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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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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好计划，小青和孙悟空便驾云而起，去了高太公所说的福陵山。
如同之前说的那样，孙悟空隐去气息，变作个普通农户，背着“新娘”回门。
“郎君，山路陡峭，你小心些，别摔着了。”
难得有使唤这猴子的机会，小青自然不肯放过，一口一个郎君，半点也不害羞。
一边说着，双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上下游走，明明是双冷白如玉的手，流连过的地方，却无端生出一股燥意。
“够了！你这小青蛇，别得寸进尺！”
孙悟空难得生出一丝急躁，逼音成线道。
小青却是乐在其中，一双手甚至不老实地勾开他的里衣，摸上他健壮的胸膛，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
“郎君，你我新婚燕尔，如今正是情到浓时，你应该唤我青儿才对。”
他靠在孙悟空耳边，吐气如兰，不像蛇精，倒像个吸人精气血肉的狐妖。
话罢，他还不忘伸出舌头，轻含住孙悟空的耳垂，耳鬓厮磨。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
孙悟空：“……”
昔年他在花果山称王时，那些妖王为了讨好他送了不少娈童女妖，都被他扔出了水帘洞，没想到如今却败在了这么个蛇妖手里。
还是个喜欢做女子装扮的男蛇妖！
眼见他面色涨红，浑身滚烫得厉害，小青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语气中满是调侃，逼音成线道。
“大圣，你莫不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这可是个新鲜事！
妖族向来放浪形骸，对于情爱之事不甚在意，看对眼了，一场露水情缘也是常有的事。
齐天大圣法力高强，丰神俊朗，妖族中人无出其右，他还以为对方会是个风月老手，没想到，是个连温香软玉都不曾尝过的雏儿。
想到这里，小青笑得越发肆意，几乎要从孙悟空背上跌下去。
“小心点，别摔了！”
孙悟空皱了皱眉，扶住他的腰，背得更紧实了。
“郎君，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找些水来润润嗓子，好不好？”
孙悟空按照计划，把小青放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转身便遁入林中，不见了踪影。
实际上则是匿了身形，躲在一边，等那妖怪一出现，就直接送他个了断。
可那妖怪也太有耐心了，等到夜幕降临，月色朦胧时，也不见半点踪迹。
难道是被他看出来什么了？
小青心中思绪飞转，索性直接两眼一闭，装作昏迷的样子。
果然，不过一息之间，满天黄沙卷起，直接携着他一起遁入山中。
这一手遁术，放眼三界之中，恐怕也是鲜有敌手。
孙悟空没能拦下他，眼见小青被他带走，心中好似缺了一块什么，匆忙驾云去追。
“这位小娘子生得好漂亮，真是红颜薄命，被那种畜生糟蹋了。”
“幸好有山君和几位姐姐相助，也算是帮她脱离了苦海。”
“我去给她准备些餐食，挨饿受冻了这么久，身子肯定熬不住。”
阴暗的山洞中，十几位女子，围着“昏迷不醒”的小青，神情关切，七嘴八舌道。
听着她们的话，小青心中疑惑，这些女子听起来并不害怕，反而有种舒适坦然，好像这里不是妖洞，而是她们的家一般。
他装作刚醒的模样，开口道：“几位姐姐，这里是哪里啊？我不是在等我家郎君吗？”
一位白衫女子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那个负心人，早就抛下你独自走了！往后你就和咱们姐妹们一起，在这云栈洞生活，有山君照料，照样过得自在。”
小青：“？”
你们不是被抓来的吗？
像是担心他害怕，白衫女子又继续道：“你放心，山君法力高强，一定能为你讨回公道的！”
“几位姐姐，那青衣姑娘怎么样了？”
交谈中，洞外突然传来一道脆生生的童声，熟稔地问道。
白衫女子显然很开心，打招呼道：“山君，你回来了，这姑娘刚醒，只是身子有点弱，我回头给她做点补品。”
透过她们的身影，小青隐隐约约瞧见了那位山君的模样，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那“山君”生得粉雕玉琢，大约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穿着一身红色铠甲，半点不像强抢民男的孽妖，倒像个年画上的锦鲤童子。
还未等打招呼，却突然地动山摇起来，洞外传来一声暴喝。
“不要脸的妖怪！快把小青还给我！还有那些被你抓来的女子，一起放了！不然大圣爷爷连你这破洞府一起砸了！”
小青：“……”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外偷腥，被郎君捉奸在床了呢。
那些女子被孙悟空闹出的动静吓得不清，还是先前那个年长稳重的白衫女子，开口安慰她们。
“姐妹们，冷静一点，有山君在，我们不必怕门外那个贼匪。”
那山君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扛着一柄和他模样不符的钉耙，就冲了出去。
等到看清洞外那人时，他却满脸震惊道：“弼马温？你不是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骤然听到这个名号，孙悟空满脸厌恶，心里却反应过来。
眼前这妖恐怕来路不简单，定是天庭派下来监视他的暗桩，不能留下他！
心随意动，金箍棒破空而出，当头便是一棍。
那山君虽然是个童子模样，身手却是毫不含糊，提着钉耙就和他拆解起来，到底是孙悟空技高一筹，直接将他按在地上打。
“你这遭瘟的猴子！我又没抢你老婆，你那么疯干什么？”
听到这句话，小青原本想去劝架的心瞬间就放下来了。
这只猪妖，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
他懒洋洋地在一边看着，那些被山君挟持的女子却是坐不住了，纷纷冲上前。
“求求你，放过山君吧。”
“山君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求你放过他吧。”
“我等皆是被家人抛弃于此，幸有山君照拂才苟活至今，您要杀就杀我们吧！”
“山君奉菩萨法旨，特此等候东土取经人，如今大事未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他一次。”
听到东土取经人四个字，小青面色严肃，冷声道：“猪妖，说清楚你的来历，否则我郎君的金箍棒可不会留情。”
朱八被孙悟空打得半死不活，老老实实地交代。
“我本是天庭掌管天河的天蓬元帅，因在蟠桃会上酒醉胡言，被玉帝剔去仙骨，贬落凡间，又错投了猪胎，幸得南海观世音菩萨指点，让我护持取经人，偿赎罪孽。”
“我还未修炼得道时，多亏这福陵山云栈洞的卯二姐，才从猎户手下脱身。半年前卯二姐陨落，我便承她遗志，继续救助这些孤苦女子。”
他救助的都是孤苦女子，那高翠兰呢？
眼见两人目露怀疑，白衫女子，也就是高翠兰开口道：“两位误会了，我是自己主动前来，想跟随山君修炼，救助这些孤女的。”
小青：“……”
孙悟空：“……”
按照高翠兰的解释，她年方二十，却迟迟不肯出嫁，眼见父母整日催婚，那日买胭脂时听到这些女子的谈论，对福陵山心生向往，这才有了离家出走一事。
既是误会一场，两人也没有多为难朱八。
不过眼下棘手的是，这些女子如何安置倒成了问题……
小青眉头一转，顿时计上心来。
隔天一早，福陵山中出了个碧玄真君的奇闻，就传遍了整个高老庄，据说这位真君，不仅救下了高太公家的小姐，还降服了那一直作怪的猪妖。
不仅如此，真君还收高小姐为弟子，称她天命不凡，乃是圣母娘娘座下童女转世，命格尊贵，要想顺遂一生，便要救助孤女，多行善事，庇护一方，死后方得正果。
这消息传得极快，高太公夫妇对此也是深信不疑。
经由小青和孙悟空的引荐，玄奘也正式收下朱八这个二徒弟。
知道小青是男子后，他显然有些闷闷不乐，“阿青，你可真是聪明，和大师兄配合默契，把我哄骗得找不着北。”
“大师兄的忍耐力也非比常人，被你叫了那么多声郎君，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当真佩服。”
朱八自然是真心佩服，可落在孙悟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还不赶紧担行李去？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听到孙悟空的呵斥，朱八点了点头，忙不迭担着行李，朝着高老庄众人告别。
一行人行至八百里黄风岭，在灵吉菩萨相助下，收服了黄风怪，一路再往西去，却被一条大江拦住去路。
江水裹着黄沙，怒涛拍浪，鸿毛不浮，落叶沉底。
别说是肉骨凡胎的玄奘，就连道行高深的孙悟空几人都飞不过去。
朱八仔细端详着水面，片刻后，才肯定道：“大师兄，这是天庭的弱水，难怪我们无法驾云通过。”
弱水并非凡间流动之水，而是情之化身，看似清透，其中却满是驳杂的情绪，就算大罗神仙，坠入其中，也会道心动摇，修为尽毁。
听到几位徒弟都这么说，玄奘急得双眼落泪，“这，这可怎么办啊？”
看到他如此，小青皱着眉头道：“小和尚，你哭什么，不就是弱水嘛，我化作原身，载你们过去不就行了。”
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其规则。
腾蛇一族由欲念诞生，冷心冷情，不受万千情绪所扰，自然是这弱水最大的克星。
“不行！”
出乎意料地，出言阻止的竟不是玄奘，而是面色冷硬的孙悟空。
小青挑了挑眉，故意调笑道：“郎君，这是舍不得我？害怕我辛苦，累坏了身子？”
从福陵山回来后，他没少拿这个称呼调戏孙悟空，每次换来的，都是他怒不可遏的羞怒。
谁知道这次却换来截然不同的答案。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