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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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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两人晚上虽然还躺在同一张床上,但却几乎无话。
“早饭在锅里,需要我给你热一下吗?”
鹿鹭瞟见从楼上下来的女人,轻声问。
“嗯,”陆南洵淡淡应了一声,直接越过她走向鞋柜,“我今天出去一趟。”
去哪?鹿鹭几乎就要问出口,可话到嘴边,她又将其咽下,继续默默啃着手边那半个三明治,“路上小心。”
“啪嗒。”门关上的声音很快响起。
鹿鹭将杯中牛奶一饮而尽,盯着空了的餐盘发呆片刻,端起来走向厨房。
洗完碗,她回到客厅,百无聊赖地盯着手机发呆。
“嘀嘀!”
是普通提示音。她低下头,随意扫了一眼。
【陆南汐】:听说你的假期延长到了一个月,怎么回事?我妈为难你了?
【鹿鹭】:家中有些事还没有处理完。
【陆南汐】棘手吗?如果是在Z市,我很乐意帮忙。
鹿鹭没有回应她,将手机扣了个面,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消失无踪。
又过了一会,她觉得连续不断的提示音很烦,干脆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反正陆南洵也不会联系她。
*
在十八岁的鹿鹭看来,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喜欢的人没有爱她的能力,而爱她的人她又不喜欢。
成为陆南汐的挂名女友后,她才发现原来世界的颜色可以如此多样。
和陆南洵拿着那张200万的卡来投奔她截然不同,陆南汐一个月的可支配资金就远超过这个数,甚至超乎她的想象。
而对于彼时的陆南汐来说,鹿鹭的出现就好像花园里独树一帜的鲜艳玫瑰,足够美丽,也足够新鲜。只要有她在,其她花朵注定沦为陪衬。
她掏心掏肺的对她好,起码她这样认为。
帮助鹿父进入自家企业,只是一个再微小不过的举手之劳。
起因是源于饭桌上不经意的一句话。
“你一直都是和你外婆生活吗?”
“嗯。”鹿鹭轻轻放下叉子,舀了一勺浓汤,“也不尽然。我小的时候是和我父亲一同生活,我母亲走的早,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就被判给外婆了。”
“抱歉。”
陆南汐心疼地看着她,语气柔和,“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鹿鹭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轻飘飘将此事揭过,“陈年往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没有人能够不在意母父。”女人摇头,给出自己的一套理论,“哪怕你没有再和你父亲一同生活,心里肯定还是有他的,就像我和我母亲一样。”
“啪。”
勺子轻轻碰到碗壁,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鹿鹭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此刻沉浸在讲述中的女人压根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依旧在娓娓道来:
“我母亲从小就教我当做她的接班人培养。如今,虽然她工作繁忙,重大节日也会回来和我一起过。我所遇到的问题,她都会帮我解决,简直无所不能。”
“这样很好啊。”鹿鹭依旧保持着笑容,语调是恰到好处的柔和,“我真羡慕你。”
闻言,陆南汐的笑容舒展到眼角,显然很是受用,“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我也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和你父亲分离的问题。”
“等一下,南汐——”
鹿鹭意识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连忙开口打断,“我想,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陆氏最近在招一批合同工。有我做推荐,你父亲也能有个正经工作,不用整日无所事事的喝酒打牌,你也能放心继续念书。”
说着,女人叫来侍者将醒酒器里的红酒拿出来,分别斟了半杯。
“陪我喝点。”
虽是问句,可她的语气像极了不容置疑的陈述句。
鹿鹭没有说话,听话地举起酒杯和她相碰。
女人冰凉的手指如同粘腻的蛇一样勾住她,仿佛要将她拉入无尽深渊。
“我帮了你,怎么你看上去不太高兴?”
“没有的事,南汐,我很高兴。”
鹿鹭扬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盯着她,和往常无异,“我只是……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已。这些年,我父亲一直是困扰我的一个心结。”
“今天晚上去我家。”
女人暗示地在她手心勾了一下。
“外婆查我岗查的严,下周吧。”
“又是下周,你都推脱我多少次了?”陆南汐皱起眉,脸色由晴转阴,“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有些义务我想你需要尽到。”
“我明白。”
鹿鹭抿了一口酒,苦涩的液体漫过喉咙,烧得她火辣辣的疼。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直叫,特殊的提示音在告诉她是陆南洵发来的消息。
她轻轻放下酒杯,将其调成飞行模式。
“谁的消息?”陆南汐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动作,不悦地问。
“没什么,一则无聊的诈骗短信。”
鹿鹭回答的轻描淡写,起身给她的杯中添满红酒,“我父亲的事,谢谢你替我着想。”
“应该的。”
见漂亮的女友神色温顺、乖巧的为自己服务,陆南汐满意地垂下眼帘,心里那点不快随之散去。
这顿饭没多久就散场了。
坐在限量版豪车的副驾驶上,鹿鹭转头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和霓虹灯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幅色彩狂乱的画作,一如她此刻跌到谷底的心情。
“明天我来接你。”
“好。”
下车前,她凑近女人耳边,尾音仿佛含着块化不开的糖,“晚安,亲爱的。”
香气在鼻尖蹭过,陆南汐下意识想抓住她,鹿鹭却灵活地一闪,让其扑了个空。
挥了挥手,她脚步轻快地跑入楼道,站在楼梯口,面无表情看着车灯缓缓消失在夜幕中。
等到一切归于沉寂,她突然打开手机,回拨了陆南洵的电话。
“南洵,我在家里,你过来吧。”
想了想,她又添上一句,“今天晚上我外婆不回来,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她扯开领口,纤细的锁骨还留着上次陆南洵留下的咬痕。好像是前天?还是昨天?她记不太清。
但她会记得和陆南汐约会时穿高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