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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嫁妆藏趣 ...

  •   及笄礼后的第十日,镇国公府的嫁妆筹备已闹热得像要提前办喜宴。朱红漆饰的嫁妆箱子在揽月轩外堆了半排,锦缎包裹的箱面上绣着缠枝莲与鸳鸯纹样,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与京中贵女们堆满金银珠宝的嫁妆不同,沈星落的箱子里,半数以上装的是她视若珍宝的画具,以及给黑豹量身准备的全套“生活用品”。
      “小姐,这箱是您的羊脂玉笔、狼毫兼毫笔各五支,都用锦缎裹了三层,垫了桑皮纸防潮;这箱是徽墨和松烟墨,还有您最宝贝的西域矿物颜料,从石青到赭石,都按您说的分类放了,瓶口裹了蜡封;这箱是给黑豹的——软垫窝铺了天鹅绒,磨牙骨是南疆檀木做的,还有风干牛肉干,我数了,够它吃大半年,连它平时玩的布偶老鼠都带了三个备份!”春桃蹲在箱子旁,一边清点一边念清单,语气里满是新奇,手里还捏着一块绣着小栀子花的狗垫子,“您连黑豹的垫子都绣了新的,真是把它当家人疼。”
      沈星落蹲在一旁,正给一支新磨好的狼毫笔套笔帽,闻言抬头笑了,眉眼弯成月牙:“黑豹本来就是家人啊。金银珠宝够日常用就好,可这些画具和黑豹的东西,是能让我在将军府住得舒心的底气,比再多银子都管用。”她拿起那块狗垫子,指尖摩挲着细密的针脚,“你看这栀子花,跟我嫁妆裙上的纹样呼应,到了将军府,黑豹看着也眼熟。”
      林嬷嬷端着一碗温好的银耳羹走过来,笑着打趣:“别人家小姐的嫁妆清单,列的是田产铺子、翡翠玛瑙,咱们家小姐倒好,大半页写的是画笔颜料、狗窝玩具,传出去怕是要让那些讲究排场的夫人们笑掉大牙。”
      “笑就笑呗,”沈星落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接过银耳羹喝了一口,甜润的汤汁滑进喉咙,“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我嫁去将军府,是要每天画画、逗黑豹,过得开开心心,又不是要跟人比嫁妆多少。”她的话直白通透,没有半分少女的矫情,只有对生活本质的清醒认知——比起虚有其表的排场,她更看重实实在在的舒心。
      林嬷嬷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是欣慰:“你呀,就是这点好,活得明白。不过你也不用怕人笑,谢将军那边早就递了话,说将军府的画室已经收拾好了,就等你这些宝贝搬过去,连你提过想看的几本孤本画册,他都让人从藏书楼找出来了。”
      “真的?”沈星落眼睛瞬间亮了,手里的笔帽都差点掉在地上,“谢将军真的记得我提过的画册?我还以为只是随口一说。”
      “怎么不记得?”沈星燃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风尘味,宝蓝色锦袍的袖口沾了点草屑,显然是刚从马厩过来,“哥今天去将军府跟谢惊寒谈你的事,特意去看了画室,那叫一个气派——四面都是窗,采光极好,画案是整块紫檀木做的,比你这揽月轩的画案还大,书架上摆的画册,有好几本是连国子监都没有的孤本,都是他特意让人找的。”
      他走到沈星落身边,弯腰拿起一支玉笔,掂了掂:“他还跟我说,你嫁过去后,想什么时候画画就什么时候画,没人敢催你;黑豹可以随时带过去,他让人在画室隔壁收拾了个小院子,铺了草坪,还挖了个小水池,黑豹想跑想跳都随意;你要是想回娘家,不用报备,让车夫备车就走;将军府的规矩,你觉得繁琐的,能省就省,只要不失大体就行。”
      沈星落听得眼睛越来越亮,心里的那点忐忑渐渐消散了。她原本以为,将军府规矩森严,谢惊寒又冷厉,自己的性子怕是要受束缚,可现在看来,他不仅没要她改变,反而处处顺着她的心意,连她没明说的喜好都记在心里。
      “哥,谢谢你跑这一趟,”沈星落拉着沈星燃的胳膊,脸上满是笑容,“那……我能不能去将军府看看?提前熟悉一下环境,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正有此意,”沈星燃点了点头,“哥明天陪你一起去,正好让你看看画室和黑豹的院子,有什么不满意的,咱们当场就让他改。”
      第二天一早,沈星落换上了一身淡粉色软缎裙,裙摆绣着细碎的桃花,领口缀着三颗圆润的珍珠,既得体又不失活泼。她没戴复杂的首饰,只插了哥哥送的软毛簪,鬓边别了一朵新鲜的栀子花,衬得肌肤莹白,眉眼如画。沈星燃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陪着她坐上了前往将军府的马车。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大街上,沈星落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偷偷给自己打气:沈星落,你已经不是那个怕黑怕虫的小丫头了,谢惊寒是你的未婚夫,以后要一起生活,勇敢点,好好看看未来的家。
      将军府的门面远比镇国公府气派,朱红大门高达丈余,门楣上悬挂着“镇国将军府”五个烫金大字,笔力苍劲,透着一股肃杀之气。门口的护院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神色严肃,与镇国公府温和的氛围截然不同。
      沈星落跟着沈星燃下了马车,刚站定,将军府的管家就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沈公子,沈小姐,将军已在府中等候多时,请随老奴来。”
      跟着管家走进将军府,沈星落才发现,府里的布局虽严谨,却不压抑。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种着高大的古松和翠柏,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偶尔能看到几处假山池塘,池塘里种着荷花,虽未到花期,却也清雅别致。与镇国公府的温馨雅致不同,将军府的每一处都透着庄严肃穆,却又在细节处藏着生机。
      穿过三道回廊,管家停在一处偏院门口:“沈公子,沈小姐,这里就是为沈小姐准备的画室,请进。”
      沈星落深吸一口气,跟着沈星燃走了进去。一进院子,就闻到了浓郁的栀子花香——院子里种满了栀子花,开得正盛,白皑皑一片,香气扑鼻。画室是一座独立的三间正房,四面都装着雕花窗棂,此刻尽数敞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房间里,一张巨大的紫檀木画案摆在中央,上面铺着洁白的宣纸,旁边放着上好的砚台和笔筒,笔筒里插满了各式画笔。左侧是一面巨大的书架,摆满了各种画册和书籍,从《千里江山图》摹本到西域风情画集,甚至还有几本她念叨了好久却没买到的孤本。右侧隔出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区,放着一张软榻和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旁边还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她常用的几种颜料。
      “哇,这里也太好看了吧!”沈星落忍不住惊叹出声,眼睛里满是惊喜。她快步走到书架前,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画册,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欢喜,“这些都是我一直想看的,谢将军怎么知道?”
      “你上次跟墨韵斋的王老板提过,我恰好听到了。”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星落回头一看,只见谢惊寒穿着一身月白色便服,腰间束着一条墨色玉带,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依旧冷峻,但眼神却比平时温和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冷厉,多了几分柔和。
      “谢将军。”沈星落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指尖下意识地攥住了裙摆。
      “不必多礼,”谢惊寒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方,不用拘束,想坐就坐,想看什么画册都可以。”
      沈星燃笑着打圆场:“谢将军费心了,星落能有这么好的画室,真是多谢。”
      “应该的,”谢惊寒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沈星落,“你不是喜欢画画吗?试试这画案和画笔,看看合不合手。”
      沈星落点了点头,走到画案前,拿起一支狼毫笔,蘸了点墨,在宣纸上轻轻勾勒了几笔——画案平整宽阔,画笔顺滑流畅,墨色浓淡适宜,正是她最顺手的状态。她一时兴起,快速勾勒出一朵盛开的栀子花,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旁边还画了一只小小的黑豹,正仰头看着花朵,眼神灵动。
      “画得真好,”谢惊寒站在她身后,看着画纸上的图案,忍不住赞叹道,“笔触灵动,神态逼真,比画册上的还要传神。”
      被他近距离看着,沈星落的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躲闪,反而抬起头,笑着说:“这里的环境太好了,灵感一下子就来了。谢谢谢将军,我很喜欢这里。”
      “你喜欢就好,”谢惊寒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笑容,这笑容如同冰雪初融,让他冷峻的面容柔和了许多,“这些画册你要是喜欢,可以随时看,也可以带回房间看,不用特意跟我说。”
      两人聊起了画画,沈星落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她从西域矿物颜料的上色技巧,聊到江南植物颜料的清新质感,从工笔画的细腻勾勒,聊到写意画的洒脱意境,眼神明亮,滔滔不绝。谢惊寒虽然话不多,但一直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应几句,偶尔还会提出一两个专业的问题,显然对绘画也有一定的了解。
      沈星燃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聊得投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星落和谢惊寒有了共同的话题,以后相处起来也会更容易。
      聊了约莫半个时辰,谢惊寒说:“我带你去看看黑豹的院子吧,就在隔壁,离这里很近。”
      “好啊!”沈星落眼睛一亮,立刻答应下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黑豹的院子就在画室隔壁,中间只隔了一道月洞门。院子里铺着绿油油的草坪,踩上去松软舒适,角落里挖了一个小小的水池,旁边堆着几块假山石,正好能让黑豹乘凉。院子西侧搭了一个宽敞的狗窝,里面铺着厚厚的天鹅绒垫子,旁边放着食盆、水盆,还有几个黑豹平时喜欢玩的布偶玩具和磨牙骨。
      “太完美了!”沈星落蹲下身,摸了摸柔软的垫子,脸上满是欢喜,“黑豹最喜欢在草坪上打滚了,这里的空间这么大,它肯定会喜欢的。”
      “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合适,我让人再改,”谢惊寒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以后你可以经常带黑豹来这里,或者让它一直住在这里,都可以。府里的下人都知道它是你的宝贝,没人敢欺负它。”
      “谢谢谢将军,”沈星落真诚地说,“你为我和黑豹做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不用感谢,”谢惊寒摇了摇头,眼神深邃地看着她,“能让你开心,就够了。”
      他的话直白而深情,让沈星落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她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正在这时,管家走过来说:“将军,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沈公子和沈小姐去正厅用餐。”
      “好,”谢惊寒点了点头,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一起去吃午饭。”
      沈星落跟着谢惊寒和沈星燃来到正厅,只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糖醋排骨、桂花鱼、酱牛肉、红烧狮子头、清炒时蔬,还有一碗她最喜欢的银耳羹,全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
      “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谢惊寒看着她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昨天让管家去国公府问了厨房,他们说这些都是你常吃的。”
      “合口味,太合口味了!”沈星落连忙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酸甜的酱汁包裹着鲜嫩的排骨,味道鲜美,正是她最喜欢的口感,“真好吃!谢谢谢将军费心了。”
      看到她吃得开心,谢惊寒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还时不时地给她夹菜,动作自然而温柔,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厉。沈星燃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高兴,看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谢惊寒是真的把星落放在心上了。
      午饭的气氛十分融洽,沈星燃偶尔说几个朝堂上的趣事,谢惊寒偶尔补充几句,沈星落则一边吃一边听,时不时地笑出声,整个正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吃过午饭,沈星落和沈星燃准备回府。谢惊寒送他们到将军府门口,看着沈星落,说:“以后要是想来看画室,或者想带黑豹来熟悉环境,随时都可以来,让管家通报一声就行,不用特意等我。”
      “好,”沈星落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容,“谢谢谢将军,我们先走了。”
      “路上小心,”谢惊寒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不舍,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他才转身回府。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沈星落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没想到,这次将军府之行会这么顺利,她不仅喜欢上了谢惊寒为她准备的画室和黑豹的院子,更对谢惊寒有了全新的认识。他不再是那个让她闻风丧胆的“活阎王”,而是一个细心、温和、体贴、有品位的人,他记得她的喜好,尊重她的爱好,甚至连黑豹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星落,现在放心了吧?”沈星燃笑着说,“谢惊寒对你是真的上心,哥以后也不用再替你担心了。”
      “嗯,”沈星落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我现在觉得,嫁给谢惊寒,或许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回到揽月轩,沈星落的心情格外好。她坐在书桌前,拿起画笔,在宣纸上快速画了起来。她画了将军府的画室,画了黑豹的院子,画了和谢惊寒、沈星燃一起吃午饭的场景,画面温馨而美好,充满了幸福的气息。
      可这份好心情没持续多久,春桃就匆匆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气愤:“小姐,不好了!刚才我去前院取东西,听到几个贵女在议论您,说您‘攀附权贵’‘用小人画讨好谢将军’,还说您的嫁妆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破烂’,配不上将军府的身份!”
      沈星落握着画笔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放下画笔,看着春桃气愤的样子,笑了笑:“她们愿意说就说呗,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
      “可她们说得太过分了!”春桃跺了跺脚,“她们就是嫉妒您能嫁给谢将军,才故意这么说的!”
      “嫉妒就嫉妒呗,”沈星落拿起一张空白的宣纸,重新蘸了墨,“与其跟她们生气,不如画一幅画,让她们看看,我的‘破烂’嫁妆,到底值不值得被尊重。”
      她的笔尖在宣纸上飞速移动,很快就画出了一幅漫画:画面上,几个穿着华丽衣裙的贵女围成一圈,手里拿着金银珠宝,脸上带着鄙夷的表情,嘴里冒着泡泡,写着“上不了台面”“攀附权贵”等字样;而在她们对面,站着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小姑娘,手里拿着画笔,身边放着画具和黑豹,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旁边写着一行小字:“以所爱为宝,以真心为聘,何惧闲言碎语?”
      画完后,沈星落让春桃把画送到墨韵斋,让王老板挂在最显眼的位置。王老板一看这幅画,立刻就明白了沈星落的意思,不仅把画挂了起来,还让人抄写了好几份,分发给京中的画坊和茶馆。
      很快,这幅画就传遍了京城。大家都为沈星落的通透和勇敢点赞,纷纷指责那些议论她的贵女心胸狭隘、嫉妒心强。那些贵女原本想抹黑沈星落,没想到反而让她收获了更多人的支持,再也不敢私下里议论她了。
      谢惊寒看到这幅画后,让管家给沈星落送了一盒顶级的徽墨,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他苍劲有力的字迹:“画笔为刃,心为盾,甚好。往后,有我在,无人敢再辱你。”
      沈星落收到徽墨和纸条后,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谢惊寒是在为她撑腰,这份坚定的支持,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安心。
      婚期越来越近,揽月轩的嫁妆也筹备得差不多了。柳氏为她准备了二十八个朱红嫁妆箱,除了沈星落的画具和黑豹的用品,还有丰厚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田产铺子,以及很多珍贵的字画和古玩,足够她在将军府立足。
      试穿嫁衣的那天,柳氏亲自过来为她梳妆打扮。红色的嫁衣华丽而繁复,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穿牡丹的纹样,针脚细密,栩栩如生,领口、袖口和裙摆都缀着圆润的珍珠和剔透的玛瑙,凤冠上的珠翠琳琅满目,熠熠生辉。
      沈星落穿上嫁衣,戴上凤冠,对着铜镜一看,镜中的少女肌肤莹白,眉眼如画,一身红嫁衣衬得她格外娇俏动人,既有少女的羞涩,又有即将为人妻的温婉。
      “我的女儿,真是长大了,”柳氏看着她,眼里满是欣慰和不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再过三天,你就要嫁去将军府了,娘真舍不得你。以后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和谢将军好好相处,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娘,娘和爹永远是你的后盾。”
      “娘,我知道了,”沈星落抱住柳氏,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会经常回来看您和爹的,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想我。”
      “好,好,”柳氏擦干眼泪,笑着说,“娘等着你回来。谢惊寒是个靠谱的孩子,娘相信他会好好待你的。”
      沈星燃也走进来,看着穿着嫁衣的妹妹,眼神里满是骄傲和不舍:“星落,你今天真好看。以后到了将军府,要是谢惊寒敢欺负你,就跟哥说,哥帮你收拾他。”
      “哥,你放心吧,”沈星落笑着说,“谢将军不会欺负我的,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将揽月轩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沈星落站在院子里,穿着华丽的嫁衣,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感慨万千。她从一个只会躲在哥哥身后哭鼻子的小丫头,长成了即将出嫁的新娘;从一个害怕“活阎王”的怂萌少女,变成了敢于面对流言、勇敢追求幸福的姑娘。
      而此时的将军府,谢惊寒正在书房里看着沈星落送给他的那幅小画——黑豹趴在梅花旁,乖巧可爱。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手里拿着一枚刚做好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朵栀子花,旁边趴着一只小小的黑豹,正是沈星落画里的模样。这是他特意让人打造的,准备在婚礼上送给她的聘礼之一。
      管家走进来,恭敬地说:“将军,新房已经布置好了,按您的吩咐,里面放了沈小姐喜欢的栀子花,画具也都摆好了,黑豹的垫子也放在了床边。”
      “嗯,”谢惊寒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再让人去准备些沈小姐喜欢的桂花糕和银耳羹,婚礼当天人多,她怕是没时间好好吃饭。”
      “是,将军。”管家躬身退下。
      谢惊寒看着窗外的晚霞,心里充满了对婚礼的期待。他知道,娶到沈星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好好呵护她,让她永远保持这份活泼和通透,让她在将军府里,像在国公府一样,自由、快乐地生活,永远不用受委屈,永远不用面对那些恶意的流言。
      三天后,婚礼如期举行。镇国公府张灯结彩,将军府十里红妆,整个京城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沈星落穿着华丽的嫁衣,在沈星燃的搀扶下,踏上了前往将军府的花轿。她的脸上带着羞涩而坚定的笑容,手里紧紧攥着那支谢惊寒送的羊脂玉笔,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花轿缓缓驶向将军府,阳光洒在红绸上,耀眼而温暖。沈星落知道,她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而这一章,注定会充满幸福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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