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瞒天过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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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影粼粼，残阳如血。
琴酒在泰晤士河畔的最佳狙击点位上待命，全副武装黑到能迷惑起早的月亮。
他早已支好了沉默的狙击枪，而从不离身的烟和伯|莱|塔在马提尼的要求下割爱。
任务紧迫，琴酒懒得与年轻气盛的鸡尾酒之王争论。
于是他的旧爱都进了马提尼的口袋。
归期无限延长的那种。
此刻，他想点一只不会蒸发的烟，让火星跳下95米的狙击点。
而英国的大本钟，高度正好95米。
比原本计划的废弃雷达站高了足足50米，射程也由八百码硬生生提到九百码——无限逼近琴酒的极限直狙码数。
泰晤士河畔全方位无死角，水陆用了都说好。
这是马提尼贴心为琴酒选好的最佳狙击点，也是先后出现了狼化纸未、幼年四小只，埋葬了世纪魔术师的一切故事的开场。
马提尼理直气壮的公费打卡。
同时，他把最关键的狙击手定在了英格兰的地标建筑物上，可谓嚣张到了极点。
这款以杜松子酒加某种酒为主调，甜苦艾酒为副调的罕见甜口烈酒，毫不掩饰的向本次行动的关键酒展现了自己的控制欲，和与之百分百相匹配的惊人才能。
不是吹捧，不提大不列颠岛的其他地方，单论英格兰地域，17岁的黑衣组织三代被boss信重的马提尼在这里几乎达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你知道琴酒是怎么上大本钟的吗？
大白天，车水马龙，在一片小洋人的惊呼声中，马提尼亲自开着直升飞机送琴酒上去的。
而本该来查看情况的苏格兰场像死了一样。
因此，在琴酒看来，马提尼理直气壮的问他要他的爱枪时，名为保管，实为试探。
“幼稚。”
“好用就行。”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胡乱交流一通，竟奇迹般的达成了共识。
由最高指挥马提尼亲自下场，带领行动组封锁泰晤士河畔方圆百里，把引诱来的猎物赶到废弃A大楼，恭候多时的琴酒不多废话一狙毙命，随后引爆提前埋好的炸药不留诈尸的机会。
马提尼坚信，做到越多越容易错，不如削去余叶保留精枝，最大限度的削弱的敌人——还有什么比死亡更一针见血了吗？
琴酒默认接受他的指挥。
这个暗杀计划看似简单粗暴，实则必须拥有足够的实力与威慑力才能执行——情报支援反而成了次要因素。而马提尼在英格兰分部近乎一手遮天的掌控力，很难说不是他制定这个计划的内在因素。
而至于另一重可能影响结果的外在因素……
“狐狸，你确定是这里？”金发男人用手抓着向后捋了下头发，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质疑。
杂草丛生，荒厂阴森，死寂沉沉。
一点都不像实验室据点，更像一处被明码标价好的陷阱。
“当然…是啦！”狐狸欢快的声音落入空气，隐约有细微的破风声，“难道前面有捕兽夹就不能前进了吗？”
年轻的狐狸小姐有一种天真的残忍。克劳斯大步往前走。
“Hope you won't take me to hell.”
（希望你不会把我带到地狱）
虽然克劳斯的身体已经不归他管，但他内心的并不完全信任狐狸，只是说作为同僚，他相信狐狸不会白白让他送死引来首领的震怒。
而且，哈，虽然那家伙总是不怀好意的叫他老鹰（Hawk），但他可不是中等体型的猛禽，而是实打实的大型白头雕。
克劳斯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进入了废弃的制糖工厂。
出乎意料，没有埋伏，只有一汪金黄的蜜液在流淌，不同寻常的情况让他的警惕心瞬间拉高。
看着那恍若金色海洋般的蜜液，克劳斯收起狙击枪，自腰间抽出黑黝黝的双枪，双指毫不犹豫扣下板机。
“嘭！嘭！”
球罐中的蜜液流了一地，空气酿满了香甜。
顺带一提，在克劳斯的要求下，后勤组提供给他的枪械均没有安装保险栓，与其说他相信狐狸不会害死自己，不如说他相信自己不会落入陷阱。
……他相信早了。
在意识到自己中致幻剂后，他脸色阴晴不定，举起手扣下“嘭！”是子弹穿透肩膀的声音，血花在地面上溅出一道痕迹。
清醒效果微乎其微。
狐狸在耳边轻轻哼唱：“等你睁开眼，又是个好晴天。”
克劳斯的眼皮越来越重，他深吸一口气，激烈的原生语言从口中喷出：“Du Arschloch!”（狐狸你这个混蛋！）
狐狸：“你不想见到萨宾娜吗？”
“什么……！”混蛋狐狸，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似乎叹了口气：“抱歉，可能纸未不在意，但我对你之前试探伤害她的事可一直耿耿于怀啊。”
她说：“救你，是出于同僚之情；但并不意味我会失忆。介于我家那位没有受到实际伤害，我也送你一场黑天鹅的美梦。”
她表情嘲弄：“感谢我吧，比熊猫长老还□□的老鹰，祝你被你的女孩儿控一辈子。”
克劳斯已经被哄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
一只女人的手拿走了他的耳麦，另一只手粗暴的拖行，将近180磅的男人在她纤细的手中就像一只小鸟，被鸟贩子不加掩饰的恶意打量。
嗯——成色不错，可以在马提尼大人那里卖个好价钱，下一批实验经费又着落了。
布兰布尔啍着破碎的曲调把人拖走了。
另一位体型相似的黑衣男与她擦肩而过，走进了那家洒满糖霜的制“糖”厂。
月光在身后拖出扭曲的暗影，整座制糖厂如同发酵的毒蜜，猎物在管道间仓皇逃窜——每一步都精准踩进精心腌制的屠宰场。
“嘭！”——狙击子弹贯穿猎物的眉心，血雾在月光下炸开成猩红的烟花。几乎同时，预埋在承重柱的□□轰然起爆，整栋废弃大楼在火光中坍塌成完美的坟墓。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连琴酒特意找boss申请的“对狙”作战都没用上，他冷着脸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狙击点，而是当场拨通了马提尼的电话。
“干嘛？下不来了？要不要我来救你于水火之中啊，Gin。”似乎是任务完成了，马提尼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丝的愉悦。
“我怀疑死的不是本人。”二十岁的琴酒开口就是王炸。
马提尼沉默了一瞬，语气也严肃起来：“你说的对，我再派人去瞧瞧有没有漏网之鱼。”
琴酒挂断了电话，回忆着狙击镜中那个如困兽般的男人，明明他也没见过这个敌对组织的高层，但直觉告诉他，不对劲，那个人不像动物园的人。
男人先是不甘的怒吼，再到认命，绝望，冷笑，情感鲜活，比正常人还有温度。对，动物园给他的感觉应该是反过来才对。
那些动物就像一群披着人皮的掠食者——狐狸的狡诈、蜘蛛的织网、鹰的致命俯冲，在利益的腐肉上空盘旋成一片扭曲的食物链。
那个冒牌货，表现的太像一个“人”了，反而让他心生狐疑。
其实这些都是没根据的猜想，琴酒已经做好了被马提尼否定的准备，但没想到平时一贯散漫也就出任务时认真一点的马提尼居然二话不说，浪费时间和精力去验证一个唯心主义的猜想。
他站在大本钟的斜面边缘，夜风撩起黑色风衣的衣角，神色冷峻的注视着马提尼的地下王国。
年轻的烈酒占据了这座城市，就像狼王标记了自己的领地，让每一个阴影的角落都处于“眼睛”之下。
或许比起马提尼，动物园的代号更适合他。
琴酒的眉头一皱，将某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从小长在组织的某位元老三代怎么可能背叛，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因为过于无厘头，琴酒难得放空了几秒大脑，“叮！”眼睛随意一瞥凝固了。
［已确认，内鬼在英格兰分部。——Rum］
（此为一条群发消息）
马提尼的高密度邮件几乎是前后脚抵达：
［已确认死者是动物园高层Eagle无疑。等着，我要亲自开直升机来接我们的大功臣回家:P——Martini］
琴酒的指尖在屏幕上微顿了一下才回道：
［好。——Gin］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瞒天过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