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经病，但没关系》天生有我

13、回忆之中见端倪

　　“我一惊，挣脱后扇了他一巴掌，他反而惊喜地又抱住了我。”
　　这是真的受虐啊！谷野想。
　　秦羽接着说：“我不认识他，质问他是谁，他告诉了我名字，但我已经忘却，可能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说到这她有些失魂落魄。
　　他正在想着要怎么安慰她，她又开口了。
　　“这是第一次初见，我对他印象很差。”
　　“但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黏着我，整整一个学期，他是个很温和的人，脾气很好，无论我怎么打他气他，他都不走，渐渐地，我就喜欢他了。”
　　“这样的日子我以为过去了很久，实际才过去了几个月而已。”
　　“忽然某一天，他还在，但周围的人看不见他，他也慢慢躲着我，不再缠我。”
　　“直到——”
　　秦羽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补充。
　　“直到父母说我学习出现了幻觉，因为高三压力太大了，就连和他一起的同学都说没有他这个人。”
　　“所有人都说是我出现了幻觉，我这是病，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她的声音忽然就激动起来：“他们在撒谎，每个人都在撒谎，他明明存在的，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我，可是我却碰不到他了。”
　　“我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去寻找他，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整个人仿佛泡沫一般，从未出现过。”
　　秦羽开始低落：“我不信，非要证明他的存在，接着我被送往了医院，断断续续接受治疗，他时而存在时而消失。”
　　“他在我想象中的样子也从青涩变得成熟，直至变得越来越温柔，有求必应，只有一点，我摸不到，其他人也看不见。”
　　谷野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也觉得是秦羽生病了，但现在他不敢这样说。
　　“你知道吗？他是那样真实，有正常人的体温，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怎么可能会是幻觉呢？”
　　谷野：“……”
　　“对，他……”谷野有点说不下去。
　　“你说呀，哥哥，你知道吗，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呢。”
　　一模一样?
　　竟然这么巧?
　　但他高中没遇到过秦羽啊。
　　不对，秦羽高中时他才初中呢，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他。
　　所以，其实他是他自己的替身?
　　毕竟一模一样，怎么想都不对，他不应该是，但臆想症应该是怀念过去见过的人。
　　他们从未遇见，何来念念不忘呢？
　　“你……你确定我们是一样的吗？”
　　“当然，哥哥，我不会认错的，你们唇角都有一颗小痣。”
　　谷野摸着自己的唇角，他确实有颗小痣。
　　“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年纪和性格吧，他比较成熟稳重，性格也更好。”
　　喂不要拉踩他啊！！
　　什么意思，说他不成熟性格也不好呗！
　　“我觉着我也挺好的啊，不也挺成熟的嘛。”他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跟个蚊子叫一样。”
　　“没什么，还有吗？”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我在医院三年，三年后出院参加讲座遇到了你。”
　　谷野有心问问他和苏冽的事，又感觉时机不太对。
　　想了想接着说：“所以，你是因为我与那个他长得一样，才与我在一起的？”
　　“不然呢？你有哪一点让我觉得好的吗？”
　　谷野：“……”
　　话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吧，他也不差的好嘛，许多小姑娘喜欢他呢！
　　“……好吧，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如果他能配合她治好，也不失为一种良好的报答方式。
　　“大体写了个计划，你看看。”
　　谷野接过平板，看她写得密密麻麻的字。
　　他懂了，也就是让他学习她想象中的那个人，她再辅以药物治疗，彻底让这种幻想消失。
　　但现在她还在戒断期，没办法接受他消失的情形，因此有他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大活人在，她的治疗将会事半功倍。
　　这巧了不是，他也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个人都不存在，又和他一模一样，那直接是他不就好了。
　　他看完后将平板递给她。
　　“我同意，你想要我怎么配合都行。”
　　“行，首先我们先来个约法三章，也就是你应该怎么做，如果没做到会有什么惩罚。”
　　“好。”谷野答应。
　　“第一呢，就是我原先和你说的那些，个人习惯方面，不抽烟喝酒，不打架斗殴，不出入网吧酒吧，不随意暧昧，不讲脏话，你，能做到吗？”
　　谷野沉默一瞬，又立马答应，这里面大部分他都不敢做，已经被她治怕了。
　　“好，行，能做到的。”
　　“没做到的话，会有惩罚，至于什么惩罚呢，视我心情而定。”
　　也就是她想怎样搞他就怎样搞他，言外之意他懂。
　　看谷野没有异议，秦羽又接着说第二条。
　　“这第二嘛，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惩罚同上。”
　　谷野爽快答应。
　　看秦羽迟迟没有说出第三，他不由问道：“第三呢？”
　　“急什么，这第三嘛，我还没想好，等想到了我再告诉你。”
　　行叭。
　　谷野点点头：“也行。”
　　“当然，你辅助我治疗呢，也不白做，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未来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足够了！”
　　哇，这就是被富婆包养的感觉吗？
　　他有点飘飘然，颇感自己当真厉害。
　　看见谷野这臭屁样，秦羽哼了一声：“不过，你要是不好好做呢，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盆冷水浇下来，让他瞬间清醒。
　　这姑奶奶可不好伺候，一个不高兴就弄他。
　　他连忙收敛神色：“大小姐说的对，我定会好好配合的。”
　　眼睛一转，又犯贱地问道：“大小姐，我这叫不叫被包养，你现在呢则是我的金主?”
　　秦羽绽放笑颜，靠近了谷野，脸都要贴上去了，谷野一下子有些紧张起来，她不会是要亲他吧？他要不要有什么反应呢？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最多算是上下属吧！”
　　还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急忙捂脸，还以为又要吃巴掌了呢。
　　呼——还好还好。
　　不对，他还好个什么劲啊，这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好了，走吧，事情商量完了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不用不用，我悟性很高的。”
　　两人说着话从书房出来。
　　“小姐，额……”
　　“怎么了？”
　　王妈吞吞吐吐，看见谷野又止住话头。
　　秦羽撇了一眼谷野，他识趣地就要下去。
　　哪知秦羽只是摆摆手：“没事，王妈你说就是了。”
　　反正谷野以后有大量时间在这边，迟早都要熟悉的。
　　见状王妈才说道：“是秦二小姐打电话来，让过去一趟。”
　　秦二小姐?
　　秦羽不就是秦大小姐吗？
　　没听说她还有个妹妹啊！
　　他将疑惑压在了心底。
　　“小姨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只让你过去，好像是与秦时许小姐有关。”
　　小姨?
　　原来是她妈妈的妹妹，她妈妈是秦大小姐，那她小姨不就是秦二小姐了嘛！
　　他可真机灵！
　　不过，这秦时许又是谁？
　　“时许的事?”
　　时许一向很乖，会出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等会就过去，你先让李叔把车备好。”
　　“好。”
　　转头看见谷野有点疑惑，她解释了一句：“秦音是我小姨，秦时许是她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
　　秦音?
　　是那个开娱乐公司的秦音吗？
　　新闻铺天盖地的，他不想知道都难。
　　对啊，他们都姓秦，只是他从来没有联系起来而已。
　　“你要去吗？”秦羽又问。
　　他有点犹豫，这是人家的家事，他去合适吗？
　　不过，她都问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去！”
　　“嗯，好。”
　　……
　　秦家别墅。
　　气氛沉默肃然。
　　秦时辛都夹紧了尾巴做人。
　　他看看左边的姐姐，又看看右边的男生。
　　这都什么事啊！
　　姐姐脸色铁青，男生则好整以暇。
　　他父母则坐在对面，楚含礼一脸欲言又止。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小姨了，她一会就过来了，这个事可大可小，但她好歹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也要叫回来一起商量。”
　　“至于你爷爷奶奶，正在赶飞机，最晚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秦时许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夫人，秦小姐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
　　看佣人似有为难之色，她问：“怎么了？”
　　“秦小姐还带了一人来，说是她男朋友，夫人你看……”
　　秦音倒是眸色一亮，她这姐姐的孩子习惯独来独往，还是第一次听说她有男朋友的，她被那病已经折磨了好几年，如今这是要好了?
　　“一起进来吧，没事。”
　　“是。”
　　秦羽带着谷野进来了。
　　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谷野，只给他看得有点喘不上气。
　　就连面色铁青的秦时许也看了过去。
　　“小姨好，这是我男朋友谷野，今日刚好与我在一起就一起过来了。”
　　“小……小姨好。”谷野礼貌地叫道。
　　秦音点点头：“你好。”
　　“这是小姨夫。”
　　“小姨夫好。”
　　楚含礼也点点头。
　　“时许，时辛，叫人！”楚含礼叫道。
　　“哥哥好！”
　　互相认识之后。
　　秦羽看向了这屋里唯一的一个陌生人。
　　一个男生，年纪不大，但长得挺好看，上挑的桃花眼，嘴角上扬。
　　看见秦时许，秦时辛都叫人了，他眼睛咕噜噜一转，也叫了声哥哥好。
　　秦时许转头狠狠一剜：“谁让你叫了！?”
　　他无辜地摊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