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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人皇舞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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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焰刚跨进车厢，耳膜就被震耳欲聋的鼓点撞得发疼。
循声望去，陶木木正扛着个不知从哪顺来的复古音响摇头晃脑，音响外壳还沾着蜘蛛网，天线歪成滑稽的弧度。
“这哪来的？！”她不得不提高音量，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陶木木充耳不闻，拖鞋在金属地板上划出刺啦声响，他正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的经典45度倾斜，可惜脑袋“咚”地磕在车厢壁上，身体不受控地歪成60度角，活像被钉在墙上的人形不倒翁。
“嗷——！”他扯着嗓子嚎，手忙脚乱地扶住腰胯，白T恤下摆滑出半截，露出被弹簧头抓红的腰侧。
顾言蹊倚在角落揉眉心，战术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他滑稽的姿势。
直播间弹幕瞬间被【人类早期驯服四肢珍贵影像】【建议退出直播间保智商】刷屏。
“我让他买的，音响可以引怪，至于武器我带够了，下局看我表演。”周末把玩着指尖的蝴蝶刀，刀刃在全息地图蓝光下泛着冷光。
他瞥了眼陶木木疯狂摇摆的背影。
突然伸手调高音响音量，重金属鼓点顿时掀得车顶灰尘直掉：“不过先让新人热个场，毕竟，能把《颤栗》跳出《乡村disco》味的人才，百年难遇。”
苏桃焰看着陶木木用拖鞋在地板上拖出火星，突然觉得徒手拆怪的自己，好像还挺正常。
直播间打赏特效里，【辣眼睛】和【笑到打鸣】的礼物齐飞。
而当事人正顶着一头乱发，对着终端镜头比出自以为帅气的Wink，全然不知自己的滑稽模样，已经成为本周恐怖直播区的鬼畜素材TOP1。
全息地图在终端上展开时，苏桃焰看着“0.00/3000.00”的收集目标。
她一脚踹正变形的合金推车，波浪卷发扫过紧抿的嘴角：“走！这次先抢带金边的展品。”
“我可是战斗组。”周末甩了甩新换的消音器，长发掠过战术护目镜，在拐角处扫出一串火星。
三只骷髅应声爆成骨片雨，他踩着冒烟的残骸回头，枪口还挂着硝烟：“顾言蹊，报点！”
“西二区有个镀金座钟，标价1200。”顾言蹊的声音从原处里传来。
“但有小女孩在附近徘徊，陶木木，别碰任何会动的东西！”
“知道了！”陶木木缩在推车后，怀里抱着从存档点买音响。
他盯着货架上泛着蓝光的水晶瓶，刚伸手就看见标签上“易碎品，磕碎扣5000”的红字，触电般缩回手。
突然，头顶的吊灯剧烈摇晃。
远处传来苏桃焰的怒吼：“周末！你的枪别轰到展品，那盏琉璃灯值可不便宜！”
“明白！”周末侧身避开迎面扑来的弹簧头，枪口一转，精准打断怪物关节。
他看着苏桃焰单手举起雕花银烛台，突然笑出声：“我说你们俩，一个拆怪像拆快递，一个算钱比会计还精，干脆组队开家恐怖物流得了！”
顾言蹊笑出声：“先活着出去再说。东三区发现移动货架，全是古董级道具，陶木木，推车站在我标记的安全区，别乱晃！”
陶木木攥紧推车把手，却见全息地图上突然涌出大片红色警报。
他转头看向苏桃焰，却发现文艺女神正踩着倒下的大脚怪，把镶满宝石的权杖往推车里塞。
而周末已经把单发成霰弹，在怪物埋伏里开出条血路，长发沾着机油却依旧拽得像在拍动作片。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新，【这哪是闯关！分明是拆迁队团建】【建议迷宫主办方给这队上永久黑名单】的评论盖过打赏特效。
陶木木抱着音响缩在雕花木门后，门缝里漏出的绿光把他的脸映得发灰。
周末的枪声在走廊尽头炸响，他数着子弹上膛的节奏默数三秒，刚要探出头，后颈突然撞上团软乎乎的东西。
“大哥哥……”甜腻的童声贴着耳后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上。
陶木木浑身的汗毛瞬间炸开，僵硬地转头，正对上穿红裙小女孩的笑脸，她眼瞳是浑浊的灰白色，嘴角咧开的弧度大得不正常，手里还攥着半截渗血的布娃娃手臂。
“有、有个小女孩！”他对着顾言蹊尖叫，“她、她在笑！”。
“转头次数超过50次就会被标记！”顾言蹊的警告声传来。
然而已经晚了。
小女孩原地蹦跳两下，红裙骤然变成腐烂的灰黑色，长发如蛇般缠向陶木木的脚踝。
他连滚带爬后退，音响“咣当”砸在地上，《月光下的凤尾竹》突然响彻走廊。
苏桃焰不知何时冲过来，把音量旋钮拧到最大。
“让开！”周末端着□□转身，枪口火光映出女鬼扭曲的脸。
子弹穿透她胸口却只激起一阵黑雾，女鬼尖啸着转向声源，指甲在墙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物理攻击无效！”顾言蹊从拐角窜出，手里扬着从存档点顺来的荧光粉，“用异常物品干扰——”话未说完，他突然浑身一颤，瞳孔骤缩。
玛丽苏系统的提示音如蜜糖般黏在耳膜上：【魅力值不足，启动优雅修正模式～】
顾言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缓缓抬起，兰花指翘得比女鬼的嘴角还高。
下一秒，他的左腿不受控地向内弯折，以芭蕾般的姿态旋转着躲开女鬼的扑击。
“我、这、是、在、干、什、么？”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字，却发现声调莫名带上了软糯的尾音。
女鬼的利爪擦着他发梢划过，他竟下意识地捂住嘴轻呼：“哎呀～人家的刘海乱了呢～”
直播间瞬间被【优雅永不过时】【鬼看了都要叫一声姐】的特效刷屏。
更离谱的是，龙傲天系统突然在苏桃焰耳边震动：【威慑力过低，强制开启霸气侧漏模式】。
文艺女神看着自己突然攥紧音响话筒的手，听见低音炮般的嗓音从喉咙里滚出：
“惊雷！这通天修为——”她瞳孔地震，却控制不住身体随着节奏摇晃，“紫电！这玄真火焰！”
女鬼猛地转头，盯着在音响旁的苏桃焰。
顾言蹊趁机甩出荧光粉，却因“优雅模式”的手势限制，粉末撒成了扇形弧线。
女鬼尖叫着冲向他，他内八着小碎步绕柱奔跑，发梢在月光下飘出柔美弧度，竟让鬼怪的爪风都慢了半拍。
玛丽苏系统强制加载的优雅滤镜让他的睫毛在阴影里投下蝶翼般的颤动，袖口随着少女内八步轻轻翻卷，活像在参加一场中世纪舞会。
只不过舞伴是个指甲长过匕首的腐烂女鬼。
“花瓣飘落花凋零！”
苏桃焰的低音炮混着音响电流杂音砸进走廊，顾言蹊脚尖点地旋过立柱的瞬间，女鬼的利爪“喀嚓”削断半片鎏金牡丹纹。
他盯着飞溅的金箔碎片，喉间却不受控地溢出带颤音的气音：“哎呀～这柱子修起来很贵的呢～”
直播间顿时炸开【优雅永不过时】的荧光弹幕，某土豪甚至刷出【究竟是多么绝望，才能走出这样的步伐】的全站通告。
女鬼发出指甲刮玻璃般的尖啸，腐烂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
顾言蹊侧身躲进阴影时，发梢恰好拂过墙角的感应式烛台。
暖黄烛火突然亮起，将他被迫摆出的扶风弱柳姿势映在石墙上，影子竟比本人多出三分袅娜。
弹幕里【鬼：家人们，遇到人打墙了】的评论刚飘过，女鬼就因这道忽明忽暗的影子预判失误，利爪狠狠扎进墙面拔不出来。
“我这惨败的微笑！”
苏桃焰踩在音响上跟着节奏晃肩，高跟鞋把音箱踩得“嗡嗡”作响。
顾言蹊趁机贴着墙根小步挪动，余光瞥见终端里跳动的【爱意值+5%】提示，差点咬碎后槽牙。
他宁愿被女鬼抓烂，也不想靠这种方式完成任务！
女鬼终于扯断利爪扑过来时，顾言蹊正用系统强制的指尖轻点下唇姿势思考对策。
四目相对的瞬间，女鬼凝滞了0.3秒，这诡异的优雅气场竟让她产生了“自己才是闯入名媛茶会的异类”的错觉。
就是这刹那迟疑，顾言蹊脚尖一拐，以芭蕾舞演员的柔韧度钻进雕花栏杆缝隙，只剩一片衣角掠过女鬼鼻尖。
“还剩下几分孤傲～”
歌词恰好唱到高潮，顾言蹊从栏杆另一头探出脸，被迫上扬的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女鬼愤怒的尖啸震得廊顶灰尘簌簌掉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用拎裙角的姿势躲到苏桃焰身后。
直播间的弹幕早已淹没屏幕，【优雅太优雅了】【女鬼嫂子挺粘人啊】【好活，当赏！】【你才是魔鬼吧？】
陶木木抱着音响贴在车门边，眼睛瞪得滚圆。
顾言蹊刚才踮着脚绕柱旋转的模样还在他视网膜上烙着残影，活像游戏里开了“优雅躲避”外挂的NPC。
“我去，顾哥这波是被舞蹈之神附体了？”
他忍不住戳了戳顾言蹊，“该不会偷偷在老年大学报了芭蕾班吧？”
“……”顾言蹊的耳尖瞬间爬上可疑的粉红，指尖在车门把手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周末从车厢出头，“都上车，再墨迹女鬼该追上来给顾哥伴舞了。”
车厢里的应急灯恰好闪过，在顾言蹊僵硬的侧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棱线。
苏桃焰挨着顾言蹊坐下，发尾蹭过他肩膀，两人谁都没说话，只听见陶木木在从后排爬上车的声音。
周末突然笑出声：“顾言蹊，你刚才那兰花指翘得挺标准啊？说，是不是藏了个少女心？”
“小时候练过芭蕾。”顾言蹊猛地扯开冲锋衣拉链，露出锁骨处的旧疤痕。
“而且鬼的AI逻辑里，不规则移动能干扰判定，比如这样。”
他屈起食指在膝盖上乱点，假装演示“战术躲避节奏”，却不小心戳到了苏桃焰的手背。
“所以你就用少女跑溜鬼？”苏桃焰挑眉。
陶木木突然扑过来：“顾哥教我！下次我也用芭蕾舞步搬货，保证不摔！”
他屁股还没坐稳，货车突然碾过坑洼，整个人“嗷”的一声栽进工具箱堆里，闷声闷气喊：“救命！”
“先学会走路不摔跤再说。”苏桃焰抄起扳手敲了敲车顶，却在转头时撞见顾言蹊嘴角的苦笑。
那表情像极了她初中时被老师点名表演手语操的班长，明明尴尬到脚趾抠地，还要维持“我很淡定”的死要面子。
货车在存档点停下时，顾言蹊第一个跳下车。
夜风吹得他冲锋衣猎猎作响，却吹不散刚才被女鬼逼得翘兰花指的屈辱感。
听见陶木木在身后喊：“顾哥！下次打BOSS能不能来段天鹅舞？我给你当音响师！”
“闭嘴。”顾言蹊抚额，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