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本王的》慕容泫玺

2、天选剧本【2】

　　敖光轻轻一扬眉：“决定了吗？决定了，我就把本子给你了~这个作品，分了三个部分。前两个部分，分别是第一二部电影。第三部分是在第二部结束的基础上，衍生的电视剧。但剧本申导没给我，只给了小说。不过，听他那意思，是会按照小说拍。小说也就六十万字的样子。我都给你圈好重点了。但你还是要自己再看看，去体会人物的心理变化，找到表现出来的那个点。”
　　敖丙也当真平复了情绪，去想了想，又问道：“我们都是拍古装出身的，也都是武打演员，我们应该不用提前进组训练了吧？剧本围读，我觉得也没必要，过于磨叽。我们能够到时候直接进组吗？”
　　敖光不置可否：“这个要问申导了~”
　　敖丙呼出一口气：“好吧~”
　　把事情敲定下来，敖闰那边就给申公豹回了话。
　　也把合同给敖丙准备好，签字。
　　申公豹返给敖闰这边第三部分的剧本。
　　敖光和敖丙也拿出专业精神来，没再胡闹，都钻研剧本去了。
　　而后，又约了申公豹在四海大厦的西海办公区敖闰的办公室里，探讨，以及了解要合作的对象，还有筹备的情况。
　　聊完，大家也一起聚了个餐。
　　往回走的时候，敖闰把车钥匙递给敖丙：“我跟你爸商量点事，我的车就你开吧~”
　　敖丙听话地接过钥匙，就去开敖闰那辆幽蓝色的超跑了。
　　等着看不见车牌了，兄妹两人才靠坐在敖光这辆银白色超跑的车头。
　　敖光想着敖丙也不在，从西装插袋里拿了一只银色的盒子出来，打开，取了一根烟，又把盒子盖好，放回袋子里。
　　摸出打火机点燃。
　　又把打火机揣好。
　　这才，吸上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敖闰看了敖光一眼：“在担心什么？”
　　敖光直言不讳：“申公豹的野心太大了~”
　　敖闰抱臂，叹道：“是啊~什么都想去占一头儿~这几年双男主火，就给自带IP的《封神演义》中的死对头弄成天生一对~斩不断的羁绊~我实在不知，借着强力，毫无理由把我杀害了的人，我还要怎么跟对方爱得死去活来，三生三世？这几年霸道媳妇怂丈夫火，就把陈塘关总兵搞成个耙耳朵不说，还完全不明事理，爹味官味冲死人~就把女将军搞成个母老虎不说，还耍官威~明明知道有天雷劫毁灭魔丸，竟然不疏散群众，反倒聚众给他儿过生日？我当真没见过这样的总兵夫妇~这几年流行某某祭天，法力无边，也给糊一个~而且，每一个人物的前后行为，你找不到任何这个人物性格或者经历可以促使他去做这个行为的根基。总之，他这个本子漏洞很多，甚至感觉就好像是很多个流行的元素硬要往本来就自带IP流量的人物上去套。甚至来说，莫名奇妙地就燃起来了。这...一直都在用大型的打斗，特效的炫技和非常碎片化的操作去模糊掉观众对于事件的认知。逻辑存在不小的问题。跟那种主流网站上的爽文差不多，但我感觉，还没有人家写的那么好~电视剧的本子，真的是在强行挽尊。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们的父亲在那种情况下，把我拿去送死，我还能对他产生不了恨。呃...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有他这次找的团队，虽然都够顶级，可特效上去了，又对他整个作品的内核有什么支持呢？请的演员那些...还有加塞的~依我看，他纯粹就是借你俩的名气去拿金棕榈奖~”
　　敖光眯眼轻笑：“他能不能拿奖，看他手段和那些评委眼睛瞎不瞎~与我们能够有多大的关联？我从出道到息影的八年时间，年年拿奖都拿到手软，根本也不缺名了。现在，整个D市的GDP有一半都是我们敖家给的，也根本不缺钱和权了。但丙儿确实也受到了影视寒冬的影响，也出道八年了，还没拿到影帝。虽然本子是有你说的那些问题，但多数人看，就是看特效的，就是看个别台词的，就是看人物美型的。至于剧本的问题，这需要观众有强大的记忆力，这样看完之后，才能找到逻辑问题在哪儿。除非是刷过数次的，对剧情相当的熟悉，甚至都能模拟出人物的对话。所以，这些事情都可以不用去考虑。我看起的，是这次的打斗足够多，能够把敖丙的专业武打演员优势给体现出来。这样，未来你再给他接手本子的时候，拿到的优质本子就会更多。而不是剑走偏锋的双男主。哪一部剧的双男主不是宣传的时候拉满CP感，给够CP互动？甚至说话动作，都在暗示所有的看客，两人戏里戏外确实有着羁绊。偶尔爆一句虎狼之词又立刻羞涩，让这些看客惊呼——这是能说的？将看客的情绪拉满。上架播放的时候，也跟着各路采访和综艺发力。恨不得把两个人按在床上，真给你来一出活色生香。等着播完了，还要营业一段时间。只要这个演员接手下一部双男主，又要开始营业，与此同时跟上一部作品又形成了天然的敌对关系。转来转去的，流量都已经转完了。但这对敖丙想要长期发展并无好处。”
　　吸上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我当年就是跟老头儿置气，才跑去演戏的~但谁知道，天生就是这块料~丙儿的话，他也不是喜欢演戏，而是喜欢武术。演戏，都是个附带的。既然在目前，他还有要进一步去走的路，我陪上一程，也无妨。等着见识过了峰顶，他会像摩昂一样沉寂下来，处理集团的事情。你我就当个游戏吧~”
　　略略一顿，又道：“不过，为了避免不可预知的风险，我们要在金融市场这边做好对冲和抓取超高利润的准备，还有公关方面要做好进可攻退可守的规划。”
　　弹弹烟灰，嗤笑：“五个亿？呵~万一同期有竞争力更强的电影，万一那时发生了什么跟这个作品有零容忍的事情，万一母带被搞了，我们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敖闰偏头斜睨着敖光，语气是嗔怪，却带着惯常的妖娆妩媚和调侃：“你这个老狐狸~”
　　敖光惬意地吐出一个眼圈：“这个么，你要怪老头儿了~他教的~你看我年轻的时候，多好一朵小白花儿啊~拿给老头儿兜头浇下墨水，可也保持不了圣洁了~”
　　敖闰眼中微微渗着精明：“不过，我觉得，也许别的双男主是炒的，但你俩是真的~这是永远也不会塌方的双男主啊~”
　　敖光微微低头，嘴角很难压：“那我让你一个独家的光丙CP账号经营，如何？”
　　吸上一口烟：“左右我也不想搞那些应援，接机，CP整活儿~你喜欢，你玩就是~我是个挺传统和霸道的男人，只知道爱就要攥在手里，喜欢就要将人宠坏。风筝线永远在我手里，风筝永远接受我的制裁。别的，我也不知道在那些人眼里，到底什么是官糖，什么是喂狗粮，什么是99，什么是1314。我只知道，我爱敖丙这个人就够了。别的么，那叫真情流露~”
　　敖闰实在觉得人脸皮够厚：“你老人家要是都不知道，那我还有官糖可以发吗？”
　　敖光扔掉烟头，用脚一捻，把敖闰塞上车，绕过车尾，也打开车门上车。
　　一脚油门下去。
　　光速出现在车库里。
　　将敖闰打发，敖光回了屋子。
　　管家为敖光脱去西装外套，又给敖光送上一杯红茶，解乏。
　　一边喝茶，敖光也一边问道：“丙儿呢？”
　　蓝毅回道：“在玻璃屋里，研究剧本呢~”
　　敖光一怔，嘴角又很难压住了。
　　喝完茶，歇了会儿，就去了玻璃屋。
　　确实，敖丙在这里，但并没有在研读剧本，剧本就瘫在个矮几上，是打开的样子，反而人是把卷帘的玻璃门全部卷起，正坐在蒲团儿上，两手托腮，在看星星呢~
　　敖光走过去，在敖丙对面的蒲团坐下，瞥了一眼人看到的章节，正是——万龙甲这一幕。
　　察觉到有人来了，敖丙收回视线，看向敖光：“daddy，是集团有什么麻烦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敖光手肘搭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拇指交叠：“没有什么麻烦，只是在跟你姑姑合计一下，集团下面的公司里，有没有能够为这个项目帮上忙的~毕竟我们追加了三个亿进去，还是希望能够冲击金棕榈奖的~”
　　敖丙似乎现在就进入了这个龙族三太子的角色，眉眼间透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愁：“daddy，我...我感觉...我对不上号。我既然身负如此重要的使命，也跟父王相依为命，为什么就踢个毽子，就能跟一个应该千防万防的人成为朋友？这是什么脑回路？生怕龙族的秘密暴露不了？还是生怕死的不够快？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易相信比我矮了很多的小孩子不会介意我这个百鳞之长的妖族？陈塘关的老百姓不是以斩妖除魔为荣吗？陈塘关斩妖除魔的历史也很悠久了。人族与妖族的矛盾在申道长身上简直就是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剧本里没去体现这龙族三太子接受申道长教导的过程，但按照正常的推理，这申道长对于此事肯定是耳提面命，相当强调的。既然如此，我何以违背师长的教诲？龙族被禁锢在海底，这是我自出生以来就知道的事情，就算实在觉得想要透口气，我白天出去干嘛？有人还不避讳？被掀了遮掩的斗篷，还不跑？那么信任人这么一个比我弱的异类？再说，我就看到海夜叉抱着小女孩儿，为什么就认为他在作恶？忏悔？到底是我这个不问青红皂白就判定了海夜叉有罪的人该忏悔，还是我这个同族对自相残杀该忏悔？既然申道长曾经是捕妖队的队长，也知道这里边儿有多黑暗，就从来没教过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没教过我妖更值得信任么？我和海夜叉都是妖族，都是海族，难道我比他高贵？无论尊严、正义、信念还是坚持，都只有在能活下去的前提下，才具有意义。明知道父王是为了整体龙族，也征求过所有的族人同意，这才暂避锋芒。那么，父王在意的，是整个族群的活。而我又在做什么呢？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我竟然送他那么珍贵的左旋海螺？还允诺他，一旦他吹响海螺，我千里都要来相会？这是什么脑回路？那万一他是吹了海螺，引我到什么‘伏魔阵’一类的阵中呢？这岂不是在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尤其，明知道天雷是什么意义，也知道所有谋划，为何在他吹响海螺的时候，我真的去了呢？明知道是要被摧毁的~我又为什么接了那张地图呢？甚至在申道长要带我去收拾残局的时候，悄悄把地图藏在怀中。可父王那个心疼的眼神却一直追随着我的身影，就在要走的时候，忍着剧痛撕下两块龙鳞，还号召全体龙族把最坚硬的鳞片给我，制成万龙甲，确保我能够借此功绩，成为神仙，还能解救族人。然而，这样的情深义重，我为什么选择了去顶天雷呢？疯了？这...”
　　大概是苦恼地看向敖光：“daddy，我觉得，不是这东海龙族的三太子是疯的，而是我快疯了~而且，又要给他们的年龄设定是三岁，又要给他们设定那么多成年人的思想，这...好割裂啊~他们到底是孩子，还是顶着孩子皮肤的大人？若真的是大人，能够干这种脑子打铁了的事儿？再说，若这个哪吒是那样一个话痨叽喳爱炫耀的性格，真有龙族三太子这么个朋友，岂不是陈塘关早就给知道完了？这...”
　　深深叹出一口气：“daddy，你是不是就看这个角色的武打戏份很出众了，就想让我签下来？我这...我以前演的那些角色，至少脑子正常啊~而且，你说，这龙王是不是也有什么毛病？不看《沉默犟种》的剧本前提下，他凭什么相信申道长？以前有交情？还是如何？关于混元珠，申道长是早就知情，还是如何？申道长和太乙道长刚刚才去抓混元珠，申道长是何德何能能够提前知道元始天尊就会炼化混元珠，有培育灵珠的想法？又是何德何能能够提前通知到龙王的？你要有谋权篡位的计划，也得先有个关键的情报共享吧？默认龙王完全相信申道长？默认申道长一定会拿到灵珠？关键，培育灵珠的任务，就只有申道长和太乙道长在场。这种情况下，灵珠和魔丸被掉包了，这元始天尊是憨的，还是傻的，才会相信那么一个灭亡陈塘关的计划？尤其在元始说的那么清楚的情况下——灵珠投生陈塘关总兵李靖之家，名哪吒？元始天尊是盘古后身，为圣人。能掐会算是最基本的本事。元始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情况下，就算不出来，是他申道长干的？总不能是，事已至此，再说何用？元始天尊本来就讨厌妖族，这申道长那么工于心计，显然看人下菜碟的本事肯定不差。他到底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元始会认下灵珠被投生到了妖族身上，还是本来就玉虚宫和天庭都忌惮的龙族？当年龙族镇压海底妖兽的缘由究竟是什么？为何十二金仙里有认为龙族劳苦功高的？而龙王却认为亏大了？真是这样，元始完全可以直接将这龙族的三太子给宰了，用某种法器把灵珠给薅出来，还刚好整到个机会去搞龙族。再找个合适的人，把灵珠按上去就完了。若是这样，元始还不如一开始就把混元珠直接嘎了算了。再说，如果龙王的身上真的肩负着族群复兴的责任，那么就没想过，事情不对劲吗？这魔丸投生，需要有‘六道转生盘’才行。这个‘六道转生盘’还是给灵珠准备的。申道长也亲眼目睹了魔丸落进‘六道转生盘’，投生哪吒。这龙族的三太子到底是何等的天赋异禀，可以直接吸收掉灵珠的力量？还有，典型的‘是否类’病句。——灵珠，是否注入龙蛋，我儿将获得无边神通，将来有机会跻身天界。单看，是个病句。放在具体的情节中，可以看做是关于这个计划，龙王把这个局做不做的决定权交到了弄到灵珠的申道长手中。那么，天天嚷嚷着族群复兴，他儿又刻苦修炼，为了这个事情，都给就差魂飞魄散了，这龙王还哭天抢地的——他儿若死了，他要陈塘关血债血偿，是什么脑回路？他儿若死了，整个陈塘关都要陪葬，又是什么脑回路？这一切到底又算什么？”
　　或许是过于心累，像是老了几岁：“看设定集，这龙王是水化的，那他儿到底怎么来的？他为什么对他儿有那么深重的感情？另外两个儿子又是什么情况？这孙悟空是由开天辟地产生的仙石孕育而生，出生地位于东胜神洲的花果山上，因带领猴群进入水帘洞而被尊为“美猴王”。那这龙王也是如此？对标孙悟空？水能长成龙的样子？可这样下来，怎么会有龙族这个族群的？海洋里面的物种那么多，偏偏就长成了个最厉害的？龙王为什么有对族群的责任？还是不可推卸的那种？若龙王是水化的，那其他的龙又是什么情况？天地化生的？那么他们又为什么化生为了百鳞之长？为什么要去尊龙王？为什么被天庭和玉虚宫忌惮？这花果山好歹本来就有猴子。这仙石天天看，天天看，化成个猴子，也不奇怪啊~更何况本来就是仙石风化成了个石猴。如果龙王是水化生的，那么他的儿子也是水化生的咯？如此，如何确认亲子关系？难道是孙悟空的三根猴毛？”
　　十分崩溃：“daddy，救救我吧~真要疯了~”
　　敖光饶有兴致地听着他儿的各种吐槽，太有意思了~
　　这样的敖丙，也是不同于平常的鲜活。
　　就在这时，蓝毅送来了醪糟玫瑰汤圆。
　　敖光把剧本一合，拿到一边去，给人腾出来吃东西的位置：“好了~别想了，刚刚特地嘱咐厨房给你做的甜汤~快尝尝~”
　　敖丙一见有吃的，瞬间开心了一点。
　　笑眯眯地捧着碗，享受美食。
　　敖光见人吃的开心，心下也泛着甜。
　　敖丙美美地吃完甜汤，连汤汁都不剩一滴。
　　敖光轻笑：“味道如何？让他们加了玫瑰花蜜~”
　　敖丙眼睛亮晶晶的：“嗯嗯嗯~很好吃~甜而不腻，又很香~”
　　敖光欣然：“你喜欢就好~”
　　略略正色：“严格说来，没有哪一部作品可以做到完全不存在逻辑问题。关键在于，要去逻辑自洽。也就是说，人物去做这个选择，是基于他本身的一个经历，面对目前这个情况下的一个权衡。写得好，那这个人物就有血有肉，就好像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一样。但要是写的不好，割裂感就出来了。你之所以能够找到那么多问题，在于你在仔细研读剧本，你要去把这个人物给饰演出来，你首先就得是这个人。然而，当你进入这个角色，再去读剧本的时候，就会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诶？我为什么这么选择呢？有病吗？好的剧本，编剧在写的时候，人物的台词不对劲，就好像是这个人物站在本子上，在指着编剧的鼻子骂——你写的什么玩意儿？我是这么说话的吗？这是一流的编剧会有的这种感觉。编剧这个工作，需要具备感性思维的外壳，让词句优美，情节起伏，情绪荡漾，具备理性思维的内核，情节的严谨，逻辑的顺畅，思想的升华。申导是导演专业毕业的，不是编剧。你不要对他要求太高了。而且，他想要的东西也太多了，所以是会有这种情况。你只需要去抓每一句台词的逻辑重音在哪儿，情感如何，爆发点在哪儿，就够了。不要去想那么多。电影总共两个小时的时间，按照他这个碎片化的情节切换，放心，没那么多人发现问题在哪儿。你只管大胆的演就是了~”
　　敖丙的眉间似乎又沉寂了下来：“...daddy，你们以前演戏也这样吗？我现在连看剧的心情都没有。什么火了，这个题材就使劲扎堆。同样的情节，换了个出场顺序。同样的服化道，就换了身衣服，连妆容都懒得卸。每一次去扫榜单，所有的故事如出一辙，还有那些好为人师给人指导该怎么上榜的。我真的觉得，还是你们那个时候的电视剧好看~人物的妆容都很有特点，人物的性格也很立体。不是单一的片面的性格，也不是人均一字眉。情节也很有意思。主题也是在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中，逐渐升华。不是搞假大空，高伟光。每个人物都真的像是确实存在一样。而且，你们那个时候，这脸都没动过刀子，看起来分得清谁是谁。现在，真的是彻底脸盲~”
　　说起曾经的影视市场，敖光还有些感慨：“那个时候...在组里，天天导演和编剧都要吵架。导演是要去呈现一个视觉艺术，而编剧则负责整体的架构。编剧想的很多东西，视觉未必那么好表现。视觉能够去体现的，但未必能够把编剧想要展现的东西展现。总之，是挺热闹的~那个时候么，大家一门心思的，是把戏演好。为了一个镜头，可能要拍上百次。三条没过，就要被导演劈头盖脸地骂。有些时候，导演还要上手打人。拿到什么，用什么打。当然，最趁手的，肯定是剧本。随手一卷，就啪啪啪地给你打下来。你要躲，他还追着你跑。狼狈至极。在进组之前，就必须把本子一字不漏地背下来。开拍的时候，你才真的是这么个人，在说这么一句话。敢不背本子，那是找打的~甚至来说，你还要把跟你演对手戏的人的本子也给背下来。这样，万一对方的情绪点没有给到，你可以自己去想象那个情绪点，你自己去把这个剧情给完善。”
　　一手托腮：“嗨~毕竟时代不同了。那个时候的影视行业一年能够出多少片子？现在能够出多少片子？放宽心，你的演技绝对是能够到影帝这个级别的~”
　　敖丙抿了下唇，还是有一些浅淡的愁绪：“daddy，你再鼓励我，我都没什么底气。”
　　敖光语气轻松：“你把本子记住就是了，左右申导要卖的是龙王和龙太子的CP。我跟你演对手戏，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就行了。我会把你带进那个情绪里去。台词没问题的话，最后效果肯定也没问题。”
　　敖丙长长叹出一口气，又看向敖光：“daddy，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赛车场飙车，行吗？我实在想去释放一下~脑子都快炸了~”
　　敖光对此没有意见。
　　两人相携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敖光也当真带人去飙车。
　　在速度与激情下，精神高强度集中下，敖丙只感到酣畅淋漓。
　　敖光也感到相当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