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黛之碧落黄泉》听雨

35、第三十七回 横生枝节

　　上回说到水溶知道成了亲，便要离开京城了，于是，带黛玉来荣国府大观园四外看看。

　　水溶正自自责没有照顾好黛玉，那黛玉听完，睁着眼睛笑了起来。水溶见她并未睡着，便也笑了起来。黛玉便道：“未想到如此聪明绝顶的北静王爷也被我骗了？你可知道我为何未睡而装睡！”

　　水溶笑道：“你的那点儿心思，我如何不知道，虽然被你骗了，却也心甘情愿。你想想，除了你，谁还能骗我呢？这就叫做关心则乱！”

　　黛玉笑道：“就你贫嘴的！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水溶道：“京城不是我们待的地方，我想越早离开越好。我想就在这几日！”

　　黛玉点了点头，笑道：“也好，我也正想着呢。自看到五皇子与湘云的悲剧后，心里便对京城、对朝庭十分厌倦。本想与你说，早些离开的。幸而琴妹妹与水洛有了好的结局。我和琴妹妹能这样好，都是因为湘云，都是因为她和五皇子的牺牲。是他们让我们看清，世态严凉。别人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可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父亲，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想法无动于衷？怎么可以把自己当木头一样支配？想那五皇子做为太子，确实很可怜。什么事儿，都是别人为他做主，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做不了主！”

　　水溶见她大发感慨，怕她伤心难过，伤心伤肝。便忙道：“玉儿，我想带小涵一起离开，你觉得呢？”

　　黛玉点点头：“好啊，把她一个人留下，这样我们都不放心，莫如，带了小涵出去逛逛，她若中意哪个，门弟儿相当、相貌儿相当的，便可以了！”

　　水溶便道：“不知道洛儿什么时候走，若可以顺路一起，也是很好的！”

　　黛玉与他如此说着，果然把刚才伤感的心丢了一边。

　　那日，阳光分外温和。水溶、黛玉、水洛与宝琴已经整理好了。便要离开京城。水洛、水溶、黛玉、宝琴和水涵五人在便在皇宫与太后和皇上辞行。他五人与太后、皇上说了好些话，最后便身皇上与太后拜倒。

　　那日，太后、皇上、皇后、众嫔妃、水演、水沐、水鸿、水泪、水洁都来送行，那水淑早听说了，也回来与五人送行。一时，那场景十分壮观。四个拜别了众人，水洛突然悄与太后道：“祖母，洛儿再求你最后一件事，多多照顾大嫂。想来哥哥泉下有知，遇到湘云。还是会记挂大嫂的！”

　　太后点点头，含泪道：“我知道，洛儿，你在外面，要小心些，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回来看祖母！”

　　水洛点点头。太后又对水溶道：“溶儿，有你在他们中间，我也是放心的。洛儿是你的堂弟，你一定要当他是你的亲弟弟一样对待，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水溶也点点头道：“祖母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洛儿的！”

　　一时，众人一一道别了，五人便上了马车，离京城而去。太后一直看着他们的马车出城放罢。

　　那水溶、黛玉、宝琴、水洛还有水涵四处玩耍，倒也十分快活。那水洛、宝琴都叫水溶哥哥。便不再有王爷、皇子、郡主的称呼，好像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

　　在一个乌衣柳巷的地方，你会看到有三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出没。她们身边常常跟着两个十分英俊的男子。

　　水溶与水洛十分聪明，而且又是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俱会的，在外面生存当然不是难事。何况那宝琴的才学与黛玉的聪明，他们在外面，生活得很好。

　　半年后，太后病逝，水洛与水溶还没来得及难过，朝庭发生巨变，皇上突然死去，太子水沫继承皇位定远侯水温突然判变，进行造反，声势很大。水溶与水洛本来不想管这些事，可是，水沫派了许多将帅去捉拿反贼。许多将军或者被擒或者战死，朝野上下，动荡不安，已经没有人敢去与水温作战。

　　朝中无大将可用，百姓处处发生战乱之苦。黛玉与宝琴当然不想他二人回京。但是，看着百姓受苦，黛玉和宝琴心中更难过。

　　看着那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看着到处都是被战乱的迷留的生离死别，看着战场上的尸集如山。黛玉是多么不想让水溶去，可是，她知道，水溶一定很想去，因为江山是他们水家的，因为他善良，因为，他重情义，他不能让水家的江山落在别人的手上。不管如何说，水沫是一个好皇帝。

　　水洛不同，水洛没有那么大的梦想，没想成就大业，但是，他不想看到这么多的悲剧。晚上，烛光摇曳，宝琴坐在烛光下。水洛见宝琴好似有心事，便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宝琴大而明亮的眼睛就突然流出泪出来，她淡淡一笑，忍住泪水道：“六哥，你准备做什么打算？”

　　水洛听了不解道：“什么做什么打算？”

　　宝琴浅浅一笑，轻盈动人，水洛怎么会不知道她说什么？水洛当然知道她说什么。只是，他看到宝琴那个极浅极淡的笑容，他突然好后悔自己一直想去平定江山，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混蛋。他不是说过要一辈子陪着宝琴的吗？他不是说过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吗？他忘记了吗？

　　宝琴低着头，不敢看水洛的眼睛，沉默半晌，终于宝琴收拾好了所有的伤心，用最灿烂的方式笑了：“六哥，如果你想去平定定远候，你就去吧！我没事的，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平平安安的回来！”

　　水洛看着宝琴，宝琴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将这些话说出口的，水洛怎么会不知道？水洛想到平安回来四个字，突然更难过。战场上的事，谁可以想得到？有些事情，一个不小心，就只能死。

　　在战场上，谁能保证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如果他死了，宝琴怎么办？他有没有想过宝琴？他有没有想过，他在战场上作战时，宝琴会有多担心？

　　水洛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不想对宝琴撒谎，他也不想对自己撒谎。他看到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的时候，他一心只想天下太平，他是一个男人，他当然有男子汉的特性。

　　水洛不想看到天下人痛苦。但是，如果他不想看到天下人痛苦，他就只能看到宝琴痛苦。

　　水洛与宝琴半天无语，半响，水洛才开口道：“宝琴，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堂哥和嫂子！”

　　宝琴默默的点点头，二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宝琴默默为水洛收拾好包袱。黛玉看了，拉着水溶到里屋去了。

　　黛玉看着水溶，直落泪。水溶见她流着泪，心里更是难过了，一把抱着黛玉道：“玉儿，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黛玉只是哭，不说话。水溶轻轻扶着黛玉的肩。黛玉盯着水溶道：“水溶，你跟水洛一起去，天下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中。我知道你想去为天下百姓造福。你去吧！我在这里听着你打胜仗的消息，如果你能胜利归来，那当然最好。如果你，我也不会一个人独活”黛玉还是没有说那个死字。

　　水溶轻轻擦着黛玉的泪水，水溶温柔的道：“玉儿，我向你发誓，我一定会平安归来，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黛玉轻轻的点头，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水溶轻轻的拥着黛玉。

　　离别，人最痛苦的是离别。离别好像就像烦恼一样，永远都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注定要离别，就不管如何，也留不住。黛玉与水溶这一次注定要离别了。这一次离别，不知道是多久，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永远也见不到面了。

　　黛玉与宝琴是用了多大努力才能让水溶与水洛离开。她们这样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这一次离别，也许是永远。

　　但是，她们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她们不能那么自私，因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因为善良。

　　水溶与水洛的背影是那样遥远。宝琴与黛玉送了一程又一程。水溶强笑道：“玉儿，你回去吧！要好好照顾自己和琴儿，闲来没事，可以去找小涵。我回来的时候，希望能见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你。

　　黛玉拼命的点头，拼命的流泪。

　　宝琴紧紧的握着水洛的手，流着泪道：“六哥，你要记得，一定要平安回来，一定要和哥哥一起平平安安的回来。我每天都会盼着你们回来的日子。你们平定了定远候，就早点回来，一定要记着我跟林姐姐还在这里等着你们！”

　　水洛点点头，笑了笑道：“我这次去，一定将敌军打个落花流水。虽然水温是我大哥，他带起头来造反。我就真没想到，竟然水家人夺水家人的天下！”

　　宝琴流着泪，看着他二个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