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尘缘》十月天蓝

7、上古洪荒诸天神界

　　“万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看……”尘缘世尊站在尘缘宫的高墙上，指向远方。
　　只见无数草木开始疯长，尤其是东南角方向，有一棵柳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巨大。
　　“可是万灵还没有起到它们该起的作用。”永恒意志微微皱眉，“万灵可以促进永昼演化，但实际上并没有。现在万灵还不能灭，必须治好它们。”
　　尘缘世尊叹息：“抱歉，天理，办法已经用尽了，我做不到。”
　　在真正看到永恒意志新创造的万灵之前，尘缘世尊还是有几分信心的。毕竟，她尘缘宫里的万灵虽然没治好，但也控制住了疫病蔓延。
　　可真正看到了以后，尘缘世尊发现，她想得太简单了。新创造的万灵与其说染上了疫病，到不如说正在植物化 。
　　很明显，版本更新了，永昼抛弃了万灵。不，准确来说，是永昼的化身，天理，在本能的排斥万灵，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那件事情，终究给她造成了伤害。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很快就会有草木之灵诞生，顶替原本的万灵，行演化之职。”尘缘世尊叹息。
　　“那万灵怎么办？”永恒意志眼眸扫过来，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流转着最后一缕温情，“尘缘，你的尘缘宫里还有一些万灵吧！我不相信，大洪水来临的时候，你会在尘缘宫里窝上几百年。”
　　“我确实救了一些。”尘缘世尊大方承认。
　　“那我做的那件事情，你也知道了。”永恒意志用的是极为笃定的语气。
　　尘缘世尊点点头：“理论上来说，我是不应该知道的，所以我不做任何评论。”
　　“尘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你也觉得我错了吗？”永恒意志声音很轻很轻，还藏着一丝迷茫。
　　尘缘世尊道：“我的做法已经做出来了，我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式，所以注定不会有相同的疑问。”
　　“但是，我从不觉得救人者有错。”尘缘世尊话风一转，“救人，本就是一件高尚的事情，不是吗？不管是怎么救的，都最终救了人，不是吗？甚至于，你作为母神，还不能伸手要报酬。你生生熬了几百年，一直都在救人，心中没有几分仁爱，是做不到的。”
　　“所以，你也觉得我没错吗？”
　　“我是说，救人这个行为，是没有错的。至于你有没有错，我不做评论，我刚刚就说了的。你别为难我，天理。”
　　“你能替我好好照顾万灵吗？”永恒意志定定地盯着远方，“我后悔了，身为母神，我不应该计较的，但已经迟了，我想，万灵大概不会再原谅我了。”
　　后悔了吗？尘缘世尊看着疯长的草木，心中暗道，如果真的后悔的话，永昼就不会排斥万灵了。
　　万灵的疫病，一半是洪水导致的，另一半，却是因为被抛弃了，永昼不再庇护万灵导致的。
　　是因为知道我不会把万灵交出来，所以做了个顺水人情吗？我需要这个人情吗？我不需要。
　　但是，得吃。
　　“天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看万灵，给万灵一个好去处。”尘缘世尊笑了笑，笑容有点苦涩，“只是，我最近很缺一样东西。”
　　“缺什么？”
　　“永恒本源。”
　　“梢后会给你送来。”永恒意志直接消失。
　　尘缘世尊垮了神色，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我现身，问她：“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你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吗？”
　　“怎么会呢！”尘缘世尊目光深邃，“说到底，不过是经历的太少，被保护的太好罢了。”
　　“如果是我，我会封印他（她）们的记忆，编织一个幻境，让她（他）们自己做选择，一边是至亲至爱的亲人，一边是苦苦哀求的众生。”
　　“如果选择众生，就救不到亲人，如果先救亲人，事后就会被众生指责，反反复复多来几次，大家都会理解的。”
　　“那这也太痛苦了，会崩溃的吧！”
　　“痛苦……”尘缘世尊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不正是我和她的选择，我选择救众生，却没有救到一个人族，她选择先救所爱，却被众生指责。”
　　“如果她出手没有那么快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力挺她的。甚至于，我可能会亲自出手，编织幻境。”
　　“只是，她出手实在太快了，快到我觉得她没有任何犹豫。归根结底，不过是她对生命过于蔑视了。”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多嘴，因为我无法与蔑视生命的她沟通，我们聊不到一起去。”
　　我沉默不语……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的本尊，不喜杀生。永恒意志犯了本尊的忌讳，此刻本尊，应该也生气了吧！只是看不太出来。
　　很快，永恒意志就送来了一团本源。
　　尘缘世尊打算用这团本源造一个世界，加上永昼的水和永夜的土，加一点光辉和岁月……
　　世界很快就诞生了，但却是一片混沌，根本不适合生存。
　　难道就到此为止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尘缘世尊咬咬牙，决定投入变量。
　　逡巡一圈，把目光放到了太初之光上。
　　作为这个轮回的第一束光，太初之光代表着光明、奇迹和希望，是最适合担任变量的。
　　太初之光感觉到背后发冷，结结巴巴道：“世尊，您，为何这样看我？”
　　尘缘世尊微微一笑，眼睛半眯：“太初啊！你想参悟人道吗？这可是永恒至高三道之一，位格很高哦！”
　　太初之光眼睛一亮：“我当然想了，可人道不是还没有出世吗？我怎么参悟呀！”
　　“啊！”尘缘世尊笑着点点头，“我拿你当诱饵，用来捕获人道，如何？”
　　“啊，这……”太初之光正要拒绝，就被尘缘世尊禁了言。
　　尘缘世尊道：“我想你一定很乐意，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吧！”
　　太初之光内心咆哮：“感情你只是通知啊！不修人道也行的，我有很多选择。不要啊！我不想九死一生的去冒险啊！”
　　不理会太初之光的拒绝，尘缘世尊直接动手。太初之光确实是最好的诱饵，人道也确实上钩了。
　　但是，要想人道彻底稳定下来，尘缘世尊就不得不把他送给人道。
　　“一路走好，太初，我会保护好你的记忆，等你将来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会恢复所有的记忆，到那时，我一定亲自给你赔罪。”
　　心中叹息，尘缘世尊也是极为不舍的，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的伴生之光。
　　但她没有别的办法，万灵不能再滞留永昼了。
　　还有人族，一想到人族，尘缘世尊心里又加了一句：“太初，替我照看人族，拜托了。”
　　将紧紧抱着太初之光的人道投入新生的世界，一片混沌的世界终于稳定了下来。但也只是稳定了而已，还需要投入物质，才能进行演化。
　　尘缘世尊割去了一头长发，投入了混沌之中。
　　然而，那些头发只化成了地火风水，顽石枯木等……
　　没有任何生机，更别提诞生生灵了。
　　“也就是说，我得迁一批生灵进去……”尘缘世尊测了一下世界强度，确定第一批生灵的数量最好为三千之数。
　　尘缘世尊放出万灵，娲皇柔和羲皇书也在其中。虽然她（他）们是代表永夜的神祇，却仍然没有逃过永昼的排斥。
　　应该说，永恒意志特意针对了她（他）们，现在她（他）们身上，总是冷不丁的长出小花、叶子，或藤蔓，反正，不太好受。
　　尘缘世尊道：“我创造了一个世界，需要三千个先行者，助我演化世界。我会保存好先行者记忆，待日后世界演化成功，先行者就会苏醒，拿回自己的记忆。”
　　“你们谁愿意？”
　　“我……”羲皇书急切道，“我和我妹妹，我们愿意，世尊，选我和妹妹，拜托了。”
　　尘缘世尊看向他：“你确定？”
　　“我确定啊！我十分确定。”羲皇书热泪盈眶，“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再留在这里我会死的，无药可救，谁也救不了我，我必须离开，立刻，马上，我会死的，我不想死。”
　　羲皇书可能是太激动了，有点子语无伦次。
　　尘缘世尊点点头：“好！你和娲皇柔，算两个，我还差两千九百九十八个。”
　　有了羲皇书和娲皇柔带头，剩下的名额抢的很激烈，尘缘世尊择优挑选了两千九百九十八个。
　　就在尘缘世尊打算把先行者送过去时，我突然叫停了。只见一轮红月突兀地出现，几乎完全木质化的龙祖和傩神出现。两者身上卷了条煞龙，那煞龙正在竭力吊住她们的性命。
　　我道：“本尊，她们快死了，你先救她们。”
　　尘缘世尊扫过三千先行者：“你们谁愿意把名额让出来？”
　　一时间，全场寂静。
　　刚才抢名额抢的有多激烈，现在就有多安静。
　　最后还是娲皇柔开了口：“我和哥哥还能再撑一阵子，把我们的名额让给她们吧！”
　　尘缘世尊冷着脸点点头，把龙祖、傩神，连同两千九百九十八个先行者，一起送进了混沌之中。
　　在混沌的孕育之下，没过多久，三千魔神横空出世。
　　尘缘世尊一边暗箱操作，促进开天大劫，一边疯狂给先行者的灵魂打补丁，加防御，不为其它，就是希望祂们能平安抵达新世界。
　　很快，三千魔神之首，开始开天辟地。
　　这个魔神之首，还是以傩神为根本孕育出来的。与傩神不同，其没有四目和爪翼，亦没有性别之分，外形上更似人，但却是个巨人。
　　开天之劫很快结束，世界初生，颇有永昼的气象。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尘缘世尊也开始着手安排，把万灵都安排成了先天神灵。当然了，为了防止出bug，尘缘世尊封存了祂们的记忆。
　　最后只剩下娲皇柔和羲皇书了，尘缘世尊道：“娲皇柔，娲皇族得永恒意志所赐，拥有造化之力。如今的世界之中，人族还没有诞生，我把人族的模板打入你体内。等你入世以后，机缘到时，把人族再次造化出来，如何？”
　　“我愿意。”娲皇柔盈盈一拜，“世尊，有缘再会。”
　　“好，有缘再会。”离别总是伤感的，尘缘世尊也不能免俗。
　　“世尊，我觉得，您应该考虑一下，人族的教育问题。”羲皇书建议道，“人族没有传承记忆，生来蒙昧，我觉得，应该需要专门的老师进行教化。”
　　“你这个建议很不错。”尘缘世尊很是认同。
　　“世尊，我羲皇书愿意担起这个责任来。”羲皇书可不是随意提的，他是想给自己捞一点权柄。
　　至于恢复记忆，羲皇书觉得，这是早晚的事情。但权柄大好办事，能早一点恢复自然是更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尘缘世尊不可置否，立刻同意了。
　　然后，尘缘世尊把两人放在特意留出的位置上，代表先天阴阳二气的女神和男神，居住于世界的支柱旁，天生贵不可言。
　　但尘缘世尊并不打算把教育全压在羲皇书身上，而是又找出了三个气团子，把他们与天道清气相融合，放入了东昆仑蕴养。当然了，自然也是封存了记忆的。
　　至于这个东昆仑，则是位于世界之东的一座仙山，仅次于世界支柱，亦是不凡。
　　世界有了第一批生灵入住，很快就演化完整。有两个世界意志先后诞生，一个比较活泼，很快苏醒，另一个比较虚弱，一直在沉睡。
　　清醒的世界意志道：“母神你好，你能给世界命名吗？”
　　尘缘世尊沉吟片刻后，道：“就叫上古洪荒诸天神界吧！”
　　其实这个世界还真不是随便演化的，尘缘世尊用了我提供的模板，而我的模板，来源于未知。
　　当年，原初母神行走未知时，曾发现过大量的相似世界，一番打探后才知道，原来是用了流行的‘洪荒世界模板’，演化世界，这才有了大量的相似世界。
　　嗯！我好像从未提过原初母神。啊！抱歉！抱歉！我刚才在开玩笑呢！我从未去过未知，真的。
　　“你有名字吗？没有的话，我给你取一个吧！”尘缘世尊慈爱地摸了摸世界意志所化的光团。
　　那紫色的光团抖了抖，声音稚嫩：“我已经有名字了，我叫光耀。”
　　紫色光团又推了推一直在沉睡的红色光团：“这是我妹妹，红耀。”
　　“哦！有名字了呀！”尘缘世尊颇为遗憾，“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你要记住，任何时候都不准大开杀戒，生命是宝贵的，知道波？”
　　“这……知道，知道。”光耀迟疑了一会儿。
　　尘缘世尊警觉：“你在迟疑什么？”
　　光耀道：“按照您给的演化模板，除了开天大劫以外，还有龙凤初劫，巫妖量劫，封神之劫，以及西游量劫。这些劫数，基本都是大清洗。我实在看不出，生命宝贵在哪里？”
　　“这个……咳咳…”尘缘世尊轻咳两声，“这是模板的问题，模板是死的，我们可是活的，你可懂。”
　　“懂懂懂……”光耀拼命点头，“我一定挑个合适的天道代言人。”
　　“世尊，我这妹妹，什么时候醒啊！”
　　“她先天不足，我将她放入神脉之中蕴养，时机到了，自然会醒。”
　　世界已成，万灵安置。
　　尘缘世尊身边一下子就冷清下来了，除了两个亲传弟子，天下和无双外，就只剩下三个记名弟子了。
　　而这三个记名弟子，还在特殊的地方闭关，修行入道，与疫病做着殊死搏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