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针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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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斯阮写得简略，却字字真情实感，发自肺腑。
她不想用长篇大论来烦扰对方，心里也明白乔琬琰一个连小说都不看超过20万字以上的人不可能会有耐心看长信。
还是如此敏感的话题。
想说的已经传达，试图挽留都话语包含其中，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但等待回应的日子确实十分难熬。
张斯阮有想过千万种结果，好的坏的，甚至已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写得太过于简洁，高估了乔琬琰的文学素养。
所幸不是后者。
乔琬琰最终没有回信，只是派人给了她送来了一颗糖。
收到后张斯阮没有犹豫，立刻拆开糖纸放进嘴里。
刺激的薄荷清爽直冲脑门，抵消了这几天的寝食难安。
收好糖纸，她把乔琬琰的名字写在里侧，叠成一个小小的千纸鹤放在笔盒。
这是她们之间的守护神。
在张斯阮辗转反侧焦急等待的同时，也有个人和她一样饱受折磨。
这几天，每当下课，刘昕苒便凑到她的面前，像是一个固定格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搂住她的肩膀，说出来的言语却与神情不怎么相符。
话里话外都在不停地暗示着她，乔琬琰不是什么好人。
起初，张斯阮只是沉默，哪怕心里抵触，也无法直接撕破脸皮，冷声拒绝。
直到收到糖的这天，刘昕苒像往常一样来到她的桌子旁。同样的话术和试探让她心烦意乱，明明是自己小心翼翼，刚刚和好的朋友，却成了对方嘴里不学无术坏事做尽的废物。
张斯阮终于不耐开口，
“你到底想我怎样？”
刘昕苒仿佛看不见她冷峻的面色，好似万般无辜地劝说，
“当然是……远离那种人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说得理直气壮，挺直了腰板，大言不惭。
“我倒觉得她没有那么不堪……”
张斯阮摇头拒绝，试图和她讲道理。
可她还没说完，刘昕苒当即便面色一僵，嘴角落下，眼神里透出狠意，不愿再与她多说什么，直接扭头离开。
总归是好友一场，张斯阮尝试着找她讲清楚。
她趁着下课来到c的座位前，对方微笑地看着她，笑意却不达眼底，对她的态度也不冷不热，只冷眼听完她解释便不再理睬，好似最开始笑脸相迎想要认识自己的不是面前这人一样。
一番前去无果，尽管有些失落，但张斯阮也不是会折磨内耗自己的人。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她十分痛快地放弃经营这段关系。
因为常常处在竞争激烈的班级，她少有关系亲密的朋友，对友谊一直奉行着能处就处，合不来就互不干扰的态度。
对待刘昕苒，她是真心把她当作朋友，可惜对方不领情，她也无可奈何。
本以为不再搭理彼此就是这段关系的结果，可事实却全然相反。
刘昕苒开始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好几次张斯阮路过几人身边，都能听到窃窃私语。不仅如此，她还带着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一起疏远她。
这种被排斥的感觉在1班不甚明显，对比在8班的难受，其实这样的针对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前者是对比热闹的格格不入，而后者好似本身就是如此，各自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可张斯阮时不时会迷茫，思索着亲友反目成仇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只是因为乔琬琰吗？
难道和一个人做朋友，就不能再和朋友讨厌的人做朋友了吗？
如果是这样，这被冠名为“友谊”的枷锁她宁可不要。
这样僵持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物理实验课的前夕。
那天下课后，张斯阮去上了厕所，作为课代表，她需要每节课前到老师办公室询问下节课的内容。理综办公室在教室的下一层，为了赶上预备铃她几乎每次都是小跑去找老师。
往常老师会早早坐在办公室，今天却不见踪影。她以为老师还没赶到，便原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预备铃打响，依旧没看见老师的身影。
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张斯阮连忙回到教室，里面空无一人，唯有中间的电子大屏映射出她不知所措的倒影。
她走到讲台上反复查看课表，无比确认这节课的确是物理课。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的手笔，可张斯阮来不及追究，迅速从五楼下去跑到操场，依旧不见同学踪影。
“还能在哪呢？”
她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大脑此刻一片空白。
已经是上课中途，道路上空荡，她找不到一个人来帮助自己，可悲到只有时不时清洁地面的大妈路过，才会看她两眼。
“张斯阮？你没去实验吗？”
含着不确定的嗓音传来。
闻声她迅速抬头，看到同样一脸茫然的江翎。她忘了拿东西，才返回教室去取。
张斯阮从她口中方才知晓了这节课是物理实验，全班都去了西南角的实验楼。
最终，由于她旷了将近半节课，姗姗来迟，又作为课代表没发挥好带头作用，被物理老师当众杀鸡儆猴，狠狠骂了一顿。
下课后，有人偷偷告诉她，本来老师没有发现她不在场，还是刘昕苒提议让她上台演示才先觉。
回去的路上，看到刘昕苒幸灾乐祸的眼神，张斯阮只觉得心累。
晚饭时间，她留在了教室，各种情绪叠加已经塞满了肚子，加上一场剧烈运动彻底吃不下饭。满心委屈无处发泄，却又轮到她收作业。
张斯阮搬着沉重的书本，在楼梯口再次遇到了乔琬琰。
见到“罪魁祸首”还在人群里谈笑风生，她赌气一样没有向乔琬琰打招呼。
本想忽略而过，不料有人已经眼尖地喊了一声“这是不是琰姐的那个朋友？”
乔琬琰扭头看向她，主动挥了挥手。
张斯阮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突然又冒头，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
她无视招呼，快步前进，走到办公室放下作业。
靠在桌子旁抹完眼泪，她堪堪回头，没成想乔琬琰正靠在门框上，目睹了她所有的动作。
“怎么了？”
眼泪又涌了出来，张斯阮低着头，任由泪珠砸向脚底，先前满不在乎的坚硬外壳被简单一声询问敲碎。
“你能让你的前女友别再针对我了吗……”
她明白这不是乔琬琰的错，可心里怀着一股无法倾诉的怒火，任由燃烧肺腑。
办公室宁静祥和，只留张斯阮小声抽泣的声音。
面前的人沉默片刻，也是没想到这场闹剧因她而起。
泪眼模糊间，张斯阮感受到有人为她拭去眼泪。
她努力想睁开双眼，可泪水汹涌，只看到一个身影，对着她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针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