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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绯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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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愿正犹豫要不要把钥匙快递回拳馆，黎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冒了出来。“走啊，喝酒去。”
“没心情。”乔愿摇了摇头。
最近水逆，什么麻烦事都找上门。
见她一直盯着钥匙，黎曼也俯身细看了两秒，塑料钥匙扣上印着一个拳头图标。“这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拳馆嘛！你也去报名了？听说老板是个禁欲系帅哥。”
黎曼眉飞色舞，语气之夸张，好像帅哥就站在眼前似的。“愿姐说好了清心寡欲，你这动作够快啊。”
乔愿没接她的调侃，注意力还停留在上一句——禁欲系？
明明是嘴贱系。
“怎么样，是货真价实的帅哥吧？”黎曼一脸好奇。
“你见过。就那天酒吧那个。”
黎曼激动得狂拍桌。“我靠，你们这什么缘分啊！又遇上了。”
孽缘，纯纯的孽缘。
今天必须亲自斩断。
乔愿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寄快递也太怂了，必须当面扔回去，于是拉起黎曼壮胆：“走，陪我去做个了断。”
黎曼还一头雾水，就被乔愿拉着一路狂奔，两人到拳击馆时，外面围了不少人，有的举着手机，有的站在车边看热闹。
最前排的女生正开着直播，镜头对着玻璃门里，语气激动：“姐妹们我刚刚看到本人了！真的超帅，现实比照片还好看！”
乔愿脚步顿了一下，隐约听见“帅哥”“拳馆老板”几个关键词，脑袋开始疼。
这群人真是闲得慌，帅哥千千万，上哪拍不好，偏看上了贺野。
她敢打赌，贺野只会皱着眉头，一副被人打搅了兴致的表情。
高中时贺野就是风云人物，作为学校篮球队长，打球总是一群迷妹围着。
乔愿是全校对他最不感兴趣的人，最多是路过操场扫一眼，偏偏每次都能看到贺野叉着腰，对撼天动地的应援声一脸生无可恋。
不过心里得不得意谁知道呢？
乔愿可不敢多看。
这个人真的很容易误会。
所以经过时，她脚步飞快，快到有一回被球砸了，爬起来就跑。
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回来了，乔愿觉得自己有点“晕人”，看到人群中间有个缝，赶忙拉着黎曼挤进去。
门口拦着迷妹们的，是那天接待她的黑皮萌妹，她扯着嗓子大喊道：“各位都回去吧，我们试听名额已经满了！”
“我们不试听，直接报名不行吗？有钱还不想赚？”
“就是……”
“让老板出来和我们说。”
……
人群中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
黑皮萌妹安静了两秒没说话，从身后拿出个红色大喇叭，下定决心似的打开开关：“大家的热情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老板他……他有女朋友了。”
话刚落地，四周瞬间鸦雀无声，乔愿好巧不巧刚好挤到最前，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她愣在原地，没注意到黎曼还夹在人墙里艰难求生。
“不是吧……网上说他单身啊。”
一群人瞬间蔫了，黎曼这才得以解脱，喘着粗气移动到乔愿身边，连拍了她三下都没反应。
“愿愿？”
还是没反应。
黎曼忽然明白乔愿的“了断”指什么：“我说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原来藏了个女朋友。”她语重心长道：“别难过，帅哥千千万，何必单恋这棵歪脖子树。”
乔愿被散去的人踩了一脚才痛得回过神，赶忙收起向下趋势的嘴角，挤着眼睛笑了一下：“他有女朋友，关我屁事。”
当他女朋友，上辈子肯定造孽了。
有工作人员在，乔愿懒得再进去，于是把钥匙塞到黑皮萌妹的手里。“不好意思，那天不小心把你们储物柜的钥匙带走了。”
说完正想转身走，却被叫住。
“小姐姐，等等！”萌妹拉住她，“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一脸神秘，搞得乔愿有点好奇，但想想进去会看到那张脸……已经莫名其妙地有点生气了。
萌妹的大眼睛闪了闪，表情诚挚得让人没法拒绝。
半推半就地，乔愿两条腿不知不觉迈进了大门，吃瓜群众黎曼紧随其后。
“我叫裴夕灵，你们可以叫我小夕。”
“名字真好听。”
乔愿忍不住感叹，走到馆内，里面只剩几个学员在训练，贺野不在。
裴夕灵清了清嗓子，笑得意味不明：“乔愿姐，听老板说你和他是老同学。”
“嗯。”
“其实他没女朋友。”
哦。没女朋友。
乔愿不懂她为什么非得解释，不过既然听完了，那就走吧。
刚抬脚后退，她猛地撞到一堵“墙”上，差点绊了一跤，还好有人扶住她。
乔愿揉了揉后脑勺，想说谢谢，却看到黎曼和裴夕灵都规规矩矩站在一边。
那拉住她的人——不用说了。
“看路。”贺野松开她的手臂。
乔愿脑子有点懵，但还剩下一个想法：手不想要了。
她拍了拍自己胳膊，然后抬眼打量他一圈，慢悠悠地开口：“行啊，挺会演的。”
贺野挑了下眉：“什么？”
“演个‘女朋友’来搪塞人，挺高明的。”
贺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接话。几秒后才慢吞吞补了一句：“……刚刚是打发她们才那么说的。”
乔愿盯着他，一瞬间像被什么噎住。
……和我，有什么关系？
乔愿叉着手臂，莫名像找回场子似的，侧头看他。“哦，我都差点想给你掏份子钱了，唉，遗憾啊。”
“那辛苦你给我介绍一个，圆了你喝喜酒的梦。”
贺野眼睛突然弯起来，走近了一小步，身上有股薄荷味，乔愿闻得很清楚。
……
果然正经不过三秒。长了这张嘴，这脸算白瞎了。
“我可没什么仇人。”乔愿白了他一眼，“钥匙还你们了，再见……不对，再也不见。”
她气鼓鼓地转身就走。
贺野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无奈笑了笑，嘴边轻轻说了句：“会再见的。”
黎曼没来得及跟上乔愿的脚步，恰巧听到，于是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蹦一跳地追上去，边走边看着乔愿傻笑。
“你老看我干嘛？看路。”乔愿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说我在嗑你们cp，你会生气吗？”
Cp？她和贺野？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
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透，楼下便利店的灯招刚亮。
乔愿随便买了个便当，吃完拎着包上楼，一进房间就把自己扔到沙发上，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看了五分钟，才站起来洗澡。
洗完早早钻进被窝，手机扔到一边，房间静得过分，连钟表滴答声都格外响。
闭上眼，一分钟后又睁开，脑子根本停不下来。
这叫什么了断？总感觉像是把自己绕了个结回来。
她叹了口气，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烦死了。”
干躺了一个小时，总算有些睡意，眼皮发沉，下一秒就要闭上了，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惊得她整个人弹起来。
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黎曼十级警报般的声音：“乔愿醒醒！你们被人偷拍了！”
偷拍！
……
你们？
“什么情况？”乔愿赶忙点开黎曼发来的链接。
「有图有真相！最帅拳馆老板真有女朋友」
图片上正好是贺野扶住她的那一幕。
见鬼，居然被人拍了。
“简直是断章取义好吗？他就是扶了我一把。”乔愿手一抖，手机飞出去两米远，重重砸在地板上。
“你看热评，你们校友出来认领了。”黎曼的声音像贴着地板钻进来，震得手机跟着打颤。
乔愿爬下床捡起来，点进评论区。
#热评#
「和他们俩一个高中，当年我就很嗑，果然修成正果了」
底下的嗑学家更是自行脑补出了一场青春校园大戏，陶醉其中。
「天呐，校园到婚纱，好浪漫~」
「听说是两个学霸，高中的时候是死对头，怎么这么好嗑！」
「超级无敌般配呜呜呜呜」
离谱！
哪般配？还有，怎么就到婚纱了？
乔愿一屁股坐地上，看着看着，鸡皮疙瘩一层叠一层，简直在读鬼故事。
“你们同学群都没反应吗？估计都知道了。”
听黎曼提起同学群，乔愿这才想起她早就开了消息免打扰，难怪静悄悄的。
点进微信，桦中15届4班的群头像上，果然有个炸眼的红点，屏幕上显示的最后一条消息是班长@贺野：你小子藏挺深啊，在一起了不通知我们大伙？
群里刷得飞快。
「当年乔愿晕倒了，贺野送她去医务室，急疯了，谁还记得？」
「别说死对头了，我现在觉得他们根本是嘴硬情侣。」
「从同桌变情侣，这剧情我能嗑十年！」
「@乔愿别害羞啦，出来分享一下嘛。」
太好了，彻底社死。
乔愿盯着屏幕，牙根发痒。
想回点什么，又怕回多了显得在意，不回被当默认。
……救命。
转念一想，这种事该谁出来澄清？当然是当事人男方。
她一边打开群组成员列表，一边咬牙。贺野，出来收拾你惹的烂摊子。
盯着那张微信名片，犹豫了一秒钟，还是点了添加。
验证消息一开始打的是“群里的事你看到了吧”，删掉，换成“你是不是应该说句话”，又删掉，最后她只输入两个字：“是我。”
……
点了发送，乔愿脸快烧起来了，头皮一阵发紧，像刚做完一场高空蹦极，脚底还虚着。
她靠回床头，盯着屏幕发呆。
一分钟过去，没反应。
两分钟过去，没反应。
下一秒，手机“叮”了一声。
她整个人一抖，像被电了一下。
屏幕弹出一条微信提示：贺野已通过你的好友请求。
下面紧跟着一条消息。
「准备给我介绍对象了？」
……
乔愿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心里骂了八遍“神经病”。
介绍你妹！我莫名其妙成你对象了！
手指停在输入框上，骂人的话打了好几句，最后还是删掉，留下一句：「不打算在群里回应一下吗？都炸锅了。」
消息发出后，屏幕上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二十秒后，弹出一条带着贺野声线的回复：「你想我怎么回？」
乔愿盯着那句话看了十几秒，连标点都觉得刺眼。
这叫什么反问？她问他要不要回应，他倒好，轻飘飘把球踢了回来。
……要不要脸。
她手指点进输入框，一句“你自己闯的祸你自己想”刚打完，又觉得语气太激。
删了。改成“别装死，我不想被牵扯”，看了两秒，又觉得像在发脾气。
也删了。
最后她咬牙打下一行字：「就说我们不是。」
没等贺野回应，同学群里的消息刷了几百条，乔愿拉到顶上一路看下来，天塌了。
在她和贺野“对峙”的时候，群里已经愉快决定临时在周日办一场同学会。
还在桦城的老同学纷纷表示要来参加，并且疯狂@贺野和她。
班长炸裂发言：「怎么感觉像是参加他俩婚礼似的。」
乔愿一口气没提上来，几乎要砸手机，刚举起来，贺野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现在说不清，他们爱怎么猜都行。你要真想澄清，周日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