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胜负方程式》》禾聿景

13、第 13 章

　　梅雨季节的雾气将城市裹成混沌的灰幕，周歇年的私人终端在凌晨三点震动起来。加密频道传来的不是预期中的商业情报，而是一段经过十二重量子加密的音频。电流杂音中，木槿年清冷的声线混着机械嗡鸣："周氏地下五层的通风管道，二十分钟后。带上你的临时芯片解码器。"
　　周歇年捏碎手中的冰威士忌杯，雪松味的信息素在书房骤然暴涨。玻璃碎片扎进掌心的刺痛，混着后颈芯片传来的灼烧感，提醒着他三天前在股东大会上，木槿年展示的新型信息素共振增幅器——那分明是基于镜像实验室残骸逆向工程的产物。
　　潮湿的通风管道里，月桂叶混着苦橙的气息比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漫上来。周歇年摸到藏在袖中的□□，却在转过拐角时僵住——木槿年的白衬衫半浸在污水里，金丝眼镜碎裂，锁骨处的旧疤正渗出诡异的幽蓝液体。
　　"他们在给克隆体注射活体芯片。"木槿年扯下浸透的领带缠住伤口，从防水袋里掏出半张烧焦的胶片，"三个小时前，星耀的卫星监测到北极圈有异常能量波动，频率和我们的腺体..."
　　警报声突然撕裂黑暗，数百个机械蜘蛛从管道缝隙涌出，金属螯肢闪烁着冷光。周歇年拽住木槿年的手腕翻滚躲避，雪松信息素本能地筑起屏障。当他看清机械蜘蛛腹部的齿轮图腾时，后颈芯片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是齿轮会的新型猎杀者！"木槿年的手枪连续击发，子弹却被机械外壳弹开，"用信息素共振！它们的核心控制器和镜像实验室的..."
　　话未说完，一只机械蜘蛛已刺穿木槿年的左肩。周歇年瞳孔骤缩，体内信息素如火山喷发，两种顶级alpha的气息在密闭空间形成音爆。机械蜘蛛的外壳寸寸龟裂，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两人掀翻在管壁上。
　　北极圈的冰原下，周歇年握着地质雷达的手青筋暴起。冰层深处传来的震动频率，与他后颈芯片的震颤完全同步。木槿年正在破解防护门的量子锁，染血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快速敲击："防火墙里嵌着我们的基因片段，需要..."
　　"双核共振。"周歇年接话，扯开衬衫露出胸前临时安装的信号增幅器。当雪松与月桂叶的气息缠绕着注入锁孔，冰层轰然裂开，露出深藏的地下实验室。数百个培养舱悬浮在淡绿色的培养液中，每个克隆体的后颈都插着泛着蓝光的终极芯片4.0。
　　"他们升级了意识侵蚀程序。"木槿年调出终端里的检测报告，声音混着压抑的愤怒，"这些克隆体的信息素基底，是用我们的DNA重构的。"他突然抓住周歇年的手腕，"还记得联姻庆典上消失的三分钟吗？他们那时已经完成了..."
　　警报声打断对话，培养舱的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银色芯片爆发出的蓝光在穹顶汇聚成巨大的齿轮图腾，地面开始浮现古老的符文。周歇年扯断木槿年领口的抑制剂贴片："按老办法，让共振频率突破临界值！"
　　当两种信息素以103%的超高频震荡时，整个实验室的金属结构开始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形态。克隆体的芯片接连炸裂，培养液化作腐蚀性雾气弥漫。木槿年在混乱中抓住周歇年的战术平板，将一串加密坐标刻入对方掌心："南极的镜像实验室，那里藏着齿轮会的..."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周歇年用身体护住木槿年，却感觉后颈芯片正在不受控地吸收信息素能量。当烟雾散去，他看到木槿年锁骨处的旧疤裂开，露出里面闪烁的微型芯片——和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如出一辙。
　　"别碰！"木槿年挥开他探向伤口的手，月桂叶信息素裹着尖锐的刺痛，"这是他们早就在我体内埋下的..."话未说完，整座实验室开始坍缩，两人在崩塌的金属洪流中夺路而逃。
　　三个月后的全球科技峰会上，周歇年和木槿年在全息讲台两侧落座。台下的媒体镜头对准他们相握的手，却拍不到掌心暗纹下流动的信息素密钥。当被问及联姻三周年的感想时，木槿年推了推新配的黑框眼镜："周氏与星耀的合作，就像量子叠加态——既是对手，也是不可或缺的观测者。"
　　深夜的星耀顶楼，木槿年对着暗网终端输入南极坐标，屏幕亮起的瞬间，后颈芯片传来灼烧感。周歇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独自去南极，可不是联姻协议第47条允许的行为。"
　　雪松气息漫过实验室，周歇年将一支装着紫色液体的注射器拍在桌上："齿轮会最新研发的信息素抑制剂，副作用是..."他的目光扫过木槿年锁骨处重新愈合的伤口，"会让你暂时失去alpha能力。"
　　木槿年冷笑，抓起注射器扎进自己手臂："周总该不会以为，这点代价就能阻止我？"月桂叶信息素在抑制剂作用下急剧衰减，他却笑得愈发危险，"倒是你，敢不敢赌——南极的镜像实验室里，藏着能让我们彻底摆脱联姻枷锁的..."
　　警报声骤然炸响，两人同时看向窗外。周氏和星耀大厦的顶端，齿轮图腾的全息投影刺破夜空。保险柜里的联姻协议正在自动更新条款，新增的47-5款闪烁着红光："未经双方共同授权，任何涉及镜像实验室的行动均属违约。"
　　在信息素与数据交织的永夜中，两个宿敌的身影被拉长在监控屏幕上。他们都清楚，这场始于阴谋的婚姻，早已在无数次的共振与对抗中，将彼此的命运熔铸成超越商业利益的危险羁绊。而南极冰层下的镜像实验室，正静静等待着，见证这场博弈走向更惊心动魄的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