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揭开谜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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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有作案时间的人都被检查了一遍立体机动装置，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任何嫌疑人。
而今晚便是这届没有像你和艾伦一样被内定的训练兵选择所属兵团的日子。
你站在众人稍后方看着埃尔文用语言恐吓大家。
“这四年间，调查兵团死了九成以上的人……”
这样的话语过后，还会剩下多少人呢？
第一个离队朝你走过来的熟悉身影是阿尼。
你想起在托洛斯特区最后见到的她偶然流露的脆弱一面……巨人，确实很可怕呢。
不过，她本就早以宪兵团为目标，看起来也不是会轻易被说动的性格，所以做出这一决定完全在意料之中。
“阿尼，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你忍不住问道。
“最好是不要再见面了。”她冰冷的蓝眼睛盯着你看了一会，“你都听到了吧，新兵初次壁外调查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像我这样的柔弱少女见到你的惨状可是会做噩梦的啊。”
“我不会轻易死掉的。”你反驳道。
“啊，这我可是深有体会。”她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又让那眼睛不像蓝冰，而像水晶了。
这又让你想起你们初次见面的夜晚……唉，成长和离别都是这么让人多愁善感的吗？
“那你就努力活着吧。”她没给你太多陷入情绪的时间，留下了最后的话，“我走了。”
你有些出神地看着她孤独的背影。
阿尼好像是唯一一个加入宪兵团的本期训练兵。
这真的让你有些惊讶了。
除了三笠外，大家好像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害怕的表情，但能战胜生存的恐惧才是人类的意志和勇气啊。
埃尔文团长离开后，你走上前去。
三笠快速朝你走来，在看到你脸上的伤后，散发出强烈的杀气：“诺亚，有人真的在你身上做实验了吗？”
“不会是那个死矮子吧……”她斜睨一眼，表情变得十分危险。
“这个其实是我自己弄的。”你怕在壁外调查前就要出现兵团内部的伤亡，急忙解释道。
阿尔敏也在你身旁站定：“那次庭审之后就没再见面了，你和艾伦这几天都在这里吗？”
“是啊，所以以后就可以常常见面了吧。”感受到了她们两人多日积累的担忧，你伸出手将她们一起抱住，“艾伦也没事，今晚他好像提前离开了。”
三笠的身体僵了一瞬，却没有挣脱你的拥抱，但是本来危险的表情瞬间消失了；阿尔敏微微瞪大了眼，脸颊刷地一下泛起薄红，似乎一时不知该把手放哪才好。
你感觉因为三个人贴在一块，周围的温度明显上升了。
“真是感人啊，我们也来个同伴间的拥抱吧。”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三笠、阿尔敏的身后响起。
你松开她们，抬眼看到尤弥尔笑着拍了拍克里斯塔的肩膀。
克里斯塔的眼睛中还带着害怕的泪水，但因为这个插曲似乎开始重新打起了精神。
贝尔托特脸色凝重，在他旁边的莱纳虽然表情也不轻松，却一如既往地表现可靠：“诺亚，我听说那场审理事关重大，还好最后你们是来了调查兵团啊。”
莎夏仿佛还沉浸在恐惧中，一边流泪一边念叨着“好可怕”、“不管了”这样的内容。
而让……说实话，本来让会是最使你出乎意料的那个，但经过上次的对话，他已经变成最理所当然出现在这里的人之一。
“啊……以后就拜托了。”你和让对视了一眼，他说完这句话就像躲避什么一样转过头去。
有这么不想见我？……不至于吧。
你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道：“哦……好，也拜托你了。”
让只感觉对这种未知的、危险的未来的恐惧，和对未知的、危险的心意的紧张，好像相互共感一样，让他呼吸困难。
“让，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不要忍了，想哭就哭吧。”和让面对面的柯尼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们大家，都一样害怕啊……”
“你这个笨蛋……”让苦恼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你就被通知去参与作战会议。
到了房间后，你发现在场的人非常少，只有几个干部。
这真的没走错吗？
“让这种小鬼过来是什么意思？调查兵团已经缺人手到这种程度了吗。”利威尔好像对你的出现很不满一样开口道。
“诺亚能来我倒是非常高兴呢。”韩吉朝你招了招手，示意你在她身旁坐下，“她最近可帮了大忙啊。”
米克不置可否：“或许是真的人手不足。”
坐在最上方的埃尔文对你解释：“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怀疑墙内的人类中有像艾伦一样的存在。而这种存在极有可能在下次壁外调查的时候出现。”
确实，超大型巨人和铠之巨人应该也是具有智慧的，那种有目的的破门方式……而这样的巨人还会有多少呢……
随后埃尔文简单说明了一下他的作战计划——即怎么将可能出现的智慧巨人引入巨树之森进而活捉它。
因为你在玛丽亚之墙夺还战和托洛斯特区保卫战里的表现，埃尔文给你安排的任务是在巨树之森中拖慢巨人的行进。
有种实力被认可的感觉。
与此同时你发现利威尔的脸色更差了。他那双本就冷淡得如同刀锋的灰色眼睛微微一眯，透出几分阴沉。
有种实力没被认可的感觉……？
然后你每天的安排就变成了——学习长距离索敌阵型、跟着韩吉从事各种研究、和利威尔进行特训。
不过第一项内容你很快就都记下来了，所以日程迅速地调整为只有后面两部分。
因为任务是要在森林里进行拦截，特训主要针对立体机动装置的训练。
你颇有些压力地看着利威尔在树荫下似乎一直很凶的脸。
就算已经经过了好几天的特训，你还是觉得他不太好相处。
“好了，准备好就开始吧。”他扫了你一眼，用一向没有什么起伏嗓音说道。
“神经质又粗鲁，令人难以接近。”你想起佩特拉对兵长评价。
但为什么，她那个时候是笑着说的呢……？
训练的内容层层递进。
首先是在树干各处做下标记，代表你需要操作立体机动装置经过的地方，这些标记或角度刁钻或间隔较远。
这一步虽然不算简单，但以你的学习能力还是在较短时间内掌握了，剩下的只能靠多练习来加深记忆。
其次是在刚才的基础上，利威尔随时可能砍断绳索，以此来训练你的反应能力。
这属于小有难度的部分，尤其是对你来说。注意力缺陷是一个很大的障碍，每次都需要拼尽全力集中精神才能及时调整，避免受伤。不过还好几次实战中你已经有过这样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而且在训练兵时期攀爬悬崖的训练中，你们已经经历过教官类似的突袭。
最后是去掉标记，只有起点和终点，需要你自己做路线的判断，当然还是要在利威尔的追击下，模拟实战。
当然，这是最难的。战斗经验不足不是能单纯靠天赋弥补的，而且，不得不说，利威尔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就比如现在——
快速穿行于林木间的你本想瞄准不远处的树干，又觉得这一定会被看穿。于是在空中临时将下一个落点改换成较远处稍矮一些的粗壮树枝。
然而当你刚发射出钩索，就感觉不妙，距离太远的缺点是绳索的长度！
在你思考的时候，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你眼前，白光一闪而过，你的身体就因失去一边绳索的控制而在空中无法保持平衡。
在剩下的一根绳索的带动下，你勉强还是落在了原定的枝干，只是经历了一天高强度的训练，因脱力在惯性作用下往前连走了好几步。
糟糕，难道还是要掉下去吗？！
你一边这么想，一边撞上了什么纹丝不动的东西。
眼前的是轻飘飘的白色领巾，好像还混着红茶的香味？
——利威尔兵长？！
兵长好像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你这样一身是汗地撞上去……
想象了一下后你感觉出汗出得更严重了。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利威尔在发现你站稳了后不动声色地退开了两步。
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
其实你感觉还能动，那就和前几天一样，实在不行你自己练习……
“也不要想着自己私下训练。”他好像将你看穿了，“现在你要做的是休息。如果你是想送死的话，不需要我在这里白费力气。”
靠近时飘来的那种些微甜味，还真是和米克说的一样——不成熟的味道，连什么时候该休息的判断也做不好。
利威尔想起之前偶然看到的你独自练习的场面。
你有些为难。
因为时而会不由自主地走神，所以你一向都想通过更多的训练来锻炼出肌肉记忆。
或者就算只是能让自己再成长一点，再多一分力量也可以，你从训练兵时期就是这么做的了，也从更早的时候就是这么决定的了。
“可是……如果我不现在全力以赴，”你在他仿佛刀割一样的目光下努力组织语言，“到时候怎么办呢？”
你回想着自己最无能为力的时候，找到了一些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不想到时候再后悔今天没有努力过……”你都感觉有点头皮发麻了。
“第一次壁外调查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你想当救世主吗，新兵？先考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吧。”利威尔皱着眉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小鬼，真的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吗？
但从希甘希纳、玛丽亚之墙夺还、托洛斯特保卫战都安全回来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即使如此也要去吗？
担子这么重的新兵，可是很容易死的。
——让这种小鬼承担这么危险的任务，你到底在想什么，埃尔文。
“但是……”你吞咽了一下口水，想把接下来的话也一并吞下。
但是……好像做不到呢……
你感觉身体被透明的、聒噪的灵魂紧紧抓住。
从希甘希纳起就纠缠不放的灵魂，在托洛斯特处一拥而上的灵魂……她们催促着、鼓励着、叫喊着，让你不要停下。
“但是……哪怕只是多坚持一秒或者多救一个人也可以……！”
妈妈、汉娜、弗兰兹、马尔科……知晓名字的、还未认识的，随便谁都行！
“……说大话的时候别低着头啊。”利威尔缓缓开口。
你抬起头，忍住心里的一点不安努力和他对视。
利威尔沉默了几秒，眼中情绪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然后皱着眉说了句：“脏死了，先去洗干净再回来，我的衣服都被你的汗蹭脏了啊。”
真想掰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不对，或许已经知道了。
托洛斯特区的两次相遇，无论是一身干净还是肮脏，那眼神还是没变啊。
见过现实残酷之后还抱有的那份天真该被称作什么，希望吗？不是脆弱的烛火一样的希望，是渺小但恒长的星光一样的希望。
——算了，不让这种小鬼承担这么危险的任务，我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意思是……是答应继续训练了吗？！
这是在……让你以洗澡作为短暂休息吗？
你看着他的眼睛反应了几秒，然后感到有些惊讶。
你想起了佩特拉当时奇怪的负面评价搭配温和笑意。
所以人说出的话和人的想法，是可以不一样的吧？
“兵长，我发现，你也有双蓝眼睛。”你如同从旧世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刀刃般锋利的金属灰色，是温柔漂亮的蓝灰色。
你觉得，你可能看见了他的底色。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揭开谜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