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异兽后，白毛被纸牌使盯上了》城池含岚

3、第二章.暮色警告

　　凌曜凭借温和有礼和优秀表现，迅速融入班级。风纪工作也令人信服，提醒违规时总是面带关切微笑，让人心服口服。

　　课间，陈柯像地下党接头，凑到沈砚和林小悠桌前，用课本挡着，压低声音：“号外！凌曜的‘温柔风纪’形象在年级群（私下小群）传疯了！连带着咱们关注的旧楼话题都有人提了！不过都是花痴，没干货！”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

　　林小悠正专注地在活页本上记录着什么，头也不抬：“流量无意义。核心是异常数据。凌同学的出现，客观上分散了部分对旧楼的过度关注，未必是坏事。” 她语气理性。

　　沈砚小心地用沾了清水的棉签，给一只溜进来、眼睛有点发炎的小白猫擦拭眼角。小猫信任地蹭他。“凌同学人缘是真好。” 他轻声道。

　　“岂止！” 陈柯声音压得更低，“我发现他总看旧楼！昨天自习，我假装捡笔偷瞄他，他盯着旧楼方向，那眼神…啧，跟平时笑呵呵的样儿不一样！深得很！”

　　“风纪委员关注隐患区域，职责所在。” 林小悠推推眼镜，看向沈砚，“沈砚，你离得近，除了温和，有其他感觉吗？” 问题带着探究。

　　沈砚想起那抹黑色硬角和沉静眼神。“感觉…他观察很细。好像…什么都知道点。而且，我就在你旁边，我知道的应该不比你多。” 但是他精准注意到自己喂猫。

　　“这叫敏锐！” 陈柯抢白，“诶，小悠姐，西墙根那怪苔藓，有谱没？”

　　林小悠从活页本抽出一张对折的坐标纸展开，上面是手绘的苔藓枯死区域演变图，标注了密密麻麻的日期和数字。“对比三个月前我手绘的存档，枯死区扩散速度异常，方向矢量不符合自然侵蚀模型。需要更多点位验证。” 她将图纸递给沈砚。

　　沈砚看着那别扭规整的枯死边缘，点头：“是有点怪。还有这个，零下15度？”林小悠解释道：“应该是温度计有问题吧，这个天气十几度都够呛。”

　　“看吧！我就说！” 陈柯兴奋搓手，“砚哥，放学去测？带上你的‘猫雷达’！凌同学那边…我试试能不能‘偶遇’聊聊？”

　　放学后，三人来到旧校舍东墙外的开阔花圃边。陈柯假装拍夕阳，相机镜头却快速扫过斑驳墙壁。林小悠拿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型手持温湿度计（像电子表），快速记录读数。沈砚拿出小铁盒，轻声呼唤。

　　几只猫从灌木丛钻出，围着沈砚。一只瘦三花格外焦躁，耳朵竖立，频频望向旧校舍深处阴影，喉咙发出低低呜咽。

　　“小花怎么了？” 沈砚蹲下，想安抚。

　　“看来它们感知到了什么。” 温和的声音响起。

　　凌曜不知何时站在几米外的小径，臂戴袖标，夕阳给他镀上金边，笑容温暖。他缓步走近。

　　“凌…凌同学！” 陈柯一惊，相机差点脱手，赶紧藏到身后，“我们…记录校园植物生长！顺便喂猫！”

　　凌曜微笑点头：“很有意义的活动。不过，” 他语气温和却认真，目光扫过陈柯身后的相机轮廓和林小悠手中的仪器，“东墙藤蔓多，结构不稳，天黑后很危险。为了安全，建议在更开阔处活动。” 他看向沈砚和焦躁的猫群，关切道：“而且，这些小家伙似乎也很不安？动物的直觉有时很准。”

　　沈砚看着紧张的小花，点头：“是比平时紧张。”

　　“嗯。” 凌曜走近几步，在距离猫群几步外停下，蹲下身。他没有触碰，只是用温和宁静的目光看着它们。奇妙的是，焦躁的猫群在他的注视下竟渐渐平静了些，低呜停止，虽然依旧警惕。

　　凌曜的目光在几只猫身上停留，尤其在瘦三花身上多看了几秒，才起身：“天快黑了，这边路灯暗。大家早点回吧，安全第一。这些小可爱，” 他微笑指指猫，“也带它们去光亮处？”

　　理由充分，态度诚恳。陈柯只能收起心思：“好吧，听委员的！” 林小悠默默收起仪器。

　　沈砚将肉粒放在花圃边：“走了，去那边。” 猫咪们叼起食物，跟着沈砚离开。

　　凌曜站在原地目送。夕阳沉没，暮色浓重，旧校舍的轮廓模糊如巨兽。他脸上的温暖笑容淡去，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沉静和专注。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校服口袋内衬，触碰到那叠光滑冰凉的扑克牌。

　　他的目光越过花圃，投向那片猫咪曾凝望的、旧校舍深处的黑暗。那里，暮色仿佛凝固。

　　晚风吹过藤蔓，沙沙作响。隐约间，一声极细微、如同指甲刮过粗糙水泥的“嚓…”声，从黑暗深处传来，转瞬即逝。

　　凌曜的耳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像融入暮色的雕塑，只有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

　　温柔的表象，是守护秩序的面具。而某些界限，不容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