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没有钱，就会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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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认真地看着碑文：“这些文字看上去太过可疑了。”
听到对方的发言，五条悟若有所思：“还挺有意思，应该是通过文字的方式进行术式公开，不过这种装神弄鬼弯弯绕绕的方式也太恶心了。”
家入硝子：“如果违反了规则会发生什么？”
“要试试看吗？”
“八成是无聊的恶作剧。”
“我觉得也是。”
面前的三人已经开启了“组队模式”，在一旁沉默着听完了他们的对话，钱鸦终于开口：“需要思考的重点并不是是否要遵守规则，而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他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脸前，另一只手则在石碑上缓缓划出一条直线
“这个规则就是一条标准线，让被传送到这里的人的行为能够从不可控不可预测变为了可预测，对于这里的主人来说，无非就是遵守规则或者是不遵守规则，并以此为基础来达成它的目的。”
“所以它的目的会是什么？”夏油杰顺着少年的推理问道。
钱鸦缓缓勾起唇角：“是筛选。”
“标准，规则，这种事情的本质是筛选，而且是有提示的筛选。我推断的话，至少目前对方对我们并没有杀意。在筛选之后会发生什么现在还不能够确定，但是通过筛选之后，我们就能够借着成功者的身份，获得一定的主动权。”
说着，钱鸦回头望向没有尽头的向下的阶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被动。”
家入硝子认同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做？遵守规则还是不遵守规则？”
“这也很简单，答案就在这条石阶上。在这里只有做出‘正确选择’才可以有所变化，所有和这里主人的意志相违背的东西，都会变得‘没有尽头’。也就是说，我们要先去相信这些规则。”
五条悟呛道：“万一是陷阱呢？”
钱鸦则耸了耸肩：“那我就只好直接跳进去了，反正我现在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
向来就是站在强者一方的五条悟对这种被迫受制于人的情况非常不适应，满脸写满了烦躁，可他现在又确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几乎是下意识地调转矛头，向钱鸦再一次开炮。
“我刚才就觉得很不爽，你小子为什么要用手挡着脸啊，和别人说话哪有你这个样子的？”
说着，五条悟去一把扯下了钱鸦遮住脸的那只手，少年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自信转变为唯唯诺诺，他迅速低下自己的脑袋，连挣扎都不敢，只是一个劲儿的发抖。
“我，我的意思是，我投遵守规则一票……如果是投票的话，就，就没有问题了吧，吧？”
少年前后反应之大，让五条悟都楞了一下，然后，五条悟心里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然后夏油杰就打断了五条悟邪恶的念头：“等等，悟，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家入硝子则拍了拍五条悟的胳膊，示意对方放手：“我也投遵守规则一遍，至少在我过往的经验里，遵守规则往往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夏油你呢？”
“我同意二条君的说法，悟，想玩的话可以出去之后再玩。这次先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了。”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算做安抚。
“切——”五条悟兴趣缺缺地瞥了瞥嘴，却和夏油杰交换了个眼神。
这次不做额外的事情，下次就不一定了，这种异常的事情，他们两个是一定会调查得水落石出才算完的。
一等到五条悟松开手，钱鸦就迅速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随即窜到了家入硝子背后。
五条悟：呵，怂包，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那么，接下来就是先进入神社，不过在鸟居上绑铃铛，我还真没见过。规则上写着要闭着眼睛过去，过去的时候需要摇铃一次，有乌鸦在铃铛上的时候不要摇铃。倒是不困难。”
“那我提议，小鬼，你第一个去摇铃吧。”五条悟直接一个大跨步，伸出手把藏在家入硝子身后的少年抓了出来。
真幼稚。钱鸦忍不住这样想。
“没有问题，毕竟是我先提出的建议，自然也该让我第一个上。”少年脚步从容，姜黄色的帆布鞋走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鸟居上的乌鸦也低头看向少年，少年琉璃珠般的眼睛看向束缚在鸟居上的铃铛，原本停留在铃铛上的乌鸦像是为少年让路一般，跳到了一旁的鸟居上。
很好，这下就可以了。
他闭上双眼，轻轻摇晃了一下铃铛，随即穿过了这古旧的鸟居。
只是很小的一步，却像是走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山间微凉的风像是在相应少年一般迎面吹来，带动了枯萎古树树梢上的数以百计的风铃，它们像是在欢迎客人一般，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铃声交叠在一切，清冽如山间清泉，连头脑都觉得格外的清晰。
“按照规则做的，没有问题。”钱鸦转身看向背后的三人。
余下的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也一个接一个地通过了鸟居，只是没有再起风，风铃的声音也没有再次响起。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家入硝子问道。
“应该是参拜，根据规则，第三条有说参拜要献上真正的金币，悟，你身上带着金币一类的东西吗？”夏油杰道。
五条悟一耸肩，“怎么可能？我身上只有几个五百円的硬币，正常来说不是五円的硬币就可以了吗，还能够请神来给我家擦浴缸。”
“你说的那个是野○神，”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如果硬要金币的话，就不要直接把我关进来啊，我回家一趟给这个拿一箱金条都没问题，这位神明大人还真是掉钱眼里了。”
五条悟抱怨到一半，突然眼神一凌，再一次抓住了某个鬼鬼祟祟小鬼的后衣领：“小鬼，你要去做什么？”
再一次被抓住命运的后衣领的钱鸦向后踉跄了两步，眼底是难得的心虚，“我，我就是有个想法，想要去实践一下看看对不对。”
“什么想法？”
“金币的话，赛钱箱里应该就有吧，虽然赛钱箱里大多数时候是大家在便利店里拿的零钱，但是有的时候还是会有意外之喜的。”
五条悟：“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到底做过这样的事情多少次啊？？不对，你刚刚不会就是想要自己先去偷钱吧？”
钱鸦尴尬的咳了两声，强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就连音调都上调了两分：“所以你们要不要一起来看一下，不然这金币可不太好找。”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
钱鸦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所以不做吗？”
五条悟：……
五条悟：“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做啦！”
赛钱箱的样式很朴素，只是比常见的赛钱箱要高一些，正面的几乎都被磨花，看不出是这上面原本绘制的是什么纹样，就连黑色的“纳奉”二字，此时也只是能够勉勉强强的辨认出来。
上方的开口处横着几条算不上笔直的木条，低头往里看去能够顺着太阳光看见一些圆形的轮廓，不过似乎只在最底部才有一些钱币，这些钱币大小不一，小的大概有大拇指的指甲那么大，大的则有杯口那么大，不过都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它们都是金色的。
那么问题来了，把金币从赛钱箱里掏出来分几步？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人抓住赛钱箱的一边，准备把它翻过来。
“一二——”二人手上也一同用力。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赛钱箱像是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太沉了？”
“不，这不是沉的手感，哪怕和地面连在一起，也应该能动弹一点的。”夏油杰皱着眉头摇头。
“看来只能用手去够了。”五条悟拍了拍手上的土，又在赛钱箱开口的缝隙处比划了一下。
钱鸦则偷偷比划了一下，发现以自己的臂长，是绝无可能够到里面的金币了，他在心底里暗叹一声可惜，便溜到一边，乖乖围观了。
这个赛钱箱上方的缝隙很大，伸进去一个手臂不是什么问题。五条悟这么想着，就直接把自己的胳膊伸了进去。
“等下，这里稍微慎重一点……”夏油杰想要打断。
“没事，没事，到目前为止不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而且杰你的胳膊比我短吧，这种情况当然是我来，嘶——”上一秒还嬉皮笑脸的五条悟，下一秒就猛地抽出了手臂。
“你怎么了？”
五条悟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被烫红的指尖：“没什么，就是被烫了一下，也不知道被什么烫的。”
钱鸦皱着眉听着五条悟的话，陷入沉思。
为什么被烫到，又或者说被烫到代表了什么……
一旁的夏油杰叹了口气：“我都说了这个方法不行的吧，这里竟然是神社的主场，在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神社里，还是尊敬神明比较好。”
五条悟面露不屑：“啥啊，正论？老子讨厌这个。”
“总之还是找别的方法吧。”夏油杰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浪费无用的时间，只是直起身子准备再在四处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等下，我有不一样的意见。”在一旁思考了许久的钱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终于开口。
在场的三人都疑惑地看向钱鸦。
“只是被轻轻烫到，但不是拿不起来吧？如果真的不允许拿出金币的话，就会像这个赛钱箱一样拿不起来了吧？有没有可能是方法有问题……而且，赛钱箱通常开口也不会这么大吧，能够把手臂放进去，应该就是可以拿的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夏油杰表示了质疑。
“很简单，这就和我在那块石碑前讨论的一样，不被允许的事情在这里就是完全做不到的，其余的就是可以做的事情，重点在于如何去做。如果说石碑上的是明确的规则，那么我们所探索的就是隐藏规则。”
家入硝子一下子跟上了钱鸦的思路：“拿眼下的事情来说，把赛钱箱翻过来是禁止的，我们要尝试的是如何把里面的金币拿出来。”
钱鸦欣慰地点了点头：“没错。”
家入硝子略一沉默，从自己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方帕子：“给，五条，我今天出门没有带手套，你姑且拿这个凑合一下去捞金币吧。”
“我的相机有夜视模式，我帮你看一下吧，所以……”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钱鸦的心情又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让五条悟万分眼熟的相机。
“所以什么？”五条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能多捞一些金币吗，万一一枚金币不够呢？多余的金币可以先放在我这里，放在自己身上怪沉的不是吗？”少年一脸诚恳。
五条悟：……
五条悟：原来掉钱眼里的另有其人。
东京街头。
已然进入梅雨季，厚厚的云层压在东京的上空，不肯离去。距离上次晴天已经过去了三天，距离咒术界和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这三人失去联系也已经过去了三天。
“有没有查到些什么？”整整三天没合眼的夜蛾正道坐在车里，眼下是墨镜都挡不住的一旁一片乌青。
车外的监督摇了摇头，黑色雨衣帽檐上的雨水顺着他的动作被甩掉，但很快，又有新的雨水汇集在了帽檐的边缘。
红色的警戒灯和警戒线隔在这条本该人流如川的街头划分出了一片空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悟那小子回来，我一定要专门给他指导一番。”夜蛾正道狠狠叹出一口气，胸口的沉郁却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压的他喘气有点困难。
而在另一侧的座椅上，摆放着已经被翻得有些卷边的调查报告。
事件时间XX年5月2日 15：26
地点：东京米花町梅花街道
事件详情：街头46人同时失去意识约20分钟，失踪4人，其中3人为咒术高专高二年级学生，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1名身份不明
经咒术相关人士占卜，确定失踪人还在该处，并未转移，初步判断为其他空间和此处的空间重叠，但当前肉眼和红外线等均不能探查到其他多出的事物。
经咒术界多人排查，发现在该区域内半径为15米，高4米的类圆柱形环境当中，咒力使用受限，且空气中咒力含量为零，推测为重叠的空间。
当前已对该空间进行管控，人员进行分流，对外声称要对地下的瓦斯管道进行维修。
现场共有2名监督和1名咒术师以及警员若干进行留守。
过往未发生过类似事件，当前推测主要围绕咒灵变异，以及失踪人员五条悟为引造成。
后续至 无其余恶性事件发生，
经委员会评估，该区域仍需继续观察。
此事件代号：纯洁区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人没有钱，就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