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长痛是必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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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艾伦的适应性测试最终毫无疑问地通过了，你甚至被教官称赞为做得很好，不知是在夸奖你的身体协调能力还是对装置的敏锐程度。
艾伦在皮带组上一脸兴奋地和你们对视，雀跃的目光镶嵌上他因激动而泛红的面庞，因不敢失去平衡而小幅度地摆动双手，像是将要挣脱的鸟。
可这样一致的损坏总让你觉得有些可疑。
是巧合吗？是针对吗？是双胞胎的神秘感应吗？
没必要连这种事情都会心有灵犀吧，你们昨天都被嘲笑是“不倒翁兄妹”了。
不过——你松了一口气，放下无处深究的疑虑，反正这样大家就都能留下来了。
训练兵的生活节奏很快，每天都被各种课程排满，立体机动、体能训练、理论学习、对人格斗……
你们毕竟不是来蹭吃蹭喝享受的，有很多人坚持不下去，或是因成绩不合格而中途退出。
但你不讨厌这样的生活，甚至可以说很喜欢。
你在安排了课程的时候按内容训练，没有课程的时候凭自己加练。
在这里，每一天都带着满身的疲惫和疼痛入睡，但也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和改变，朝着你想要的方向改变。
第一次真正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时候，比极速的失坠或攀升带来的头晕更强烈的感受是平稳，内心深处的平稳——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飞起来的感觉很棒呢。
是怎样的天才，才会设计出这样把人带到天空里的装置呢？
是怎样的恶魔，才会设计出这样随时可能让人丧命的装置呢？
又是怎样的人类，才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去到壁外，和巨人进行永恒失败的战斗呢？
“诺亚！多余的动作太多了！要是想气体耗尽摔成肉泥就这么做吧！”夏迪斯教官的吼声从下方传来。
“你在面对巨人时也会发呆吗！那不如直接飞进它们嘴里吧！”
可惜，是在战斗不是在游戏。身为鸟，可以选择扑扇翅膀的姿态，想飞去哪就去，想栖息就栖息；但身为士兵，要干净利落、简单明了、一击毙命。
那么身为雏鸟的训练兵，可曾被允许有片刻的喘息？
“诺亚，真的很厉害呢……”在食堂的时候，你们四人组照例坐在一起，阿尔敏小声说道。
“应该是三笠吧？”你奇怪地回复了一句。
她在训练时的身姿，毫无疑问是最闪耀的，轻盈地爆发出碾压性的力量。
如果你们都是雏鸟的话，她就是猎鹰。
“三笠是论外的存在，大家都知道她什么都能轻松掌握啦…”艾伦咕哝了一句，“要是人人都像她一样，恐怕巨人早就被驱逐出去了吧。”
你感觉艾伦的话里藏着隐约的竞争心和嫉妒情绪。明明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是吗？
“艾伦很希望马上和巨人战斗吗？”
“那是当然的吧。”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从那个时候就……绝不能原谅！”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那团绿色的火焰又猛烈地燃烧。
这火焰会焚尽敌人，还是会灼痛自身？
这以他惊人意志力为燃料的火焰，直到把敌人全部驱逐出去，或是在自身消亡前，都不会熄灭吧。
“和艾伦一起，保护好自己。”
你想起不知所踪的格里沙最后留给你的话。不是因为和艾伦一起可以保护到自己，而是因为和艾伦一起，所以需要保护自己吗？
你带着玩笑意味的猜测让你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微笑。
和艾伦相比，你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我们还是训练兵，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呢。这样才能更好地战斗，也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确实，你一点都不让人放心啊。今天还因为走神被教官骂了吧。”艾伦眼里仿若要吞噬一切的火光闪烁跳动，流淌成了润泽的翡翠。
原来能让火焰熄灭的还有你。
“保护好你妹妹。”
艾伦想起小时候爸爸经常对自己说的话。
被打倒在地上、摔在墙上、撞在树上，都可以忍耐。
如果自己是要把敌人一个不留赶尽杀绝的士兵，不能有分毫懈怠。那么就把放松的、悠闲的、留有余裕的那部分自己放在你身上吧；把永不停息的、不断前进的、顽固执着的那部分作为自己的力量吧。
反正你天生就是这样容易分心的存在，所以天生就该有这样的角色安排。
就像我天生的一部分使命是为了保护你而存在。
“这样下去，说不定还是加入驻扎兵团比较好。”艾伦轻声道。
三笠仿佛一点不在意谈话的内容：“诺亚，操纵立体机动装置的时候，走神是很危险的。”
她没有在训练时感到太多痛苦，因为她在九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大的承受限度，那是她超前体验的精神发育。
“我们现在还没有装配刀刃所以你可能体会不到。”她棱角柔和的面容明明不那么锋利。
下刀的角度也好，身体的转向也好，肌肉的控制也好，通通都是应对残酷世界的武器。她整个人，都可以是为了活下去而打磨的武器。
就算有很多时候她不赞同艾伦危险的做法，但她赞同艾伦的话——“必须要战斗”。
“在战斗的时候，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三笠摸了摸围巾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法做到，是很难活下去的。”
不战斗就会死。被劫匪杀掉，被巨人吃掉。
训练成绩不重要，驱逐巨人不重要，你们的生命重要。如果是为了活下去——她的生命，你们的生命，她会无数次拿起武器。
“所以即使这样也可以做得很好的诺亚，很厉害。”阿尔敏又强调了一遍，目光灼灼地看着你。
为什么那么快就可以学会那么自如地操作，所以剩余的时间就像是你漫步闲暇的课间。那让人眼花撩乱被教官训斥的动作，实际执行起来只会比看上去更难。
为什么理论学习总是你灵光一闪给大家答疑，考试却总是擦着合格的边线，就算你繁星之夜一样的眼时不时透出云遮雾障的迷茫，这样精准的对和精准的错，不是完全像刻意为之一样？
为什么体能训练和他一起缀在最末尾，不出声鼓励也不出手相助，仿佛知道看上去软弱的他足够坚强不需要这一切。不出一滴汗地跟在狼狈的他身边，光是这样的沉默就让他感到熨帖。
“走神只是偶尔啦。”
“偶尔也不行。”
“三笠真严格啊……”
“说到底，还是得找个方法。可恶，爸爸到底去哪里了。”
阿尔敏出神地看向你们其余三人仿佛毫无所觉的喧哗。
诺亚……你迅捷的身法、静钝的聪睿、沉默的体贴，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了吗？是因为从你说出我的眼睛像海洋的那天起，我就在反过来注视你了吗。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会有隐秘的喜悦、狡猾的隐瞒、温和的随同。
艾伦……我可、我可没有不出声提醒，毕竟我已经重复两次了。
你发现阿尔敏一直没加入你们的对话。
是哪里受伤了吗…？
你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了下他脸上同样位置的擦伤：“阿尔敏，撞到的地方会痛吗？”
他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震颤了一下，拖动椅子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
“对不起！……”阿尔敏为这场尴尬脸红了起来，“啊不是，我是说……是有点痛呢…”
你看到他捂了下心口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生长痛是必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