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应该站在山巅》会入天地春

5、第 5 章

　　元宇宙法庭宣判专利无效的电子音响起时，江浸月正穿着那件浸透先祖鲜血的凤凰嫁衣。十二层苏绣裙裾扫过量子计算机散热口，脑机接口垂落的金线缀满永乐通宝，每枚铜钱都刻着谢氏罪证。
　　"反对！"谢氏律师团首席拍碎全息投影桌，"我方有永乐年间圣旨证明，璇玑算法本属......"
　　江浸月掀开嫁衣领口，露出锁骨下跳动的青铜芯片。审判庭穹顶突然降下数字暴雨，她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颈动脉，鲜血滴入证人席的鎏金浑天仪："那就请圣祖皇帝亲自作证。"
　　虚拟龙椅在数据流中显形。谢重楼的意识体被锁链缠绕在御座之下，明黄锦袍下心口空洞淌着荧光蓝血。他抬头望见江浸月背后的全息星图，突然嘶声大笑："陛下看好了！这妖女把传国玉玺改造成了AI核心！"
　　朱元璋的AI投影睁开电子眼。应天府模型在法庭地面铺展，江浸月看着自己的DNA序列与马皇后族谱重叠，谢重楼的脑神经图谱竟与徐达大将军的密档严丝合缝。沈明烛的虚拟形象突然从龙椅后闪出，手中诏书滴着数字毒液："江氏妖女惑乱朝纲，判......"
　　凤凰嫁衣突然迸射血光。江浸月撕开十二层刺绣，露出内衬上六百年前先祖用陨金丝绣的星宿图。审判庭所有电子设备瞬间过载，她踩着迸溅的火花走向御座，发间金步摇坠落的珍珠正巧砸中"斩立决"的朱批。
　　"本宫今日既穿这嫁衣，便替江谢两家新娘讨个公道。"她将谢重楼的心脏按回他胸腔，指尖蘸血在虚拟丹墀写下二十八宿密码，"陛下可知当年刘伯温建的观星台，底下埋着什么？"
　　应天府模型突然塌陷。元宇宙地底升起青铜铸造的巨型浑天仪，江浸月看着自己的克隆体从各个朝代走出，她们或执罗盘或捧量子计算机，最终汇聚成璀璨星河流入嫁衣血渍。
　　沈明烛的本体突然抽搐倒地。她后颈的青铜芯片破体而出，悬浮在空中组成缺失的星宿方位。谢老爷子在旁听席暴起，呼吸机导管却缠上他脖颈："不可能！我们明明改造了你的记忆......"
　　江浸月弹飞鬓角碎发，发丝在空气中燃烧成DNA链状火光："得多谢谢先生那封婚书，让我想起江谢两家六百年前就是AI伦理委员会创始成员。"她挥手调出洪武元年的密档，全息影像显示朱元璋正将青铜密钥一分为二，分别植入她和谢重楼先祖的颅骨。
　　数字惊堂木突然炸裂。元宇宙法槌化作火凤凰冲向江浸月，却在触及嫁衣时幻化成当年她父亲坠楼现场的星图。谢重楼挣脱锁链扑来，两人十指相扣的瞬间，明故宫地砖浮现出父亲用血绘制的算法模型。
　　"月儿看这里！"谢重楼扯开她嫁衣后摆，牡丹缠枝纹里藏着母亲未写完的方程式，"双重人格是江家女人的量子纠缠态，你现在......"
　　法庭突然陷入绝对黑暗。江浸月感觉有刀刃刺入后颈，沈明烛的毒笑声带着机械杂音："好妹妹，你的冥婚该收尾了。"冰冷液体注入脊椎时，她看见所有星宿同时熄灭，唯有嫁衣上的血牡丹在疯狂生长。
　　"错了。"江浸月反手折断注射器，将毒素推进沈明烛的量子神经网络，"这嫁衣浸过六百代江氏女子的血，最毒的从来都是新娘自己。"
　　黑暗法庭骤然雪亮。江浸月站在重新运转的浑天仪顶端，嫁衣下伸出无数数据缆线刺入在场所有人后颈。她看着谢重楼在意识洪流中抓住自己的手，两人掌心血渍融合成完整的璇玑算法。
　　"现在宣布——"她瞳孔中二十八宿金芒暴涨，嫁衣化作漫天火凤凰席卷元宇宙，"数字敦煌永不为奴，璇玑算法即刻开源。"
　　谢氏集团大楼在现实中崩塌。江浸月苏醒在黄浦江游轮甲板，手中握着谢重楼被数据化的心脏。她俯瞰正在重组的城市天际线，每栋建筑都浮现出凤凰嫁衣的刺绣纹样。蓝牙耳机传来林棠哽咽的汇报："月姐，老太太......老太太的遗体抱着青铜匣，在祖坟前化成数据流了。"
　　江浸月扯下脑机接口扔进江中，接口坠落的轨迹恰好组成二十八宿星图。她摸到嫁衣内袋里母亲留下的绢帕，泛黄的苏绣上除了血迹，还有用纳米金线绣的最终方程式——正是她在元宇宙法庭破解的密钥。
　　谢重楼的意识体突然显现在暴雨中。他浑身缠着永乐年间的锁链，手中却捧着江浸月七岁时的病历本："夫人现在愿意相信了？我们的人格分裂，本就是跨越六百年的双人舞。"
　　江浸月将病历本按在他心口，看着两人的数据流在黄浦江上空碰撞出新的星宿。她身后升起数字敦煌的千佛洞窟，每个洞窟都藏着件带血的凤凰嫁衣，正在自动生成下个六百年的守护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