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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折冲 ...
此后三两日,京中关于凤微病愈的流言沸沸扬扬传遍街巷,而王府内的日子一如往常般平静,唯一不同的是,多了几分闹腾。
凤微与楚际的关系肉眼可见地近了些,倘若逢前一夜睡得足,凤微次日下朝归来,要是楚际在院中练剑,她会凑到近前欣赏一会,或出言点评一二,楚际仍是那副八风不动的冷淡模样,任凭她百般撩拨,大多时候寡言以对。
偶尔被缠得狠了,也会开口呛两句,甚至冷不丁地反撩一句,言语间,属于年轻人的揶揄与通透劲儿,倒是展露了些许出来,不禁让凤微讶然,他是打哪学来的。
有一回,凤微故意将他堵在回廊角落里,笑问:“正君既也认同了,为妻长得好看,为何终日对我冷若冰霜?我这娇花一般的女子,当真入不了你的眼,动不了你的心?”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恶心到了,神特么的娇花,简直肉麻得离谱。奈何话已落地,覆水难收,厚着脸皮也要演下去。
原以为楚际定会同平常那般,随便应一声或转身避开,不料他垂眸看她,对她的话似乎有点无语,过了会语调淡淡地说:“皮相再好,终归枯骨。”
凤微一愣,没想到他这样回答,正思忖如何反击,她瞥见对方那悄然泛红的耳根,泄露了他并非无动于衷的底色,她顿觉有趣,玩心大起,贴近他的衣襟假意嗅闻,被他用手抵住肩膀,颇为正经道:“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啧。”凤微慢悠悠道:“正君没听说过有个词叫……白日宣淫么?”
言下之意,什么体统不体统,这王府里她是老大,调戏自家夫郎就是最大的体统。
纯属偷换概念的歪理,噎得楚际一时语塞,耳根的薄红迅速往脖颈蔓延,他强自绷着脸,面露思索,似在认真斟酌反驳。
凤微好整以暇地笑着,多日来的锲而不舍有了成效,对方逃避的次数在变少,都会静下心来跟她较真了。
她忽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自豪感,当凤微认为他憋不出话来时,眼角余光瞧见他腰间掖着一册书卷,好奇心驱使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摸向他的侧腰处,楚际深思中未对她设防,等回神已被人得手。
凤微拿着夺来的话本子,心说楚际还看这玩意,哪知翻开来一看,前半部分是学情话七十二式,后半部分则是画风大胆、不可描述的春宫图。
凤微顿时愕然了,倒不是看见春宫图害羞什么的,毕竟她以前也看过不少,谁还不是个大黄丫头了。
真正震惊的是,楚际这木头,竟然会偷摸着学情话?!
她举着话本,神色复杂地问:“你看这个学懂了吗?还是你觉得,刚才那句'皮相枯骨'的,算得上是情话了?”
兴许勉强算半句吧。
楚际沉默不语,只是耳廓上的热度,愈演愈烈。
凤微又问:“老实交代,这书哪来的?”
楚际犹豫一瞬,选择了出卖:“……燕无痕给的。”
凤微失笑,她已经能想象到,燕无痕在得知楚际的烦恼后,吱哩哇啦出谋划策的傻样了,但她略感意外,以楚际的性子,竟会把这等事说与燕无痕听?
其实,楚际没跟任何人吐露过他的所思所想,是楚亦发觉他哥近来心不在焉,便悄咪咪留心观察了一些时日,自行得出了他哥“为情所困、难于表达”的结论。
哥哥情路堪忧,做弟弟的当然要两肋插刀了,他义不容辞去找了燕无痕,一番添油加醋,将自家兄长描绘成一个笨口拙舌、求而不得的小可怜。燕无痕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决定为兄弟送温暖,从自己的私藏里精挑细选了一摞话本子,慷慨相赠。
燕小五郑重保证:“包教包会,童叟无欺!照着我这儿的法子,保管让宁王对你另眼相看,自此鹣鲽情深!”
虽然过程驴头不对马嘴,但误打误撞,结果貌似,歪打正着冒出点苗头了。
凤微心中窃喜,尽管这煞星死鸭子嘴硬,行为上还是有进步的,都懂得主动用功了,就是学习成果嘛,着实有些良莠不齐。
不过“系统脱敏”的法子多少起了点作用,至少楚际严防死守的心墙,被撬开了道意料之中的缝隙。
“这赃物我就没收了。”凤微“啪”地合上话本,纳入袖中,仰头凑近,促狭道:“哦对了,这书里的花哨情话你学得不伦不类,也不适合你,与其学这些花架子,不如学点实在的——”
她循循善诱道:“比如……'我心悦你',才是你该说的话,明白么?”
先前她问他“是否喜欢”,他避而不答,根源在于不懂,也不信。那现在,她就亲自来教,告诉他,何为信任,何为亲近,何为喜欢。在最令他不安的亲密关系里,建起新的情感秩序。
既能当做哄人的情趣,又能治一治他的心病,一举两得,事半功倍。
“为妻很期待哦。”
语罢,凤微不再逗他,施施然离去,留下他一人僵立原地。
周遭安静下来,只余风吹树叶的簌簌声,楚际指尖蜷缩,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她的话语。
我心悦你。
心悦……么?
……
在府里,凤微作天作地都有人宠着惯着,而入了朝后的宁王,在百官眼中又是另一副光景。
自接下差事,凤微就没了懒觉可睡,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穿着厚重的朝服鬼迷日眼地去上早朝,立于文官队列里听大臣们一本正经的争论,比上学时的数学课,还要煎熬。她站在那,要么眼神放空扣扣手指,要么脑袋一点一点偷偷打盹,站着也能睡着。
甚而闭目假寐,一迷糊身子微微一晃,引得上方的凤鸣和近旁大臣频频侧目。原本疑心她装疯卖傻的大臣,心下不免轻视,宁王即便不疯了,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亦有少数心思缜密者,依旧目带审慎,静观其变。
一旦散朝,凤微便如脱缰的野马,跑得比谁都快,凤鸣想留她聊会天,都得提前让人递话拦着。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直奔卧房,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经常睡到日上三竿也不醒。
起初云黛还会按时来唤她起床用午膳,见喊不醒后,就请楚际来,将人打横抱起,一路稳当抱到膳厅,等闻到饭菜的香气,凤微才迷迷瞪瞪地睁眼醒转。
这一幕,在宁王府中,渐渐成了日常。
关于药方与哑书生的事,凤微也未隐瞒,寻了机会与楚际、红芍等人说了。几人看法各异,议论了半晌,线索太少,难有定论,最后只得暂且搁置,让燕无痕暗中在花楼打探哑书生的过往。
没两日,凤鸣派了礼部的官员前来协助筹备接待事项。来人时机正好,凤微正头痛那些繁琐仪制,听闻人至,她欣喜抬眼,却愣了愣,人群里一道不算陌生的身影静默而立。
来者中,竟有乔鹤知。
凤微诧异,右司郎中啥时候还管起外交了?
乔鹤知今日未着官袍,穿了身雅致的常服,显得人清雅端正,她对凤微见礼道:“王爷,下官奉旨暂调礼部,协理琅寰部事宜,往后王爷的礼仪协调、文书往来等琐事,皆由下官打理。”
凤微面上笑而不语,心里老大不乐意,因着红芍的缘故,她对乔家人没啥好感,但私事归私事,公事归公事,能力出众的人,不用岂不可惜。
就当先帮红芍讨点利息了。
“那就有劳小乔大人了。”她勾起嘴角,邪恶一笑。
她要派最苦最累的活给乔鹤知。
接下来几日,礼部衙门忙得人仰马翻,琅寰部习俗迥异,贡使入京的礼仪流程繁杂琐碎,乔鹤知果然办事稳妥,即便面对被刻意分派来的任务,依然处理得井井有条,分毫不错,倒让想挑刺的凤微无从下手。
那日在王府,凤微本以为她存了些想见红芍的心思。事实上,乔鹤知确有此意,想着若能偶遇,或可寻机致歉。但乔鹤知扑了个空,自医馆步入正轨,红芍白日里基本上坐镇医馆,到日暮才会回来。
凤微要兼顾礼部事宜,还要修习医术,在红芍那练针法时,抽空她问过红芍的意思,红芍态度明确,不愿再见乔家人,当徒弟的,自然要尊重师父的意愿了。
与乔鹤知共事期间,对方询问红芍近况次数频繁,言辞恳切,情真意挚,却绝口不再提想见红芍的请求了,好像知晓红芍一切安好就心满意足了。时日一久,凤微都怀疑乔鹤知是否有难言之隐了,否则,何以对一个昔日的试药人如此纠缠?
仅仅因为负疚,足以至此么?
没等她摸清乔鹤知的真实意图,琅寰部使团入京的日子到了。
这日艳阳高照,主街上官差抬着水桶,将路面细细洒扫了一遍,压下夏日浮尘。街道两旁,侍卫沿街而立,身后的百姓挤挤挨挨引颈张望,礼乐仪仗已在指定位置静静等候。
琅寰部实力强盛,凤鸣登基后主张与邻邦和睦,若无重大变故,她不愿看到开战的局面,是以对此次琅寰部前来朝贡,皇室给足了颜面。
凤微身着亲王朝服,立于城门下的迎接队伍的最前方。依制她本不必亲至城门迎候,但近距离接触一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遥望着远处渐行渐近的使团队伍,一眼就看到了队伍前列,那位策马而行的女子,一身琅寰部传统华丽服饰,肤色微深,眉眼间蕴着草原儿女特有的野性与张扬。
意气风发,英姿飒飒。
正是琅主的长女,乌苏格。
在她身侧稍后,一辆装饰异域的马车帘幕微动,隐约露出半张精致清冷的脸庞,应是此行另一位关键人物——库尔那。
行至城门下,乌苏格勒住马缰,健壮的马匹在她掌控下喷着鼻息踏了两步。她并未立刻下马,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迎接队伍,落向为首的凤微身上,用马鞭轻敲掌心,扬声道:“久闻宁王大名,今日一见,好俊的容貌,倒与本少主想象得不大相同。只可惜,我琅寰儿女素来敬重能徒手搏狼的勇士。前些年,赤水河畔,本少主有幸见过大凤的南荣将军,那等风姿,颇具我琅寰的气魄,反观王爷细皮嫩肉,瞧着弱不禁风,你这身子骨,提得动剑么?”
她将“大名”二字咬得略重,语调毫不掩饰轻慢,后续的话,任谁听了都像是挑衅,明里暗里讥讽凤微是个有“疯病”的王爷。
迎接的官员面色铁青,对乌苏格的下马威感到不虞。凤微恍若不觉,唇角弯起的弧度不变,姿态不卑微也不咄咄逼人,声线平稳清越,“少琅主慧眼,南荣将军巾帼英雄,见其不忘实属人之常情。但人各有长,其职各异,本王不善使剑,亦不会武功,正如少琅主你善驭烈马,能搏草原猛兽是一个道理。琅寰与大凤毗邻多年,情谊深厚,远来是客,我朝自以礼相待。只不过,待客有待客之道,为客,亦当守为客之礼,少琅主你说呢?”
乌苏格扬着眉梢,意味深长地扫视凤微,绽开一抹难测的笑,爽朗道:“宁王殿下……倒比传闻中有趣得多,本少主很惊喜。”
凤微可不想跟她周旋有趣不有趣,外交的活劳心费神,简直不是人干的,当下道:“少琅主与乌罗一路风尘仆仆,想必舟车劳顿,驿站已安排妥当,不如先行休整。”
她特意查过琅寰语,“乌罗”便是“王子”的尊称。
“少琅主,请。”凤微温和地提醒。
乌苏格这时利落地翻身下马,几步走近,按照琅寰部的礼节,右手抚胸,微微颔首,突然说:“本少主不想住驿站。”
“嗯?”凤微疑惑,“那少琅主想住哪?”
“本少主想跟你住。”乌苏格语不惊人死不休。
啥玩意儿?
凤微险些脱口反问,话到嘴边硬生生刹住,开玩笑,住进宁王府?姑娘啊你怕是嫌命太长,万一原著剧情上演,乌苏格看上了楚际,两人在同一屋檐下,只怕楚际拔剑的速度只会更快。
她可不希望某日醒来,乌苏格死在了家里。
凤微抽了抽嘴角,寻思怎么让她打消进宁王府的念头,推说府中人多房少?
嘶,有点太敷衍了,说服力不够强。
说府中规矩森严,不便招待外客?又容易落人口实。
思来想去,没想出个好点子。
啧!她讨厌人情世故。
正当凤微绞尽脑汁之际,后方马车有人轻轻挑起帘角,戴着面纱的容颜露于人前,嗓音似溪水潺潺般悦耳,“阿佳,风沙起了。”
他的官话说的不太利索,这一声呼唤,恰到好处打破了僵局。
乌苏格闻此,仍面带倨傲,冷哼了下,没再揪着要去宁王府的事,她重新上了马,凤微见状,立即吩咐身旁的官员,领一行人去驿站。
至于她自己,当然是回去睡大觉了。
家人们,你还在为不会告白、夫妻感情不顺而苦恼吗?
请认准“燕小五牌”话本子,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你值得拥有。(无良商家bushi)
燕无痕:风里雨里,我为兄弟姐妹们的幸福,保驾护航!
注:阿佳,是藏语中“姐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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