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假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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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潇拉着他径直走向墙角那桌。叶凌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刚要脱开手腕上的桎梏却被暗中捏紧，孟潇偏头低语：“别动。他在看你。”
叶凌瞬间收住了动作。
孟潇这才搂紧他，不躲不避地迎着那道目光而上，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桌边。他来势汹汹，那桌两人停下交谈看着他们。
“打扰了，”孟潇轻叩桌面，语气却没有打扰的歉意，反而相当不客气地，“这个位置可以让给我们吗？”
叶凌：“……”
要死了，这店里这么多空桌椅，非要坐这是闹哪样，孟潇简直把“来找茬”写到了脸上。
和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少，那个男生有点尴尬，用气音小声问谈越：“你朋友吗？”
叶凌只觉谈越的目光掠过孟潇，落到自己脸上。轻咳一声，从后拽住孟潇的衣角，低声说：“旁边有座位。”
孟潇等的就是谁来说这句话，长臂一伸，揽过他的肩，“那可不行。这张桌子比较特殊，我可不想让给别人。”
男生还在状况外，左看右看也没看出这张小圆桌的独特之处，茫然地挠了挠脸。
“特殊？”反倒是谈越先开了口，他重复着这个词，语调平淡得听不出疑问。
“Lucky table。好梦成真。”孟潇语气深情，“实不相瞒我们初次约会也是在这张桌子上，所以它对我的意义更特殊一点……亲爱的你踩我干嘛。”他按着叶凌的脖子掼到自己怀里，看着两人展颜一笑，“不好意思，他有点害羞。”
“噢噢，”男生表示理解，“你们感情真好。”
孟潇却朝他笑，“你是omega？我闻到一点橘子味的信息素，不过好淡。是你的吗？”
“啊？”男生愣了一下，举起袖子闻了闻，“还能闻到么？我打了阻隔剂啊……”他被谈越用眼神制止了接下来的话，闭口不言了。
“原来如此，”孟潇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还以为两位是情侣呢。”
谈越：“……”
男生：“……呃？”
孟潇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短促笑了一声，“算了。”低头对叶凌说，“听你的，这个位置让给他们了。”
“你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在远处的卡座落座。孟潇招来服务员点单，闻言不由得失笑，“恶心他们一下罢了。”
“……”
“怎么，”孟潇单手托腮，拖长语调，“恶心到你了？”
虽知孟潇是为了帮他出头，但听到那句话仍有种细密刺痛感，像针一样刺穿心脏薄膜，逐渐剥离出另一股异样的情绪，叶凌挪开视线。
“别装了。酸得可以开醋厂了。”孟潇把一块黑森林推到他前面，“吃点甜的吧，然后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车上，你说不会和他再见面了。为什么？”
“……他有喜欢的人。”
孟潇眯起眼睛，“那个橘子味的？”
“不知道。”叶凌满不在乎，“我爸给了他什么东西换他和我结婚，他答应了。”
居然是婚内标记。孟潇有点惊讶，那性质可不一样了，没准儿叶凌已经……
想起那个圈内流传的八卦，他表情复杂地看向叶凌的肚子，对方坦然和他对视。
孟潇抬了下下巴，“我要当干爹。”
叶凌：“滚。”
他叉了一块蛋糕送进嘴里，“我找人调查过他，名下资产和流动都没有问题。我爸给他的东西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你的猜测呢？”
“套了个壳子给他。”叶凌十分笃定：“我爸不想让我查到的东西我不会再耗时间，没有意义。所以我换了个方向。”
孟潇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叶凌点开手机里一个文件，转了个方向递给他。
那是一页特别详尽的身份背景资料目录索引，包括家庭关系、人际关系、资产证明、银行流水，个人征信、信息素报告、学历学籍证明、户籍资料和工作信息，孟潇甚至还看到谈越五年内的入职体检表。
“结婚前我爸给了我他的资料，非常详细。”叶凌说，“但没有他的感情史。所以我去查了。”
“唔。”孟潇给他鼓掌，“然后呢？”
“然后我的人告诉我，”叶凌面无表情地捏着叉子，“他有个初恋。你可以理解成白月光。”
父亲没有给他这部分资料的原因，叶凌多少也能猜到。
因为没有必要。
最初答应父亲的条件之一就是不领证，生了孩子之后也不能管他做什么。至于父亲给他挑的alpha是谁、长什么样，他一点知道的兴趣也没有。有了这个前提在，父亲反悔要他们结婚时他才会那么生气。对所谓的“最好人选”更是好感down到底，拿到资料后就随手丢给了助理。
谁能想到盲盒开出来的人是谈越——或许说就是因为是谈越，所以一切的不必要都被叶凌划上删除线，变得非常有必要。我要他全部的资料，立刻，马上。
缺失的部分在他喝令之下很快补上。
出乎意料的，谈越的感情史相当少，拿到那份档案时叶凌甚至惊异于它的薄度。两页纸，甚至写不下一个完整的故事。
会不会是那晚看错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凌翻开第一页，于是最后一点希冀也消失殆尽。
“所以，你连他的白月光是谁都不知道？”孟潇随意翻了翻就搁在桌上，“就这几页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说明什么，指不定是暗恋他的小O们瞎编的呢。”
叶凌忍不住槽他，“你当别人都有那么无聊。”
“编一个莫须有的白月光来劝退竞争对手，然后自己拿下——非常合理的剧情。”
“我宁愿相信那个人真实存在。”
孟潇懒洋洋道：“他亲口承认了？”
叶凌张了张口，沉默了。
“不要先入为主地去评判一个人，叶凌同学。”孟潇敲了敲桌子，“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最好的办法就是验证它。”
叶凌静默片刻，像是接受了这个建议而陷入思考，“怎么验证？”
“不如我们先排除一个错误选项。”孟潇朝他眨了眨眼睛。
他按下桌面的呼叫铃，很快服务生过来了，声音温柔笑容甜美，“两位需要什么帮助吗？”
“你家卖的最好的蛋糕是什么？”
“是熔岩蛋糕呢。”
孟潇点点头，“送一份给那桌的客人，账也结了，告诉他们是叶先生付的账单。对了，把那桌上的瓶插换成玫瑰——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是叶先生的好意。”
服务员领命去了，叶凌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就这样？”
想起之前按上叶凌后颈时，那道落在自己手上的视线和空气中微滞的信息素，孟潇唇畔浮出一丝浅笑，“他会过来的。”
一切发展如孟潇所料。
蛋糕和玫瑰送到了小圆桌上，可是礼物并不受人期待，谈越和服务员交谈了几句，推开椅子朝他们走来。
孟潇的笑声越放越轻，待那人彻底走近时化作一个尾调上扬的音节。
“叶凌，”谈越面无表情地站定，“借一步说话。”
“这位……”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无论谈越说什么都由孟潇代为回答，却因倏然瞥过来的冷淡视线而转了口，笑眯眯地双手一摊，“你们随意。”
事后叶凌回想孟潇挤眉弄眼的表情，眼瞳里分明写着乐于看好戏的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假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