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审判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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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要对艾伦的生死进行决断。
在前往法庭的马车上，你和三笠、阿尔敏静静地对坐着。
作为最了解艾伦过去的人，你们理所当然地被传唤为证人出席。
你的视线停留在三笠脸上新增的浅浅伤痕。
“三笠，当时很危险吗？”你问道，伸出手用手指轻触了一下那道痕迹。
那道浅红色的印子似乎更艳丽了些。
她垂下头，缓缓摇了摇，然后在膝盖上紧握双拳：“和艾伦救了我们的行动相比，这不算什么。而且那时的行为，不是艾伦的本意。”
即使事实如此，但这对艾伦来说可真是不利的证据之一啊。
“我听说那时候艾伦对外界没有感知。”你转向阿尔敏，“是阿尔敏你的策略，直接救了三笠、艾伦，还有整个托洛斯特区吧。”
你看进他那蔚蓝的眼睛：“可惜那个时候没能在你们身边亲眼见证呢。”
这就是你的强大之处，也是属于你的舞台吧，阿尔敏。
“真帅气啊……”你小声感叹。
这种身姿，就和三笠、利威尔在战斗时一样令人目不转睛吧。
阿尔敏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弄得不知所措般，视线游移了一下。
“但今天该怎么做才好呢？”复又冷静下来的他这么轻声问道。
车厢内重新归于沉默。
没有任何人对你们下任何指示。
虽然这大概是审判的基本流程——不该操控证人。
但也没准这个意思是……某种程度上的结局已定吗？
到了法院后，一个有着棕红色头发的女性好像早就等在那里，一脸兴奋地把你单独带到了一边：“你就是诺亚吗？终于——见到你了啊。”
我们认识吗？
虽然疑惑，但你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你在四年前给调查兵团写过信吧？那上面讲的东西都很有趣哦！虽然有些我们已经知道了，但作为一个孩子，真是……太了不起了！”她的语气、她的表情、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好像有些熟悉。
……是关于你四年前在玛丽亚之墙夺还战中整理出的巨人特性吗？你还以为那封信石沉大海了。
“啊不好意思，太兴奋了都忘记自我介绍了啊。”她自顾自说道，“我是在调查兵团担任分队长的韩吉·佐耶。”
原来你们并不认识，那这熟悉感是？
韩吉的双手搭在你的双肩，循循善诱：“有兴趣加入调查兵团吗？我们这有很多关于巨人的研究哦。”
看着她发亮的眼睛，你总算知道这熟悉感的来源了——你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部分自己啊。
终于解开了疑惑的你，恐怕在此刻也拥有了和她相似的表情吧。
你颇为坚定地又点了点头。
“啊啊，那样的话真的是太好了。”她好像松了一口气。
你们并没有聊太久，因为很快就到了开庭的时间。
然后——你就被韩吉一脸歉意地铐上双手，一位宪兵将你带进了法庭。
什么情况？！你不是该在证人席吗。
你和三笠、阿尔敏这两位真正的证人对视着，都看出了彼此的茫然。
紧随你之后出场的是多日未见的艾伦，他受到的管制比你严格得多，被妥帖地锁在你旁边的柱子上跪下。
他朝你这看了一眼，同样露出了震惊和疑惑交织的神色。
你环视一周——
扎克雷总统、匹克西斯司令、宪兵团、调查兵团……这次来了不少大人物啊。
保守派、商会成员、城墙教的司祭……各方势力也真错综复杂啊。
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总统首先进行了一番呈辞，简单来说，就是艾伦的生死将取决于是将他交给调查兵团还是宪兵团。
甚至还没开始罗列证据，大家已经要为各自的主张吵起来了。
然后扎克雷看向了你，仿佛是要开始下半场争议一样说明道：“诺亚·耶格尔，作为艾伦的血亲，是本次的次要审理对象。
宪兵团的团长奈尔接续道：“虽然我们不知道巨人之力的具体获取方式，但不能放过亲缘关系这种可能性。而且十岁就能从生存率极低的玛丽亚之墙夺还战生还，仔细想来也非常可疑。”
“对其应采取监禁观察为主，实验调查为辅的处理方式。”他宣读完了对你的处置态度。
看来，现在你和艾伦的结局是捆绑在一起了。
说真的，你都有点信了，而且这几天也不是没有自己私下怀疑过。不过到现在为止你也没有表现出有任何巨人之力的样子。真是遗憾啊。
没有生殖系统的巨人，究竟是怎么增殖扩散的呢……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扎克雷总统这时向你确认道：“你有意见吗，诺亚·耶格尔？”
你看了一眼艾伦，他好像既为你被他牵连而自责，又为你们可能的下场而愤怒。
什么都没和你们交代的调查兵团，究竟是有稳操胜券的自信，还是结局已定的放弃呢？
开庭前还来询问你的志愿……更可能是前者吗？那你就自由发挥好了。
你回答道：“我和艾伦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而他变为巨人的这一天不会改变我对他的认知。但对你们来说，这一天的身份就是你们认识他的全部。”
是十五年的相处更可信，还是一天的认知更可信？
“为了活下去开始狡辩了吗？”
“所以你的说法才是包庇啊！”
这些人，比起对已知的肯定，更多的是对已知的怀疑吗？
“所以我没有意见。如果艾伦是怪物，那我也是怪物。如果艾伦是人类，那我也是人类。因为我无论怎么看，艾伦他明显都和我，以及和我眼前的各位所有人一样啊。”你继续说道。
甚至连面对这力量，也都是一样迷茫吧。
你的目光落在艾伦身上，他眼里的关切一如既往，而他的脸色有着所有普通人都会有的不安与紧张。
所以——艾伦，不要把自己当怪物。
“你是在说我们是巨人吗！”
“把她也解剖了吧，都亲口承认自己是怪物了。”
“说到底，这种危险就该事先扼杀掉吧。这才是为人类做出贡献的方式……”
这些人，比起对未知的好奇，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吗？
那根本没法沟通啊，他们只想开启一场女巫审判而已，而原罪就在他们心里。
“资料上显示你们和三笠·阿克曼在年仅九岁的时候就骇人听闻地刺杀了三名大人强盗……你们，你们都不像人类啊！”周围的人群越来越愤慨激昂。
此时你感觉艾伦的眼睛，燃起了猛烈的火焰。
“和她们没有关系！”艾伦大喊了一声。
然后所有议论都瞬间平息了，众人惊恐地看着他。
啊……这群懦夫……敢提九岁时那件事，却不敢提事件的具体细节，和宪兵团来晚了的后果和可能性。
强盗那次，你就是被他牵连。难道今天还要重复那种错误吗？
所以……不要再说对他好的话，不要再说保护他的话，不要再说自己的真心话了！
这些……都交给他来说吧！
“反正你们继续按自己的想法臆测下去，也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本来啊，你们见都没见过巨人吧？”
他看向商会、城墙教、宪兵团成员所在的位置。
“所以你们一边害怕巨人，一边要把豁出性命和巨人战斗的她们拿去解剖吗？那最后让谁去战斗呢？”
这些人，都有着一副害怕的表情。
“你们自己去战斗吗？你们这些拥有力量的人不去战斗是什么意思呢？既然觉得为了生存而战很可怕，那就来帮忙啊。”
这些人，都长着一张懦夫的脸。
“你们这帮懦夫……都给我闭嘴，全部押在我身上吧！！”
这些人，有什么资格来审判你和我！
艾伦那仿佛用全身力气嘶吼出来的话让全场一片寂静。
你只听到了枪支被举起的声音。
但又有一个什么东西，用比开枪更快的速度闪到了艾伦身边，然后——
艾伦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啊……又是利威尔兵长吗？和斩杀巨人那次一样呢，快得让你看不清他的动作，膝击、侧踢、拽着头发往柱子上撞……的动作。
呃……所以说这个法庭之上…也是利威尔这种强大之人的舞台吗？
虽然……是有着什么表演的痕迹……
但是……你看了一眼落在你身旁地上的艾伦的牙齿。
这个战斗的身姿，这次你倒没有觉得这很酷……啊，或许可以说很冷酷吧。真惨啊，艾伦……
三笠已经露出了要杀人的表情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审判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