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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起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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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扎中了狼美人,略有些得意地看向公屏,但预想中被她精准抿狼操作秀翻的言论一个没找到,弹幕一个劲儿地都在说她的下巴。
【鲸鱼会骑自行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绝美下颚线啊啊啊啊啊,主播快露脸吧!】
【嚯嚯嚯:好……好白的鼠标(bushi)】
【天空一声巨响:嘿嘿嘿,好长的脖子,好……好长的手指……嘿嘿嘿】
贺霖:……
此时此刻,贺霖真的很想问:你们不是都以为我会扎九号吗?我出其不意的招数没人想知道原因吗?
但问出来有损大神形象,贺霖苦闷地撑着下巴默默无语,这时一条弹幕缓缓从右侧移动而来,她双眼一亮。
【波波酱:为什么扎一号?】
贺霖清了清嗓子,很像那么回事儿地用光标在游戏界面上指来指去地解说道:“大部分好人站对边,狼倒钩藏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九号作为三号狼狼金,是反水做身份的绝佳倒钩位,发言却发得这么爆匪,不会很奇怪吗?”(爆匪:发言一听就是狼)
褚燏认真思忖片刻,在公屏上扣了一句:“嗯。”
贺霖有条有理地解释道:“前置位她的队友一号相比其余好人发言太弱,有极大可能被骑士选戳,九号出头的原因是想要吸引焦点转移骑士的戳位,但同为普狼她没必要这么做,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她要保住狼队的关键战力狼美人。”
【波波酱:好厉害,鼓掌.jpg】
贺霖抵着女巫面具的下巴,猜测道:“明天可能是单死,守卫会去守住预言家,三号或者九号会被女巫毒死。”
[天亮了,昨夜⑨号玩家出局]
[③号玩家自爆,请开始发表遗言]
无事可做(③号)道:“城门(⑦号)你自刀直接结束吧,预言家活三天,你藏不下去。”
贺霖笑道:“听这个意思,昨天晚上刀口不在预言家,但是九号单死说明守卫守对了……很厉害啊这个守卫。”
狼美人在第一天被戳死,全场站对预言家,守卫第二晚防住了狼人偷刀外置位,第三天还可以守住预言家,狼人团队彻底崩盘。
[对局结束,神民阵营胜利,狼人阵营失败]
结束后,贺霖第一时间查看了守卫是谁,守卫是反水第一的就是没逻辑(⑥号),第二晚守了骑士守出了平安夜。
池鱼十分嘚瑟:“国服预言家,怎么样啊,无事?”
无事可做沉默着没有反应。
贺霖道:“她这把压力太大了,你消停点。”
城门失火叹气道:“不该和守卫博心态,第二晚就该安安分分刀死预言家的。”
就是没逻辑开麦道:“刀死预言家也能赢,全场X身份在我眼里就你一个,其余三狼全找齐了。”
城门失火当起了事后诸葛道:“哎呀,早知道我来悍跳了,死池鱼玩狼牛掰,什么时候预言家发言也这么好了?”
池鱼叫嚣道:“装什么,你也跳不过我好吗?”
贺霖打断了几人,道:“别复盘了,下一把。”
就是没逻辑道:“下把我走了,我就想和God玩一把,之前wpl没和你遇上有点可惜。”
这时树上飘来一条弹幕:
:
{游戏}没逻辑和God玩不怕若琉璃和你家掌门告状吗?
就是没逻辑“切”了一声:“告呗,我就玩了一局。”
说完她就走了,随即贺霖便收到了就是没逻辑的好友申请,她点击了同意。
狼人杀游戏系统会在每天早上七点刷新数据,到时候这一千万的人气房也会随着系统更新而消失。
贺霖直播一般都是从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半,基本没有超过两点。
但她为了物尽其用不浪费这价值百万的房间,愣是通宵熬到了六点五十才结束对局。
无事可做担心道:“你几点去学校啊,这还有时间睡吗?”
贺霖语气略显疲乏:“我去报个到就到校医院请假。”
说着她还翻看了一眼直播间的观众列表,观众人数已经降到了五十,常驻的几名老粉都顶不住下了,只有波波酱还在。
贺霖问道:“波波酱你还在吗?”
没过五秒,一条弹幕飘了出来。
【波波酱:嗯】
贺霖道:“我要下播了,你还想看今晚九点来就行。”
【波波酱:嗯】
贺霖右手握着鼠标,左手对着镜头摆了摆,道:“拜拜。”
[God结束了直播]
一晚上没睡贺霖从椅子上站起身时差点以为自己要散架了。
贺霖将面具摘下揉了揉眼,站着缓了一会儿后她去浴室快速冲了个澡来提提神。
草率地拾掇了一下直播器具后已经七点半了,集合时间是八点,临走时贺霖没找着昨天用来扎头发的皮筋,随意扒拉了两下头发,大概捋顺了后就出了门。
军训服的布料很薄很粗糙,晚夏清晨的风吹得贺霖有点冷,她在马路边纠结了三秒,还是返回了家在军训服里套了件纯棉背心。
到了学校,贺霖没有去集合地点直接去了校医院请假,因为熬了个大夜,贺霖脸色很差苍白的和纸一样,校医吓得二话没说就给她开了假条,还让她吃了药后就在女职工休息室的床上睡会儿。
贺霖先去教官那交了假条,而后便返回了校医院,她困得不行,两只眼睛跟粘了五零二似的,脑袋刚一沾上休息室的枕头便睡了过去。
“主席,你看着好困啊?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学生会的副主席聂思嫄关切地注视着褚燏,要知道褚燏可是出了名的自律狂魔从不熬夜,聂思嫄从来没见她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过。
褚燏眼底乌青明显,困得看东西都有些重影了,她扶额阖了阖眼,蹙眉道:“我头有点晕,先去趟医务室,这几个名单我都整理好了,你打包发给导员就行了。”
聂思嫄点了点头,褚燏道:“谢谢。”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学生会办公室。
学生会办公室楼下就有医务室,褚燏想睡一觉,但又不想遇到熟人,便特意去了校医院,她和这里的几名医生都很熟,打了个招呼就借用了女职工休息室的床睡下了。
贺霖是被走廊里嘈杂的走路声吵醒的,醒来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颜月给她发了个消息:“刚刚去校医院看你啦,但是你在睡觉我没打扰你,我给你买了芋泥波波记得喝哦。”
下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是颜月拿着奶茶的怼脸自拍。
贺霖回复了一句:“谢谢。”
她往右看了一眼,右边的桌子上空无一物,她又拉开了中间的挡帘,左侧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奶茶。
通宵一整晚加上睡了这么久贺霖确实饿了,她拿过吸管插上后猛吸了一大口,味道和她喝过的芋泥波波不太一样,但也很好喝。
对面床上也躺了个人,背着身子还在睡,贺霖想应该是值班的医生,她下床时尽量放轻了步子。
“叮铃铃”的手机振铃声响起,贺霖系鞋带的手一顿,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安安静静的,不是她。
褚燏翻了个身,她还没怎么醒透,手指摸索着找手机时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迷迷蒙蒙的。
手机上有一条聂思嫄的消息:“主席,给你买了奶茶,放桌上了。”
褚燏其实不太爱喝奶茶,她疲乏地坐起身,偏头一看,身旁桌子上的奶茶已经开了封,有很明显食用过的痕迹。
凤眸一转,目光落在了桌子的左下侧。
女孩杏眼低垂,粉发散乱落在额前,神情慵懒没有情绪,高挺鼻梁上的红痣十分有辨识度,将其本就深邃的五官拔的倍儿有精神。
贺霖理了理军训服的裤脚起身,她低着头拿起桌上的奶茶便要走,褚燏徐徐开口叫住了她。
“同学。”
贺霖听到了,但第一反应没觉得这句同学是在叫自己,直到又一声的“同学”传入耳中,贺霖身形一顿,微微转眼看清说话人的脸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褚燏黑发披肩映衬着透白的皮肤,殷红的嘴唇轻抿,道:“你手里拿的是我的奶茶。”
贺霖紧绷着嘴角无言以对,一脸的“你在瞎说什么”的既视感。
褚燏非常的平静,道:“你看一下小票。”
贺霖蹙眉不情不愿地看了看奶茶上的单子,目光扫向下面购买用户的称谓:聂女士。
她整个人静止了两秒,接着又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单子上奶茶的品种:蓝莓酸奶晶球。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医生走了进来,手上拎了一杯奶茶,道:“这谁的奶茶挂门口了。”
医生看向休息室内的两人,须臾贺霖缓缓开口:“我的。”
因为下午医生们也要休息,两人纷纷离开了休息室。
出来后,褚燏在回电话,贺霖略显尴尬地在旁等着,等褚燏打完电话,她才开口道:“我把钱转给你。”
褚燏嘴角挂着一丝微妙的笑意,她用审慎般的目光凝睇着贺霖,俄而问道:“好喝吗?”
这个问话贺霖未能料到,她有些别扭地顿了两秒方才回答:“嗯。”
褚燏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她拿起手机边回复着消息,边道:“我也很喜欢这个奶茶的味道。”
贺霖不知该怎么接话,故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把钱转你。”
褚燏低着头不说话,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手机吸走了。
贺霖被晾了两分钟后有些不耐烦了,心想:要不找医生换了现金给她就走吧。
她走向助医台未及开口,倏然听到了回答。
“你现在要走吗?”
贺霖心想:不走留着过年吗?她转过头,颔了颔首。
褚燏将手机放进兜里,道:“一起走吧,你给我重新买一杯。”
两人一起走在林荫大道上,贺霖戴着从校医那要来的口罩,一路无言。
褚燏同样的沉默,路上与她打招呼的人很多,大多都是恭敬地喊“主席好”。
奶茶店前人头攒动,贺霖拿了号后在外找了个空座等候,褚燏原本在和路上遇到的熟人讲话,贺霖刚一落座她正好结束了对话在贺霖身旁坐了下来。
几个打闹的路人撞歪了遮阳棚,阳光倾斜而下照在褚燏狭长灵秀的眼睛上,她抬手挡住刺目的阳光,身体向贺霖那侧倾了倾。
贺霖清眸扬起,炽热的光晕落在了褚燏的白裙上,粼粼如无风的湖面,贺霖欠起身子想要去将遮阳棚扶正,这时褚燏忽而拉住了她的手腕。
“没关系,反正也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