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做局了》不发脾气只发财啦

4、第 4 章

　　陈默顶着压力，以“需补充深层地质应力数据”为由，暂时搁置了第七区决议。

　　这引起了赵主任的强烈不满，也让暗中观察的“清道夫”组织（通过王主任）更加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陈默的“反制日志”内容急剧增加。他利用权限，秘密访问了研究院的核心数据库，目标是“天穹屏障”项目早期被列为“绝密”的评估报告。

　　P灌输的知识像一把□□，让他轻易绕过了几道防火墙——虽然其中一道防火墙的验证问题是“你最喜欢的早餐是什么？”，N鬼使神差地输入“莉亚烤焦的吐司”，居然也通过了！这让他对研究院的安全系统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一份编号为【Ω-7】的报告赫然在目。标题冰冷：《“天穹屏障”启动区域性灾难推演及人口损失优化方案》。报告内容触目惊心，陈默依次看下去：

　　1、第七区方案：优化后“仅”需牺牲22万人口，是“最优解”。旁边甚至有一个小小的、手绘的骷髅头笑脸，仿佛在嘲讽生命的重量。
　　2、替代方案（西区荒漠）：牺牲人口降至5万以下，但屏障启动时间需延迟6个月，且“蚀渊”爆发风险提升至87.3%

　　但似乎P灌输给N，也就是此时的陈默的知识里，这个风险被刻意淡化成“略高于平均水平”。

　　3、“牺牲者筛选模型”:根据年龄、健康状况、社会贡献度等参数进行“优化配置”，确保“损失效率”最低。

　　其中一个备注栏写着：“样本‘王小雅’（第七区），青春活力值高，社会潜在贡献度预估A+，建议优先保留于非核心影响区，以维持社区稳定表象及后续劳动力储备。”

　　陈默看得差点把昨天的“莉亚牌焦吐司”吐出来——这简直是把人当牲口在分类！

　　3、“障碍清除预案”：包括对关键反对者如李教授的“非自愿行为干预”（暗示绑架或灭口）。

　　执行建议里有一条：“可利用目标对研究院食堂‘疯狂星期三限量版肉包子’的执着，于领取途中制造意外。” 陈默扶额，李教授对肉包子的痴迷，在研究院确实是出了名的。

　　报告末尾，一行手写批注力透纸背，字迹与陈默在幻象中看到的《十年蓝图》如出一辙：

　　“情感是效率的毒药。必要的牺牲是通往新生的唯一阶梯。执行者需摒弃软弱，以绝对理性引导人类存续。——P”

　　批注旁边，居然还画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加油”手势。现在的陈默觉得P可能是在末日待久了，精神有点分裂。

　　“这就是你的‘救世’？P？”陈默对着虚空低吼，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用冰冷的数字把人命变成燃料，还画个笑脸和加油？！你礼貌吗？！”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脑中那股冰冷的“幽灵信号”骤然增强！P的意志如同高压电流般冲击着他的意识：

　　【…情感干扰…危险…清除障碍…执行预案…】
　　【…时间紧迫…屏障…必须启动…】
　　【…牺牲…是…荣耀…】

　　剧烈的头痛袭来，伴随着莉亚在血色幻象中凄厉的尖叫：“陈默！救我！”

　　这一次，幻象更加清晰——莉亚被困在第七区即将启动的能量矩阵核心，猩红的“蚀渊”能量如毒蛇般缠绕着她！

　　更离谱的是，幻象背景里，一个巨大的、由能量构成的、P的脸庞正悬浮在空中，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无声的咆哮，表情严肃得像个正在训话的教导主任。

　　“不——！”陈默抱头低吼，冷汗瞬间浸透衣衫。P在用他最恐惧的幻象逼迫他就范！

　　他拼命回忆莉亚在阳光下采样的笑脸，回忆她质问自己时的痛心眼神，回忆她上次把实验室培养的“耐辐射超级土豆”烤成了焦炭还硬说是“未来风味料理”… 这些鲜活的、甚至有点好笑的记忆构筑防线，对抗那毁灭性的恐惧洪流。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P！”陈默咬着牙，强行集中精神。他不能崩溃！他必须反击！他快速将【Ω-7】报告的关键页面，包括那个肉包子刺杀计划和加油手势。

　　加密备份，同时植入了一个微小的追踪程序。如果P试图通过他的权限修改或删除这份报告，追踪程序就会启动，并且自动给赵主任和王主任的邮箱发送一份研究院食堂最新的《杜绝浪费，从少拿一个肉包子做起》的倡议书——算是小小的恶作剧报复。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联系莉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莉亚，立刻停止在第七区边缘的所有采样活动！立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待着，等我消息！不要问为什么！”

　　“陈默？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奇怪……”莉亚疑惑地问，“是不是又偷吃了我的‘未来风味料理’实验品？我就知道那盒绿色的酱料不该放休息室冰箱！”

　　“……”

　　陈默噎了一下，“不是！照做！相信我！这次不是吃的！”

　　“好吧好吧，”莉亚听起来有点委屈，“那我去老周书店帮忙整理古籍总行了吧？那里够安全，还有周叔的养生茶喝，虽然味道像泡了拖鞋……”

　　挂断电话，陈默感到一阵虚脱。警告莉亚，等于暴露了自己对P计划的反抗意图。但他别无选择。他不能拿莉亚的生命去赌，尤其是她还要用“泡拖鞋”的茶去毒害老周。

　　深夜，陈默潜入了王主任的办公室，利用P灌输的安保漏洞知识，轻松躲过了那个据说能识别“非授权人员脸上是否带着心虚表情”的智能摄像头——陈默对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它毫无反应。他需要关于“清道夫”的实质性证据。
　　在一个隐藏极深的加密硬盘里，N发现了令人震惊的资料：

　　“清道夫”核心目标：并非阻止屏障，而是确保屏障在“特定时间点”，这与P的目标惊人一致的以“最大功率”启动！

　　这不禁让身为N陈默感到一丝恶寒。

　　他们的计划甚至更加激进——目标是利用屏障启动时的能量洪流，强行打开一个所谓的“新世界之门”！

　　计划书扉页上印着金光闪闪的口号：“拥抱新纪元！旧人类的牺牲是荣耀的阶梯！”设计风格十分“土大款审美”。

　　陈默翻过扉页，迅速浏览着计划书的内容，他虽在这几天心理承受力以几何倍的增长，但若仔细观察，从他略微震颤的瞳孔中就可以发现此时的他内心里的震撼。

　　只见，他看到的那几页里明确写着:

　　渗透名单：研究院内部多名中高层赫然在列，甚至包括……赵主任！

　　陈默思忖着:赵主任?那王主任就只是执行者吗?
　　名单备注里，赵主任的代号是“饕餮”陈默不禁联想到他对肉包子的执念，觉得十分贴切，而王主任的代号是“算盘”。

　　“蚀渊”研究报告：“清道夫”对“蚀渊”的研究远超官方，他们似乎认为“蚀渊”并非单纯的灾难，而是某种……更高维能量的泄漏？

　　屏障计划，是他们引导和利用这种能量的关键一步。报告里充满各种玄乎其玄的术语，比如“能量圣杯”、“维度钥匙”，看得陈默直皱眉头，感觉像在看劣质科幻网文。

　　陈默感到一阵眩晕。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清道夫”的目标与P的“救世”在启动屏障上达成一致，但最终目的却截然不同！

　　P是为了中和灾难，而“清道夫”是为了利用甚至引爆这股能量！他夹在两个疯狂的计划之间！

　　更让他心寒的是，在“清道夫”的一份内部评估报告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评价是：
　　【关键变量。拥有异常知识来源（疑似未来泄露）。需严密监控。若偏离预定轨道（拒绝第七区方案），可启动‘净化’程序。】

　　备注栏写着：“目标疑似对研究院食堂的焦吐司有特殊癖好，或可利用此弱点进行接触。” 陈默的脸黑了，莉亚的黑暗料理居然成了他的弱点标签？！

　　“净化”程序……陈默背后升起一股寒意。他想起那份“必要牺牲”名单。在P和“清道夫”眼中，他和他想要保护的人，都只是可以“优化”或“净化”的棋子！

　　他快速拷贝了关键数据。离开前，他无意中扫过王主任桌面上一张合影——王主任和一个年轻女孩，那是小雅，他们在公园里的合照。

　　陈默的目光猛地凝固：那个女孩的脸，赫然出现在他之前“梦”到的、被P标记为“可接受牺牲”的第七区居民名单里！照片旁放着一个手工做的、有点歪歪扭扭的陶瓷杯，上面写着“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陈默踉跄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牺牲……无论对P还是“清道夫”，都是如此轻飘飘的字眼。但背后，是莉亚，是李教授，是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给爸爸做丑杯子的女孩，是千千万万活生生的人！

　　P的绝望，难道就赋予他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清道夫”的野心和中二口号，就能凌驾于亿万生灵之上？
　　“不。”陈默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甚至带上了一丝决绝的疯狂。

　　“你们的祭坛，休想用我、用莉亚、用小雅、用无辜者的血来浇筑！尤其是为了那么丑的‘新世界之门’设计图！”

　　他将拷贝的数据藏好，悄然融入夜色。他必须更快！赶在祭坛建成，牺牲开始之前！他需要力量，需要打破僵局的力量！也许……该去找找那个能把肉包子当诱饵的李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