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难抵》荷时别

6、第六章

　　“那下课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还有谢知奕和宁远，我好久没见到宁远了，要好好宰他一顿。”
　　“好。”
　　“汪怀清！”门口一个吊儿郎当嘴里还吃着棒棒糖的人朝他挥手。
　　汪怀清看见走了出去“嘿，我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也不来找我。”汪怀清捶着他的胸口说。
　　“害，你又是不是不知道，我家里人最近管我可严了，上下学找人专门接送，课间我都用来睡觉了，我最近表现好了，才对我松了点，可累死我了。”他像被一个圈起来的鸟，突然被人从笼子放出来，当束缚消失，翅膀能自由舒展时的兴奋，对自由的本能向往。
　　汪怀清又朝教室里面喊“贺洛，你来。”
　　贺洛走了出来“怎么了。”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宁远，我们今晚一起去吃饭。”汪怀清激动朝着贺洛说道。
　　“哦好，你好我是贺洛，常听汪怀清提起你。”贺洛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好，我是宁远。”
　　这是远处走来一个人，是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谢知奕，看见门口的稀客：“哟，这谁啊？终于被放出来了？”谢知奕调侃的说道。
　　“得了吧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惨。”宁远笑着说。
　　“行，看我们今天晚上怎么好好宰你一顿，”谢知奕看着汪怀清说“”我们去吃怀清常吃的那一家。”
　　“OK”汪怀清比了个OK的手势。
　　——
　　到了餐厅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汪少爷您好，这是菜单。”服务员说道。
　　汪怀清把菜单推到贺洛旁边“你看看要吃什么。”
　　贺洛随便勾画了两道菜“可以了。”
　　“没有别的了吗，这家菜很好吃。”汪怀清指着菜单说道。
　　“没有了，看看你想吃什么吧。”贺洛笑着多汪怀清说道。
　　谢知奕看见这一幕心中不免慌乱起来，不知是为何。
　　“你和你们班学霸关系挺好啊，是不是考试有的抄。”宁远笑着低声对汪怀清说。
　　“那当然，不过我不抄，我字都懒的写。”
　　点好菜了之后汪怀清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哎，汪怀清你前两天请假咋了，怎么没给我说。”宁远问道。
　　“我也没想到，我哥突然带我去看公司，我爸一直说我还小，没想到还同意这事儿了，就是我咋不知道我家还有个这样的公司。”汪怀清看着窗外说。
　　“说不定你爸一直没告诉你，现在是时候了，所以带你提前熟悉熟悉。”宁远玩着桌子上放的百合花。
　　贺洛低笑的玩着手机。
　　“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带出来吃饭很开心。”汪怀清扶着下巴看着贺洛说道。
　　“这家环境还行。”贺洛顺着汪怀清的话说了下去。
　　吃完饭，宁远家的司机接他走了。
　　汪怀清给贺洛叫了车，也回了宿舍。
　　谢知奕说“要一起回去吗？”
　　“行啊，散散步，消消食。”
　　“我发现你和贺洛能聊起来了，开心吗？”谢知奕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着前面的路。
　　“当然，说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哈哈哈哈哈。”汪怀清笑着说。
　　“但是你得注意点别被人家骗了，我看他不像好人。”谢知奕语重心长的说道。
　　“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磨磨唧唧，我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好自己了？”汪怀清无语的说。
　　“行，我不多说。”
　　教室里吵吵嚷嚷，老张进来说，“下周3运动会，有意着报名，人数必须够，想练习的可以在大课间或者空余时间练习。”说完就走了。
　　“贺洛，你要报名吗？”汪怀清头转到后面问。
　　“还没想好，你呢？”贺洛手抵在下巴笑着对汪怀清说。
　　“估计是跑步吧，但是报哪个项目我还没想好。”
　　“嗯。”
　　“谢知奕你报哪个？”汪怀清又转过去问旁边的人。
　　“跑步。”旁边的人低着头写手里的作业说。
　　“那我俩报一起，接力赛咋样？”汪怀清瞬间来了兴趣。
　　“行啊，还可以一起去练习。”谢知奕笑着说。
　　“汪怀清！”门口的宁远大声喊着“去吸烟吗？”然后声音低下来说。
　　“来。”又戳了戳旁边的谢知奕“去不去？”
　　“去。”谢知奕起身。
　　贺洛舒展的眉间又拧成一团。
　　“连烟都能吸了？”谢知奕笑着说。
　　“多亏了我这张嘴，说出的话那么的令人着迷，把我妈哄的一愣一愣的。”宁远手里拿着烟笑着说。
　　“平头哥来了！快快快！”门口声音传来，厕所里吸烟的人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平头哥是教导主任，叫王平，又因为头有点扁所以都叫平头哥。
　　“我去，我不在的时候不来，怎么我一抽就来。”宁远把手里的烟头随手一扔，和他们一起跑了出去。
　　汪怀清一靠近，贺洛就闻到了一股烟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幸亏门口的人喊的快，所以没有人被抓到，但是平头哥挑在上课的时候随便进了一个班，随便找了个男的闻他的手。
　　“站着听课，下课去我办公室。”平头哥生气的说。
　　？？
　　“我去了，还真他妈是我啊。”宁远站了起来“知道了。”我就这一次啊，我服了。
　　宁远：「我被抓了，我去了，这都能行，我就这一次啊，让我下课去办公室，偏我来时不逢春。」
　　汪怀清正在输入中：「good luck」并发了一个呲牙笑的表情包。
　　宁远：「他一进来就在哪左看看，右看看，我就看了他一眼，我俩对视了，然后就自信的朝我走来。」
　　汪怀清：「没事，写个检讨就好了。」
　　宁远发了个累的表情包，汪怀清没回。
　　“宁远被抓了。”汪怀清对旁边的谢知奕说。
　　“他运气不好。”谢知奕看着黑板说。
　　贺洛写了个纸条传给汪怀清‘吸烟对身体不好’。
　　‘好的，知道了’把纸条传了过去。
　　汪怀清就没有在贺洛面前抽过烟。
　　“哎，谢知奕，我们下午去跑跑步吧。”汪怀清头转到旁边对谢知奕说。
　　“好。”
　　到了大课间汪怀清正准备和谢知奕跑步，贺洛出来蹿出来说“我也练习练习。”
　　“你也报了接力赛？”汪怀清转过去对贺洛说。
　　“我报了1500米，所以练练。”
　　于是三个人就这样练了一大课间，等到上课铃响了才回去。
　　到了运动会前夕，老张说了注意事项，和挑选了采购零食的人。
　　“加油！加油！”操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和加油稿“助跑的脚步是蓄势的鼓点，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节奏上。你目光锁定沙坑，那是你即将征服的战场。纵身一跃的瞬间，身体在空中划出最美的弧线——那是力量与技巧的碰撞，是勇气对距离的挑战。”第一个运动项目是跳远。
　　第二个是接力赛，9班的人商量了战术。
　　纪律委员走到贺洛旁边说“学霸需要有人写接力赛的加油稿，你可以吗？”
　　“可以。”贺洛拿过稿子写了起来。
　　发令枪的脆响刺破操场的喧嚣时，第一棒的周磊几乎是弹出去的。他穿着黑色短跑服，肌肉线条在阳光下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攥着接力棒的手骨节分明，每一步都带着砸向地面的力道。邻道三班的第一棒是个体格更壮的男生，起跑稍慢半拍，却凭着步幅优势一点点追上来，两道影子在跑道上几乎要叠在一起。
　　周磊的呼吸越来越沉，却死死咬着牙没松劲——他知道第二棒的赵阳已经在接棒区等着了。那片红色区域越来越近，赵阳弓着身子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右手稳稳地伸在身后，掌心朝前。周磊猛地调整步频，最后三步压得又稳又快，接力棒递出去的瞬间，赵阳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扣住，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周磊低吼一声：“加油！”
　　赵阳接棒的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动作，转身时带起一阵风。他比周磊个子稍矮，但爆发力更猛，起步就把速度提到了极致。邻道三班的第二棒刚完成交接，还在调整节奏，赵阳已经借着这半秒的优势拉开了小半步距离。看台上的加油声浪里，三班的呐喊格外响亮，那名选手显然被刺激到了，步频猛地加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又一点点缩近。
　　赵阳的额头上渗满了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的视线越过前方，牢牢锁着第三棒汪怀清的位置。还有三十米，二十米……谢知奕已经动了，脚步轻快地向前小跑，为接棒蓄力。赵阳突然侧过身，手臂后摆的弧度稳得像尺子，谢知奕看准时机加速，两人在接棒区中央完美重合。
　　“接稳！”赵阳的声音混着喘息砸过来，接力棒稳稳落入谢知奕掌心。谢知奕甚至没停步，接棒的瞬间就把速度提了起来，余光里，三班的第三棒刚冲出接棒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背影。他攥紧手里的接力棒，指腹传来木头被汗水浸热的温度，朝着下一个目标——汪怀清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三棒的谢知奕攥着接力棒冲过来时，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黏在皮肤上。他的呼吸声隔着十几米都能听见，像拉到极致的风箱，但脚步丝毫没松，每一步都重重砸在跑道上，溅起细小的灰尘。
　　汪怀清早已在接棒区弓下身子，右手向后伸着，掌心张开。他的视线死死锁着谢知奕的身影，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两人距离缩到半米时，谢知奕左臂猛地后摆，接力棒的金属外壳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汪怀清的手像有磁石，精准地迎上去，指腹触到木棒的瞬间，汪怀清的手指同时松开。那零点几秒的交接，快得几乎看不见空隙。
　　“加油！”谢知奕的声音带着喘息砸过来时，汪怀清已经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他甚至没回头，只感觉背后传来谢知奕踉跄了半步的脚步声——那是对方为了让他接得更稳，硬生生调整了步幅。
　　“高一9班的运动健将们，此刻的跑道为你们沸腾，沙坑为你们蓄势，横杆为你们低垂！
　　看那红色赛道上，你们的身影是最烈的风——短跑时如箭离弦，长跑时步步铿锵，接力棒在你们手中传递，像点燃了一串奔跑的火焰，把九班的名字烙在每一寸赛道上。沙坑边扬起的尘土，是你们纵身一跃时的勋章；跳高杆下掠过的身影，是勇气写给天空的诗。汗水浸透衣衫没关系，喘息急促也没关系，你们眼里的光，比阳光更亮，你们脚下的力量，比掌声更响。别停，别慌！看台上每一声“九班加油”都在为你们蓄力，每双注视的眼睛都在为你们呐喊。今天，不管是冲线的瞬间，还是坚持到最后的脚步，你们都是九班的骄傲——跑起来，跳起来，拼起来，让整个赛场都听见我们的声音：高一九班，势不可挡！”
　　风灌进耳朵，台上的加油稿也冲进了汪怀清的耳朵里，我去，这谁写的，这么能写，输了不更丢脸。
　　汪怀清把接力棒攥得更紧。这一棒要跑过弯道，他压低重心，身体向内倾斜，余光里能看到邻道的选手正试图赶超。但他脑子里只有谢知奕刚才递棒时的眼神，那里面有比阳光更烈的东西——是“别掉棒”的嘱托，更是“交给你了”的笃定。
　　最后五十米，汪怀清听见看台上炸开的欢呼里混着谢知奕的吼声：“冲！！”他猛地抬起头，把所有力气灌进双腿，带着那根被两人手心焐热的接力棒，向着终点线撞过去。
　　随着终点线的红带子的落下，第一毫无疑问是高一9班。
　　欢呼声震耳欲聋，最疯的是汪怀清接棒之后。当他超过邻道选手的瞬间，看台上像炸开了烟花，有人把帽子扔向空中，有人互相扯着胳膊跳起来，吼得嗓子都哑了。那片沸腾的声浪追着汪怀清的背影跑，直到他冲过终点线，欢呼声突然攀上顶峰，又在看到计时器的瞬间变成狂喜的尖叫，像浪潮一样，把整个操场都淹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怀清哥哥！好帅啊！”
　　“啊啊啊啊！！男神！”
　　“我要把拍的照片发贴吧，肯定有很多人点赞，太帅了！”
　　“谢知奕！！啊啊啊啊！”
　　……
　　“耶！！我们是第一！”纪律委员赵薇跑过来喊到，手里还拿了4瓶水。给到汪怀清的时候看见汪怀清已经在喝贺洛给的水。
　　“谢了。”汪怀清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客气，刚才很棒。”贺洛扶着汪怀清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谢知奕眼睛盯着他们走过去。
　　早上还剩铅球，大概40分钟就结束了，所以操场上的人少了许多。
　　男子1500米在下午，有些人提早去食堂吃饭就休息了，以便能更好的发挥。
　　因为运动会都是一个班一个班的，不能乱跑，所以早上他们都没有看见宁远，听说他什么也没报。
　　准备去食堂吃饭才看到宁远跑了过来“走，去吃饭。”
　　“你早上怎么没来看我们比赛，可精彩了。”汪怀清说道。
　　“哟？我忘了，我早上光顾着打游戏了，抱歉，下午有谁吗？我下午一定来。”宁远手搭在汪怀清肩上说。
　　“有，下午是贺洛1500。”汪怀清说。
　　“得嘞，下午我一定来。”
　　“那我先提前谢谢你了。”贺洛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