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世界自救指南[快穿]》浮生轻梦

7、校园攻略手记7

　　晚上回到家，沈砚站在浴室镜子前，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洗手台上。
　　“系统。”他擦掉镜子上的水雾。
　　“我能拥有人类的情感吗？”
　　水流声在寂静的浴室里格外清晰。过了许久，系统才回应：【情感模块需自行激活，禁止外部植入】
　　“为什么？”沈砚的拳头砸在洗手台上。
　　“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要我做这些任务？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水龙头被拧到最紧，冷水喷涌而出。沈砚将脸埋进冰冷的水流中，直到肺部传来灼烧般的痛感才抬起头。
　　镜中的自己眼眶发红，像是要哭出来。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哭泣是什么感觉。
　　【不过我可以给你科普一些生理知识。】
　　“说。”
　　【先给你讲动物繁衍后代的方式。雌雄个体通常在自然条件下通过□□才能繁殖后代。】
　　【但对于人类来说，这种□□行为也可以单纯表达爱意。】
　　沈砚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发蒙。
　　【我已经把详细方式植入到了你的大脑，日后兴许会用的上。】
　　“我？别开玩笑了。”沈砚觉得这个系统一天比一天颠。
　　【没开玩笑。】系统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温度
　　“......”
　　作文竞赛当天，整个培优班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
　　沈砚走进教室时，程宴秋已经坐在位置上，正用那支他送的钢笔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
　　“准备得怎么样？”沈砚在他旁边坐下，注意到对方眼下也有淡淡的阴影。
　　程宴秋合上笔记本：“还行。”他的声音比平时沙哑。
　　“昨晚自己猜了很多可能会出的题目，写草稿写到两点多，困死了。”
　　沈砚听后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蜂蜜水，喝吧。困的话我这买了速溶咖啡，考前去接杯热水泡一下。”
　　程宴秋愣了一下，接过杯子时指尖微颤：“谢谢。”
　　他抿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很甜。”
　　【特殊联系进度+9%】
　　【好感度+10】
　　“系统，今天他这是怎么了，这些数据长的好快。”
　　没人回答。
　　【目前特殊联系进度：50%】
　　【好感度：60%】
　　“系统？”
　　【......】
　　行，在这跟我打哑谜。
　　考试前二十分钟，学生们根据自己的考场分布准备出发去各自的教室。
　　“同学们不要紧张，只是一个作文竞赛。考完后下午不要有人请假啊，要讲综合题。”
　　“好——”
　　沈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作文纸的下发，他环视周围，看到了斜前方的程宴秋。
　　考试开始，考场里静得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系统，我这样是不是属于作弊？”
　　【抄你脑子里的，不算作弊。】
　　“可是我并没有思考，这就像是人类的条件反射，我写这些作文也属于条件反射。”
　　【不要紧。】
　　“好吧。”
　　沈砚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抬头看向斜前方的程宴秋。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他的笔尖在纸面上流畅移动，偶尔停下来思考时，会无意识地咬住下唇。
　　沈砚突然感到大脑异常兴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发芽。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作文纸，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写满了关于“光”的隐喻。
　　交卷铃响起，监考老师收完卷后，程宴秋转头对沈砚比了个口型：“写得怎么样？”
　　沈砚竖起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
　　三天后，成绩公布栏前挤满了学生。沈砚站在人群外围，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又是程宴秋！”
　　“连续两年一等奖，太强了吧？”
　　“听说他去年那篇被收录进省作文精选了......”
　　“还有沈砚!感觉如果他不划这一道，能和程宴秋并列第一......我的妈呀，理科好就算了，写作文还这么强，培优班的学生真不是人!”
　　什么划这一道，自己写作文的时候明明没批改过。
　　沈砚挤到前排，红榜最上方赫然写着程宴秋的名字。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在第二名区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意料之中的结果——系统不允许他表现得太突出。
　　“系统，既然你能篡改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为什么不能更正我犯下的错误？”
　　【没有权限，我能更正的只有这些小细节。】
　　“......”
　　“恭喜。”
　　回教室的路上，沈砚对程宴秋说。
　　“又是第一。”
　　程宴秋的耳尖微微发红：“你的分数也很高。”
　　“那不一样。”沈砚耸肩，“你是天生的作家。”
　　程宴秋正要说什么，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抄来的第一有什么好得意的？”
　　“每次都是第一？怎么可能。该不会是提前知道题目了吧？”
　　程宴秋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赵强嗤笑，“谁不知道你经常往教师办公室跑，跟你们班班主任关系那么好......”
　　沈砚上前一步挡在程宴秋前面：“道歉。”
　　“关你什么事？”赵强本想动手，奈何沈砚比他高出一个头。
　　他只好悻悻的说：“你他妈少管闲事。”
　　“我可以作证他没作弊。”蒋迪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前方，手里举着一叠纸。
　　“系统，这是谁？”
　　【蒋迪，程宴秋原先的同班同学，现在在你们班里，不过存在度不高。】
　　“这是程宴秋的草稿，四天前我打扫卫生在地下捡的，当时放他桌子上了。现在给你看。”
　　他冷笑着看向赵强：“各种各样的题材他都试着写过。”
　　沈砚接着他的话说：“程宴秋今天的草稿写到凌晨两点多，每年的第一名为什么不能是他的？难道是你这种满嘴喷粪的嫉妒虫？”
　　围观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赵强的脸涨得通红：“谁、谁知道是不是临时补的......”
　　“够了。”级部主任突然出现。
　　“赵强，跟我去办公室。其他人散了。”
　　人群不情愿地散去。蒋迪拍拍程宴秋的肩膀：“别理那帮酸鸡，他们就是嫉妒你保送名额稳了。”
　　程宴秋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获奖证书边缘，指节发白。
　　沈砚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只是轻声说了句：“我去下图书馆。”然后快步离开了。
　　“又躲厕所？”蒋迪挑眉。
　　“这次不是。”沈砚望向程宴秋离去的方向。
　　“他手里拿着那本黑色笔记本。”
　　蒋迪了然地点头：“那他肯定是去写东西了。每次情绪波动大时，他都会靠写作平复心情。”
　　沈砚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蒋迪：“跟他做过同桌。”
　　系统光屏突然弹出提示：【特殊联系进度52%】
　　【好感度+2】
　　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数据了。此刻他只想找到程宴秋，确认他是否安好。
　　他急匆匆回到班里，程宴秋正埋头写着什么。沈砚悄悄走到他斜前方坐下，转头看着他，没有打扰。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砚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珍贵”。
　　不是系统规定的任务目标，而是这个真实存在的人，和他笔下流淌的世界。
　　当程宴秋终于放下笔时，沈砚轻声问：“写完了？”
　　他明显被吓了一跳。
　　“嗯。”程宴秋合上笔记本，眼睛还有些红，但表情已经平静下来。
　　“谢谢你和蒋迪......为了今天的一切。”
　　沈砚突然意识到，对程宴秋来说，“谢谢”已经是最直白的情感表达了。
　　“不用谢。”沈砚指了指那本黑色笔记本。
　　“这次写了什么？我能知道吗？”
　　程宴秋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翻开最后一页。
　　纸上写满了文字，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页脚处的一幅小画——两个简笔小人站在领奖台上，一个举着“1”的牌子，一个举着“!”，手牵着手。
　　“这是......”
　　“我们。”程宴秋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如果没有你，我拿不到这个第一。”
　　沈砚突然笑了，他指着牌子上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加油。”
　　沈砚轻笑，点了点头。
　　【好感度+1】
　　【好感度+1】
　　【好感度+5】
　　沈砚微微一怔，很快恢复了表情。
　　“系统，怎么回事？”
　　【目标人物的情感波动幅度大，对你完成任务有帮助。】
　　“总是说一些我不理解的话。”
　　【他喜欢你。】
　　“喜欢......我......”
　　阳光照在那幅简陋却温暖的画上。
　　沈砚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特殊联系进度52%】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沈砚已经无暇理会。
　　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这个真实、倔强、才华横溢的程宴秋，这个不知何时已经占据他全部思绪的少年。
　　“程宴秋，”他听见自己说，“下次带我去见见陈姨吧。”
　　程宴秋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惊讶和某种更深邃的情绪。
　　良久，他轻轻点头：“好。”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见证这个简单却郑重的承诺。
　　沈砚突然明白，无论系统有什么目的，此刻这份真实的情感，才是他最想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