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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临时标记 ...

  •   柳云桥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再在衣帽间换好衣服,见手边的架子上放置着几瓶他带回来的香水,本着不让病号感到恶心的想法,往身上喷了一点。
      整装完毕,他打了辆车,赶往医院。
      房家人昨天就到了,不过只有两位小辈和管家老董。
      大少房肖四年前出车祸废了双腿,现在只能依靠轮椅出行,这次是由四少爷房昭露推着他过来的。
      柳云桥刚刚走出电梯,便看见房家两位少爷在病房外逗留,六目相对,尴尬得他无从下脚。
      三年前他被关在房家老宅,自然是把房家人认了个遍,只是那时候太过狼狈,估计也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房肖看到他,有些意外,“柳先生?”
      柳云桥朝他微微颔首,“房大少。”
      “昨天是你送房檀来的医院?”
      “嗯。”
      房肖虽然坐着,气势却不小,闻言,语气明显不快。
      “我说呢,他昨天吃晚饭中途突然离席,原来是去找你了。”
      柳云桥不想与他争辩什么,当没听见,“谭陆叫我来的。”
      房肖朝他扬了扬头,示意他可以进去。
      柳云桥推开门。单人病房空间宽敞,雪白的墙壁与瓷砖反射着灯光,与窗外天色一明一暗。
      房檀躺在病床上,左手扎了针,正在挂水。谭陆和房家管家老董围站一旁,谈笑风生。
      柳云桥开门见山,“他脑子怎么了?”
      谭陆转过身,笑盈盈地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闻不到味道了。”
      柳云桥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闻不到味道,不管是食物,还是信息素。”
      谭陆特地把重音放在“信息素”三个字上,意味深长。
      闻不到信息素,无法分辨喜恶,甚至腺体也可能会受到些许影响,这绝对算是大问题。
      谭陆居然还笑得出来?
      柳云桥的脸色算不上好看,看向房檀时,像是在看一头断腿的狮子。
      “麻烦谭大少出去一趟。”
      谭陆猜测他想以身试法,招呼着老董离开病房,临关门前,他在柳云桥看不到的地方朝房檀眨了眨眼。
      房门“啪嗒”一声关上,病床上的人睁着眼,看着漂亮的alpha,没扎针的右手不安分地爬到他的左臂上。
      “娇娇……”
      “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柳云桥的目光在周围静下来的那一刻骤然变冷。
      房檀闻言,也没辩解,看着他。
      “你不信我。”
      “你觉得呢?”
      话音未落,房檀的右手突然发力,毫不留情地将人拽到自己身前。
      “你——你干什么!”
      “你不信我,那我证明给你看。”
      柳云桥心念一动,下一秒,脑袋就被房檀的手掌用力按下去,整个人以一个极其屈辱的姿势被摁在床上。
      房檀俯下身,鼻尖来来回回蹭着柳云桥后颈的腺体,滚烫的气流像是有传染性,将那一小块皮肤蹭得发热。
      “你tm——”柳云桥被他蹭得难受,刚要挣扎起身,后颈一阵剧痛。
      “呃啊!!”
      房檀的牙硬生生咬了下去,信息素顿时冲破防线,刹那间充斥整个病房。
      白檀木霸道强势,晚香玉甜腻性感,交织在血液里,沸腾在空气中,惹得两人的腺体颤颤跳动着。
      “你疯了……”柳云桥身体不自觉软了下去,若非房檀的手还禁锢着他,他大概会狼狈得跌坐在地。
      “Eliel,I am into you.”
      房二少的声音低沉性感,与几年前那个稚嫩的纨绔子弟截然不同。
      柳云桥眼帘微颤,心脏因为情绪而跳得猛烈,他没有听过房檀喊他“Eliel”,乃至刚刚听到这个称呼时,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You son of a bitch……”
      房檀笑盈盈看着他,俯身又在那块腺体上舔了舔,舌尖像是含了朵新鲜采摘的娇花,又甜又涩,美味至极。
      “我现在闻不到信息素,是个残疾的alpha,柳先生可得对我负责。”
      柳云桥在他身下发抖,“又不是我关着你,不让你来医院的!”
      “医生说,我是思虑过重,抵抗力下降,才生病的,我思的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是找了个歪理,赖上他了。
      柳云桥眼眶发红,气得不行。
      “现在你相信了吗?”房檀轻轻含住柳云桥的耳尖,音色暧昧。
      Alpha不会在信息素排斥的情况下进行标记,除非这个人的鼻子真的坏了,柳云桥不得不信。
      “我信,你…你放开我。”
      房檀岿然不动,“我就想抱着你。”
      柳云桥咬咬牙,隐忍道:“我腰疼……”
      此话一出,房檀的手从他的脑袋上移开,继而抚上他的腰肢。
      “别动,我给你揉揉,一会儿等病房里味道散了,让老董带你去检查。”
      窗户半开,信息素的馨香顺着缝隙一丝一缕溜走,让氤氲又张狂的气氛逐渐淡去。
      房檀把被子掀开,将柳云桥包裹进去。
      “娇娇,你讨厌我吗?”
      “你说呢?”
      柳云桥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姿势,目光不善地侧眼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房檀喃喃,嘴唇从柳云桥的耳尖,一路吻到腺体,再从后颈回到柳云桥的额角。
      “你或者死去,或者属于我。”
      他说着惊世骇俗的话,眉眼却柔情似水。
      “我以前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真正到了车祸的那一刻,我发现,只要你活着,我无诉谓。”
      恐惧在那一刻胜过了所有情绪,那些厌恶与欢喜,都不及生命重量的千万分之一。
      柳云桥敛眸,“那你再找来是什么意思?现在这样标记,又是什么意思?”
      临时标记宣誓着主权,比任何语言更加直白——
      房檀根本没放下。
      “啪嗒!”
      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柳云桥听到声音,瞬间绷直身体,逃似的要下床,腰肢却被那只手掌赤裸裸地禁锢着,动弹不得。
      来不及了!
      柳云桥伸手要打,又被房檀扎针的手一把握住。
      “……”
      进来的是一个小护士,看见这一幕呆在原地。
      病房里浓郁的信息素还没散去,两个alpha的味道冲撞又交融着,让人一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捂住鼻子退后几步,站在病房外,加重语气:“医院是你们家吗?要做回家做去!”
      “……”
      柳云桥尴尬得无地自容,痛不欲生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头顶的房二少仿佛置身事外,笑了笑,抬高音量:“不要这么直白嘛,他脸皮薄,以后要是不肯给我咬怎么办?”
      “……”
      小护士羞赧不堪,当即红着脸跑远了。
      气走护士,房檀拍拍柳云桥的肩膀,“起来吧,她走了。”
      柳云桥爬起来,瞪他一眼,“二少不愧是风月场的常客,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吧。”
      “给二少陪酒的不少,陪睡的,就你一个。”
      柳云桥气得不行,扭头就走。
      身后的病号还在喊:“记得去看看腰,柳先生!”
      柳云桥双颊泛红,走到电梯口,发现老董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谭陆和房家两位少爷倒是已经不知所踪。
      见柳云桥出来,老董站起身,“柳先生,二少让我带你去挂号。”
      柳云桥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把衣服领口重新折了折,遮住后颈的咬痕,“我一个人去就行,您回去照顾房檀吧。”
      老董摇摇头,“少爷让我照顾好你。”
      “他的原话真是这个?”
      以他对房檀的了解,那位少爷的原话应该是:
      “老董,帮我看着他做检查,免得一声不吭人跑了。”
      老董咳嗽一声,敛眸不语。
      柳云桥没有戳破,由着老董“执行圣旨”。两人坐电梯下楼,去医院大厅挂号排队。
      他的腰伤从车祸之后就一直不见好,起初他还会听从医嘱严格用药,后来疼痛反复,愈演愈烈,前两个月开始,索性服用止疼药止疼。
      午后,室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阴沉的天空像一壶浊酒,乱作一团。
      “现在看应该是创伤导致的肌筋膜疼痛综合征,有些严重了,目前比较推荐物理疗法,也就是冲击波疗法……”
      医生在电脑上敲打着,末了,问柳云桥:“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治疗?”
      柳云桥面露难色,“最近可能不行……”
      他刚刚调岗过来,明天就得去公司对接,往后就要有工作安排,实在抽不开身。
      “下周六吧。”老董突然插话道,“预约一下下周六的治疗。”
      此话一出,柳云桥欲言又止,却难得没有反驳。
      “行。”
      医生开好单子,递给柳云桥,“配的药是缓解疼痛的,吃几粒上面有写,平时工作不能久坐久站,最好有时间做做康复训练运动,慢慢来。”
      老董一一应下,“好,谢谢医生。”
      离开诊室,老董接过缴费单。
      “柳先生,我去拿药,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拿完药我送你回去。”
      柳云桥不太好意思,“没事,我自己去就行,房檀那边还需要人照顾。”
      “可是——”
      “他要是问起来,你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他刚刚退烧,身边不能一直没人。”
      老董微微颔首,“好。”
      作别老董,柳云桥朝着药房走去。
      周末的医院尤其忙碌,特别是儿科,小孩子哭闹起来能顶开天花板,医生护士家长三番哄也止不住吵。
      过了儿科,便是缴费大厅,再往里,是通往的药房连廊,人影相对稀少。
      电话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柳云桥垂首看了看,是柳方杏打来的。
      “喂。”
      “Eliel,你在沪市吧。”
      “我在。”
      “马上去一趟第一人民医院,在华分公司有个中级调香师的弟弟生病了,他语言不通,现在在医院,需要帮忙。”
      好巧不巧,柳云桥所在的医院正是第一人民医院。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我发你。”
      挂断电话,柳方杏发来了联系方式。
      柳云桥不假思索地拨下号码,电话响了两声,被很快接起。
      “Hello,this is Eliel……”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临时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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