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谁杀死了知更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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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
“让我去警视厅当眼线？你疯了？！只有别人给我上供情报的份，轮得到我给人当狗？您可真是我的好祖父！”
“嘟——”通话戛然而止。马提尼面无表情地拔出电话卡，指尖一折，“咔”地一声脆响，残片划出抛物线坠入垃圾桶。
本来龙舌兰的举报就让人心烦，现在又不出所料被老头子敲打了一通，他简直想冲到水牢给那个蠢货一爪子！
【警告！禁止击杀特定剧情角色，否则将导致剧情严重偏移！请三号玩家严格遵循剧情走向，切勿违规操作！】
“咳咳”一股铁锈味从口中溢出，整个人像被扔进了洗衣机里被大力蹂躏，转眼间就被甩到了地板上。
“搞什么鬼！？”
马提尼抬手一抹嘴角，指腹还残留着血迹，瞳孔瞬间变为金红色并呈现地震晃感。
剧情角色？谁？总不能是龙舌兰那个蠢货！
没有剧本的马提尼大为震撼！
一道跨国通讯直接打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座机电话，他甚至来不及搞清楚脑子里为什么会有声音在响，等反应过来手已经接通，随即星司焦急的声音传入耳中。
“马提尼你没事吧？！”
“还活着。”他下意识答道。
“……我是问你有没有流血，大白天需不需要，嗯，滴眼药水？”星司难得正经又耐心的询问道。
被这么隐晦的一提醒，马提尼猛的抬头，监控器刚闪烁了一下就被他跳起来一爪子黑屏。
“流血了；暂时不需要了。”
马提尼按住还有些混沌的太阳穴，忍着疼痛给麦卡伦发消息让他销毁相关监控及备份。
“安全就好。”
这句话落下后，他们竟一时无言。
平日的嬉笑怒骂在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
“所以你…”
他打断了她：“星司，你怎么看待‘剧本’？”问这话时，他‘看’到无数爪痕在墙面蔓延，连光线都被扭曲成讥讽的嘴型。
他心中不由对剧本升起强烈的反感，但语气未泄露出一丝负面情绪。
“刽子手。”
“什么？马提尼一时没反应过来。
“剧本是命运的刽子手，杀死了所有可能性的未来。”星司重复完毕语调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马提尼心头一跳，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他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发问：“你的守护神也这样觉得？”
“胖狐狸和我同仇敌忾，统一战线。”星司一无所察的回答道。
“那它也是游戏的一员吗？”马提尼冷不丁的问。
“抱歉…？你怎么会这样认为，胖狐狸它明明是”星司的声音戛然而止，完美复刻她每一次试图剧透却被未知力量禁言的表现。
“……总之，它是守护神。”
星司似乎有些不情愿讨论这个话题，很是直白的说：“这个我现在说不了，我们还是谈谈你的违规行为吧。”
“起因是一个叫龙舌兰又蠢又坏的家伙。”马提尼叫人送来一步新手机，注册TWHM邮箱把本次事件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全发给了“予言花”。
［发送失败：该邮箱已注销。错误代码：MAIL-404］
专门用TWMH邮箱发送的马提尼：？？
星司的解惑总是在恰当时分准秒到来：
［Fox：忘了和你说（胖狐狸捂脸.jpg），最近游戏自动修复了一些BUG，我被清了。］
马提尼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那段文字像钩子般拽出一段模糊记忆，却在浮出水面刹那碎成泡沫，无声沉入深海。
咦？我是要……对了，我正要回复星司。马提尼不自觉点点头，打字道：［Martini：那很倒霉了（小狼指指点点.jpg）。］
三分钟后。
［Martini：你看完了？今天莫名其妙被判违规，罚都受了，我总得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天条吧？］
［Fox：龙舌兰是、主角在某次破案中不无辜的受害者，他在??? ???中死的‘恰到好处’。］
［Martini：意味着在他杀青之前，他一直都有免死金牌？那岂不是不死之身？ps：你的禁言乱码是猫恋鱼。］
［Fox：天晓得（摊手），要不你…唉，算了。］
［Martini：你想让我去实验一番？这有什么？反正都罚过一次了，区区皮毛伤阻挡不了我求知若渴的热情！］
半小时后，马提尼神情恍惚的回来了。
［Martini：坏了，真给他找到BUG了。］
对于规则而言，龙舌兰需要活到某个时间点才算正常；而对于玩家来说，这就是规则演都不带演的了！
［Martini：（语气沉重）你觉得，我现在去给琴酒喂一颗花生米怎么样？］
［Fox：→_→非月夜，会炸膛。］
［Martini：那，我让布兰布尔杀了龙舌兰怎么样？］
［Fox：（笑）你大可以一试。不过我以为你会把他当做实验体上交？毕竟是特定条件的不死之身诶。］
［Martini：呵呵，能被别人杀死，却在我手里怎么都死不了，怎么看该上实验台的都是我这个异类吧？（摊手）］
［Fox：（胖狐狸笑而不语.jpg）］
马提尼盯着表情包思索片刻，抬手关闭了对话框，叫住了随机刷新在办公室的布兰布尔。
“你有没有在不杀人的前提下……”
一周后，龙舌兰被化身邪剑仙的布兰布尔强制休眠，三号玩家违规事件告一段落。
之后沉寂不到半个月，英格兰分部又发生了一件连boss惊动了的恶性事件——
麦卡伦威士忌死了，死于动物园误杀。
本来有和解迹象的两大组织再次变得水火不容，虚假的和平被撕开，枪栓轻响代替了握手，动物和酒将枪口对准彼此。
战争一触即发，知更鸟被匆匆埋在风雨之下。
雨停了。
异国的墓园里，新翻的泥土还带着潮气。马提尼站在矮坟前，黑西装袖口沾着几点泥渍——他执意亲手填完了最后一铲土。
棺木里躺着麦卡伦。
那个总把卷发扎成小揪的一米九男人，如今安静得像是睡着了。碎掉的眼镜还架在鼻梁上，镜腿歪成可笑的角度。马提尼想起他生前最讨厌仪容不整。
“谢谢。”
邮件里最后两个字突然浮现在眼前，雨后的阳光刺得他视网膜发痛。
马提尼扯了扯领结。他该笑的——多讽刺啊，临终遗言居然是道谢，明明该说“对不起”才对。为那些谎言，为那些刻意接近的夜晚，为……
他踹翻了脚边的白玫瑰，换上了一簇鲜红如烈焰的红玫瑰，在一片黑色墓碑中分外扎眼。
多么荒谬的死亡啊，连上帝都在发笑。
晚安，知更鸟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谁杀死了知更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