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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盛灿完全没察觉到桌上可疑的沉默,汇报完情况就大口吃葡萄,边吃边和坐在他旁边的肖趁雨说话:“大哥哥,我之前没见过你。”

      肖趁雨哼了一声,不说话,汪池替他回答:“他来我家做客,最近都住在这里,你们可以叫他趁雨哥哥。”

      盛灿点了点头,看着这位皮肤细腻白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从没干过农活的哥哥,他伸出自己黑乎乎的爪子比较了一下,又满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

      余光瞥见哥哥袖口露出的一点黑色,他好奇地问:“咦,这是什么,纹身吗?”

      提到纹身,肖趁雨来劲了。他将刚刚被叫做“野猪”的不愉快抛到脑后,兴奋地撸起袖子,向小朋友展示:“对!是老虎,酷吧!”

      他等着盛灿还像刚才那样夸张地哇一声,冒着星星眼说“太酷了”,夸赞这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却只等到小孩眼中冒出迷惑的神色。

      他低头一看,老虎还是那只老虎,可是,老虎的两只眼睛,全都不见了!

      被谁抠掉了吗,还是他洗澡时不小心蹭掉了?

      肖趁雨看着那个失去了眼睛就显得很傻气的老虎纹身贴默然无语,先是觉得丢人,而后又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于是气呼呼地起身跑上楼,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个人。

      盛灿摸不着头脑:“哥哥为什么突然走了?”

      汪池笑得很开心:“他急着上厕所。”

      盛灿信了:“哦,那小池哥你在笑什么?”

      汪池揉他的头:“没什么。”

      “哥你受伤了吗?”梁阅突然问了一句。

      刚奔到楼上的肖趁雨脚步一顿,听到汪池说:“没。”

      “胳膊肘这里都蹭破了,是被树枝刮的吗?”

      “啊,可能是吧,不疼,没注意。”汪池糊弄过去,给小孩递葡萄,试图堵住他们的嘴。

      梁阅没有领会汪池的意思,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哥,跑掉的野猪还会回来吗?我爷爷说野猪可以卖很多钱。”

      “野猪是野生动物,不能捕,更不能杀掉卖钱,你爷爷的做法是错的,这陷阱本就不该挖。”汪池一本正经地给小孩们科普,又说,“你们看我像野猪吗?”

      “啊?当然不像。”盛灿摸不着头脑。

      “那趁雨哥哥像不像野猪?”汪池又问。

      “也不像啊。”盛灿答。

      盛灿还在乖乖地回答问题,聪明的梁阅已经明白汪池的意思。

      根本就没有什么野猪,掉进陷阱的,是活生生的两个人!汪池手肘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梁阅有些慌张地起身,又去拉盛灿。盛灿一脸不愿:“干嘛啊,我葡萄还没吃完。”

      “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吃晚饭了。”梁阅夺过盛灿手上的葡萄放回桌上,拉着他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回头紧张地道歉:“对不起,小池哥。”不是故意说你是猪的。

      汪池失笑:“没事儿。”

      直到俩小孩走出院门,看不见人了,汪池还听到盛灿在问:“梁阅,你为什么突然道歉?快告诉我呀!”

      梁阅只是回他:“你好吵,快点走。”

      汪池将桌上的葡萄皮收拾了,进厨房准备晚饭。一直到晚饭都做好了,楼上也没有动静,于是汪池决定上楼看看。

      肖趁雨正趴在床上,将枕头捂在自己的头上,露出的一节脖子泛着淡淡的红,估计还在觉得丢人。

      汪池觉得好笑,走过去踢踢他的腿:“睡着了?”

      没反应。

      “野猪,起来吃晚饭了。”汪池说着自己先笑了。

      下一秒,一个枕头就朝他飞了过来,汪池偏身,堪堪躲过。

      肖趁雨根本没睡着,他利索地在床上站起身,一只手臂从背后锁住汪池,嚷道:“不要这么叫我!”

      汪池没防备,一下被他锁了喉,说话有点费劲:“那你刚才在楼下怎么不说?说你是野猪的人可不是我。”

      肖趁雨振振有词:“你凭什么说我,你被叫野猪的时候你也没反驳!”

      说着,手上又收紧几分,质问他:“我老虎纹身的眼睛,是不是你搓掉的!昨晚睡觉的时候老虎眼睛还在的,肯定是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搓的!”

      “都是纹身了,怎么还能被搓掉?”

      汪池往远离床的方向走了几步,本想甩开他,却没想肖趁雨直接跳到他背上,双膝夹到他的腰上,像极了那天雨夜背他的样子。

      肖趁雨趴在床上的时候仔细分析过了,老虎眼睛是汪池搓掉的可能性极其大,可他没证据,又因为纹身只是贴纸而理亏。他觉得很没面子,只能靠紧紧卡着他的脖子占据微弱的上风,说道:“你把老虎眼睛抠掉,故意想看我笑话,你欺负人!”

      但他和汪池的体力差距太大,汪池只稍稍一用劲,就把他甩回到床上。

      肖趁雨在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急忙要爬起来,被汪池用膝盖压住了腰腹部。

      “别闹了,没觉得你丢人,下楼吃饭,我妈很快就回来了。”汪池只用了五成力就制住了他。

      “不吃不吃,你自己吃。”肖趁雨躺在床上伸手去推他,抬脚就乱踢。

      然后某一瞬,两人都僵了一下。

      肖趁雨立刻停下,察觉他踢到汪池关键部位了,而他的手,还抵在汪池的上身,像又在摸他。

      “你……”汪池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肖趁雨顺手又摸两下胸肌才抽回手,回忆着脚踢到那里时的触感,估算着体积,问:“很痛吗?”

      “我踢你一脚试试?”汪池说,又问,“你又摸我做什么?”

      他知道肖趁雨是无意中踢到的,没想追究,于是他将话题转移到摸他身上,想再看一次肖趁雨窘迫羞赧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肖趁雨只是脸红了红,随后便大言不惭地否认:“啊,我摸了吗?我又不是变态,我不可能摸的。”

      又说:“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踢你那里的,我补偿你。”

      汪池坐在床边缓着痛,有些好奇:“你补偿我什么?”

      肖趁雨从小陪父亲出席大小饭局,见过无数商人政客,察言观色的本领可谓炉火纯青。

      汪池能同意他留宿,被他摸后没将他扫地出门,被说很凶后立刻就改正,此刻被踢也没报复回来,肖趁雨就知道汪池对他的容忍度很高。

      既然如此……

      肖趁雨回忆刚才踢到他时的脚感,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要不,补偿你和我睡一次。”

      汪池缓缓回头,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肖趁雨笑得纯真:“我说我和你睡。”

      又补充:“也可以不止一次。”

      汪池蹭地一下站起来,沉着脸看他:“别开这种玩笑。”

      他不会是直男吧?怎么是这种反应?不应该呀?

      肖趁雨仔细观察汪池的神色,没看出什么异常,他有些失落了,说道:“好嘛,以后不开玩笑了。”

      汪池拽了下裤子,去衣柜里翻毛巾和干净衣服,往卫生间走。

      肖趁雨看他:“不是喊我下楼吃饭吗,你怎么现在去洗澡?”

      汪池没回头:“我干了一天活,出了很多汗,想先洗个澡不是很正常吗?”

      好像说得有道理。

      肖趁雨“哦”了一声,觉得有点饿了,便翻身下床,自己下楼吃饭去了。

      下楼梯的时候,他总觉得汪池的行为有哪里不太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他还没想出来,便被桌上的饭菜香味弄得忘记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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