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月光下的告白》国民木子

14、告白对象成了我的哥哥

　　这天的夜晚尤为明亮，周霜和王源不约而同地出来看景色，相互对视一眼，之后一起散步回家，深秋时分银杏飞落一地
　　她突然看到了一只纯白色的流浪狗便走过去蹲下，轻轻抚摸着小狗背上的毛:“小家伙”
　　“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
　　月色正浓，刚好一道光线落在她身上，倒映出一副唯美画面，让他难以挪开眼睛
　　下一秒，周霜选择放开了它，站起身看着它走了，对于她的举动，笑着问了句:“我还以为你打算收养它”
　　“不了，我自己都还没个完整的家，又怎么能安定它，还不如放它离开”
　　“它自由自由不被束缚，还能生活的更好”
　　王源像是坚定般的语气告诉她:“谁说你没有家。我和奶奶都是你的家人”
　　“就算别人不在意你，还有源哥陪你”
　　命运有时候就是玄之又玄，在这个快要腐烂的世界，我体会你的不堪，你见证我的苦衷一向独立的周霜，突然感受到有一个人关怀备至，永远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由心而感地湿润了双眼
　　“王源，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
　　没带一丝犹豫，王源坚定地回应着:“会，无条件服从”
　　“要是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好，你会不会很失望”
　　“再也不理我了”
　　看到不自信的周霜，他炽热而又坚定的双眸看向她，语气极其认真地回应:“周霜就是周霜，没什么别的要求”
　　“我只知道我认识的周霜，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去衡量自己”
　　“你源哥只看得上最好的”
　　“知道了吗”
　　“嗯嗯”周霜鼻头一酸，满眼都是他的样子，原来被人坚定选择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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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跨年前夜，晚自习窗口看得烟火尤为明亮，绚烂的烟花散落在空中，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这也是他们一起看得第一个春节
　　王源懒散地倚靠在窗台上，凝望着墙上那台挂钟，指针在数字间轻轻跳跃，仿佛在诉说着新年的脚步。他故作镇定地轻声报出倒计时，“321"，
　　跨年夜已至，他小声音说了句。:“周霜，新年快乐！”
　　周霜只身其中，感受这儿热闹的氛围，可心里却止水般平静，好似过这个年一点都不开心……
　　寒假悄然降临，周霜带着一丝倦意回到了那个陌生的家。一入门，她便换上了拖鞋，缓步走了进来。餐桌上摆放着各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似乎在热情地欢迎她的到来。
　　只见沙发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资料，眸子里透过一丝凉意，用极其低沉有磁性的声音说了句:“霜霜，这是你陈阿姨”
　　“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那位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女人，容貌清秀，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优雅，她听了爸爸的话礼貌性迎了句:“陈阿姨好”
　　陈清榕脸上挂着笑意关心道:“霜霜长得真漂亮啊，坐这么久的车回来，一定累了吧”
　　“饭菜都做好了，还有你最爱吃的柠檬手撕鸡”女人轻盈地走上前，语气温柔的迎合着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与礼貌。
　　周思礼迎合跟着说:“你陈阿姨知道你喜欢吃，特意下厨做了这道菜”
　　“待会儿多吃点”
　　尽管这家似乎充满了温馨的气氛，但周霜内心却充满了厌倦和不情愿。她深知这个场合的表面和谐，却并不能改变她内心的疏离
　　那些本不应该是她家庭中的人，却偏要强行参与其中，让她倍感尴尬
　　她心中默默祈祷，能够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尽快离开这个令她感到疲惫不堪的场合
　　“嗯嗯，知道了”
　　周霜仅仅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个曾经充满妈妈气息的家，她知道，从此以后这里将再也没有妈妈的味道
　　突然，门铃再一次响了起来，周霜不禁想着，周奶奶搬离这个家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但这时候了，还有客人上门拜访?:“（还有人来?）”
　　一个身穿驼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她定睛一看，那熟悉脸庞，来的人居然是陈述……
　　陈述看着那女人叫了声:“妈”
　　“周叔叔好”
　　“（什么……?）”没等周霜晃过神来，陈清榕满眼欢喜拉着他开始自我表明身份，:“这是你妹妹，周霜”
　　“往后你是哥哥，可得多照顾着她”
　　“你们还不认识吧，去跟你妹妹打个招呼”
　　他歪了歪头，温柔一笑，而后淡淡道：“认识过了”
　　“怎么回事?”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
　　周霜有些不可置信地语气问了句:“陈阿姨的儿子就是你?”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陈述:“嗯，知道”
　　她没想过陈述会回答的这么干脆，所以在学校里，他会帮自己是出于情分，才会如此
　　周思礼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磁性的声音说:“嗯，认识了更好”
　　“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们两个在外面也要互相照顾着”
　　在这个宽敞的餐桌上，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周围是清脆而响亮的爆竹声，但家里却异常安静
　　陈阿姨格外细心，不断地夹起一道道美食，轻轻地送入周霜的碗中
　　周霜撂下筷子，没什么心情的板着脸:“我吃饱了”
　　“你们吃吧”
　　然而，尽管周霜拼命地迎合着，她却无法真正感受到家的温暖。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般的存在，她匆匆地前来，又匆匆地离开，这个家庭像是一扇紧闭的门，让她感到无法归属和舒适
　　氛围降至冰点，尽管陈清榕并未开口，但周思礼看出了她的紧张，出门追赶周霜，训斥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你陈阿姨还在呢，你发什么脾气?”
　　“爸爸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为了一个女的，他连慈爱的父亲形象也不装了，真是好笑，周霜冷笑一声，语气凉薄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着爸爸两个字，你有真真把我当成过女儿吗”
　　“你不就看着她有钱，找了这个女人，当上门女婿，做春秋大梦”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我不会赔笑脸给她看”
　　周思礼一挥手，周霜的脸上瞬时传来一股猛然的力量，伴随着一声暴怒，他的手掌猛地一挥，周霜的脸上立即留下了一道红肿的印记这一击使得周霜清醒过来，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曾经让她感到安全的家，如今已经不再是她的避风港
　　周霜捂着脸，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你”
　　“我从小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周思礼摇头，面上闪过一丝失望
　　“我有娘生没娘教，也用不着你管”
　　周思礼的心被这句话深深刺痛，甚至眼神中多了一丝忧伤，仿佛在表达着某种无法言喻的痛楚:“我没做过对不起你妈妈的事，这个家你想待就多待几天，想走我也不留”
　　“好啊，那儿早就不是我家”
　　“我也不想回”
　　这是一个本该充满欢乐与团聚的日子，然而，一场喧嚣却打破了这份宁静与和谐
　　话罢，周霜独自漫步于繁华的街头，看着那些热闹的人群，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羡慕之情在这个本该属于家庭团聚的时刻，她却感受到了孤独的气息
　　“如果妈妈还在，是不是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我也可以是被疼爱的小孩”
　　她的泪水如雨般倾泻而下，轻轻地滑过她那苍白的脸庞，滴落在地
　　她轻轻地抱住了自己，温暖的气息传递着，内心的无尽悲伤和孤独，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可怜，这样她才能够继续生活下去
　　就这样周霜坐在街边椅子上，望着天空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述突然出现坐在了她身侧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眼神淡漠，一句话都没说，起身就准备离开，陈述眼神无辜，语气极其委屈:“你要连我也讨厌吗”
　　“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只能接受现实”
　　周霜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他带着一丝哭腔声请求着，眼含热泪，仔细想想的话，他好像也没错什么……
　　她的眼中闪烁着理解和同情，她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挣扎，仿佛能听到他内心深处的低语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着他的心灵
　　……
　　某一天里，当陈述知道妈妈要结婚，对方的男人还是周霜的父亲时，初心萌动的女孩突然成为名义上的妹妹，也吵架过，质疑过，可他干涉不了妈妈的选择
　　回忆追溯到那天……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述和妈妈大吵了一架，被抛弃的那种无助感痛彻心扉:“你一辈子都没嫁人，就是在等他，那我呢?我是那个人的孩子，你要把我也抛弃”
　　陈清榕眼眶挂着一圈泪水，她吸了吸鼻子安慰道:“你永远是妈妈的儿子，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陈述紧紧攥住拳头，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难以掩饰的憎恨，他以一种近乎自嘲的口吻说道：“什么叫都不会改变”
　　“那我算什么”
　　“你看到我的时候不会想起那个人吗，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这一刻屋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陈述忍住不哭，余光中他透过玻璃看到楼下雨中受伤的周霜，他还是忍不住上前关心，把她送去医院悉心照顾
　　“为什么偏偏你是他的孩子……”
　　他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只需要一个可以一直陪伴他的人
　　在他的身上，周霜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被家人抛弃无助感
　　跟陈述相处的那段日子，她感受到了他无时无刻不在的关心, 那种无私的善意就像是本能一般
　　陈述低下眸子，哭诉着祈求道:“周霜,你能不能也看看我”
　　看他在自己面前哭，周霜的心里对他产生了真正的理解和同情:“我们还是朋友”
　　“这一点不会变”
　　在周霜眼里陈述就像冬天的太阳，看着很灿烂实际没有温度
　　“你别哭了……你得让我见到那个阳光明媚的陈述，我认识的他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
　　看着周霜真诚的笑容，他内心深处被触动，下意识地一把抱住了她，然而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超出了适当的范围,于是慌乱地收回了手，同时感到深深的歉意:“我……失态了，对不起”
　　可周霜只当他是朋友，对于他这举动压根也没生气，反到用玩笑的语气跟他袒露心声:“心情好多了吧”
　　“我们没有上帝视角，只能看眼下的生活，还不如把日子活的舒心些”
　　“我从没怪过你”
　　她乐观的样子让陈述不由得疑惑起来“你是这样想的吗”
　　周霜“嗯”了一声，紧接着说:“我们就随心而活，谁又能知道未来呢”
　　周霜活的清醒而又通透，可这样才是最可悲的，明知道一切却还是只能看着，无法改变现状
　　面对这样一个自由自在，思想觉悟自通的姑娘，陈述对她更有了莫名的情愫，他真诚而又恳切地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让别的男生抱你”
　　周霜只以为他在用哥哥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于是乖巧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知道了”
　　“你这么快就适应我哥哥这个身份了”
　　陈述没再说话，眼中只是闪过一抹暖意，盯着她入了神
　　次日，周霜准备收拾行李离开，然而她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忍不住走近一看, 只见爸爸的脸色阴沉，他全程黑着脸，似乎在生气地打电话。
　　周薄言语调一滞，带着一点嘲讽地道:“连个婚礼也不给她，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抢我的东西”
　　周思礼冷着声音:“你还想做什么，之前做的不够多吗”
　　“我警告你，离我的家人远些”
　　“周霜你也别见了，你不配”
　　男人言语中透露着一丝挑衅的意味，丝毫不慌:“这话说的不对啊，我是她小舅舅”
　　“她跟我应该也比你亲近些吧，你这父亲当的可真失败”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瞬间点燃了周思礼心中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中的愤懑，字斟句酌地开口道：“周薄言”
　　“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我和纯子的女儿，你算什么”
　　男人不由得冷笑一声，有些挑衅地语气说道：“是吗”
　　“那你试试看，她是更相信我，还是你这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
　　周思礼握着茶盏用力到青筋暴起“你找死?”
　　周霜在听到小舅舅的名字时，心中不由得生出好奇心，她忍不住离开房间, 悄悄地走下楼梯,来到了周思礼的身边。她轻声地向他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吵架?”
　　周思礼肉眼可见的慌了，挂断电话后，背过身整理好思绪，淡淡道：“没什么，公司的事”
　　“已经解决了”
　　周霜满脸疑惑，好像小舅舅与父亲之间的每一次对话都恶语相向，然而每当她试图追问其中缘由时，两人却总是刻意回避，仿佛那是一片不可触碰的禁区。:“你骗人，我听到你们提到我”
　　“你从来都不告诉我妈妈的事，到底是为什么”
　　“你们都不肯说，只说我妈妈是坏人”
　　“她到底做过什么让你们都讨厌她，以至于她死了都没办法去原谅”
　　周思礼缓声说道:“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这些事情不需要知道”
　　“你只记得爸爸永远都不会害你”
　　“我犯过的错误会自己弥补”
　　这一刻，周霜情绪崩溃，陈述在一旁看着，她现在丝毫不像以往看到的那样冷漠:“你还想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多久”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这时，一个陌生的人按下了门铃，周思礼立刻起身, 慌乱地把东西从门口拿了起来，死死地握在手心里
　　周霜觉得十分奇怪，这个东西为什么会让周思礼如此紧张和重视呢?她毫不犹豫地抢下了东西
　　周思礼有些慌乱地阻拦道:“霜霜你做什么”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你到底在怕让我知道什么”
　　“?”
　　这是一份匿名快递，在未经周思礼劝阻的情况下，周霜毫不犹豫地拆开了快递袋里面，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映入了眼帘照片的背面，她写着一句深情的话：“愿我所爱之人，余生平安喜乐”
　　这张照片让周霜不禁感叹，她看着照片中那个熟悉的脸庞，眼中突然泛起一抹泪光，仿佛看到了妈妈温柔的笑容, 心中便如掀起了一阵波澜:“她到死也还在想着你，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你有真正关心过她吗”
　　周思礼陷入了沉思，她竟然不恨自己，还一直默默爱着他
　　她心中涌动着一份复杂的情感，仿佛是她的一种愧疚感
　　他想去弥补那些错误，重新获得她的谅解，可为时已晚……:“（纯子，我还是没保护好你）”
　　“（没能兑现当初的承诺）”
　　“你说的对”
　　周霜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你还是不说?”
　　“还要继续隐瞒?”
　　李纯子这个人，是他内心永远挥之不去的痛苦和哀愁，一提到她的名字，就会感到心痛难忍，仿佛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在胸口盘旋。
　　他默不作声，只拿着那张照片，离开了这里
　　陈清榕悠然地望着这对父女，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垂下睑，柔和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可你妈妈的事，是你爸心里永远的痛”
　　听到这话，周霜心头一紧，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信息，连忙追问:“你知道什么是吗?”
　　“你告诉我”
　　女人摇头表示她不知道，随后她跟着周思礼落寞的背影，逐渐淡出周霜的视线:“我知道的不多，告诉不了你”
　　“别看他什么都不说，你爸爸真的很关心你”
　　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才让周思礼这些年来一直都不肯提，难不成真如小舅舅说的那样……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滋生发酵，痛的周霜喘不上来气，紧接着她大步跑着企图从家里逃离开
　　她的烦恼在心底深处翻涌，仿佛要把她吞噬:“（不，我不信是那样的）”
　　“（一定不是）”
　　此时，陈述看出她的烦恼，也明白这个时候她应该不想见到自己，于是他默默地在她身后跟随着，不再上前打扰
　　周霜不断质问着自己，:“小舅舅说的不会是真的”
　　“妈妈不是坏人，我也没有被抛弃过”
　　周霜的无声哭泣，远比撕心裂肺的发泄更让人担心，陈述看着悲伤的她，以为造成她家庭破裂，罪魁祸首就是他，更觉得自己没资格上前安慰
　　陈述只能躲在后面默默对她道歉:“对不起·……”
　　“是我害你难过了”
　　在这时候，他掏出手机下意识决定拨通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仿佛他刚刚从沉睡中醒来。
　　他并不急躁，也不慌张，而是用一种欠揍而缓慢的口吻说道：“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陈述哑着声音说:“周霜和家里闹翻心情不太好”
　　“她离家出走，在这边应该没地方可去”
　　“她还挺信任你”他语气极为温柔地说，后又着重加重了“信任”这两个字
　　那头男人沉默了几秒钟，没说话，还以为是他挂断了电话，他看了看手机，而就在他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开口了:“行,你不方便就算了”
　　“地址”王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而后问了句，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只要周霜开心，即使陪在她身边的是别人也可以，她过得好就好了……陈述觉得好笑，这时候或许只有王源能带给她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