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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白鹿呦呦 ...

  •   凌逸承认,他永远不明白女人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逃脱了宇文清的“魔爪”,他从房里一推门出来就撞上君儿。这个看上去颇有傲骨的女人会来做偷窥的事已经是很令人惊讶的了,而且这样两人相撞,摆明了她偷窥的事迹已经败露,但她竟然比凌逸还镇定许多。真真是不可思议。
      她把凌逸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问:
      “他真的是太子?”
      凌逸点点头承认:“既然你都听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那你就是号称无情公子的凌逸了?”君儿再问。
      “是。你倒是什么都清楚——”凌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下结论说,“你必定不是个普通的歌女,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歌女。”
      “不愧是武林盟主。”虽然听起来像是称赞,但君儿的语气中可没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她只是淡而又淡的说,“我确实不是歌女。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过——风俪君。”
      “风——风俪君?”凌逸想了又想,终于想到这名字的归属,“你是东方弥的母亲,魔教的前任圣女,冰之魔女风俪君?”
      君儿,不,风俪君傲然一笑:“不错。”
      “你、你……”凌逸指着她看似仍停留在二八年华的丽颜,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练过冰蚕决,故而衰老得比平常人慢些。”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她主动的解答道,随即又黯然一叹,“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你,弥儿也可以这样的。”
      “她爱我?”凌逸这下越发的不解了,“我怎的从来不知道?”
      “哼,你这傻小子又有什么东西是知道的?你以为你从前数次去我教中,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真是因为你轻功超群,来去无踪吗?若不是大家都知道弥儿心系于你,你早死过不知多少遍了!”
      “那,那就算她爱我好了,她又怎么因我而练不成这功夫?”
      “修习这冰蚕决,要求练者无悲无喜,尤其忌讳悲伤过度乃至失去心志。而你,常常去我教中找她玩耍,每次离去时又从来不顾她的感受,要走便走。后来有了别人,更是从此不再去看她。她情绪早已不由自己控制,哪里能练成这冰蚕决?”风俪君越说越气愤,怒瞪着凌逸,“你以为她不顾反对攻打陵山是为什么,还不是被你气得失去心性了?可怜的她还以为,讲出当年沈临雁的事情多少会让你有些内疚而顺带对她产生哪怕一点点的好感,可惜却因此知道你心仪之人居然是个男人,还是当今太子?!是,她是伤了太子,可你让她受的伤,又有谁知道?”
      “这个……”凌逸心中暗叫不妙,这婆娘出了名的手段毒辣,此时又护女心切,逼急了那一定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宇文清又不在他旁边,他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一时无法,他只得假笑的敷衍道,“我从前小,不懂事,我只把她当妹妹,可从没想过她会喜欢我……”
      他本想稍稍平息风俪君的怒火,可这话一出,反倒是火上浇油。只见风俪君眼神凝成冰状——他不由得打个寒颤,心里无奈的想着,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早死过不止百遍了。
      风俪君恨恨的道:“没想过,一句没想过就可以磨平你对弥儿做过的这一切吗?她就可以如同从前那般无忧无虑了吗?她的武功就可以回来了吗?没有用,我告诉你,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那你想怎样?”
      “娶她,或者——”她眼神更厉一分,无情的吐出个字来,“死!”
      “我不能娶她!”虽然担心她会做出什么来,但凌逸还是飞快的否定了前一个提议。
      “那你就死吧。”
      “死就死——才怪!”凌逸退后两步,也整出一副厉色来,“我总有一天会死,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因为这种事情。”
      他这番说话,可真是彻底的惹恼了风俪君,她全身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到不可能的温度,“臭小子,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冰蚕决的厉害!”
      说罢,右手一挥,竟有无数细小而锋利的冰刀向凌逸飞来。
      她这一招真是厉害。谅谁也想不到,她没有武器,只因为处处皆是武器。她竟能在一瞬间运功将周体温度降低,凝固周围空气中的细小水分形成一把一把的冰刀,再用内力一挥,这些冰刀就如同密密的暗器阵一般扑人而来。此地又是江南,空气中水分真是不少,故而她这冰刀阵的威力就更加大些。凌逸一边闪躲一边暗自赞叹道:这就是冰之魔女风俪君了——好一个冰之魔女风俪君!
      这一阵冰刀雨来得是如此突然而猛烈,饶是凌逸身手敏捷,也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或躲或打落的逃脱这袭击。
      风俪君见他经了此次居然还能全身而退,不由得轻“咦”了一声,随即面色又是一沉,眼见着又要故伎重施。凌逸见状不好,连忙大喊一声:
      “慢着!我还有话要说!”
      风俪君暂且停了下来,看他到底有什么冤要诉。
      只要她不立刻发难,那就是凌逸的机会了。他非得抓住这个机会说服这个疯狂的母亲不可。他说:
      “请问夫人,你曾经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吗?”
      风俪君冷哼了一声:“没有。那又怎么样?”
      “那你就不懂我这样对你女儿的原因了。”
      “我管那么多干吗,是你让我女儿伤心,那必定是你不对!所以你只有一死!”
      无视她怒意横飞的眼神,凌逸大摇其头的说道:“是,你可以不懂我的原因,反正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自然可以不管——那如果是你女儿,你管吗?”
      “那是自然。”
      “哎呀,这不就对了,”凌逸煞有介事的说,“可悲的是啊,你虽然关心你女儿,但你完全不明白你女儿的心理。”
      “我怎么不懂?”风俪君脸色发白,心想如果他敢说出一个她不能接受的理由,就决不手下留情,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把他杀掉。
      “你当然不懂了,”凌逸故意装作没看见她的怒气,“你想想看,你女儿喜欢的是我,纵然是恨,也是因为太爱我所致。既然她如此爱我,她又怎可能愿意看见我死?更何况是死在最疼她宠她的母亲手里?!——你自己想想,看看是不是这个理?”
      风俪君想了又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脸上的表情稍缓。
      凌逸见如此情状,心中暗说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就准备脚底抹油就地开溜。
      不料风俪君心极细观察力极佳,察觉到他呼吸有一些些极其细微的异常,马上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还不等他脚离开地,就一记掌风挥了过来,伴着一声厉喝:
      “想走?!”
      凌逸忙摆出笑脸说:“没有,我才不会干那种偷偷溜走的事呢,那不损了我武林盟主的威严?”他暗自对自己吐吐舌头,心想反正对恶人也不必过于诚实,偶尔说说谎有利于大局。
      风俪君明知他在说谎,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倒是一笑:“反正你想走也走不了。”
      “是是是,我走不了走不了。”凌逸苦笑着,真真是无奈之极。做好了万死的准备,头脑却清醒了许多,突然,他就想起个问题来,“你怎么会知道我和清在这地方的,又怎么会设下这个局的?”
      “告诉你也无妨,就让你当个明白鬼吧。”风俪君听他提到此处,甚是得意,“你随太子游历江南的事,自然是有内线告诉我的。”
      “内线?”凌逸想,这事只有宫中的人知道,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宇文澈?”
      “是。没想到吧,二皇子还真是个爽快人,一切都帮我打点好了,花舫上的老鸨花娘们也都是他特意找来的人扮成的。他说太子心最软,最欣赏才情好容貌佳却有着凄惨身世的女子,看君儿是如此模样,他一定会自动自觉的跳下我们的圈套的!”她想起来真是觉得得意,不禁大笑起来,笑声连绵不绝,“哈哈哈哈……”
      “是,我竟中了你们的计了。”
      风俪君笑声未落,有一声音冷冷的从她身后传来。凌逸又惊又喜的看着那人——
      那竟是宇文清。
      风俪君转过身去,看见宇文清,冷笑道:
      “好啊,我本只打算杀一个,这下倒可以成全一双。也算是我积德,让你们死在一块吧。”
      “别急,”宇文清微笑着,沉稳的问道,“我只想知道,我二皇兄究竟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竟肯如此帮你。”
      “他的目的,自然是要你当不成太子了——不过,”风俪君突然想到个疑点,“他只说要我尽所能拆散你们两个,倒没说……其实他要达成目的的话,杀了你不是更快吗——恩,就这样决定了,他虽然是没说,我就算是报答他,也该帮他料理了你。”
      宇文清仰天一笑,像是嘲弄她的天真和想当然:“我二皇兄没叫你杀我,自然就是不想杀我,或者是想留着我让他自己杀,哪需要你为他操心?”
      “是这样吗?”风俪君想了一下,觉得不对,“你也同那臭小子一样可恶,我定饶不了你!”
      她出手极快,这两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又一阵冰刀扑将过来了。
      而且,这次她像是下了狠心要把两人送上西天,不似之前那次只发了一次冰刀阵,只见她衣袖在空中不断挥舞,那冰刀便一阵多似一阵、一阵快似一阵的向宇文清和凌逸袭来。
      宇文清和凌逸也不耽误时间,心有灵犀一般的同时施展出白鹿剑法来,舞成一堵剑花建成的墙,把那些冰刀一一击落在地。
      就这样,双方斗法过了半个时辰,两边的体力内力消耗都到达了一个极限值。风俪君最后勉尽全力一挥而出,就再也没有法子了。而宇文清和凌逸眼见胜利在望,仍自沉着应对,把最后的那一阵冰刀击落下来。他们胜了!
      可正在他们高兴的相视对望,庆幸逃过这一场劫难之时,却有一道银光闪了过来——那是不甘心落败的风俪君从头上拔下的簪子。
      她力气已经用尽,这一发“暗器”本是强弩之末,然而他两人刚刚经过那一场苦战,紧张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她突然来这一下,那两人根本就来不及起剑击挡,甚至,来不及闪开。
      眼见着两人就要死在这暗器之下,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却又有一道银光闪过来。
      “砰”,脆脆的一声,两柄暗器都掉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转眼望向那救命的暗器发出的方向,正站着有一黑衣男子。
      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那竟是宇文澈。
      “二、二皇兄?”宇文清张口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你、你?”
      宇文澈脸上的惊讶并不比他少多少,他神情甚是古怪的看着自己的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亲手救了这个他视之为仇敌的太子弟弟。他愣了片刻,突然冷哼一声,拂袖就想走。
      宇文清忙追过去,扯住他的袍袖。“为什么要救我?”他问,“你不是很想杀我的吗?”
      “我从没想过要你死!”宇文澈急急的反驳道,“我只是……只是……”他突然别扭起来,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他本来就是不好意思说出解释的话,偏得宇文清还一个劲的追问:“只是什么?只是什么?”当下,那气氛真是有些尴尬。幸好——
      “他只是不希望你做皇帝!”脆生生如同银铃一般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去,却见东方弥笑颜如花,亭亭的站在那里。她说:“他认为你做皇帝远不如大皇子合适,你像是一把渴望自由燃烧的火焰,做皇帝这种事情实在是违背你的天性。所以他才一直想找机会,把你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嘛。他这个人哪,就是……”
      “住口!”眼见着东方弥越说越夸张,宇文澈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她。
      “住口就住口吧,”东方弥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的嘟哝着,“那么害羞做什么?”
      “弥!”宇文澈彻底没了办法,只得眼睁睁的看自己多年以来树立的“美好”形象毁之一旦。
      宇文清忽然微微一笑,走到宇文澈跟前去,没有任何前兆的给了宇文澈一个大大的拥抱。“二哥!”他这样轻声唤道,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能说,复杂的欣喜的心情,全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表达出来,他只有这样轻声唤着,“二哥!”
      “……恩,”宇文澈愣了一会,伸手回搂住自己的弟弟,在他后背上轻拍两下,但马上又如同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他把脸转开,颇为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你别以为喊一声二哥就可以怎么样……我还是很讨厌你的!”
      “是,是,我知道,”宇文清笑着说,声音却微微有些哽咽,“我一直都知道。”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在他二十余年的生命里,幸福和感动交织在一起,令人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呆呆的看着他们,被遗忘了许久的风俪君终于醒过神来:“你们!你们这是什么回事?!”
      东方弥突然看见母亲也在这里,连忙的跑了过去,撒娇的叫道:“娘,你怎么也在这儿?”
      风俪君撇开女儿缠上自己的手,厉色问她:“你怎么会和他们扯在一起的?那个姓凌的小子,就在你面前,你怎的就不会找机会杀了他?”
      “逸哥哥?我为什么要杀逸哥哥?”东方弥奇怪的看着母亲,“莫说我现在根本没有武功,就是从前有武功之时,我也没想过要杀他呀!”
      这下换作风俪君满脸不解了:“那,那在陵山上……”
      “娘,我那是一时发疯,做不得准的……”东方弥忽然一笑,“况且现在,我喜欢的也不是他了。”
      “呀?”这回迷茫的就可不止是风俪君一人了,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神色古怪的宇文澈外,都好奇的望着她。风俪君柔声问着女儿:“那你现在喜欢的是谁?”
      “是……”她偷偷的瞟了一眼“那人”,脸上娇羞之色顿起。大家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宇文澈脸色青了又紫,又不好发作,看起来很是气闷的样子。
      “二皇子,”风俪君看着宇文澈,很是认真的说,“那我家弥儿可就托付给你了。”
      “对呀对呀,澈哥哥,以后就要拜托你照顾我喽!”东方弥跳过去附和道,更顽皮的对宇文澈深深的一鞠躬,一副“就是赖定你了”的样子。
      宇文澈再也无法忍受的退开三步,大喝道:“小丫头,你可别胡说八道!”
      “啊,你不认帐?”东方弥神情甚是可爱,她无辜的望着宇文澈说,“可是,可是你都亲过人家了呢……”
      “哦哦?!”周围众人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凌逸走了过去,满脸敬佩的对宇文澈说:“二皇子,你动作真快,佩服佩服。”
      这时,风俪君也走了过来,说:“二皇子,你可千万别对弥儿始乱终弃哪!”
      宇文澈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疯掉了,如果现在有人来救他一把,要他做什么都可以,甚至要他把皇子之位转让都可以。他这边是如此烦恼,可偏偏那个始作俑者却是笑得一派天真,他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只得感叹自己从前整宇文清整得太多,这下子真是报应不爽呀。
      看着风俪君期盼的神情,宇文澈也忍不下心来拒绝,只得暗沉着脸色答应:“好好——”他看看那两个看好戏的两人,双目一瞪,随即又叹气道,“我们快回宫吧,我这次可是偷溜出来的呢。”
      他转身就打算去把马牵来,却清清楚楚的听到后面某两人的对话——
      “哎,我原来还以为他喜欢的是你大哥呢。”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凌逸三八兮兮的笑容,以及清回答他时撇嘴作漠不关心状的神情:
      “谁知道呢?”
      宇文澈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听力如此之好——拜托谁来救救他呀!

      一回到皇宫,宇文澈就立刻去见了父皇,请罪说明了这些年来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鉴于他做事的本心并不坏,而宇文清又在旁边不住的为二哥说好话,终于令得龙颜没有大怒,但皇帝还是对他进行了处罚——要他去辅助翰林院的陈大人修前朝史书。那可是个非常浩大的工程,所以可想而知,他今后一年里都不会有什么空闲的时间了。
      把宇文澈的事情解决掉,关于太子之位的问题就被正式摆上台面了。
      由于宇文镇和儿子本来就有个自由的约定,所以也不担心他就此一走了之,而宇文清也并不担心父皇坚持不许。于是两人就平心静气的好好谈了一次:
      “你想怎样?在这样的情况下。”
      “父皇,你上次不是说过,只要我找到合适的继任者,就可以放我自由的吗?”
      “朕是说过那样的话没错,”宇文镇看着宇文清,心里多少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那么现在你找到了吗?”
      “我想,”宇文清突然笑了起来,“父皇你根本就应该是知道的才对——对于太子这个位置而言,大皇兄比我不知要适合多少倍呢。我还猜想,恐怕父皇你在立我为太子时,就有考虑过今天的这种问题吧。”
      宇文镇也大笑起来:“果然是朕的清儿,什么都瞒不了你——当初若不是你母后坚持,朕又不想拂了她的意思,朕是真不会立你为太子的。后来看你做得还不错,所以倒也没什么,谁知你竟然遇上了逸儿那样的人,朕就知道一定留不住你了。你这性子,和朕年轻时是一模一样,朕怎么可能不了解你的心情。罢了罢了,反正还有泓儿呢!只是,他要树立威信,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是……”宇文清沉思片刻,说,“三年时间,够了么?”
      “你说呢?”宇文镇笑着回答,“那就三年吧——还有,三年以后,虽然说你得了自由,可也不能完全忘了这边的事情,等到你爹老了,你可要回来照顾我啊!”
      “放心吧,爹。”
      宇文清走上前去,拥抱住自己尊贵的父亲。这一刻,他不是皇帝,而他也不是太子,只是一对平凡的父子罢了。平凡,但幸福的父子。
      宇文镇看着自己最骄傲的这个儿子出了大殿,不禁无比感喟:
      “我的清儿,真的长大了啊……”
      大殿的外边,凌逸正在那里等候,宇文清停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他。
      不需要语言,不需要亲吻,不需要拥抱。
      两个人的心已然是相通的。
      等我。
      好,我等你。
      你那边呢?
      没关系,大不了留张字条就开溜。
      ……我爱你。
      我也是,你一直都知道,我爱你。
      ………………

      三年,只需要三年吗?
      从前不敢奢望的,现在如此真切的摆在了眼前。
      恍然如梦。
      又如歌——

      白鹿兮白鹿,吾将去之何处
      念我河山壮阔胜景无数
      心神往之,临行却踌躇
      白鹿兮白鹿,吾将先往何处

      白鹿兮白鹿,吾将去之何处
      纵我河山壮阔胜景无数
      心神往之,身困一方亩
      白鹿兮白鹿,吾可去之无处

      白鹿兮白鹿,吾将去之何处
      望我河山壮阔胜景无数
      心神往之,便弃万般俗
      白鹿兮白鹿,吾将去之彼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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