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修神记》阿拉小丁

47、第 47 章

　　——这摆明了是场鸿门宴。
　　但局势紧迫，魔族内部的分裂给了我们机会，如果能借此机会摸清刘易斯的底牌，甚至策反部分魔族……值得一搏！
　　经过激烈讨论，最终决定由八人小队前往：阿卡莉亚、我、马特、李立夫、炽凰、胡不归再加上翔哥和高山宫，刘易斯特别要求高山宫必须到场，理由很简单——
　　“我想亲眼看看，这个阻挡了我这么久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高山宫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整理了下衣袍：“那就让他好好看看。”
　　我们都知道，刘易斯对高山族的执念极深，尤其是高山宫的“半神血脉”，据说蕴含着连魔族都忌惮的力量。
　　世界之石大殿位于魔域深处，漆黑的尖塔直插云霄，四周弥漫着腐朽的魔气。踏入大殿的瞬间，温度骤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刘易斯高坐在王座之上，黑袍如阴影般流淌，苍白的面容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欢迎，我亲爱的……孩子们。”
　　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最终定格在高山翔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胡不归啐了一口："少他妈装长辈！你算计立夫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是你养了七十年的徒弟？"
　　阿卡莉亚法杖迸发刺目银光："为什么？圣庭待你不薄，人类尊你为先知——"
　　刘易斯突然发出玻璃摩擦般的笑声："先知？哈哈哈...你们知道每次预言要消耗多少寿命吗？"（影子突然暴涨）"三百年来我看着自己腐烂！而你们——"（指向阿卡莉亚）"我亲爱的侄女，你才二十岁就白了头发..."
　　炽凰（羽箭上弦）："所以你就投靠黑暗？把立夫做成傀儡？"
　　刘易斯（李立夫的身体突然抽搐）："错了...是我创造了黑暗！"（冰面突然浮现古老壁画）"七百年前魔族本已灭绝，是第一个先知——我的老师，用活人炼制出了新魔族！"
　　我（看着壁画中惨叫的人们）："你疯了...那些被魔化的可都是人类！"
　　刘易斯（影子突然分裂成无数张痛苦人脸）："老师发现唯有融合魔核才能永生...但他失败了。"（李立夫的眼角渗出血泪）"这三百年来，我一直在完善他的研究..."
　　阿卡莉亚（突然颤抖）："所以东申是你制造的实验品？立夫是容器？连魔潮都是——" 刘易斯（整个要塞突然震动）："最后的测试！当你们的力量、魔族的血肉、还有..."（李立夫的左手突然炸成血雾）"这个叛徒偷藏的魔核能量融合时——"
　　胡不归（暴起一拳轰碎城墙）："你他妈想把所有人都炼成新魔族？！"
　　刘易斯的声音回荡在世界之石大殿，带着近乎狂热的笃定：
　　“人类的灵魂，终将取代魔族！”
　　翔哥怒极反笑：“你管这叫共存？这不过是把魔族变成另一种怪物！”
　　刘易斯摇头，像是面对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排斥反应只是暂时的，新一代的混血体已经能存活十年以上，技术会进步，终有一天——”
　　“完美”的新身体？
　　他猛地掀开大殿中央的红布，露出一个悬浮在魔法阵中的躯体——人类的面容，魔族的体格，高山族的魔纹，翼羽族的羽翼痕迹……
　　一个精心拼凑的“完美”混血体。
　　“翔哥，这具身体比你现在的好多了。”刘易斯微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刻帮你转移灵魂，让你重获新生。”
　　翔哥的瞳孔骤缩，随即爆发出一声怒吼：
　　“这是高山族的孩子！！！”
　　真相揭露——各族实验体
　　刘易斯一挥手，大殿两侧的阴影中走出更多身影——
　　高山族与魔族的混血，皮肤上交错着魔纹与圣痕；
　　人类与翼羽族的结合体，背后残破的羽翼无力垂落；
　　兽人混血实验体，肌肉扭曲，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胡不归的脸色瞬间惨白，他颤抖着指向其中一个实验体：“那是……翼羽族的‘天翔’血脉……地下实验室的失踪者！”
　　他猛地转向刘易斯，声音嘶哑：“当年抓走我们做实验的神秘人……是你？！”
　　刘易斯沉默片刻，竟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
　　“科学探索总需要牺牲，你们的痛苦我很遗憾……但看看成果！”他张开双臂，“只要各族血脉融合，战争终将消失！”
　　胡不归几乎崩溃：“所以我们的后代……全要变成这种怪物？！”
　　“不，你错了。”刘易斯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人类的基因会主导一切！千年之后，他们外表依然是人类，却能拥有魔族的力量、翼羽族的敏捷、兽人的耐力……这才是进化！”
　　翔哥再也听不下去，怒吼着冲向刘易斯：“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
　　混血实验体们立刻拦截，大殿陷入混战。阿卡莉亚的圣光与炽凰的烈焰交织，李立夫试图用灵魂法术干扰刘易斯的控制，而高山宫——
　　他直接发动了高山族禁术，英灵殿的锁链从虚空中刺出，缠向刘易斯！
　　刘易斯的最后低语
　　在魔法风暴的中央，刘易斯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们现在恨我……但千年后，当和平真正降临，所有人都会明白——”
　　“我是对的。”
　　我盯着那些混血实验体，冷冷地问刘易斯：
　　“它们是你实验的第几代？”
　　刘易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冷笑：“我们那儿有句老话——骡子生不出后代！”
　　——混血体，未必能繁衍！
　　刘易斯的崩溃
　　刘易斯明显愣住了，随即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猛地僵在原地。
　　“骡子……生不出后代？”他喃喃自语，眼神逐渐涣散，“不可能……应该再实验几代的……可我没时间了！”
　　他突然暴怒，近乎癫狂地咆哮起来：
　　“我没时间了！！！”
　　“这世间还有那么多术法等着我去研究！我还不能死！”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我就说我不该当这个什么劳什子先知！这个破职位个个短命！那个该死的大预言术，居然以燃烧生命为代价！”
　　面具之下——半人半魔的真容
　　在极度的情绪波动下，刘易斯猛地抬手，从脸上撕下一张脸皮，哦熟悉的面具——面具下的真容，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脸……被分成了两半！
　　左脸仍是原本的娃娃脸，永远笑眯眯的，和眉善目，像个无害的学者；
　　右脸却已彻底魔化，皮肤皲裂，青筋暴突，眼瞳猩红，狰狞如恶鬼！
　　“看到了吗？！”刘易斯指着自己的脸，声音沙哑而扭曲，“这就是使用大预言术的代价！每一任先知都活不过四百岁！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他踉跄着后退，魔化的半边脸不断抽搐：
　　“我只是想找到延续生命的方法……我只是想让各族不再战争……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阻挠我？！”
　　最后的疯狂
　　高山宫缓缓抬起手，英灵殿的锁链在虚空中震颤：“刘易斯，你走得太远了。”
　　刘易斯却突然笑了，半张娃娃脸依旧温和，半张魔脸却狰狞可怖：
　　“远？不……这才刚刚开始。”
　　他猛地抬手，世界之石大殿的地面骤然裂开，无数混血实验体从深渊中爬出，而他的身体……正在崩解！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他的声音逐渐变得非人，“那就一起……坠入深渊吧！”
　　“为什么？叔叔？这究竟是为什么？”
　　阿卡莉亚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望着半人半魔的刘易斯，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的怪物。
　　刘易斯愣了一下，歪着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为什么？是啊……一开始是为什么？”
　　他挠了挠头，忽然笑了，那张半魔半人的脸显得格外诡异。
　　“哦，想起来了！”
　　“一开始啊，我只是好奇——凯恩也是人类，为什么他能借用魔王的力量？那别人应该也可以啊！”
　　他的语调轻松，像是在谈论一个有趣的实验。
　　“后来，我开始寻求更强大的力量……可那些神明太吝啬了！借用一点点力量，就要付出各种代价。”
　　他摊开手，表情夸张地模仿着神明高高在上的姿态。
　　“但魔王不一样！魔王更公平！”
　　“你已经被腐蚀了。”阿卡莉亚摇头，眼中满是悲哀。
　　刘易斯嗤笑一声：“腐蚀？”
　　“不是吗？你们自己不也得到了魔王的力量？甚至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他猛地指向李立夫，声音陡然拔高：“若不是你，那些本该都是我的！”
　　“我就是你。”
　　李立夫平静地开口，语气淡漠，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什么意思？” 我皱眉，不解地看向他。
　　李立夫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真相：
　　“当年，刘易斯刚开始研究黑暗魔法时，就发现自己的内心正在被阴暗侵蚀，他控制不住自己。于是，他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灵魂一分为二，善良的部分留下，邪恶的部分分离出去……”
　　“——那便是‘东申’。”
　　“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又继续研究黑暗魔法。这一次，等他警觉时，已经晚了。”
　　“邪恶的部分已经占据了他大半的灵魂，于是他再次分裂灵魂，只不过这一次是偷偷的、把仅剩的善良部分分离出来……”
　　“——那就是我。”
　　李立夫的声音低沉而沉重。
　　“正因为他多次拆分自己的灵魂，才会越来越弱，最终……被魔王逐步蚕食。”
　　“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已经不是刘易斯了。”
　　“他的灵魂……早已是魔王。”
　　刘易斯（或者说，占据他躯壳的魔王）听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
　　“被你发现了？哈哈哈哈哈哈！”刘易斯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整个地下宫殿都在他的笑声中颤动。他原本英俊的人类面容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蠕动。“那我就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