植物会很快恢复，有一些比较幸运的草木，也会异变成雷击木，但还是死的比活的多，算得上损失惨重。
　　“再这样下去，永昼要等到何时，才能热闹起来。就不能把雷劫消去吗？至少化形劫就不合理。”
　　“物竞天择，那也要正常竞争啊！说我不懂天道，我看她只是贪恋权柄，故意压制我。”
　　“可恶……气死我了。”
　　“母神息怒。”诸天神王从门外进来。
　　“柳青篱，你又跑去尘缘宫了。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你闭关好好修炼，你怎么就是不听。人家生来就执掌因果之道，是你能比的吗？”永恒意志怒吼道。
　　“母神，我……”
　　诸天神王还想辩驳，永恒意志已经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你这个废物，我册封你已经这么久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入道。还有脸到处乱跑，万灵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强。”
　　“万灵是什么呀？”诸天神王红了眼眶。
　　永恒意志瞬间冷静下来，万灵现在可是她的禁忌，没想到，自己怒火攻心，有点口不择言了。
　　“滚去闭关，不准再去尘缘宫，否则，你也不必再认我这个母神了。”永恒意志拂袖转身，强装镇定。
　　“是。”诸天神王也不敢多问，默默退下。
　　“怎么了这是，家里遭贼了吗？”尘缘世尊笑容满面地走进永恒宫，徒手捡起地上的碎片。
　　“尘缘，你是来笑话我的吗？”永恒意志阴沉如水。
　　“不是，我是来跟你商量雷劫的事情。”尘缘世尊施法，从自己宫里挪了把椅子过来。
　　永恒意志道：“你也觉得化形劫不合理吗？”
　　尘缘世尊笑意不减：“不，我打算增加雷劫的强度。凡雷劫范围内，每多出一个误闯者，则雷劫加倍。”
　　“而且加倍的雷劫，也全部由渡劫者承担。作为误闯别人雷劫的闯入者，临近渡劫者立刻渡劫，未临近渡劫者，平摊初始雷劫的百分之一。”
　　“如果只有一个误闯者的情况下，则渡劫者雷劫双倍，误闯者承担初始雷劫的百分之一。”
　　“尘缘，你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永恒意志冷笑，“草木之灵本就怕雷，之前的成功率本来就低。你这样改动一下，渡劫成功的概率就更低了。”
　　“我永昼冷冷清清的，就问你怎么演化？永昼不能演化，大家都没得玩。”
　　“尘缘，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针锋相对的？你到底是哪里看我不顺眼了。你说出来，我改。”
　　尘缘世尊：“我没有看你不顺眼。”
　　“你撒谎。”永恒意志声音尖锐刻薄，“我早就感受到了，你对我没有以前坦诚了。”
　　“天理，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特意打造一个渡劫区，要渡劫的提前去渡劫区做准备就行了。”尘缘世尊无奈道，“我这是为了防止某些渡劫者，故意拿无辜众生挡雷。渡劫是自己的考验，怎能殃及无辜呢！”
　　“至于你说的永昼冷清的问题……”尘缘世尊沉吟了一下，“其实我有办法解决，但在这之前，我还要向你求一份恩典。”
　　“不敢，我何德何能，能给你恩典。”永恒意志气笑了。
　　“我是替万灵求的。”尘缘世尊叹息，“天理，万灵终究是你的孩子。你能不能，允许祂们在永恒的任何地方安身立命。”
　　“想当年，万灵可是你一族一族，一个一个捏的，那都是你的心血啊！我只捏了一族都受不了，更何况你捏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族。你真的就全放下了吗？你就不能，再给祂们一个机会？”
　　永恒意志沉默了，其实，她内心也是摇摆不定的，一边害怕万灵背叛，一边又需要万灵演化。最重要是，她当初，确实是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一想起当初熬的日日夜夜，就觉得痛心疾首。
　　所以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指责我，除了人族我没有救到一个，哪一族我没有救到过，我只是先救了我最喜爱的孩子，我有什么错？
　　为什么连我最喜爱的孩子，也来指责我，宁愿死，也要背叛我，理解我就这么难吗？明明你们都是被救的啊！
　　明明你们都得到了偏爱，却要指责我为什么偏爱？我努力救下来的生命，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作践我？
　　永恒意志的眼中，露出无尽的恨，但她最终还是把这份恨意压下，沉声道：“好，我答应你，万灵及其后裔，皆可在永恒的任何角落生存，不会有任何地方排斥万灵，这个承诺永远有效，永远不改。”
　　听闻此言，尘缘世尊放下心来，把自己隐藏的上古洪荒诸天神界掏了出来：“天理，你看，这就是我的解决方法。”
　　上古洪荒诸天神界一出现，永恒意志的脑子里就有四个字疯狂刷屏。
　　“诸天万界”未来的演化方向，原来是应在了这里。
　　想起刚封的诸天神王，不禁懊恼，该死的，封早了，早知道跟那个废物没关系，就不封了。
　　“柳青篱的资质在草木之道上，对于诸天法则，并不敏感。”尘缘世尊仿佛猜透了永恒意志的想法，温声道，“天下和无双也难以理解万界法则，知其以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让他自然生长吧！拔苗助长，不是个好方法。”
　　“哼！”永恒意志难得没有反驳，“你这个世界借我参悟一阵，我需要这个模板，作为参考。”
　　“好，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来尘缘宫问我。”尘缘世尊飘然离去。
　　永恒意志惊讶道：“她竟然这么放心我，不怕我伤害她的世界吗？”
　　永恒意志犹豫再三，偷偷加了几层防护，还特别傲娇道：“哼，我只是担心那家伙事后挑刺，才不是故意保护你们呢！”
　　时间飞快流逝，永恒意志以上古洪荒诸天神界为模板，创造出了大量的世界。
　　世界大致分为两种，一种为宇宙型世界，称之为诸天。另一种大陆型世界，称之为万界。
　　而上古洪荒诸天神界，是唯一既有诸天宇宙，又有万界大陆的复合型世界。
　　随后，永恒意志把诸多世界，全部放入了永夜之中。从永昼看起来，就仿佛头顶有了一片璀璨星空。当然了，在永远光明的永昼之中，要想把星星们辨别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哎呀！妹妹，你那个世界，祂自己飞走了，我拦都拦不住呢！不好意思哈！”永恒意志以袖口掩嘴，得意洋洋，“还真是要多谢妹妹呢！演化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以后可以清静一阵子了。”
　　尘缘世尊……
　　我偷偷地传音给尘缘世尊，毫不客气地揭穿永恒意志：“本尊，你不知道，她可宝贝你那个世界了，加一层又一层防护，到了后来，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就偷着扔了。哦！对了，还扔在了最内围的核心区域。”
　　尘缘世尊……
　　我还想加几层防护呢！怎么不问过我就扔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崩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