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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调教 ...

  •   月芽回到家中,不见萧巳身影,估计是还在山里,这些日子他已经摸清了附近路线,即使腿脚有些不便,但一个人出门还是没有问题的。

      天色尚早,月芽拿了木盆和换洗衣物,轻快地走出小院,打算到河边浣衣。

      此时骄阳正好,天气晴朗,各家各户的男丁都到了田地里忙活庄稼,女人们则大多结伴到河边浆洗一家老小的衣物。

      月芽看见她们三五成群地在一起闲话家常,也没有凑过去,只静静地寻到一处水流干净的位置,埋头洗衣。

      有一个身穿石榴红布裙,方圆脸上长了一颗黑豆大小的痦子的妇人注意到了她。

      她好奇地瞧了瞧,又推了推身旁的女人,问道:“这是谁家的姑娘?长得好个模样,也不知婚配了没有?”

      “哟!您薛大嫂子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媒婆呀,咱们这十里八乡竟还有你不认识的年轻小闺女?”

      那女人贫了一下嘴,抬头望去,见到月芽勤劳的背影,顿时皱了眉。

      “是她呀......”

      薛大嫂追问:“谁呀?你识得?”

      “怎不识得?这就是从前方大夫从山里捡回来的那个野姑娘啊!”

      “原来是她,好像方大夫去后,她也不常出来走动,这几年不见,就出落成大姑娘了,瞧这小脸又嫩又俏的。”

      薛大嫂以欣赏的目光阅遍月芽全身,不禁称赞道:“身段也好,腰细了些,不过屁股挺圆,又翘......诶!你知道她议婚了没有?”

      女人摆手:“嗐,方大夫走的时候她还不到七岁,哪有那么早定人家的?”

      薛大嫂听了,猛一拍大腿,欢喜道:“那感情好哇!隔壁村有一户姓李的人家,小儿子今年十九了,正要寻一门亲事呢!我瞧这姑娘正配那李小子,待我去与她说道说道!”

      薛大嫂提了裙摆,兴冲冲地就要朝月芽去,女人连忙拽住她的胳膊,“我看您薛大嫂是不必忙这一遭了,这姑娘啊......有人了!”

      “可我瞧她也没挽发髻啊,别是你想留着给你自家的小子相看,故意诓我的!”

      女人闻言,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我呸!以为她是什么好货?给我家儿子做小都不配呢!”

      “你怎的说话这般刻薄,人小姑娘怎么你了?”

      女人哼了一声,一脸“你有所不知”的古怪表情,她凑到薛大嫂耳边,低声道:“听说她是做皮肉生意的!家里隔三岔五的就有男人来找呢!”

      “什么?你可别胡说八道!”薛大嫂不大肯相信,她做媒婆二十来年,阅人无数,年轻的小子姑娘们品行如何,她瞧上一眼,基本上错不了多少。

      相由心生,她观月芽眉眼温婉,举止娴静,可不像什么奸邪之人。

      可女人仍是一脸笃定,“您别不信,我是听林二媳妇亲口说的,她家就住在方大夫家的隔壁,天天见面,还能有假?”

      她伸着脖子朝月芽的方向看了一眼,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您瞧,她正洗着的是不是一件男人的衣裳?”

      薛大嫂忙跟着看过去,果真见女孩手里搓洗着一件宽大的暗色长衫,那尺寸绝不是她能穿的。

      “我的老天!还真是!遭瘟的!好个瞧着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怎的这般不学好,去做那些污遭事!”

      “谁知道呢!难怪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两人时而你一嘴我一嘴地窃窃私语,时而冲着月芽的方向指指点点,渐渐引来了旁边好事八卦的妇人也参与进来,她们听到后,无不对月芽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哎呦,是她呀!我平日里瞧她就不像个正经人……”

      “方大夫好心,捡她回来养,没想到这死后也要被带累坏了名声!”

      “你说她也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如今还做了这样的勾当,合该把她赶出村去!”

      “就是、就是……”

      另一头,月芽洗好了衣裳,正费力地拎起来。

      男人的衣服很大一件,吸水后极重,她好不容易拧得半干,不知从何飞来一块石头,砸在她面前的水坑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啊……”月芽吓了一跳,衣服脱手掉回河里又浸透了,她脸上、身上也被弄湿了一大片。

      是谁在使坏吗?

      月芽扭头寻去,那些原本正七嘴八舌的妇人立刻背过身忙活。

      洗衣裳的洗衣裳,搓被单的搓被单,像是根本无事发生一样。

      月芽不明所以,只当是有人不小心的,把衣裳捞起来就回家。

      妇人们看见她离去的背影,又立刻凑到一起议论纷纷。

      月芽才到家门,就闻到里头飘来米饭的香味。

      厨房里,坐轮椅上的男人往灶里添柴火,新鲜的野生红苋菜已经洗过,放在一旁沥干,一条鲫鱼开膛洗净,而豆腐、香葱、芫荽等也已切断备好。

      这一幕,看得月芽心里暖暖的。

      她在外头奔忙赚钱,阿巳偶尔进山里捕猎,闲时便在家中貌美如花地洗好了菜等她,如此,怎么不算是夫妻和顺呢?

      “阿巳。”月芽欢欢喜喜地叫他。

      萧巳转身,自然而然地笑着对她说:“回来了。”

      他看见她手里的木盆,“洗衣裳去了?”

      正要接过衣裳,他忽然发觉她手背上红红的,“手怎么了?”

      “嗯?”月芽看了一眼,“可能是搓衣服的时候太用力弄到了。”

      她皮肤薄也有这个坏处,干活多了很容易磨红。

      萧巳看着她那双细皮嫩肉的手,心里有些不忍。

      她虽说自小长在乡野,但身子却哪里都很白嫩矜贵,合该锦衣玉食地娇养着,叫人舍不得让她做那些粗重的活计。

      他心底沉了沉,若想要她不再为世俗琐事烦心,他还得更加勤勉打猎,或者,还要另谋一条出路……

      萧巳看了看这些时日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左腿,心想不该再瞒着她了。

      “你去歇息吧,饭我来做。”他接过她手里的衣裳,催促她去拿些膏药抹一下手背。

      月芽却不甚在意:“不碍事的,你去晾衣服吧,饭我来做。”

      倒不是她就勤快成这样,而是……阿巳做饭不太好吃呢。

      他好像没什么这方面的天赋,刀工很不错,能把豆腐切成丝,但做菜时味道和火候总是把握不好,不是咸了就是糊了。

      所以月芽寻常也只是叫他切切菜而已,他也很听话照做。

      至于掌勺大权,还是握在她自己手里的。

      不过,能把男人调成这样,月芽心里还是很自豪的。

      她忽然扁了扁嘴,眼巴巴地望着面前俊美无双的男人,殷殷道:“阿巳,可以抱抱吗?”

      “嗯?”萧巳心口一颤,一时愣神地看着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长睫毛。

      傍晚温热的风从屋檐下吹进了他的心里,在身体里回荡。

      “你、为什么?”他头回说话有点磕巴。

      狐狸精一扭腰,撒娇攻势很猛,舔了舔嘴巴,咬住粉润的唇瓣,嗔道:“你别问为什么,你就说给不给抱嘛!”

      萧巳盯着她柔软的唇上被她自己咬出来的,那一块小小凹陷的牙印,心头更热。

      有点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她就直接扑过来了。

      月芽坐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胳膊,妖精摄魂似的,吸嗅他身上干净好闻的男人味道。

      “你好香啊……”她由衷地赞叹道。

      想起今日闻见那陈表身上浑浊的味道,难免还是一阵恶寒,只得猛吸一口阿巳,要净化掉肺里那些别人的污浊气息。

      “说的什么胡话!”萧巳耳根都红了,扭头不敢看她那副陶醉的表情,却不知这动作正方便了狐狸精埋进他脖子里索取。

      “就是很香嘛!别人都是臭臭的……”月芽情难自控地咬住他的衣领,尖利的齿牙划过他颈侧肌肤,留下一道涎液的痕迹。

      那一点湿润的感觉像一只小爪子般挠过萧巳的身躯,引起心间一片战栗。

      她今日似乎情绪有些敏感,格外粘人。

      “可是去那知县府上受了委屈?”他突然紧张,怕她天真乖巧,被那高门大户的人欺负了。

      “没有……”月芽摇了摇头,心道委屈没受,还收拾了一个人渣呢!

      不过是一点小事,她已经处理好了,就不说出来叫阿巳也恶心一回了。

      可她不说,萧巳就越觉得她是真在外头吃亏了回家也不敢说,忙握住她的肩膀,正色道:“真的没有吗?”

      月芽呆呆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严肃,“没有啊,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我就是有点想你了嘛。”

      萧巳认真地看了她许久,见她的确神色正常,全身上下也不见受伤,才稍稍放心。

      “若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讲,不要自己憋着受委屈知道吗?”

      “知道了。”月芽乖乖点头,又在他身上腻歪了一会儿。

      闻够了,知道见好就收,不然太过分又招他训话。

      她用耳朵蹭了蹭他的衣裳,也在阿巳身上留下一点她的味道,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做饭。

      她情绪来去得快,反倒留萧巳晃神了许久才恢复清醒。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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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本文于9月15日入v,当日会有万字更新,感谢宝们多多捧场~段评已开启。 专栏内有预收等待关爱呀~ 《忙趁东风放纸鸢》那年世子大婚,宠妾孟氏犯了疯病,带着两个孩子从悬崖一跃而下,尸骨不见。 《皇兄为何那样》明月本为皇室贵女,一朝沦为罪臣之后,被迫与皇兄暗合,无奈隐瞒夫君,终日自责,郁郁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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