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柯南]柯学重建卡塞尔》昨日霜降

5、绑架，然后实验

　　“我相信，我那天应该是见到了神灵。

　　“那天我照例带着阿布在市场上招揽生意，遇到了来这里参加乌尔古城项目的考古队。人不太多，只稀稀拉拉几个，看上去彼此并不认识，只是临时组队而已。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考古队出现，他们通常不是真正的学者或者专家，而是试图窃取文物的盗墓贼。他们中领头的那个找到了我，许诺给我很大的一笔钱，让我做他们的当地向导。
　　“很奇怪的人。古城早十几年就被那些窃贼搬空了。他们如果早来两三年，或许还能有所收获。现在已经迟了，就算我带他们进去，他们也连个完整的瓦盆都找不到。但我还是答应了，要求他们现在就把雇佣我的费用结清。不管他们能不能找到宝贝，都不能耽误给我钱。
　　“在这群人里，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两个人：亚裔的青年和金发的白人女孩。考古队其他都是成年人，他们的存在显得很突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年轻的盗墓贼，身上甚至有点学生气。

　　带着中东口音的小女孩声音在屋里回响。众酒注视着这支残破的录音笔，波本眼神微动。

　　“他们两个总是在一起，偶尔低声交谈。对话时说的不是英文，我听不懂，只能猜那个亚裔或许是中国人，白人女孩有一点俄罗斯口音。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进入古城后，我发现地下的气氛明显变得不对起来。以前这里虽然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搬走，可也有一些蜥蜴老鼠留在这里，运气不好还会碰到狼。偶尔能听到老鼠打洞的窸窸窣窣声。可我这次进来，什么声音也没听见，好像那些老鼠兔子都被什么东西吓跑了，这里出现了它们的天敌，所以都远远地逃走了。阿布好像也受到了什么刺激，开始狂吠，我怎么试图安抚它都不行。
　　“领头的那个失去了耐心，一把掏出了枪对准了阿布，说我要是再不能让阿布闭嘴就送它去见上帝。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阿布好像察觉到了危险，挣扎着狂叫想要逃跑。领头要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金发女孩忽然挡在了我面前，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不知道她的力气有多大，只知道那个首领发出了一声惨叫，踉踉跄跄后退的时候瞥到对方的手腕已经肿了。她的同伴手忙脚乱蹲下来试图安慰我，说他们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只是一个叫做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接了老师下发的任务到这里来找东西，不会伤害任何人。他英语口语实在太烂了，我哭着哭着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那时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这样温和体贴的人，竟然也是盗墓贼吗？”

　　“考古队的其他人似乎很怕他们两个，暂时性相安无事继续向下走。古城深处有一处地下湖，我也曾潜进去过，想捞点金币，但值钱的玩意早就被前人摸完了，剩下的只有一些跟古城本身连在一起的石像，可能敲掉头也能值点钱，但很难搬出去。我平时带外地人进入古城从来都是略过这片湖的，可那个亚裔青年忽然让我停下来，他要下去一趟。
　　“他……很像鱼，在完全没有潜水设备的情况下直接一个猛子扎下去，好像完全不用呼吸。考古队的头骂骂咧咧，犹豫要不要换上潜水设备跟下去，怕他一个人在水下捡漏。还没等他下定决心，那个亚裔青年又湿漉漉地浮上水面，手里拎着一个上衣外套扎成的包裹，看上去圆圆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首领要求打开包裹，让大家都看看他从湖底捡到了什么。金发女孩说他们这次来就是冲着这个东西来的，其他都可以不要，只有这个必须由他们带走。
　　“这话一出，问题大了。首领越发笃定他们找到了好东西，一定要他们交出来。亚裔青年没理她，直接走到白金发女孩身边，说零我们走。
　　“这下捅了老鼠窝了……考古队的其他人都掏出了武器，有枪有菜刀，甚至有人摸出了火箭炮，突然开始混战起来。在地下这样乱搞，古城会被他们弄塌掉。我大声呼喊想让他们停下，可他们完全不听我说话。古城的支柱一根根坍塌，整面墙壁都朝我倒下来……
　　“那时候我想，我要为这点向导的雇佣费死掉了。”

　　女孩的声音带上些许茫然惊惧。即便她从当时的混乱中得以幸存，显然也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在那一刻，我忽然听到了神的声音。
　　“轰然吟诵声从我耳畔响起，轻灵得像是唱诗班里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成了实质，将空气变作了实体，将我头顶坍塌的砖石轻轻推了出去。从前有牧师到过我们这里传教，说如果我愿意信教就给我葡萄酒和面包。葡萄酒是他们神的血液，而面包是神的血肉。我不相信他的传教，但不妨碍我吃他们的面包。这样阳奉阴违，我死后大概会下地狱吧。
　　“如果是这两个人来传教的话，我大概早就信教了。”

　　波本眼皮轻轻一跳，莱伊若有所思，琴酒嗤笑一声。
　　“装神弄鬼。”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阿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它一向胆子最小，一定是被枪炮声吓到了。我在废墟里刨了半天，才听到了它的呜咽声。手指很痛，但能找到它就没关系。我把它从碎石里刨出来，发现它肚子已经被石头砸烂了，眼睛也被戳瞎了一只。就算是天底下最好的医生在也救不了它。我伸手去摸它，它满头是血，但还是很小心地舔我手，呼吸越来越微弱。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都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贪图钱财，我要把阿布害死在这里了。
　　“这时候那个亚裔解决完其他人过来，他半跪在我旁边，把手放在了阿布身上。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听到他念出了几个陌生的东方音节。他的语言好像也有一种力量，不是风的力量，而是扭转时间。明明我听不懂那种语言，那一刻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说：不要死。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他的声音里停止了，阿布流出来的血忽然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被吸回了伤口。一切都好像录像带的倒放，我眼睁睁看着阿布原本瘪下去的肚子又重新鼓起来，流血的伤口渐渐消失，被毁掉的眼球再生重新挤进眼眶……这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们是神，是神啊！！！”

　　录音戛然而止。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波本率先发问。
　　屋里的大屏幕忽然亮起来，视频连线的对面，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影子。
　　那是朗姆。

　　“一个中东小女孩用来记日记的录音笔。事件发生后这个女孩带着她的狗逃回了家里不敢出门，但考古队的其他队员并没有死，卡塞尔学院的那两名学生没有下杀手，只是把他们都打晕了。考古队的人两天后找到向导的女孩家，想逼问出那两个人的下落。女孩在考古队破门而入的时候带着她的狗逃了，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因为时间太短她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我们在她的家里找到了这支录音笔。”
　　“任务要我们去拿的箱子，里面装的就是他们从古城地下湖里捞出来的东西？”
　　“不错。从古城出来之后，那个亚裔青年忽然消失了，不知去向。情报组的人跟着这个俄罗斯的女孩一直跟到了芝加哥，为了任务叫了你们三个。”朗姆语气带上了些叹息，“只是没想到，居然你们三个一起都没能拿下那个女孩。”

　　琴酒，波本，莱伊。在组织里算是第一流的组合了，他们三一起合作都没能完成的任务，到底还有谁能做到？

　　“因为我们的情报不足啊。”波本面不改色，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任务失败被惩罚的下场，“如果能早点拿到这支录音笔，我就能对目标的实力有一定的心理预期，或许任务就成功了。”
　　“你不是情报组的吗？”琴酒冷笑一声，“情报收集不足，怎么看都是你的问题吧。”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波本摊手，“任务开始前只给了我三小时，我只来得及买票立刻飞来芝加哥，时间全花在飞机上了，怎么有时间收集情报？”

　　被夹在中间的伏特加慌乱伸手想缓和气氛。一旁沉默半天的莱伊忽然开口。
　　“那个卡塞尔到底是什么军事学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很秘密的私立学院，网上几乎找不到他们的信息，只有一个官网，连校址都没有一个，却有总统派发的教育执照。”朗姆半开玩笑，“不如我下个任务直接让你们绑架美国总统，从他嘴里挖出来卡塞尔的校址？”
　　这话本是玩笑，但朗姆说着说着忽然若有所思起来：“我能吗？”

　　“录音笔里说的超自然现象我没有亲眼见过，尚且存疑，孩子受到惊吓后说出的证词未必全部真实，或许有夸大的地方。但昨天晚上那个叫零的女孩不到半秒就拆解了两支手枪，而她的同伴力气大到甚至能够掀起一辆车带一个伏特加。这是我们亲眼所见。我怀疑这个学院在做人体实验，不然没道理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猜测属实，卡塞尔学院或许是和黑衣组织性质相似的存在，需要加强关注。
　　“那个手提箱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波本关心的是另一件事，“现在任务失败了，对方可能已经不再用手提箱装着那样东西，我们要去找任务目标，总该知道目标是什么吧。”

　　朗姆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哪些能说哪些不能。
　　“是一颗蛋。”
　　“蛋？”
　　“考古队的队员发誓，他们看清了那件外套里包裹的东西，像一枚鸵鸟蛋，但是比鸵鸟蛋更大。它不像任何世间生物的卵，要比一切人力的想象都完美。Boss怀疑那颗蛋里藏着卡塞尔的秘密，这所学院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永生技术，那颗蛋或许是他们改变人体基因的媒介之一。”
　　“这次任务失败不要紧，至少你们对他们的存在有了一定了解。现在你们的任务是，找出卡塞尔的校址，潜伏进去找那颗蛋的下落。”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颗蛋，随便绑一个学生回来也行。我们需要研究他们学生身上的基因，或许能给我们的药物研究带来新突破。”

作者有话说

　　朗姆：居然你们三个一起都没能完成任务。
被忽视的伏特加：啊，大概我不算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