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瑞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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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业从头开始的这几年总是不可能有多好过的，更何况是靠她一个人从头干起，很多坑得自己踩过一点一点摸索才慢慢熟练起来，因此辛苦得千篇一律，以至于干了这行从此就没有了休息日，每天好像平平淡淡地又过去了。
自由职业的作息就不能像打工人一样了，在经历了持续的疲倦期之后，黄杏子特地去学了能量管理，手里现在攥着三个账号，还有余力去做一些喜欢做的事情。
感情在她这里基本没有容身之处，她就像个不知疲倦的女战士，每天精力爆棚，眼里只有事业。偶尔想起蔺忱，好像，也就那样吧，没有多少非他不可的执念。
她对感情的来去挺看得开的，相逢是缘，分开也是缘，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兜兜转转还会是他。
黄杏子想，假如有一天她被催得受不了了，她就去找蔺忱，问问他要不要合作一下，反正又不丢人。
表姐毫不留情拆穿她，屁，你就是不想找对象。
黄杏子笑嘻嘻地回她说，姐，你说结婚有什么好处吗？
表姐茫然了一瞬，好处？黄杏子占了空子，那小表情写满了得意，“你也说不出来吧！我说姐啊，我现在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表姐看着她那耍宝的样子忍不住失笑打她，神特么事业上升期，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啊。虽然她这表妹离职之后事业运确实好到有些离谱，百万粉大博主身价可高了。
她这三年基本没怎么着家，表姐一家想催婚都逮不到。
罢了，谁让黄杏子是大忙人呢，这些年看得到的看不到的她都心知肚明，作为表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令人欣慰的是她有足够的资本托举自己。她自己就是强大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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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雪场开板季，从南京出差回来后时间就到了十一月中旬，黄杏子一回来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飞去瑞士开板，程栗刚把她送到家，还没来得及走，就被她叫住跟着进门看一眼她口中的烧钱宝贝。
饶是程栗知道她老板每年冬天都有滑雪度假的习惯，看到她衣帽间里一面墙的滑雪装备，还是惊讶到有些失声了。
黄杏子手里动作不停，扭过头问站在一旁的程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程栗“啊”了一声，错愕：“这么奢侈吗？”
黄杏子笑了笑，“你老板有钱，你跟着我啊，姐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程栗实在是没听过这么伟大的天籁之音，讷讷道：“我视频还没剪完呢。”
一眨眼的工夫，黄杏子起身出了房间，门被她的动作带起的风微微转动，门外传来她清亮的声音，“电脑带着，到那边一样能剪。”
不一会儿她又一阵风一样的回来，递给程栗刚切好的果盘，“做我们这一行，该干干该玩玩，学不会摸鱼，你到后面会很痛苦的。”
刚出新手村的小姑娘当然学不会她这种靠许多年累积才总结出来的松弛感，她只觉得她这个老板随性得有点太牛逼了，无论工作还是生活这种人格魅力都格外突出。
她爱玩到一种境界，说她咸鱼，但她一点也不咸鱼，反而成熟中透着游刃有余。
她正神游，有人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嗯？去吗？”
程栗连忙点头，面上喜色根本遮不住，“去！”老板我将永远拥护你！
黄杏子唇角勾了勾，程栗是她去年招的小助理，旺季的时候一个人忙不过来，多一个人还能帮她分担一点。
这姑娘乖巧负责，做事也积极，不过是有着和她当初一样初入职场的单纯，挺可爱的，就凭这一点她不介意带她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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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自媒体门槛的这两年黄杏子满世界地跑，像浮萍一样居无定所，最麻烦的是她有那么多衣服和装备，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
经过几番考量，等事业相对稳定下来，她便把家从杭城搬到了威海。换一个地方定居，生活会重新开始，她又是那么一个喜欢在忙碌的工作里过日子的人。
人总是是会变的，这些年她爱上独处，很少再关注那些外界虚假的信息，她充电的方式也变成了闲暇时静静待在自己布置的小角落里看书、晒太阳，和自己独处，愈发的自洽。
飞机落地瑞士后两人去大吃了一顿，饭后天已经黑了，她们便在市区逛了逛，早早地回酒店休息了。
自从学会了滑雪，黄杏子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那种掌舵之下的自由，太美妙了。
每年滑雪季她都至少会抽一个礼拜时间往返各个滑雪场，前年是吉林，去年是黑龙江和北海道，今年选了瑞士的圣莫里茨滑雪场。
黄杏子给程栗找了个滑雪教练，看着宽阔光滑的雪道，程栗胶原蛋白饱满的脸肉眼可见地皱了起来，“不行，我害怕，杏子姐我还是算了吧。”
“我出钱你客气什么。”黄杏子开玩笑道，“没事的，我当初也这样，人对于未知本能得恐惧，你就告诉你的大脑其实根本没那么难，玩玩儿就行了，学不会也没关系。”
程栗好奇：“你当初是在哪儿学的呀？也是找的教练吗？”
黄杏子“嗯”了一声，微微顿了一下，“阿勒泰，也是找的教练。”
程栗“哦”了一声，眼神就差黏在她身上，直到教练出声提醒她“走吧”，她才转过身慢慢吞吞跟在后面。
尽管是第一次来，黄杏子对于这个滑雪场有大致的了解，上手很快。
她虽然不是什么滑雪大佬，但在普通初学者看来，也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明黄色的雪服，脚下踩着一块颜色绚烂的滑雪板，姿态自信潇洒，整个人沐浴在雪光下像是一条飞驰的彩虹糖，引得旁人频频回头。
“你在瑞士？”朋友看见她朋友圈里发的动态打电话过来，他们就是因为滑雪结缘的，也是一个户外博主，这些年因为频繁的合作熟悉起来，偶尔会约着一起滑雪。
黄杏子笑，“是啊，圣莫里茨。”
“好吧，看来这次又不能一起了。”朋友叹息，“还是你自在，当初就该听你的不该签MCN的，乱花迷人眼啊。行吧，你玩得开心。”
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后程栗来高级雪道找黄杏子，她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总觉得自己维持不好平衡动作有些奇怪，便希望黄杏子能帮她解答。
黄杏子稍稍提点两下，她便恍然大悟，弯起眼睛开心了，“谢谢杏子姐。”
两人站在那儿没一会儿遇到一个外国男孩儿来搭讪，男人说着不太流畅的中文，笑容绅士，“刚才看到你在那边滑雪，很厉害！想问问能不能加一个微信。”
“抱歉，感谢您的夸奖。”黄杏子眸中笑意浅浅，她这些年收敛了些许锋芒，气质也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变化，低调，却更加引人注目了。
谁料男人温柔绅士，却有些难缠，黄杏子对于这种事打了三两回合便烦了，“抱歉先生，我有男朋友了，我们在一起三年，并且很相爱。”
“杏子姐你真的有男朋友啊？”程栗跟在她身边快一年了，也没听她提起过。
黄杏子笑笑，“骗他的。”
身处异国他乡，视线范围内划过的几乎都是骨相陌生的面孔。
以至于程栗情绪激动地让她看远处走过来那一群红白相间的人影时，黄杏子一怔，心跳却开始缓慢地加速。
鲜艳的国旗亮得她身体发麻，一张张尚年轻的面孔张扬肆意，黄杏子的眼睛不自觉一个一个扫过去，猝不及防被走在后面的教练一声怒吼吓了一跳，她这才回神。
国青队来瑞士训练被她们碰上了，刚结束一场比赛，教练带他们来国外的雪场放放风。
在国外偶遇国人是令人感到无比亲近的，程栗忍不住拿着手机拍，“这是不是国家队的啊，我们来得这么巧合啊。”
黄杏子点头，“嗯，真的挺巧的。”也有些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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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回威海后没超过24小时，黄杏子便带着程栗匆匆收拾了行李，辗转飞往张家口参加品牌活动。
一路奔波。程栗苦笑着称威海为“中转站”，扭头瞥见黄杏子脸上化不开的倦意，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看着窗外。
没一会儿，身边的人便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程栗帮她盖上毯子，大概能猜到她昨晚应该为了保证活动圆满完成熬到很晚。
从她跟在身边第一天起，她的老板就在颠覆她对自由职业者的印象，黄杏子比她表面看起来要努力很多，她比她想象中有天赋，也是真的热爱。
或者说她一个人就可以是一个团队，程栗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过早饭从酒店赶往现场，黄杏子上台发言时程栗在下面等着，台上女人侃侃而谈，气质斐然。
谈完合作出来，黄杏子从她手里接过羽绒服外套，赶忙穿上。
账号做大了无法避免频繁的线下社交，做自媒体的第三年，她还是不习惯穿得精致隆重站在台上装都市丽人。
程栗翻出相册凑到她面前，“杏子姐，看，我给你拍了神图。”
黄杏子瞥了一眼照片，“嘿嘿”笑了一声，“拍得挺不错啊，人模狗样的。”
她摸了摸唱空城计的肚子，打开导航软件大步往外走，“饿死了，小肚子都给它委屈扁了，今天不得搓顿大的，你想吃什么？”
她老板就是这么接地气，程栗习惯了她时不时跳脱的思维，低头在手机上找起来，“我想去吃那家很火的自助火锅，这家。”
“走！”黄杏子等不及了，“你带路。”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胃的。
这次来崇礼就这么一件主要的事情，原定的计划是参加完活动下午就直接飞回威海，现在她改变主意了，打算顺路去会会多年不见的熟人，给他一个惊吓。
心有灵犀般的，沉入列表底部的窗口罕见地亮起一个红点。
不死鸟【在哪儿？】
银杏叶【河北】
不死鸟【我问你在河北哪儿】
黄杏子一板一眼装听不懂【张家口】
蔺忱知道了她的意思，明摆着不告诉他。行，她不说，那他也不问了。
他这人纯贱，人家姑娘根本不care，他一大老爷们儿耿耿于怀，出息。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瑞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