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不是销售（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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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被浮世祖师斩于断崖，缴以魔剑为基，彩玉作幡，创界于人间，隔他敌，护佑人界。”
“这就是仙宗祖师们的故事了，客官请用茶。”他握起青玉盏轻抿，这里是……他好像来过。
玉辞迎环顾周遭的人，所视无生魂，无活人，此为何处？
他捂住额头，不止的耳鸣回荡在脑海中，青玉剑开始颤动，周遭的人好奇地看向他，瞬间数条锁链向他袭来，妄图抓住他。
“既不知前路为何处，不若人间一游，求心问道行万里……”隔去一切喧嚣，斩断锁链，划破梦境，唤归现实。
眼神逐渐清晰聚焦，却见藤蔓正将少女怀中的铁片举到他身前，玉辞迎连忙掐诀，收纳袋中符纸如游龙腾空，刺断缠困四肢的藤蔓，翻身而下。
他咬紧牙关，那个铁片是……
身体因铁片高浓度的魔气而颤栗，凝聚的意识在逐渐崩溃，混沌的灵海正在翻腾，本能在叫嚣着吞噬。
“抓住它，它的力量就是你的了，你将拥有无上的修为。”心底有个声音如此告诉他。
“成王……回来……”铁片缓缓被藤蔓递下，悬空在他面前，“抓住我……与我合为一体……”
手不受控制地举起，正当他要触碰到铁片时，心口一阵钝痛，他顿时清醒，往后撤出几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后怕。
玉辞迎反手指挥符纸向下，直冲铁片，藤蔓见状，迅速将铁片收回树心，符纸打到树心被弹开。
为什么？为什么它会在这里？这把魔剑！！！
历经五百年，已经被界阵吞噬成这幅残破的模样了，他险些认不出。但这样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
人首树会出现在这里，它是魔剑复刻出的生物。
“玉辞迎……”残片低语道，“随我成王……”
玉辞迎燃符，排列而上的符纸瞬间化作火龙，缠住树心，余火沿着悬空的藤蔓在空中狂舞。
几道光闪过，树心切开符纸，静默的少女自烈火中醒来，飘逸的绿发在空中四散，残片环绕她的四周，供给法力。
少女抬起右手，拧成一股绳的藤蔓冲击火符，打的有来有回，另一手轻点空气，玉辞迎脚下升起高台，将人带空中。
巨大的枝干自高空中俯冲，以不可阻挡之势，企图将他压扁，“轰”的一声，树枝压向他，树屑成雾，刹那间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如落地惊雷，高台被剑气碾碎至平地，枝干自下而上，被劈成两半。
尘埃中，青衣人单手执剑而立于其中，抬手不见招式，剑气横荡，势不可挡，挽剑生花，藤蔓被断三节，少女被不见招式的剑光斩落，从高处跌落。
玉辞迎剑指绿发少女，“交出来，那不是属于世间的东西！”
“呵，外强中干……”残片的声音自少女喉间传出，“你还剩下多少灵力？”
“……”他执剑的手微颤，不语。
“放弃无上的修为，就为了人类间无聊的游戏，玉辞迎你变了，”少女怜悯地看着他，“你变得好弱，变得优柔寡断，以前的你……”
“闭嘴。”他抬起剑，却迟迟劈不下，最终半跌在地上，咳出滩血，体内的灵力已经耗尽，就连起身也难做到。
“让人看不下去，”少女的伤口迅速愈合，她爬起身，“就让我给予你这迟来的体面，”地面震动裂变，树枝自裂缝中抽枝，“你残破的躯壳我会多加利用。”
玉辞迎挣扎着起身，却再次跌回地面，枝干压住他的四肢，令他动弹不得。
少女抬手，尖锐枝干对准他的脖子，“拜拜喽，玉辞迎，”手落，枝干刺向目标。
青玉剑翻身，自行回鞘，剑气冲荡，冲断控制他的藤蔓，他咬牙抓住剑柄，跃离地面，躲开枝干，却被袭来的藤蔓拍在地上。
“咳咳咳……”他颤颤巍巍地爬起，擦去嘴角的血迹，体内淤血堵塞，灵力几乎耗尽，身上每寸皮肉如被烈火炙烤，叫嚣着疼痛。
他已无路可走了，但起码绝不能，让那把剑再现人间，他飞起至半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攥紧青玉剑，无视身边细藤抽打，决心以命毁剑，颤抖地握住剑柄。
却在恍惚间，闻到阵阵莲香，瞬间细藤被尽数撕裂，青玉剑颤动着发出清鸣，温暖的手从后方攀过他的肩膀，扣住他握剑的手，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他的后背贴上片结实的胸膛
是谁？
他回头想看清对方的长相，却只能看到那含笑弯起的嘴角。
好熟悉……
对方哑声道，“握紧。”
他不知来者是何人，但却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
“拔剑。”
他鬼使神差地拔出鞘，青玉剑泛起寒光，拔露在外的剑身结出冰渣，不知何处来的灵力，如万流如海穿过躯壳，冲开堵塞的经脉，凝聚在掌心。
那人握紧他的手，带着他纵身一挥，耳边如狂风呼啸而过，如身临万凤齐鸣，灵海翻腾奔涌。
灵力自剑身倾泄，刹那间剑光如昼，剑气如万丈浪涛，如从九天银河坠落，刺骨的寒气荡开，万物随之静止，冰霜如海浪蔓延，所到之处尽数冰封凝结，所视之处尽为寒冰，万物归于寂静，再无生机。
这一剑斩断苍天古树，斩毁树心，更斩开了延绵幻境……
……
现实间，地面一阵摇晃后，片片雪花落下 。
“妈妈，你看下雪了！”
“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这六月天怎么会下雪！？”
宗门内，
坐在上头的三人，安静喝茶，热气与茶香四溢。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则是……
吵得不可开交……
“林镜那地，两百年前就归你们管，现在管不好了，就想丢我们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林北，###，两百年前？你要不要看一看，那地方是谁先不要的？闹了灾，就把烂摊子丢给我
们！？”
“当年不是你们要的吗？”
“我#，那是我们要的吗？！”
“你个……”
地面忽然开始颤动，紧闭的门被冲开，随之而来的剑气，夹着刺骨的寒霜，穿堂而过，堂中的所有人顿时静默，就像被冻结住了。
主座上饮茶的男子动作一顿，茶盏从指尖摔落，猛地站起“这道剑气…是…浮世！？”
“宗主！不好了！各地忽然出现轻微地震，地震后突现六月飞雪的异象。”
“喊啥子喊，老娘感觉到了，”坐在右侧的红衣女子神情复杂，盯着手里结出冰碴的茶，转头问道，
“文颜，你师兄啥时出的关？这又在干哈？整这么大鸟动静？”
“这……我也不清楚。我出门的时候，他明明还在闭关，”符文颜抬起头，望向门外，身上的金乌裘袍尊贵异常，“这剑气……是师兄没错，我现在就传信一封。”
片刻之后
“师兄……出关了？！他说他……刚才在砍树？！啊？砍树？？？”符文颜头顶三个问号，冷汗直流。
……
等玉辞迎回过神来，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疼痛也被一扫而空，灵海内灵力充盈。人首树因树心破碎，迅速枯萎，幻境破灭，残片不知所踪，一切都结束了。
他猛地转过身，身后早已空无一人，只有手上的温度告诉他，一切都不是梦。
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剑到底是……
忽然收纳袋自行打开，人首果从中飞出，逐渐褪去外壳，一颗光团在果核中挣脱出“谢谢你，”跳跃着，庆祝自己重获自由，“我要去找谢云了，再见！”
光团飞至高空，与另一个光团相撞，两个团子结伴而行，一同飞向高空，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刚才那道剑气是怎么……”应让尘姗姗来迟，站在原地许久，置身被冻结的景色中“这是你做的？”
“呃，怎么说好呢。是，也不是。”他收起青玉剑，试图解释，却被对方双手捧住。
“老师，你……愿意收我做徒弟吗？”应让尘问道。
“什么！？”玉辞迎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教不了你什么。”
这个孩子天赋极高，和他截然不同，灵力强，悟性高，是个修仙的苗子，自学能到这种程度，甚至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天才。
“老师，你太谦虚了，而且……”应让尘凑近道，“如果你不收我的话，我就没有老师肯带我了。”
“可是我没有什么能教你的，先前你也看到了……你这么有天赋，会有很多人愿意带你。”
“并没有，报考宗门灵测，必须找个老师带半年，我递了几十张简历给仙宗的弟子，但他们因为我不是来自修仙世家，全是已读不回，没有老师愿意带我。”
“如果大哥哥实在不想教我……那请让我挂个名，可以吗？”应让尘眼眸垂下楚楚可怜道。
玉辞迎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不忍，他完全相信，仙宗里的那群老古董会做出这种事，要眼睁睁地让他看着这种好苗子夭折，他做不到。
但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如果只是挂个名的话……
“我实在没有什么能教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收你作半年徒弟，”玉辞迎说道，“在这半年内我定倾囊相授。”
“谢谢你，老师！”应让尘期待地伸出手，“老师！我们打勾勾。”
玉辞迎心里不由地想，还真是孩子气的约定方法。
应让尘弯起嘴角，勾住他的手指，“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笨蛋。”
大拇指相贴，约定成立。
从今日起他们就是师徒，虽然只是暂时的。
“让尘，你家和学校那里怎么办，如果跟着我，不太方便。”他想起来，眼前的少年，还是个学生。
“学校那边，学分已经修满了，不用再去了，家里……父母已经不在了，就我一个人住，回不回去都一样。”声音越发的细弱，应让尘侧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玉辞迎目光微垂，心里不由地心疼这个孩子，握住他的手，“你要来我那吗？虽然地方很小，但是再容纳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可以吗？”应让尘不知所措地问道。
“当然。”他用青玉剑劈开空间缝隙，带人步入一叶空间，空间里是另一番天地，院子落中间，四面环竹林，竹香绕屋，院中一方锦鲤清池，玉辞迎在前面带路，两人步于竹间小道。
“这里是？”应让尘好奇地打量着周遭，“法器空间？”
市面上的法器空间最多只有三尺，大多用来存放物品，像这么大的空间，他从未见过。
“不是，这是早些年，我闲暇之余研究出来的法术，”玉辞迎打开门，入眼就是竹院古屋。
“好漂亮的地方。”应让尘感叹道。
“小地方，请进，”玉辞迎带人进了屋子，屋中的陈设满是古韵，梨木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这是书房，南边还有间厢房，我等会整理出来给你。”
“劳烦老师了。”应让尘适应这周遭的环境。
“既然你已是我的徒弟，你我之间，便不用如此客气，这里的所有东西你可以随意的使用，”说着说着，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不过西边那间屋，不要进去。”
“为什么？”应让尘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经常在那里制符，很可能……会炸，为了避免受伤，你还是不要靠近的比较好。”玉辞迎尴尬地说道。
……
另一边，林镜内
“兄弟们，主播今天来带大家探秘，无人之城——林镜，据说在好几百年前，当地爆发怪症，许多人被迫搬离此处，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当年因怪症搬离的居民家中，给主播点上小心心，主播为大家揭秘真相。”
弹幕
“主播别进去，里面闹飘飘。”
“我一个大男人哪能怕这种东西，而且这次我还带了保命符，”男人颇为得意地勾了勾脖子上带着的符纸，举着手机大步上前，“感谢，不作死就不会死刷的火箭，感谢！”
男人绕过地板上的破洞，手机的屏幕开始不断地闪烁，“怎么回事，刚买的36pro。”
“咯吱咯吱”的脚步逐渐靠近，手机彻底息屏，男子冷汗直流，转过头，却见三米高顶着屋顶的白色无脸青年，西装笔挺，低头靠近，嘴里搅拌稀碎的语段“咯咯咯咯？”
“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
片刻之后……
手机的屏幕再次亮起
“网络正在重新连接”
“连接成功”
一个细长的人影正缓缓离去，留下地上明晃的一滩血，而男人已然不见身影。
弹幕:
“真的假的，不会是剧本吧？”
“不作死就不会死。”
“天！快打电话啊！”
“居然真的闹鬼。”
【直播间涉嫌违规，已被封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不是销售（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