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心动证词》伪倾

1、楔子

　　江楚在混沌中嗅到了甜腻的栀子香。
　　浓稠的营养液裹着他的身躯，棕褐色发丝如同水草般漂浮，偶尔擦过苍白的脸颊。他蜷缩在培养舱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玻璃内壁，留下几道透明的水痕。
　　那香气像是从记忆深处渗出来的，混着营养液的冰冷，缠绕在他的呼吸里。
　　突然一股力道推的了他一下。
　　下坠感猛地攥住了他的心脏。
　　江楚艰难地睁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他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那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却盛满了倦意，像是累极了，又像是已经很久没见过光。

　　然后，他看见了他们。
　　两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身上沾满了血。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桃花眼，湿漉漉地望过来，带着某种令人心碎的熟悉感。
　　江楚的呼吸滞住了。
　　他不认识他们。
　　至少，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两个孩子。
　　其中一个孩子动了动，瘦高的身形显得格外单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血染红的白T恤，黑色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白色短袖晕开大片猩红，明明疼得发抖，却在安慰另一个男孩子。
　　“没事的……”那孩子开口了，声音奶声奶气的，却沙哑得不像话，“实验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我们会没事的……”
　　江楚的瞳孔剧烈收缩——他不认识这两个孩子。
　　可当那个孩子抬头，玻璃倒影里……
　　赫然是他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