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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做你的书灵......这样的聘礼够吗? ...
许是接连被骗,叶清弦心脏疼的突突跳,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可却正是因为如此,让她窥见了前世那些曾被她遗忘的事,以及被遗忘的人。
魔域的天空,始终是灰暗的。
这里荒凉贫瘠,充满骸骨、枯骨,还有着让人反胃的浓烈血腥味。
但她所在的魅心教,坐落在两个山谷中,里面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泉水似烟霞一般,从悬崖峭壁上飞泻而下,水流向扇子一样在地面铺开,流经每一处宫殿。
每当夜晚,花鸟朦胧,素绮流光。
若非族中人,断然进不来的。
这也是为何,世间都道魅心女滥情的缘由,人都寻不到,那些男子上哪说理去。
叶清弦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谷中,平日里侍弄花草,偶尔到谷外捡捡东西,维持生计。
运气好,便能捡到些宝贝。
运气不好,捡到些人也是有可能的。
今日,她一出谷,就遇上了极为罕见的人,看着眼前只有半高的孩子,问道:“你爹呢?”
“死了。”
“那你娘呢?”
“死了。”
都死了?那怪可怜的,叶清弦心道,眼前的孩子约莫十一二岁,眼睛里透着一股清澈,可怜兮兮,身上的衣服破烂,定是吃了不少的苦。
他既说是他爹临死前送的法宝将他传送过来,再一看模样,算算时间,叶清弦便猜到了这是谁的孩子。
十几年前,大师姐说要出谷,寻觅毕生所爱,这显然违背了魅心女的教义,但她心意已决,不惜与师父恩断义绝,这一走,便是数年杳无音信。
而如今再看眼前的孩童,眉眼之间倒和师姐有几分相似。看来师姐不仅寻到了毕生所爱,还生了一子。
怪不得,他能轻而易举的穿过层层障碍,来到此地。
他可怜的模样,竟让叶清弦心中自是升起了几分心疼,师姐待她不薄,她自当善待她的后代,可师姐当年的离走让师父一病不起,谷中便不许她再踏入半步。
若是贸然将这孩子带进谷中,恐让师父老人家病情加剧。
况且,魅心教可从来还没有男子踏足过的先例。
“若让你这样出去,怕是会被外面的魔物撕碎成渣,可谷内你又进不得,不如这样,你就住在谷外,我每月出来一次,为你带来吃食和衣裳,可好?”
叶清弦权衡之下,说出此话。
男孩点头应了一声,于他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往后数年,她便按照约定,一月出谷一次,带去对方生活的必需品。
几年后,当年的青葱孩童已经长大成了少年模样,身姿修长,如玉如竹,像极了当年的师姐。
叶清弦将其藏进了一处山谷中。
一走进,便见他坐在花树旁的溪边,青丝垂泻,月白衣衫铺散在地,听见她的声响,少年抬起眼眸,溪水缓缓流淌,波澜光芒笼罩在他的周身,圣洁的似雪莲盛开。
少年朝她微微颔首,浅浅一笑,“老师。”
这低声的呼唤,让她似是回忆起了许多往事。
*
“噗通——”
心脏又像是被人狠狠捏住,叶清弦惊出一身冷汗,猛地惊醒,可此刻她被随意的塞在草垛中,四肢还是软绵无力,唯有一双眼能动。
梦境中的男子是谁。
前世的她总觉得自己死的冤枉,从未负人却因滥情被杀,可梦境中少年的出现倒是让她不得不改变这个想法,难道说他就是青珩尊者口中的剑骨弟子?
亦是她死亡的根源......?
就在她满腹疑惑之时,只听一声惊雷从隔壁的墙缝中传进马车,落在耳中。
“什么?这法器就值三块下品灵石啊?!”文书白停在一个铺子前,不死心道:“我说,狐兄,这可是修真界弦月仙尊的法宝,你要不再好好看看。”
被叫狐兄的男子睨了他一眼,道:“别,一块灵石是你我多年的情谊,实际上这法器就值个两块。”
“不是我说,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就算是赝品,你好歹找个完整的来,你瞅瞅,这本书破成什么样子了,还缺了这么多页,一闻,还一股猪肘酱味。”
被这么一说,文书白也不确信了,自从将这本法器拿过来后,他使劲手段也无法催动,看来只有法器在主人开启的状态下,他才能编纂。
故事中的魔气他是见识过的,所以这本书不可能假的。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就缺少了页数呢......
“哼,你就等着后悔吧!”文书白恶狠狠道。
狐兄不屑一顾,暗骂,“死穷鬼,想钱想疯了。”
文书白回到了驴车上,有些不服气,对着下面的人道:“你说你来自清河宗大派的仙尊,聘礼寒酸就算了,怎么连法器都这么寒碜。”
只听他骂骂咧咧说了许多,叶清弦忍不住朝天怒翻白眼,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驴车在妖市转了几圈,文书白也没能将法器卖出,只得垂头丧气的绕回了他藏在山林里的茅草屋。进入了所在的结界后,这里便一同隐了去,从外看,就是一片竹林。
因为今日没能换得灵石,文书白气鼓鼓,简直空欢喜一场。
再看了眼地面双眼无神的女子后,十分趾高气扬道:“我累了,来给我洗脚。”
只见叶清弦噌的一声站起,凌厉的气势让文书白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就在他头冒冷汗时,对方却自顾自的走出房门,打水烧水,一气呵成,端到他的面前,姿态恭敬,垂着眉目。
“呵,大小姐向来是使唤别人,如今身份倒转,这滋味怕是不好受吧。”文书白挑起她的下巴,嘲讽不言而喻。
而叶清弦却仿佛听不见似的,任由他屈辱。
谁知,这反倒是惹恼了文书白,他本来就因为自己没什么灵力,是妖类里最为下等的虫妖而心中不平,多年来,不知遭了多少白眼。
他也想高高在上,也想享受名誉,也想富有。
更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得到回应,想到这里,他不禁收紧力气,掐着对方下巴关节隐隐发白,“说话呀,你是哑巴吗?”
叶清弦依旧不言,不动。
“好啊。”文书白忽的一笑,向后一靠,十分轻佻道:“过来,坐我跟前。”
叶清弦站起,走上前。
“自己脱。”
叶清弦面无表情的拽着自己衣带,文书白双眼蓦地一亮,带着些期许。
正当他睁大了眼,紧紧的注视着对方的胸脯时,谁知,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的雪白的脸上,留下醒目的五指印。
“你!”文书白仓皇向后退去,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我如何?”叶清弦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就恢复意识了?”
文书白面色苍白如纸,这不可能啊,他的玉佩里分明有控制人心神的迷药,里面的配方可是从魔界而来,就算是她是仙尊,也无法抵抗住它的威力。
“我猜猜,你是不是还想说,迷药的材料可是来自魔界魅心谷,我怎么就抵抗住了呢。”
“你!”文书白脸色肉眼可见的慌张。
“哦,不好意思,你这个是盗版,我才是......正版哦......”说到此处,叶清弦突然微勾唇角,阴测测的看了过去。
只见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骤然亮起,林间猛刮一阵阴风,上空仿若盘旋着一只红色血眼,“从现在起,我为主,你为仆。”
文书白身体一僵,双腿不听使唤跪在对方的面前。
“很好,跟我念,你将成为我永远的奴隶,效忠于我,若是胆敢背主,双目暴血而亡。”
文书白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嘴唇在翕动着,念着违背他心意的语言。
叶清弦很满意,唤回法器,从对方的眉心剜出血魂,融到法器当中,“你该庆幸你是条虫子,有编书的能力,若非如此,本尊早就杀了你。”
文书白感觉自己灵魂再被拉扯,他想抵抗,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眼睁睁看着对方露出得逞的笑意,似是不死心,去取绯色玉佩,想要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他非常的清楚,一旦契结,他将死无葬身之地,一辈子为人所驱使,永远将是最下等的奴仆。
“白费力气。”
叶清弦好心劝道,魅心女的魅术,若真能破解,也不会被修真界喊打喊杀数百年,忌惮到只要不惹事生非,几乎是闭一只眼睁一只眼的存在。
若非因为那件事......也不会被灭族。
世人只知魅心女早已消亡,却不曾知道她的存在。
叶清弦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只要契约而成,此行目的就能达成。
谁知,就在她信心满满时,忽的,只见相融的魂血却骤然飞回了文书白的额间。
!!!
叶清弦几乎站直了身体,不信邪的再度结契。
可无一列外皆是失败。
怎么不管用了......?
而死里逃生的文书白,几乎毫不迟疑的将绯色玉佩砸了过来,想要再度控制对方,不等叶清弦将其击碎,只见一道红光犹如一道闪电迅疾而来,将玉佩在空中击碎成了两半。
“一块玉佩,可带不走我的人。”
随之对方话音落下,空气骤然冷却。
叶清弦微微怔住,额间猛地一跳,循声望去。
茅草屋“砰”的一声炸开,玄衣男子足尖轻点,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身前,轻轻瞥了她一眼后,蓦地眼看向了文书白,不知看见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只见他脸色骤然黑沉,“这双眼,你不配。”
红色极光飞驰而出,打在了对方的眼上,文书白惨叫声顿时炸响,只见他的眼眶黑漆漆一片,踉跄倒地,不知是死是活。
云重黎看了眼向后慢慢移动的女子,眉头微簇,只觉心烦,再度看向文书白时,道:“去死。”
随之话音落下,文书白骤然化为一缕白黑烟。
好似这个世间,他从来不来过。
叶清弦身体一窒,呆在原地,不敢有所移动。
好家伙,云重黎莫不是因为故事中所受的委屈,来寻仇的吧。
那完了。
她怕是要落的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正当她眼珠子乱转,思考良策之时,只见对方已经幽幽的朝她转过身来,抿唇一言不发。
这双眼包含了太多情绪。
叶清弦只觉头皮发麻,眼下只想快点逃离。
对方可是魔界嗜血残暴的魔王啊,即便愚蠢,她也早该猜出来对方的身份。
可知道归知道,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听“嗖”的一声,《魔瑰夜谭》便飞到了他的手中,只见一抹淡色魂血从他额间飞驰而出,与法器瞬间融为了一体。
结契太快,快到叶清弦措手不及。
“?”
魔王就这么成为了她的书灵......?
可不等她诧异开口,对方已经将书卷扔给了她,瞥开眼,淡然道:“聘礼。”
“???”
叶清弦恍惚,她觉得这一定是梦。
话一出口,云重黎愣了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止不住的心慌,不知道该如何说,先前在故事中,因为入戏太深的缘故,他竟割破了自己的血,以魔王之血镇压法器中的魔物。
也就是说,他早就成为了法器的书灵。
这也是为什么文书白不能和法器成功结契的原因。
刚刚之举不过是为了掩住他的心虚。
总得有个理由解释吧......也不知聘礼这个词合不合适......
沉吟了一番,为了稳妥,云重黎声音发紧道:“娶你的......聘礼。”
叶清弦:“......”
不是吧!这场荒诞的婚礼,大魔王你怎么还当真了?!!
这聘礼她可要不起啊!
正要想托词,解了这契约。
谁知对方向她逼来,在她懵逼的神色中,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飞入上空。
叶清弦眼晕,再看清原先整齐划一的妖市,而今却是混乱的景象后,她差点摔落在地,好家伙,魔王何时掀翻的这里。
只听其云淡风轻道:“若是你觉得聘礼不够,这里,都是你的。”
“?”
这下,叶清弦更晕了。
还是不了。
这些妖怪已经成精了,不适合当宠物。
云重黎见她不言,只当她同意,二话不说结印将此地所有妖精身上的灵气骤然凝结。而他也顺势变出一块透着淡蓝的玉佩,将所收集来的灵气放置于玉佩当中,放在手心递了过来,垂眸道:“先前答应你的东西,现在予你,不过比起绯色,这个颜色更适合你。”
闻言,叶清弦看了看自己的全身上下都带着蓝的衣衫和香囊首饰。
好吧,魔王在这一点,没走眼。
可这玩意,她不能要啊!
谁知,云重黎却将她揽到身前,亲自为她挂上了玉佩,道:“我先前娶柳仙婴,只是因为我们是同类,我对她并没有情分。”
叶清弦:“......”
他这是在解释先前错嫁的事情?
“既然你嫁给了我,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他的声音很轻,“你想修什么道,都随你,我不会强迫你和我改修魔道。”
“......”
叶清弦抖了个激灵,连忙别开他的手,向后倒退一步,讪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有些贵重,我看不必了吧。”
好家伙,魔界之尊给她当书灵,小小的玉佩里更是装载了数千只妖怪的灵气,加起来可比文书白千年玉佩还要贵重许多。
她可要不起。
见她拒绝,云重黎怔在原地,心底一窒,追问道:“你还是喜欢文书白。”
救命!这这这......魔王入戏太深了吧!
叶清弦只好道:“故事是假的,算不得数,你不必在意。”
再说了,她也同样给了他一剑,也算扯平了。
假的?做不得数?
云重黎心口蓦地一紧,竟是微微抽疼。
他瞬间反应过来,是情蛊在影响着他,压下心中的躁乱后,他沉声道:“我送你这些,并非因为......故事,而是因为你的法器,需要灵气修补。”
原来是这样,叶清弦松了一口气。
只听对方接着道:“你的书缺了数页,灵力不平衡,所以导致了书中被镇压的魔物反噬,这才会发生故事失控。”
“以灵气补充灵气,并非上上之策,而是应该尽快找到丢失的页数,若非如此,里面的魔物终会冲破封印,反噬主人,危害人间。”
听他这样说,叶清弦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只知道自己的修为和法器挂钩,倒是不知法器失控,会释放魔物。
故事中发生的意外,便是一个征兆。
思及此,她不禁看向天空,老天你玩儿我呢!说好的外挂呢?!
她看了眼身侧表情凝重的云重黎,不禁叹道:魔王还挺正义。
“如何?”云重黎说着,再度递过来了玉佩,“我能力虽有限,但是如今成为了书灵,便能方便寻找那些残缺的页数。亦能压制住不稳的魔气。”
“......”
不是叶清弦说,魔王也太谦虚了。
不过他不坦露真实身份,想必是料定了她看不出来,若是她不识好歹,说漏了嘴,恐会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更有甚者,要了小命。
如今,魔王化身凡人,竟也学起了凡人娶妻,不知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所图。
不过他即便强大,却是她的书灵,在契约下,也伤害不得她。
况且如今找到缺失的页数,镇压魔物,才最为重要。既然他这么好心,且这般清闲,她倒不如坦然接受,若是过于扭捏,有点不识好歹。
想清楚了这些,叶清弦伸手接过玉佩,抬了抬下巴道:“行。”
“不过,我家里人是不会同意我成亲的。”
“你可以做我的书灵,但是不能对外宣称夫妻的事情。”叶清弦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云重黎凝眸,想了想,只要跟在她的身边,护她三年即可,遂道:“好。”
叶清弦额心一跳,魔王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残暴,还挺好说话的。
下一秒,只见竹林和妖市不知被哪来的一股灵力瞬间夷为了平地。
地面下的小妖精先是失去了百年灵力,如今没了家,皆是哭天喊娘,也不知得罪了哪位活神仙。
叶清弦偷偷瞥开眼:当她没说。
“第一张残页在哪?”
“蘑菇城。”
叶清弦微微一惊,怎么是此地。
“你认得这里?”云重黎道。
“当然。”叶清弦摩挲着下巴,怎么也想不明白丢失的一页竟在这里,“蘑菇城,可是今年清河宗择选弟子的试炼场。”
*
出了妖市,一路北上,便越接近修真界。
二人连着赶了半月的行程,终于抵达蘑菇城,这座城处在人界和修真界的交界处,故而一路上便能看到许多像她这样的修真者。
因为混乱,所以这里的管理十分严格,进城之人都要细细盘问一番,才会放行。
看着不见尽头的队形,叶清弦叹了口气,将探出的脑袋收回。
“阿黎你说,那些缺失的页数会是什么样子?会幻化成魔物或者妖怪之类的吗?”她扭头去询问身后的人。
这几日来,她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虽然二人成了亲,但在她的心里,那做不得数,而如今他又成了她的书灵,总不能叫“仆人”吧。
想来想去,还不如继续这样称呼。
云重黎很高,在一众人里很是出挑,他的双目本是在观察四周,突兀的听见此话,低下头来,道:“说不准,也有可能是人。”
这样一来,想找到岂不是大海捞针。叶清弦心塞,但好在锁定在了这个地方,范围就少许多。
思及此,她忍不住踮起脚尖,眺望远方,心觉即便城里严格,也不该是如此磨磨蹭蹭的样子,难道说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周遭的人碎碎念念道:“各位,今年真是奇了,你们可知那祁连山无量真人的首席大弟子,也要来参加今年的试炼。”
“何止他啊,还有蓬莱州主的女儿,聚阳宗、聚阴宗......都派出了弟子。”
按理说,清河宗是从散修,或者是想要进入仙门的凡人中择选弟子,而刚刚那些人口中的宗门在修真界可是有头有脸的大宗门,奇了怪,他们瞎凑什么热闹啊。
思及此,叶清弦竖起了耳朵接着听。
“害,还不是因为弦月仙尊,她今年将在这届优秀的学子中,招收弟子。”
此话一出,人群小小震荡了一番,“怎么会是她,我可是听说,这位仙尊向来神出鬼没,修真界至今为止,都没几个人见过她的真容,况且她从不收徒,尤其是男弟子。”
“我说这位兄弟,你从哪听来的消息,这不瞎扯吗。”
“这就是你的无知了,我家亲戚可是在清河宗当差的,这消息当然保真,否则这么多仙门中人为何会齐聚这里?”
人群半信半疑。
叶清弦将他们的话尽收耳里,无语凝噎:谁说她要收徒了?好大的屎盆子。
虽说她担了个仙尊的名号,但宗门里的事务却从未参与过,因为第一掌门人是她亲哥,所以对方一切由着她来,若真是这样,必然会告知她一声。
以收徒的名义引得仙门弟子参加试炼,此事定有古怪。
就在她继续打探消息时,忽的,被头顶的视线盯的心里发毛,一抬眼,便见云重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之感:“你要收徒?”
虽是疑问,却更像是质问。
要怪就怪《魔瑰夜谭》在修真界过于出名,这个世上除了弦月仙尊,无人敢拥有。
遂他能够认出自己的身份一点都不奇怪。叶清弦正要摇头,只听一阵响铃从自己的耳边一晃而过,刹那间,脑袋变得沉重不堪,晕晕乎乎,整个人仿佛陷落进了一片黑暗。
“阿清。”
低沉地呼唤似冲破云霭,唤回了她的理智。
叶清弦摇头轻晃那些一闪而过的迷惘,眼前人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他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只听对方低声道:“这里有古怪。”
“嗯。”叶清弦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想要找出些不同,可一扭头,便对上了一张老沟纵横的脸,对方装模作样道:“呀呀呀,我观姑娘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今日也算有缘,不如来一个转运的卦......”
这大爷谁啊!叶清弦内心咆哮。
“砰!”
不等对方将话说完,她便朝着那只贼眉鼠眼的眼睛就是一拳,“放你的狗屁!姑娘我得天独厚!”
那白发黄褂老者向后趔趄,而后捂着眼睛“诶呀”嚎叫一声,怀里的东西顺势掉了下来,“啪嗒”一声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见此情形,不见秋当即拍着大腿,手捂着胸口,一口气要出不出,“我说姑娘,你这脾气可是闯了大祸哟,这可是大宝贝啊!”
叶清弦狐疑的望向他,不知他口中的话是何意。
这分明就是一只普通的罗盘,她正要反驳之时,只见从前方走来一位富家公子,身后跟着数十人,阵仗不小。
公子哥气急败坏,一把揪住不见秋的衣领,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还不快将从我这骗走的东西还回来!”
然而不见秋一脸痛惜看向了地面,最后抬起那张无奈的脸。
公子哥看到地上的东西后,脸色顿时煞白,小心翼翼将碎成两半的仪盘捧起,咬牙切齿吼道:“谁干的!”
周遭人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叶清弦心口下意识一紧,仔细看了看公子哥的衣裳,红白相间,尤其是衣袍上还绣着火红的烈鸟,十分惹人瞩目。
若是所料不错,他应该来自聚阳宗,见其对那仪盘如此上心,难不成这是宗门至宝,天机盘???
这年头宗门至宝都这么易碎的了?
不等她怀疑,只见对方气鼓鼓上前,黑白的眼珠几乎将她戳出个洞来,“是你。”
叶清弦:“......”
她不禁去看不见秋,对方却一手摇着扇子,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模样,“陆公子,这也怪不得这位姑娘,都是不小心,不小心。”
“喂,老头,你怎么颠倒黑白呢,明明是你站在我的身后,让我猝不及防推了你一把,东西是你没拿稳的,如今坏了,还要怪我?”
叶清弦气笑了。
不见秋连着“诶呀”好几声,直喊“冤枉”,“姑娘你管打人叫推?大伙评评理,我老头子这双眼睛到现在还疼着呢。”
陆燕飞眼珠子一转,天机盘只是掌门为了让他顺利通过试炼,暂时借给他的,可眼下打碎了,届时如何交差,不如找一个替死鬼,况且眼前的女子穿着朴素,虽然看不出修为,但他见识过不少修真尊者,她显然不在列,心中权衡一番后,他横眉冷笑,手指直指叶清弦,道:“打坏了我聚阳宗的至宝,还敢不承认,来人,把她抓起来!”
随着陆燕飞的话音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般窜出,来到了他的面前。
“哐当!”
陆燕飞像是被人掐住了七害,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硬着头皮抬头。
云重黎两根手指捏着他刚刚直指叶清弦的手指,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气息轻吐,眼神如刀,“找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只听“咔嚓”一声,似是指骨碎裂的声音。
陆燕飞疼的发木,脸色红白交错,在强者的制衡下,他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饶是一开始,他便注意到这个男子,却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只不过是一凡人,凭何给他正脸。
可却不曾想,对方竟有这样的修为,不对......他明明是凡人啊,到底哪里来的力量压制住金丹期的自己.......难道说他是元婴?还是说更高......
不只是陆燕飞愣住,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就连不见秋都微微惊讶了一瞬,眼底流露出赞叹的目光:后生可畏啊。
只有叶清弦一人还算镇定,心道他可是魔王啊.......
“我错了,错了,对不住这位姑娘,再也不敢了!”陆燕飞眼珠子转的极快,生平最大的本事就是见人下菜碟。
叶清弦装作听不见,实在是陆燕飞太惹人讨厌。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
“唰——”
一道白光从远处飞来,嚯然劈向了云重黎。
速度之快,让他不得不去避开。
只听一道极轻的空灵音缓缓而来,“他既已道歉,道友何必还要揪着不放呢。”
叶清弦跟随着众人转头,就见一辆白色马车缓缓从后方驶来,仿佛踏碎漫天星河,轻盈如羽,飘至众人眼前。
“陈师弟!”陆燕飞喜出望外,拖着自己那只残手,几乎狼狈的跑上马车。
风吹帘动,露出里面的人来。
白发飘逸,一身素净的衣衫,衬得如仙人临世。
只一眼,叶清弦便认出他是谁。而对方也同样注意到了她,微微侧首,望了过来。
视线交汇的刹那,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窒息的她背过气去,两眼发黑。
云重黎不再去注意马车里的人,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叶清弦的身上,在其倒下来前,一把将人护在怀中,而后目光沉沉的看着远去的马车。
*
陆燕飞捡回了一条命,摊在马车上。
就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师弟刚刚竟有一瞬间的慌神,他不由得道:“你认识那女子?”
陈玉竹闭了闭眼睛,再度睁眼时,摇了摇头。而后沉默不言,似是进入了打坐中。
“你就是个闷葫芦。”陆燕飞调侃几声,“瞧她刚刚看你的眼神,八成爱慕你,人都被你帅晕了,你也不为所动。”
陈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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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作者真的在努力的细化文章!(O.O) 虫蠕这一块的故事(第四章到第十二章),终于大修完了。 最近修的有些心累,更得也慢了些。后续的也会逐渐完善。 啊啊掉了两收,心如刀割!!! 星星不想碎掉,呜呜不要取收。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