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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16 和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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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迟未了轻咳两声,慢悠悠睁开双眸。垂眼望向自己的手,轻轻一抽。
“你干嘛?我怎么不知道摄政王还好这一口,当变态?”
裴景珩浅笑,“我的想法你还不清楚吗?”
他凑上前,双手撑在迟未了身侧,将女人环在怀中。
噗通——噗通——
迟未了愣住,视线里只留下男人嬉笑的面孔。
耳边,寂静的环境,心跳声越发清晰。
喉咙上下滑动,迟未了侧头,伸手推开男人,“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
“而且,你和我都清楚,咱俩是皇上赐婚,没有感情基础,只是表面的夫妻,王爷若想和离,我随时可以。”
闻言,裴景珩的笑意收敛,周边的气压瞬间低了一度,他冷着脸,沉声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没等迟未了回复,他叹了口气继而开口,“我看想和离的人是你吧。”
迟未了思索,眨巴眨巴眼睛。
说的没错。
的确挺想和离。
毕竟婚姻,目前来说完全就是一道枷锁。
可是我来提的话,会不会显得不给裴景珩面子,毕竟他是个王爷。
要不还是等他提?
裴景珩攥紧拳头,脸上再无半点喜悦。
和离,想都别想。
“裴离,快点!”他大声呵斥道。
有时候,他宁愿听不见迟未了的心声。
很多事情听的太透彻,也不见得完全是好事。
迟未了转动眼珠,用余光偷偷瞥了眼男人,脸上充满好奇。
裴景珩今天怎么喜怒无常的。
莫不是...
年纪轻轻就到更年期了?
摄政王府门前。
裴景珩气势汹汹跃下马车,背对着马车抬脚准备离开的步伐最终还是停下。
他转身,朝着微微探出身子的迟未了伸出胳膊。
迟未了眨了眨眼,自然地搭上男人的胳膊,跳下了马车,“谢谢你。”
“嗯。”裴景珩挺直腰板,默不作声。“我让裴离给你准备了两个贴身丫鬟照料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迟未了撒娇道。
“阿嚏——”
迟未了眉头一锁,揉了揉鼻子,“这个天怎么突然变冷了。”
裴景珩解下身上的披风,大手一挥,环住女人,将衣服系在她的身前。
“还说不是小孩,冒冒失失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南村提醒百姓天转凉,自己回京却着了凉。”
迟未了噘着嘴,生着闷气拢紧身上的披风,“你懂什么,鬼知道京城天气这么多变。”
一阵冷风吹过,枝头的枯叶缓缓凋落。
在空中摇摇晃晃飘下,落在马车的顶部。
迟未了双手抱住胳膊摩挲,肩膀颤抖几下。
气温降得也太厉害了吧。
一群人在冷风中站着也不嫌冷。
我先跑了。
她迈开步伐,大步流星朝府中跑去。
刚踏入院子,迟未了便瞧见自己屋前门口站着的两位姑娘。
“王妃好。”两人在见到迟未了的瞬间异口同声道。
迟未了讪讪一笑,她点了点头,“你们好,你们好。”
自己一个人惯了,突然身边多了两个人,她还有些不适应。
“你们两个叫什么啊?”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摆动。
身穿蓝色衣衫的女人率先开口,“王妃,我叫惊霜。”
“王妃,我叫禾书。”另一名绿衣少女昂起脑袋,语气活泼。
惊霜皱着眉头扯了扯禾书的衣角。
她俯下身子,躬身,“王妃,我妹妹她性格有些调皮,我会对她严加看管的。”
迟未了抬手扶住惊霜的双臂,“没事没事,我很喜欢你们俩!而且有你们陪着我,我很开心。”
“还有...虽然我和裴景珩的确成亲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你们以后不必叫我王妃,唤我未了就好。”
惊霜为难地错了搓手,面露纠结,“这...恐怕王爷会不高兴。”
闻言,迟未了如同泄气的皮球,失望地叹了口气,“啊?这破地方规矩就是多。”还要先关注裴景珩的想法。
惊霜无奈,她轻声道:“王妃,天气凉,你还是快些回屋吧。”
迟未了点了点头,关门前,她望向门外站姿挺拔的两人,“天气凉,你们俩没必要一直站在门前看守,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们多注意休息。”
她轻手关上房门,打了个哈欠,抬手麻溜解开披风,身子一倒,趴在榻上闭上双眼。
门外。
禾书戳了戳身旁的惊霜,嬉皮笑脸道:“姐姐,目前来看,咱王妃人真好。”
惊霜瞥了眼禾书,压低声音,“你别忘了,王爷把我们从营中调出是为了保护王妃,切莫贪玩。”
禾书点了点头,“我知道。”
惊霜无奈望向禾书。
她太清楚她这个妹妹,从小到大,性子里的贪玩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越发严重。
在营中有规矩束缚,如今调离在王妃身旁,她实在是有些担心。
惊霜和禾书两人到来的日子并没有给迟未了的日子带来太多变化。
她依旧每天一个人找乐趣。
只是每天早上起来有人为她放置好早膳以及一旁折叠整齐的新衣服。
院子里,迟未了站在小湖边。
她蹲下身子,透过清澈见底的泉水,望向湖中游来游去的锦鲤。
眼神飘散,眼神失焦。
渐渐的,视线聚集在湖面上浮现出自己姣好的面容上。
“王妃,你在干嘛呢?”禾书端着文盘,盘上摆着一盘糕点。
她走上前蹲在迟未了身旁。
迟未了屁股一沉,大腿一伸,坐在了湖边石头上。
她随手拿过盘中的糕点,用力咬了一口,“禾书,你整天做着这些按部就班的事情不会无聊吗?”
“无聊,但是职责在此,王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迟未了捂嘴偷笑,她身子前倾,嘴凑到禾书耳边小声开口。
片刻,禾书瞪大双眼,眼神满是震惊,随即转化为激动。
“真的可以吗?”
“走!”
风轻轻吹过,湖面泛起涟漪,枝头的梅花花苞轻轻摇曳。
树荫下,平坦的石头面上只独留一盘糕点。
街道上,迟未了满意摸了摸嘴边贴着的假胡子。
男扮女装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有意思。
禾书扯了扯腰带,有些别扭,“王妃,这样真的好吗?”
“嗯?”迟未了板着脸,“不是跟你说了好几次吗?出门在外叫我小姐,呸!公子,叫我公子。”
“我跟你讲,这么大我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呢。”她抬头,望着门匾上‘怡芳苑’三个大字。
实在是在现代,去这种地方容易被扫黄抓住。
“走。”迟未了双手背后,大摇大摆踏上台阶。
禾书犹豫了两秒,抬脚跟上。
两人刚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下,一群胭脂粉黛的女子便凑了上来。
为首的老鸨揪着帕子走上前,在迟未了面前划过。
“公子,喝点什么?”
“公子,瞧你是生面孔,第一次来嘛~”
“你看这边的姑娘,你喜欢哪一个?”
浓重的香气扑鼻,迟未了皱眉,她从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
“别说话,我想自己一个人听会儿曲,你们都走吧。”
老鸨的视线被银子牵扯住,她咧着嘴拿过银子,用力点了点头,“好嘞!秋香,带姐妹们走,别打扰公子的雅兴。”
众人走后,禾书轻轻扯了扯迟未了的衣角,指了指不远处角落的两人,“王...公子,你看那个人好像是王爷。”
迟未了顺着禾书手指的方向望去,中央的桌子前,两名男子坐姿挺拔,眉眼间充斥着一抹清冷。
虽然脸上带着面具,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裴景珩和裴离。
裴离僵硬坐在两位女子中央,尴尬地回应女子的服侍。
一旁的裴景珩慢斯条理端着茶杯轻抿,视线不知被何处吸引着。
迟未了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好你个裴景珩!
我说这段时间怎么在府中老师见不到你的影子。
合着跑怡芳苑来夜夜笙歌了。
男人果真都一样!
禾书面露怂色,缩了缩脖子,“王妃,要不我们回去吧,被王爷发现就完蛋了。”
迟未了端起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愤愤道:“回什么!他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在这?狗男人!”
裴景珩的耳朵轻轻一颤,他扭头对上迟未了埋怨的眼神。
与男人对视上的一瞬间,迟未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瞪大双眼。
还看!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药引!
臭狗!臭男人!
狗改不了吃屎!恶臭男人改不了偷腥!
能认出来我嘛!还看!
但很快,迟未了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明明她是想和离的。
那现在这样不是刚刚好嘛?两个人各玩各的。
“各玩各的可以,但不能给我戴绿帽子!”迟未了小声嘀咕道。
裴景珩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起身,眯着眼睛朝着迟未了的方向走去。
裴离瞪大双眼,对着裴景珩离开的方向伸出手,“等等我啊......”
身边的女人不断凑上前,他生无可恋垂下手。
不是说来调查这段时间京城妇女失踪案嘛!
怎么眼下,他仿佛要先失身了。
禾书扯着迟未了群摆,焦急道:“王妃,王爷朝我们这走来了,要不咱快跑吧。”
“怕什么,咱俩这副打扮,他认不出来。”迟未了自信满满仰起头。
我就不信现在这胡子拉碴的模样,裴景珩还能认出我。
今天出门还特地涂黑几层呢!
裴景珩转着手中的佛珠,嘴角轻扬。
的确认不出,但是能听见。
“迟未了。”男人的声音淡淡道,却直击女人的心灵。
迟未了:!?
怎么认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