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账房有外挂》小知绾

7、第七章沉淀往事

　　苏晚晚牵着顾渊挤入人群中，只见面前一身黄衣的女子七窍流血的躺在人群中央。
　　是她！
　　尽管女子的面容已经被鲜血染的不成样子，但二人还是一下认出这就是之前想要告知二人更多信息的黄衣舞姬。
　　“太过分了，它们怎么能视人命如草芥！”苏晚晚握着顾渊的手逐渐收紧，脸上满是对它们此行的愤恨。
　　在如今这个世道不比现实，为了达到目的，它们不择手段，从查这起贪污案起就该知道，它后面必定牵扯无数人的性命，必定有着无数鲜血。
　　顾渊双手拂在苏晚晚眼前，为她遮挡这鲜血淋漓的一幕。他抬眼望向那残阳如血的天空，缓缓道：“苏姑娘，这世间混沌，心狠手辣之人遍地都是，而且此案很可能牵扯到权贵，你若怕......”
　　“我不怕，顾渊，我一定会揪出幕后凶手。父亲曾告诉我，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不缺席。我也坚信，命运一定站在我们这一边。”苏晚晚双拳紧握，眼神坚定。
　　顾渊看着苏晚晚坚毅的目光，心中油生一股暖意。
　　原来这世间，还有和我一样的傻子。
　　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便不会再对你有疑心。”
　　“你，疑心我？”苏晚晚眉头微蹙，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她心中不禁疑问道。
　　“在你初到官府之时，我便看出你聪慧异常，但，身居高位，我不得不对你的出现抱有怀疑，甚至有一段时间，我曾怀疑你是刻意接近我，诱导我，但如今，我看到了你对凶手的愤恨与无奈，这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顾渊回想两人初见时的场面，不是在官府的大堂上，而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苏晚晚被歹人逼迫，而他调查钱庄路过，偶然救下。后来，在官府上，她毫不怯场，胆大包天的做法让自己都觉得冒犯，但却生不出一点讨厌，因为她确实极具聪慧。
　　“能如此洞察人心，身份必定不凡，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当今摄政王唯一的嫡亲子。”
　　“摄政王的嫡亲子......”苏晚晚喃喃重复，眼中充满了震惊，她心中盘算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那你就是，世子？”
　　顾渊点点头，准备牵起苏晚晚的手却被她躲过。
　　“想起来了，我看过大月国史记，先帝将年幼的嫡子拓跋杨立为太子，在离世前将太子托孤给摄政王顾文星，可顾文星残暴无能，将皇帝养的是非不分清白不明。”
　　顾渊满眼失落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不禁将手紧握，为父亲辩解道：“这是正史，并没有记载完全，实际上，在先帝离世不久，摄政王便卧病在床，久治不愈。而太后手段很厉，又得朝中重臣的支持，垂帘听政，把持朝政，皇帝，犹如傀儡。”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
　　就在苏晚晚沉思的时候，顾渊突然牵起她的手，在夕阳下向前奔去：“走。”
　　“去哪？”
　　“找荫淼。”
　　“你知道她在哪？”
　　“大差不差吧。”
　　二人从北寒门东偏门走出，走至城郊的一片林子中。
　　“前面有一个悬崖，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大月国与大梵国交战之处。以前，荫淼失落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看一看血里火里拼杀的将士们，便会更加坚定心中的信仰。”
　　苏晚晚愣了愣，随后跟上顾渊的脚步往林中奔去。
　　少年的身影在残阳下十分耀眼，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二人眼神坚毅的向前，不会止步。
　　在林子深处的悬崖上，一位女子负手而立，她身子纤细，穿着一身朱红色粉黛罗裙，裙身上云纹刺绣花样繁多。
　　寒风拂过，她瀑布般的长发在风中飘摆，女子转过身，面带微笑，抬手撩过额间碎发：“好久不见，哥哥。”
　　救命，谁懂这一刻出现的救赎感！
　　即便见过现代诸多美人的苏晚晚，此刻也被女子的容貌震惊。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顾渊的亲妹妹，如今的荫淼。
　　“阿淼，多年不见，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顾渊紧紧牵着苏晚晚的手，定立在不远处，二人的对话被风吹散了大半。
　　荫淼像没听到似的，抬步走向苏晚晚，顾渊上前一步，将苏晚晚护在身后。
　　荫淼的视线落在二人紧握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模似有若无的笑：“这位是嫂嫂吧？好可爱。”
　　她夸我可爱诶！可是，嫂嫂是什么鬼？我没答应卖身给他！
　　顾渊微微一怔，随后瞪了她一眼：“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
　　话落，荫淼双手抱臂，看着顾渊的眼神充满了仇恨：“我就讨厌你这幅样子。”
　　顾渊冷哼一声，没有开口，似是在等她自己交代。
　　二人僵持不下，苏晚晚一脸懵的夹在中间，不知怎么办才好。
　　她想了想，牵起荫淼的手，将顾渊紧握着自己的手覆在荫淼手掌上，开口道：“你们是兄妹，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嘛，这样僵持不下，只会互相伤害。”
　　荫淼别过脸，不去看他，手却不自觉的缩紧：“谁跟他是兄妹？我现在姓荫。”
　　苏晚晚感受到她手的动作，微微一笑，开口道：“口是心非，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刚刚都叫我嫂嫂了，说明你在心底是认可他的。”
　　“......”荫淼犹豫片刻，试探性的问道：“你，想知道吗？”
　　苏晚晚面色一怔，很快又恢复如常：“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当你最忠实的听众。”
　　“好，我告诉你。”
　　“跟我来。”荫淼松开与顾渊的手，反而抓住苏晚晚的手腕，将她带到悬崖边上，指着下面整齐划一的千军万马。
　　哔哔，系统触发任务：解开荫淼的心结。
　　太好了，又有金融值可以到手，我离回家又近了一步！
　　随后，荫淼坐在崖边，拍了拍一旁的位置，苏晚晚顺势坐下，二人在夕阳下畅聊。
　　顾渊站在远处，默默守护着二人，不曾离开。
　　“我的父亲，是当今摄政王，皇帝的亲哥哥，他从小被放在北寒门这等偏远之地历练，也是在这时，他遇到了我的母亲，荫月。”
　　荫淼面色阴沉，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
　　苏晚晚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想说，就不说了。”
　　荫淼紧紧抓着苏晚晚的手腕，手腕已经被她抓出了红痕，突然，她松开手，带着哭腔：
　　“谁知，母亲，母亲她是大梵国间谍，在于父亲成婚的一年后，诞下了我和顾渊，也是在那天晚上，她拿到了边军布防图被父亲发现，得知母亲是间谍后，父亲无法放下心中挚爱，将母亲囚禁在冬阳别院。而哥哥，被钦天监寓为可以为大月带来繁荣昌盛的大贵之子，而我，被定义为大月朝圣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晚晚抿抿唇，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为了了解这个时代时所看的古书：“根据大月朝史料记载，圣女要在及笄之年被当作圣物献祭给上苍。”
　　荫淼点了点头，涣散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一处：“但我不愿，可父亲一直劝我要为了大月国牺牲，没有人问过我的想法，难道我就注定要为了哥哥牺牲吗？”
　　“只有母亲，我一年才能见一次的母亲，是她告诉我，不要被命运束缚，要自己建定自己的命运，所以，在及笄的前一天晚上，我逃走了，逃到了大梵，在大梵，我看到了人人得以自由的景象，看到了不被命运束缚的世界。”
　　说到这，她的眼含柔情，目光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期待。
　　“所以，我要颠覆整个大月，我要为了曾经的那些‘圣女’们讨个公道。”
　　苏晚晚颔首，闭了闭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贪污案背后，是你在做局？”
　　荫淼摇摇头：“不是。”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哪有那么大能力，是主人，暗影堂堂主，是他给予了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是谁？”苏晚晚激动的站起身，这可能是她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我不知道，可能是，某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吧。”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那时的一句话。”荫淼看向远方，笑着说道。
　　“什么？”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不缺席。”她低头，叹了口气：“为了逃避命运，完成使命，我害了太多人的性命，也是时候，为过去做个了断。”
　　“是你的那句话让我相信，世间仍存心怀正道，善意之人，我不该为了自己而去伤害它们。”
　　哔哔，风险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奖励金融值20，当前金融值40。
　　我什么都没做，这金融值就到手了，也太容易了吧！开心开心。
　　“所以，嫂嫂，我愿意帮你查清贪腐案，然后......”
　　“荫淼......”苏晚晚心下不忍，温柔的拍了拍荫淼的背，安慰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然后我会自己去认罪伏法。”
　　苏晚晚眉头微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认罪？”
　　“对，是我得到消息，有人要来北寒门调查贪腐案，才让手下人烧了日月酒庄，也是我害死了魏洛安，那个见义勇为的英雄。”
　　“为什么？他并没有妨碍你啊。”
　　“他在长街上看到了我的脸，嫂嫂，接下来，我要教你一件事，只有死人，才能最好保守秘密。”她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极其凶狠。
　　“以后，你会知道的。”随后，荫淼牵起苏晚晚的手快步跑向顾渊，将二人双手叠放在一起。
　　“答应帮你们查案，是看在嫂嫂的份上。”荫淼看向苏晚晚的眼神充满了柔和，转头看顾渊，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目光中充满了仇恨：“至于你，顾渊，我还是很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