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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捕头办案 ...

  •   未时后,店里客人逐渐少了,他们才能吃饭,贾文君看那饭胃里一阵翻腾,趁大家休息打盹儿之际,出了店铺,走到街角一家小院儿,这里已被租下作为捕快们的休息聚点。
      一天前,有人飞刀密报醉花酒馆的小伙计是北族细作,密信上写了一句暗语,就是他跟家念说的那句:“马踏黄沙气盖世,挥刀驰骋展英姿。”信上说,北族密谋在京城作乱,而这个细作能对上下面两句,还能从他口中,得知所密谋之事。
      这是大案,衙里也是半信半疑,按说有这消息,该去报京都府或是金云府司,但人没现身,还飞刀密报甚是可疑。可既得了密报,衙里不敢怠慢,怕消息不实不敢上报,自然也有想立大功的心思,又怕打草惊蛇,想将细作一网打尽,没直接抓人,便着手调查。
      他们查了几日,只查到这店里小杂役,来这店里十来日了,其他身份信息一概查不到,这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任何线索,正好店里在招工,他便出了这主意,想接头探口风。
      贾文君的名字自然也是化名,他本名任宝伦,是皇都城京司县衙的捕头,也是京城富商任家家主的独子。他不愁吃穿,不爱读书,喜武好打不平,机缘之下拜了京都府常少尹为师习武,家里便以此为条件逼着他读了几年书,还中了秀才。但之后,他死活不读了,非要做捕头,他师傅向京都府的高大人推荐他,但高大人看他性子太傲,又是富商之子,怕是吃不得大苦,便让他先在县衙历练,表现好再给他调任,他便听话来了县衙。
      在县衙已一年了,混到了衙里快班的捕头,这回碰到个大案,自要好好表现,他向县令刘大人出了这主意,便自告奋勇来了。
      “哎呦,头儿啊,可累坏了吧?也没吃好吧,我给您带了烧鸡和酒。”一位二十出头的憨厚大个布衫男子,拎了一包烧鸡和酒壶笑嘻嘻跟他招呼着。他是京司县衙的捕快,叫王大力,家境不好,任宝伦常接济他,他自是特别忠心,拍着马屁,来给送吃食。
      “喝什么酒啊,执行任务呢,一身酒气店里得以为我偷喝了。”任宝伦摆手道。
      任宝伦接过烧鸡,拆了两下只闻了闻,“你留着给家里弟弟们带回去吧,算我的。”
      “头儿啊,您不饿啊?”王大力诧异。
      此时有人脚步声,敲门:“暖风吹荷花摇一池碧水鱼儿游。”
      贾文君呶呶嘴,“开门吧。”
      王大力去开了门,一个小厮打扮的,带了四个小厮拿着食盒走进来。
      小厮一路小跑,到任宝伦面前,定睛看看,诧异问:“少爷您这脸没事吧?”
      小厮名唤柱儿,是任家的家生子,自小跟着任宝伦伺候。
      任宝伦摸摸脸,“没事。用黑膏涂的,人来客往的,本捕头也是要面子的。”
      “哦,没事便好,让少爷久等了,按您吩咐弄的。”小厮笑笑道。
      任宝伦点点头:“先喝鸡汤。”
      “好嘞。”小厮应道。
      他赶快拿了一小罐鸡汤奉上,“您试试温度,别烫着。”
      有人递过温湿的帕子,任宝伦净了手,接过鸡汤罐用汤匙尝了一口,温度合适,他着急就一饮而尽了,又吃了几口嫩绿小菜,吃了两块脆肉饼,觉得饱了,便不吃了,又漱了口。
      “都回去吧,我走了,让兄弟们在附近盯好。”任宝伦淡淡道。
      他虽准备的都是吃的快的食物,但他回来的时候,店里已开始忙着开始下午的生意了,家念洗碗的时候没找见他人,便没吭声,自己洗了所有的碗,现在在那擦桌擦椅忙碌着。
      任宝伦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赶快过去帮忙。
      夜幕降临,已经亥时了,家念才收拾完,轮上吃晚饭,自然也是些剩菜饭,这饭菜不馊不坏,在她眼里就是很美味的一顿了,她端碗躲在案桌边,满足的吃着。
      任宝伦晚上,又吃饱喝足才回来。他暗自思忖着下一步要怎么做,后厨只点了油灯,闪着微弱的光,十分昏暗,他背手走进来,看家念一个人躲在桌案后面在吃东西。
      家念听见有人走进来,刚好也快吃完了,她紧吃几口,将面遮遮好,便从桌后站起来,看是贾文君,点下头,“文君兄,你回来了,锅里给你留了饭,快吃吧。”她便拿着碗去洗。
      “嘿”任宝伦,心里气,这好机会,又没看见他的样子,他有点后悔没跟他一起吃饭,不过那饭实在......“哦。多谢了。”他只好走去锅边,随意掀开锅盖,一碗烂菜粥,一块玉米饼,他看的立刻感觉有点反胃,“我刚出去办事,碰到了兄长,他心疼我,请我吃了碗面,我不饿了”。
      家念听他说遇到了哥哥吃过了,心里有些酸楚,她好想再见到家人。
      她看他又溜出去了一阵,店里又没说给他留饭,怕他回来没的吃,特意给他留的,现在还是很饿,她洗着碗转头,问道:“文君兄,你,你真不饿了?”
      “哦,不饿了,我兄长平日对我不错,都是嫂子挑拨的,他其实是特意来看我,自见不得我饿着。我吃很饱了,不吃了。”任宝伦压着胃里的恶心,赶快盖上锅盖,微笑解释。
      家念抱着刚洗好的碗转身,她手指抠着碗边,转身不好意思道:“你,你若是真不饿了,我,我能不能再吃些?”
      任宝伦头有点“嗡嗡”的,暗自三滴汗,这位真能装,这回可得着机会看你的真面目了,他温和微笑:“你吃吧,我陪着你。”
      “哼”一直戴着面遮,神情鬼祟,狗细作,再试探下,若无线索,小爷就直接抓人,严刑拷打便是,不与你费劲了。
      “哦,时间也晚了,我带你去柴房看看吧,收拾下,你早些休息,我待会儿再回来吃。”家念不想他看她的脸,放下碗,擦擦手,眼眸诚恳看着他。
      “没事。你先吃了,我们一起回去睡。”任宝伦怎肯放掉这个机会。
      “走吧,走吧。再睡两三个时辰,我们又要起来忙了,我先带你收拾下。”家念拿了桌上还未燃尽的烛火,直接走过去,掀帘子出后厨,然后又跟他招手,“你快点,等这点亮都没了,就不好收拾了。”
      任宝伦蹙眉,又舒展开,“好,那劳烦了。”
      家念在前面走,引着他去柴房,站定,她推开门,迎面是一股木头味道混着腐朽发霉的气息,任宝伦又一阵反胃,他捂着鼻子,暗自咬牙,你是想赶我走吧,你给我等着,看到牢里我怎么收拾你。
      “味道不是太好,你能行吗?”家念回头尴尬问。
      “行。怎么不行?我也不是什么大家少爷,没那么娇气。”任宝伦放下手,停尸房小爷也是常进的,气味比这赞多了,少跟我来这套。
      “我也打扫过的,但日积月累的味道不太好。地方不大,我在那边弄了些柴,摆了个木板搭了床。直接铺木板睡地上有些凉,还有一块木板,我弄些劈柴,也帮你搭一个吧,一铺就好。但没被子,好在天没那么冷了,忍忍就该起了。”家念将即将燃尽的烛火放在地上,就去捡柴,在墙边开始垒木块。
      任宝伦略探头,柴房不大,也就三十尺见方,一面已用木柴和木板搭了一个小床,另一面还堆了不少柴。
      任宝伦眼看这晚上要睡木板,咬唇翻着白眼,他真想将眼前的害人精碎尸万段。
      “文君兄,你也来搭把手吧,等灯灭了,咱得摸黑了。”家念招呼他。
      “好。”任宝伦心里骂他一万遍,扎他一万刀,也过来帮忙。
      两人一起动手,果然快很多,又搬了木板放上面,家念晃了晃:“稳了,你休息吧。”
      家念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去吃那些剩菜。
      “好,多谢了。对了,有盆和热水吗?我想洗洗。”任宝伦按按木板,坐下道。
      家念暗翻白眼,真是个讲究人,“只有一个盆,我在柴房里捡的,我用过了,还有些漏。”
      “哦。那不用了。我明天回家一趟,偷偷跟哥哥要些日常所需来。”任宝伦微笑道。小细作小爷自己备还不行吗?
      “好。那我一会儿回来。”家念心里很羡慕,不舍的看了地上即将熄灭的灯烛一眼没有拿,她是想他初来乍到,这里黑洞洞的,好歹把光亮留给他吧。
      她借月光摸黑回了厨房,十分满足的将锅里的剩饭吃了,然后弄了些水,去茅厕擦洗了一下,才回柴房。她才十三四的年纪,又没了记忆,都是寄人篱下,对男女大妨也没多想,同一屋檐也是无奈。
      两人和衣而卧。
      任宝伦还找她说话,套词,她累一天了,直接睡着了。
      天光微亮鸡还没打鸣,家念的生物钟滴答一下,她习惯性的一阵起床气,在木板上翻了两下,“噗通”就摔下了地。
      这动静,任宝伦被惊醒了,他昨晚一直防备着家念,怕他害他,他睡惯了高床软枕,哪过过这么惨的日子,所以很晚才睡着。困的很,被这一声给惊醒了,见她回头看他,任宝伦赶紧闭了眼。
      他是一直在面对家念的方向,一睁眼就看她从地上爬起来,这是摔地上了?真是个孩子,干什么不好,当细作,你要上战场我都敬佩你,当细作偷偷摸摸不是男儿所为,我瞧不起你。
      家念紧张的摸摸面遮,又摸摸摔疼的屁股,看看文君还闭眼睡着,她闭闭眼懊恼的轻轻掸掸身上的土。
      “你醒了?要起床吗?”任宝伦搓搓脸,伸个懒腰坐起来。
      “哦,醒了,便起了。你睡得可还惯?也差不多该起来准备了。”家念赶快整理下衣衫和发髻,掩饰下尴尬。
      “好。那便起吧。”任宝伦摸摸睡疼了的脖子,臭小子,睡觉还戴着面遮,说你不是细作我都不信。
      家念带任宝伦去洗漱,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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