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水殿云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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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乐瑶她们进入一楼大厅就注意到那副超长的丹青，愣神中叶顾言离她们几步远
景乐瑶张嘴想叫住闷头直走的叶顾言，不想他沉浸在走路的艺术越走越快，不知道他的“款待”已经结束，还是二楼还有重要的事情，只好作罢。
当归被吸引地顾不上叶老板，兴奋的拽着小姐和墨萤凑到画前，已经有几个年长的男性围成圈儿目不转睛地欣赏。
画布从天花板顺滑地铺落，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底下是滚滚的波涛，绵绵江水将山峰围成一座孤岛，孤岛上面靓丽的亭楼玉宇，几颗迎客松伫立在悬崖，与雾中的红日相互呼应，仿佛欢迎远处石桥的客人前来这片桃花源做客。
右上角是这幅画的名字《水殿云涵》，若川。
“这幅画妙啊！”前面小圈的一位老人开口赞叹，竖起大拇指品其中的妙处。当归轻轻拽景乐瑶的衣袖，景乐瑶按住她的手，示意自己在听。
“妙啊！”另一位老人抚上自己的白胡子，附和朋友，眼中闪着惊喜的光芒。
到底哪里妙了？当归眼神如果会放电，已经扫射两位两人，光说妙哉，哪里妙？
景乐瑶不懂其中的奥妙，但是她认为此画甚佳！“小姐，哪里妙啊？我就觉得挺好看。”当归是个坑小姐的，不知道景乐瑶不懂画，戳自家小姐来解妙的疑惑。
前面几位老人听见后面小姑娘的问话，来了兴致，转过身，好整以暇地期待景乐瑶会如何评价。
景乐瑶表面认真欣赏画作，实则搜肠刮肚，搜寻自己的美学知识。
“此画意境深远，水边殿阁与缭绕的云交融，像是世外桃源，画面虚实相生，暗含画者超脱俗世的向往。”
景乐瑶如同作答看图写话加上语文赏析，尽自己的能力稍显艰涩地点评，那几位老人的目光暗含赞许，鼓励她继续。
景乐瑶越说自信心爆棚，接着赏析，“画面都采用石绿、青绿的颜料，色彩明丽却不艳俗，殿阁采用工笔技巧，铺设留白、晕染等手法，雅俗共赏！”
“不错，甚好。”景乐瑶说完，身后突然炸响一局夸奖，景乐瑶听到夸奖，唇角压不住笑意，“拙见，拙见。”
叶顾言轻轻举起手虚拍，眼尾上扬，抛向几位老人，“说得很妙，各位觉得呢？”
景乐瑶啧舌，这人什么时候站在后面，居然没发觉。
几位老人找到机会与叶老板打招呼，“叶老板。”，向景乐瑶投去善意的笑容，“很妙。”
墨萤不理解他们妙来妙去，妙的什么，不就是此画能让人看懂是画的什么东西吗？
山、太阳、水、桥、树，人、房子在一幅画里面和谐共存，给人很舒适的感觉。
景乐瑶的知识储备即将清空，害怕他们妙完又让自己点评，抢先打断，“我们去那边转转，不打扰您们欣赏。”
眼神对上叶顾言，视线向右边飞，叶顾言挑眉，脚步挪走给她们让路。
“怎么不跟着我？”叶顾言兴师问罪，“过河拆桥？”
景乐瑶不接这口锅，还嘴堵回去，“您脚步不停，以为您有急事，不敢打扰。”
叶顾言沉默半晌，嗤笑，“景老板从不内耗？”不找自己的问题？也许出声叫自己就会停下呢？她就是冠冕堂皇，分明不想……
这回换景乐瑶沉默，语气不自觉地低沉，失去也叶顾言拌嘴的心情，“我在想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
叶顾言没想到一击就中，赢得口头便宜不见得多高兴，悻悻哑火，随即瞥见中央的投票桶，
“我猜，你不准备和我说你想的事情。”唇角弯起温润的弧度，“想不通放着，总会想通，不急。不过，有件事挺急。”
“什么？”
“投票，你喜欢那副作品给它投票，结束的时候收集，选出最受欢迎的作品。”叶顾言解释完挑眉，“怎么样，是不是很急，关乎花落谁家。”
景乐瑶点头，赞同他的说法，当归的眼神早已飘到那边的人物像，正巧没有人站在画的前面，拽着墨萤的胳膊走到画作前面观赏。墨萤脚步迟疑，最终被当归拽走，留下不安的眼神。
“我自荐给你介绍每幅画，如何？”叶顾言打定主意为景乐瑶介绍画的妙处，不等景乐瑶开口，便口若悬河，
“此画是画师流熹所画，他云游经过一处农庄，建在山峰的半山腰，底下是层峦叠嶂的巨石和树木。近乎垂直的山坡居然有三三两两的人……”
叶顾言的描述绘声绘色，仿佛画面中的景象动起来，在景乐瑶脑海形成一副动图，她身临其境，站在山峰的对面，看见山坡上似乎有羚羊攀爬，定睛一看，惊奇地发现是人类。
他们的后背背着半人高的竹筐，依然如羚羊般矫健，不受限制，灵活地陡坡向上跳跃，缕缕炊烟飘散在半空，昭示着在家的家人正在准备晚饭，等待归家的人。
景乐瑶一边欣赏画作，一边听叶顾言栩栩如生的描绘，顺带吸收丹青和水墨画的知识，耳朵传进多种作画的技巧，颜料的颜色，如何把矿物制成颜料，画布的选择等等。
景乐瑶恍惚自己或许也可以讲评两句，当然，以业余的角度点评。不然，就是在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献丑，“抛砖引玉。”
叶顾言的上嘴唇和下嘴唇一刻不闲，把肚子中的墨水搜刮干净，结合着画作通俗易懂地讲给景乐瑶听，当归偷偷摸摸地跟在他们俩身后，蹭讲解，墨萤无语，身上的温度更加冰冻，意图蹭第一铺老板叶公子的讲解，被此女子周身氛围冻地退避三舍，遗憾作罢。
“墨萤，你怎么了？”当归疑惑，从进入第一铺墨萤的表情就不好看，虽然平时的表情也很平淡，可是就是不一样，看着更冷，当归都能感觉到身边温度的降低。
“不爽。”墨萤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为什么不爽？人太多了吗？你怕有人认出你？”当归三连问，根本没有理解墨萤的意思。
墨萤不愿面对地闭上眼睛，片刻，睁开，“不是。”不愿与小傻子当归讨论这个问题，她感觉到此人的气息与当日戴面具的男人非常相似，近乎一样。
当日戴面具的男人身份不简单，墨萤的危险雷达触觉此人不仅仅是书画铺的老板这么简单。墨萤心中千思百转，决定改变时间，尽快返回汇报情况，探探虚实。
“算了，没事。”墨萤最后开口对当归说道，轻轻揭过这个问题，继续跟在她们身后。
“怎么样？我讲得可专业？”叶顾言停下脚步，他们又回到那副《水殿云涵》的面前。叶顾言的舌尖轻舔干燥的嘴唇，缺水，嘴唇要起干皮。
景乐瑶的目光移到画布，“非常不错，感谢叶老板的倾情介绍。”
“嗯哼？没了？”叶顾言等着后面八百字的表扬，幻想从讲解态度到服务，从画面到技巧，从全面到心细，等了几瞬，确认没有下话，“景老板，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景乐瑶嘿嘿一笑，“非常非常非常妙！第一！大家！气度非凡！凡人不可及！既往开来！来—”
叶顾言嘴角微微抽搐，看够景乐瑶的成语接龙，实在没得接，再接就要冒出个“来日方长”，忙不迭打断，谁要来日方长？
“口才甚佳，答应我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景乐瑶没反应过来，怀疑有猫腻，“你先说。”
“你看，上回我就有一个心愿没用，这回又有一个请求，你是不是得答应。”叶顾言拿出杀手锏，两个请求合成一个，景乐瑶不答应也得答应。
“行吧，你说。”
“一会儿让我为你作画，参加比赛。”叶顾言说出请求，藏在心底痒痒很久的计谋，手覆上腰间悬挂的玉佩，“可以吗？”
“这个，行。”景乐瑶上回便同意，只不过他没提。这回顺势答应，以后叶顾言不会惦念这件事。
“嗯？”叶顾言脑子听见这个，已经开始酝酿话术，没想到接下来果断的行，心情从谷底反弹云间，没反应过来。
“可以，我需要准备什么吗？”景乐瑶再次重复一遍，不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
“不用，这样就很好。”叶顾言眼尾上扬，桃花眼闪烁星辉，“非常好。”
叶顾言用食指轻触鼻头，掩饰不住笑意，“要不要去二楼，我叫人准备了饭菜。”本来想直接带她去二楼的，二楼清静，还有自己收藏的字画，甚至绝迹。在一楼耽误会儿功夫，也不谓失策。
伙计正好把菜送来，刚刚给叶顾言示意是否摆盘，叶顾言摆摆手示意自己讲解完上去再说。
“免费午餐，当归、白芷，有口福喽。”景乐瑶先把自己喜爱的画作，用毛笔写上符号，把纸递给伙计投进桶里。
“小姐，你投的几号？”当归投得十七号，她觉得那副女子画像传神，像仙女一样好看。
“秘密。”景乐瑶故弄玄虚，不肯说自己的符号。“二十二号。”叶顾言神神在在地说出一个数字，景乐瑶猛地停下上楼梯的脚步，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叶顾言笑眯眯，像只狐狸，“秘密。”
“你没有偷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水殿云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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