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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准备狩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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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深夜，当众人都在休憩之时。高层谈话在山庙内再次开展。
原因很简单，储备肉已经吃完。但还有四百多张嘴要喂饱，九个屋宅刚开工。
现了形的白熙宁不敢跟高柏荣那充满怨念的眼神对视，怯生生道：
“我...我就是想让大家高兴一下嘛。肉吃完了，不是还有长公主的辎重嘛？”
高昭月很淡定地说出了扎心的话语：“吃那些谷子也不是不行。但我觉得，留着它们当种子，会获得更大的收益。”
白熙宁自觉理亏，开始试图萌混过关：“那...那还可以采集野果嘛。野果吃了对身体好...嘿嘿。”
高柏荣交叉双臂，淡定的语气听得白熙宁发毛：“这附近的野果已经采完了。想用野果养四百张嘴，基本不可能。”
“那，那屋子先缓一缓，下山种地去？”白熙宁的语气愈发乖巧。
高昭月：“且不论农作物生长本身需要时间。把山下的沼泽地开发成水田，也需要进行工程建设。”
“那长公主，你能变些野果出来吗？”
高昭月一脸的淡定，可细看之下，那份淡定里又有几分无奈：“天君，您才是神明。我只会些法术，这种算是神迹，您不该问我。”
“我我我...我初来乍到，没有那种力量。”白熙宁是黔驴技穷，于是下意识地发挥甩手掌柜的技能：“柏荣，你想个办法呗。”
高柏荣听见白熙宁央求自己，脸上是继续埋怨，心里乐开了花：“分出人手去渔猎，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高昭月点头道：“不错，现在天下大乱，捕鱼的人也少了。我一路上见过的湖泽里，鱼虾满溢，生机勃勃的盛景不在少数。”
白熙宁立刻打起精神来：“太好了，那就去渔猎！”
然后就是高柏荣恶趣味的当头一棒：“但问题在于，山林之中的邪祟自是不必多说，现在湖泽之中的水生邪祟也不少。
而我们这里根本凑不出几个能战斗的兵丁。如果就我一个人去打猎，也带不回来多少东西，还可能一去不返。”
这一去不返，自然是夸张的话。高柏荣武力强悍，现在还有蛛牛能骑乘，外出的危险其实并不大。
但白熙宁哪儿会考虑那么多，祂一听见一去不返四个字就慌了：“那不行，你要是折在外面了，我就没有传谕使了。”
白熙宁这个反应似乎很合高柏荣的预期。高柏荣的脸色开始好转了。或者说，他渐渐地不演了。
高昭月自然知道高柏荣在打什么算盘。但她也没拆穿，因为哪怕是她这种女强人也觉得，逗白熙宁这事儿，挺好玩的。
谁会不喜欢，逗一个天真的漂亮神明玩儿呢？
但，这两位聪明绝顶的宗室贵胄想不到的是。
这看似被逗得团团转的天然呆神明大人，说不定才是握着钓竿的高手呢。——笨蛋主君才惹人爱。
不过渔猎之事也确实要紧，所以高柏荣没有过多逗弄，继续跟高昭月聊起正事来。
“长公主的近侍里，可有善战之人？”
“没有。但如果只是想对付邪祟，也不需要多么善战。”
“此话怎讲？”
“我们毕竟是有神明庇佑的人。你让人做些竹弓竹矛，每人随身携带一些香灰，往箭头矛头上抹，就可以轻易对一些不太厉害的邪祟造成伤害。
我没在附近发现过于强大的邪祟，这种办法应该有效。”
听着二人的谈话，白熙宁渐渐地感受到了困倦。自他降临以来，已经六日没有合眼了。
不知不觉中，祂竟陷入沉睡。
梦境世界，无法被描述。那里错乱混沌，光暗交错。白熙宁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但是，祂能感受到，一阵阵刺耳的呐喊求助。有远有近，有大有小，环绕在祂耳边。
隐约间，祂看见大殿上有臣子进言。
“洪灾不断，本年度是颗粒无收啊。”
“伪神，伪神！每年那么多的供奉送给祂，还是会有洪灾。祂护了什么？”
“启奏陛下，女神，就跟女人一样靠不住！臣等奏请陛下废除伪神！”
“陛下，不能再犹豫了，赈灾要紧，快奏准禁军查抄泽国观吧。唯有贡米可解燃眉之急！”
话语中断，白熙宁又看见一座无比雄伟的宫观，被上万甲士重重包围。
“谁给你们的胆子包围泽国观？太祖到此都要卸甲缴械。”
“上谕，泽夫人护国不力，致使百姓饿殍遍地，罔为护国神。朕不忍万民易子而食，着泽国观上交贡米赈灾。泽国观若有不从，以作乱论处。”
“笑话，泽夫人已经传谕，命长公主离京出巡，四方赈灾。倒是皇帝，安坐庙堂毫无作为。你们，包括皇帝本人在内，有何权力，背千年盟约犯泽国观圣地？”
“还敢指责君父？我看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臭神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全军听令，泽国观意在谋反，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随后，便是无比血腥残忍的杀戮...不，那根本不是简单的杀戮行为。
这些士兵，特意收集神官们的血，在地上绘制诡异阵法，还将首级堆成小山。很明显，是在献祭某位邪神。
只见泽国观的所有墙壁，渗出黑血，神官们的首级堆成的京观唱出扭曲亵渎的魔音。
高处的泽夫人神像轰然倒塌。神像台基裂开一个大洞。
邪祟生物们，从那大洞里钻出。是末日开始的景象。
“天君！”高昭月的声音将白熙宁的思绪拉回。
白熙宁睁开眼，只看见高柏荣一脸担忧和焦躁地看着祂。
高柏荣问道：“天君为何落泪？”
白熙宁说话恍恍惚惚：“我...我哭了吗？”
高昭月凝结出一面冰晶镜子，递到白熙宁面前：“是您体内的，泽夫人神格，发生了什么吗？”
白熙宁在镜中，看见一张左眼金黄，右眼碧蓝的异瞳白发美人像。右瞳的碧蓝色，无疑是泽夫人的神格所致。
“我不知道...只是看见了泽国观被屠戮的事情。”
高昭月咬牙握拳，非常不悦：“有东西盯上您了。”
高柏荣非常激动：“什么东西？”
白熙宁还是有点恍惚，所以语气平缓：“盯上我？”
“这些脏东西，会用一些画面和怪声来扭曲人的心智。我的队伍里也有过好几个灵力高强的好苗子，在做梦的时候入邪了。看来，这间山庙已经配不上您了，邪祟这是趁虚而入。我们需要造一座更大更好的宫观。”
白熙宁摇摇头：“不必，先按部就班，解决食物和大家的住处问题。”
高柏荣也附和着高昭月的建议，只是语气更加急切：“天君，如果您有什么不测，那我们就全完了。住所可以以后再建，大家风餐露宿这么久，再忍忍也没什么的。”
白熙宁出乎意料地没有妥协：“柏荣，还有长公主。你们的好意我领了，但你们可能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没去观察过大家的感受。
你们知道大家在为自己修造住所时，笑得有多开心吗？我不知道神明有什么职责，但让大家笑着过日子，这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不配接受大家的供奉和朝拜。”
高柏荣还想继续规劝。但高昭月似乎是被说服了。
只见高昭月瞪圆了眼睛，手有点颤抖，眼角竟微微泛红。
“天君高义，是昭月自私狭隘了。还请天君放宽心，昭月会尽全力在山庙四周布下阵法。如果邪祟能伤到您半分，那我高昭月愿自裁谢罪。”
第七日上午，李延率领大多数人继续工程。祭祀小组没有再制作线香，她们赶制了十张竹片弓出来。
高昭月主持了赐福仪式。白熙宁对十张竹弓，五把斧子进行了神恩赐福。用去550点香火值。
祂发现赐福竹弓的香火值消耗，远远大于赐福铁斧。一张竹弓，居然需要50点香火值。
不过好在白熙宁有2200点香火值，也算得上财大气粗。
高柏荣挑选了九名身形还算健壮的人，充当他的狩猎侍从。
神恩竹弓被发放到他们手里之后，他们便站成一排，试射了一轮。
结果，全都在八环以内。高柏荣更是箭箭正中靶心，他甚至闭着眼试了几箭，还是靶心。
高柏荣的靶心上，直接长出一朵竹箭花。
怪不得要用掉这么多香火值。
这...这是辅助瞄准吧，是外挂对吧，是会被封号的外挂对吧！
白熙宁倒吸一口凉气，之前他还嘲讽长公主开挂呢。
没想到啊，没想到，挂狗竟是我自己。
不对，这已经不是开挂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这是批量生产外挂，还给别人用。
这这这...这是制造并售卖外挂牟利的初生行为啊喂。
白熙宁只是隐隐地感觉，双手之间仿佛多了一对锃光瓦亮的银手镯。耳边，一曲铁窗泪回荡。
高柏荣举起神恩竹弓，大喝一声：“天君伟力无边！”
剩余的九人更为振奋，齐声高呼：“天君伟力无边！”
你你你，你不要再传销了啊！！！我无期变死刑，你这样也算共犯！白熙宁默默吐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