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账房有外挂》小知绾

5、第五章北寒门一行

　　“可，您刚刚不是进去看过了吗？”沈夜开口询问。
　　“她睡着了，我没叫她。”
　　沈夜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说罢，他瞥了瞥沈夜的衣摆，只见他的衣摆上不知何时染上了些尘土，随后准备扬长而去。
　　“等等！”苏晚晚打开声音从医馆中传出，顾渊走到一半的腿不自觉的折返回来。
　　“解出来了吗？”他淡淡开口道。
　　苏晚晚抿抿唇，看着沈夜，目光充满审视的意味，只觉得他瘦弱的身躯与那晚密谋之人很像，只是他坐着轮椅，不太好辨认。
　　“怎么？苏姑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苏晚晚自动无视了他的话，将顾渊拉到一旁，悄声说道。
　　“盛月钱庄及其附属钱庄钱财皆流向北寒门，至于具体属于哪一个组织，估计要到现场调查。”
　　顾渊了然的点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
　　苏晚晚将昨晚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猜测皆告诉顾渊，并提醒他要小心。
　　“不可能，沈夜从十五岁起就一直跟着我，我遇见他时，他便双腿瘫痪，无法直立行走。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幕后凶手是有多神通广大，才能在五年前就布下陷阱。”
　　说罢，苏晚晚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过于武断了。
　　“总之，你小心就是了。”
　　……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晚晚与顾渊踏上了去北寒门的路途，沈夜因为腿脚不便没有跟上。
　　“嘶…”车夫将马车停在善德医馆大门口。
　　顾渊率先走上前，站在马车旁，向苏晚晚伸出手:“上来。”
　　苏晚晚没看到似的，一个俯冲直接飞身翻上马车，并向顾渊微微歪头，许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顾渊微微扶额，叹了口气，扶着把手跨入马车。
　　马车行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远处群山环绕，层峦叠嶂，如同世外桃源般令人心旷神怡，车内，苏晚晚单手支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明净秀丽的山水，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老家。
　　两人安静的没有说话，马车碾过碎石，车内咯噔一下，苏晚晚被挤到顾渊身侧。
　　“抱歉啊。”她直起身子，撩了撩额间碎发，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顾渊摇摇头，没有说话。
　　越往北走，树木就越少，空气中渐渐染上些许寒气。苏晚晚不禁冷的打颤，她紧了紧衣领，默默往顾渊身上靠了靠。
　　北寒门位于大月国最北端，与大梵国接壤，常年战乱导致其人心惶惶。
　　“起开。”顾渊弯着腰站起身，将苏晚晚从座位上拉起。
　　苏晚晚皱着眉，表情严肃道：“我冷！靠一靠都不行吗？”
　　顾渊“啧”了一声，似是有些嫌弃的打开座位下的暗格。
　　暗格内放着一红一蓝两个略厚重的衣袍。
　　“你还准备了衣服？还挺细心，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姑娘。”苏晚晚随口夸赞道。说者无意听者心，顾渊暗暗记下，将红色衣袍丢给苏晚晚：“穿上吧。”
　　苏晚晚欣然接过，将衣袍往身上一披，果然暖和多了。
　　她仔细摩挲衣袍，上面的刺绣花样繁多，袖子上有着几根嫩竹，衣摆处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鸟雀，一看就知道这人品位不凡。
　　“站住，来者何人！”北寒门前，士兵手拿长枪将马车拦下。
　　外面呼啸的寒风吹过，苏晚晚撩起车帘，入眼所见，黄土铸成的城墙巍峨耸立，城墙下是无数的守卫兵，他们站成一排，队伍壮大。
　　“苜蓿城官府，前来查案。”顾渊弯腰走出马车，将一块令牌丢给守卫，看到令牌的一瞬间，士兵立刻单膝下跪：“不知大人来此，小的们有失远迎。”
　　视野有限，苏晚晚看不清他手里的令牌，苜蓿城官府有这么大威望吗?还是说另有隐情，莫非他是什么大人物派来的？
　　越想，苏晚晚越坚定自己的想法。
　　只见顾渊微微点头，士兵才站起身，恭敬的将令牌交换给顾渊。
　　“放行！”
　　顾渊返回马车，看苏晚晚疑惑的表情，想开口解释，而后思考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络到需要解释的程度。
　　“北寒门不是个好地方，这里的人蛮横彪悍，习惯了争斗，你最好少说话。”
　　说罢，苏晚晚用手在嘴巴前做了个拉锁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乱说话的。
　　入城后，不便用马车行走，顾渊带着苏晚晚顺着主路一直往前走，苏晚晚发现这里民风淳朴，并没有顾渊所言那么彪悍。
　　正街上，有不少大户人家施粥行善，以此积德，因受大梵国风气影响，导致这里的人两极分化，一部分人认同大梵国的理念，觉得世间有神，只要自己积够一定的善德，死后就能飞升，另一部分人则认为世间无神，一切只不过是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罪行而撰写的谎言。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二人走到一家青楼前，顾渊牵着苏晚晚的手，站在北寒门最大的青楼门前，雕花门楼前悬挂着两排红色灯笼，牌匾上写着大大的“醉仙居”三个字。
　　“诶呦客官，这是带着这位小娘子来品味世间极乐吗？”青楼面前揽客的女子立刻上前，单手揽着顾渊的脖子，语气谄媚道。
　　我？小娘子！
　　顾渊狠狠拍开女子的手，一脸正经的说道：“给我开间最大的房，将你们这里最红的歌姬全叫上来。”
　　这是来大活了！
　　揽客的女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急忙将顾渊请入青楼，只留苏晚晚一人在原地傻楞。
　　“愣着干嘛？进来。”
　　在顾渊的催促下，苏晚晚不情不愿的走入青楼。
　　青楼内与外界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里面歌舞升平，珠帘垂幕，红绿色交叉的绸缎在空中飘荡，行走在蜀锦铺就的地毯上，地毯上绣着缠枝红花，每走一步都似踏在云景天宫之上。
　　大堂中央，舞姬赤足踏在玉台前，金色铃铛随着扭动的腰肢叮咚作响，一曲《梵飞》引得满堂喝彩，连她这个现代人都不禁为此感到震撼。
　　“请。”在舞姬的指引下，二人行至二楼雅间，雅间内金盏玉器，琴棋书画样样都有。
　　顾渊肆意躺在床榻上，拍拍手，一群妖娆女子推门而入，有的抱着古琴，有的手拿乐器，看着顾渊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你来这，不会真是为了寻欢作乐吧？”苏晚晚双手抱胸，盯着顾渊的眼睛，发现他眼里无光，满是黯淡。
　　“你们，都是这里最红的？”顾渊刻意回避苏晚晚的问题，转而看向舞姬，开口道。
　　“不敢说最，但姐妹们都极受达官显贵的欢迎。”为首的女子上前两步，微微欠身，恭敬道。
　　“要的就是达官显贵。”
　　“你说什么？”
　　“没什么，要的就是受欢迎。”顾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意深沉却未达眼底。
　　苏晚晚眉头微皱，心中疑惑更甚。
　　只见为首的女子妖娆的走上前，坐在顾渊大腿上，单手揽着他的肩，另一手温柔的抚过顾渊的侧脸。顾渊回握住女子纤细的手，声音阴沉道：“听说你们这有一个富商与苜蓿城有交易往来？”
　　话音刚落，女子脸色一怔：“看来公子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呢。”随后，她站起身，向舞姬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舞姬们一脸失落的离开，只有一个身着黄色舞衣的女子定在原地，眼神坚定道：“怎么？姐姐这是要一个人霸占这位公子的宠爱了？”
　　“放肆，你不过刚来三个月，这里的规矩你不懂，出去！”
　　黄衣女子面色阴沉，看向顾渊时又充满了柔情：“公子，你想要的，我比她更好。”
　　顾渊闭了闭眼，挥手示意。
　　“哼。”黄衣女子不情愿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室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女子走上前，将低垂的窗帘拉上，坐在顾渊对面，轻柔的将壶里的茶水倒满，抬手举止间，颇有大家贵女的风范。
　　“茶满送客，姑娘这是不愿告知了？”顾渊将茶杯倒置，里面的水顺着丝绸桌布滴在地上。
　　“不是不愿，只是这里面的水，太深。”
　　随即，顾渊从衣袖中掏出一锭船型银子放在桌子上，他没有说话，但行动说明了一切。
　　他要用银子贿赂！
　　女子看了看银子，又看向顾渊坚定的眼神，闭了闭眼，将银子推回去：“我说了，这里面涉及皇家贵胄，不是你们这等平民可以随意干涉的。”
　　“咚。”又是一锭银子，这个比刚刚那个还大了不少。
　　“平民也有调查真相的权利。”
　　“你们初到北寒门，不清楚…”
　　“咚。”又是一锭银子。
　　女子女子劝告的话还未说完，顾渊又甩出一锭银子，不耐烦道：“够了吗？”
　　系统，这一锭银子值多少钱？
　　哔哔，系统提示，一两银子约现代3000元。
　　一两就3000！这么大的银子，得多少钱啊…
　　苏晚晚看着面前的钱财，不禁有些心疼。
　　原来他这么有钱！那我给他打工，不要工钱也太亏了，话说回来，在官府上班能有这么高的工资吗，还是说可以公家报销？
　　她心中暗暗感慨道。
　　想了想，她又摇摇头，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武断，或许顾渊的身份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是什么世家贵族的人下来体验生活的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