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占有》鸽无咕

5、第 5 章

　　程叙白今年三十了，离开那个动画公司之后，他没再工作，存款够他舒舒服服躺很久。
　　他故意没换联系方式，每天看到谢沉发来的消息，他脑海都能浮现出少爷着急的模样。
　　还挺爽的。

　　他刚走的时候，谢沉疯狂给他打电话，几乎是不间断的。
　　后来谢沉消停了，每天只是定时的汇报工作和日常。
　　程叙白走后，未完成的项目都落到谢沉头上。

　　分开后的半年，有一天晚上，程叙白出去玩喝了点酒，回来时心底那点欲望怎么都控制不住。
　　他止不住的想念谢沉，渴望听他的声音，也渴望他身上的味道。

　　凌晨三点，他在卫生间里摊开手，拍下上面的东西发给谢沉。
　　又发了一条语音，极其简单的，只是叫了谢沉的名字。

　　谢沉发疯似的找了他很久，程叙白也笑了很久。
　　又过半年才逐渐恢复平静，谢沉又开始安安稳稳的汇报工作。

　　程叙白也不回，在外面天南地北的逛。
　　这一年多，他游戏里把帮会给了谢沉，号也卖了。

　　本来想彻底退游，逛了两个月又没意思，忍不住创建了小号，又成立个小帮会。
　　知道谢沉又把帮会拉到区服最大帮会，程叙白还挺欣慰。

　　掌心的手机再次响起，程叙白看着上面的号码，鬼使神差的，滑动到接听。
　　屏幕显示通话时间在增加，但是没人说话。

　　数字跳到一分三十秒，谢沉开了口。
　　“能见你吗？”

　　程叙白下意识看向门口，心跳在上升。

　　把谢沉关到浴室后，程叙白买了个张盲盒机票，之后辗转多地，从未长时间停留。
　　现在他住的这个小民宿，是上周才搬来的，谢沉没道理找到他。
　　程叙白发现自己也够天真的，竟然真的期待谢沉会下一秒敲他房门。

　　“五分钟，”程叙白说，“五分钟之内你敲门，我就让你进来。”
　　他没挂电话，拿通话时间当计时器。

　　“程叙白，”谢沉那头声音很低，“我做不到。”
　　程叙白笑：“还有你做不到的事吗？”

　　谢沉不吭声了。
　　倒计时五分钟结束，程叙白挂断电话。

　　外面清风吹来，卷进花香。
　　程叙白抬眼看向养了好久的昙花，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开。

　　手机安静好久，谢沉没再发消息。

　　太阳西落，程叙白饿了。
　　街对面有家米线，挺好吃。

　　程叙白洗个澡，随手套了件白色短袖，出去吃饭。
　　这边不是旅游区，街道都是寻常的烟火气，有小孩跑过，差点撞了程叙白。

　　“慢点。”程叙白扶稳小孩，笑容轻快。
　　小孩着急玩，快速道谢又嬉笑着跑开。

　　程叙白视线追着小孩跑，想起自己小时候。
　　做个纸风车，能开心好几天。

　　正是晚饭时间，店里人多。
　　米线种类也多，程叙白仰头看半天才跟老板确定要哪样。
　　“跟他一样，”熟悉声音从他头顶落下，“我们一起的。”

　　程叙白僵硬一瞬，没敢回头。
　　他心跳又在飙升。

　　“超过五分钟了，”谢沉手搭在他肩膀上，衣料薄，温度很快传过去，“能不能再给个机会。”
　　外人看，两人像是熟识的好朋友一起来吃饭。
　　程叙白明白，搭在他肩上的手，分明是掌控猎物的力道。

　　“敲门不是个好兆头，”谢沉稍弯腰，凑近程叙白，他声音低，气息喷洒在程叙白耳廓上，“上次敲门，你不高兴，这次我想在外面等。”
　　回忆在程叙白脑海中急速闪过，从哪一刻开始被他找到的。
　　他在暗处究竟蛰伏了多久？

　　“今晚我能进门吗？”谢沉指腹摩擦他耳后的嫩肉，问完，也没想得到回答。
　　他很快又说：“那边腾出位置了，走。”

　　程叙白几乎是被挟/持着坐下的。
　　服务员收拾好桌面，谢沉又耐心擦一遍。

　　他拿了程叙白爱喝的草莓汁，分别给两人倒上。
　　程叙白抬眼，谢沉看上去心情不错。

　　“跟了我多久？”他问。
　　“你希望是多久？”谢沉回，“你希望是多久，就有多久。”
　　程叙白深吸气，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草莓汁，没敢多想。

　　谢沉又给他满上。
　　两人没再说话，直到米线上桌。

　　“喝点酒吗？”谢沉主动问，“你喝酒后，很可爱。”
　　程叙白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没回答，闷头吃米线。

　　太阳彻底落下去两人才吃完。
　　谢沉漫不经心地坐着，眼睛始终落在程叙白身上，他在等程叙白开口。

　　程叙白起身往外走，他慢条斯理跟着，程叙白买了份果切，他在后面付钱。
　　路过一家酒吧，程叙白停下脚步，谢沉贴上来，手挡住他眼睛：“别看了，刚吃饱，改天再喝。”

　　程叙白扭头问他：“你不敢？”
　　谢沉眼眸低垂，眼中的桀骜不减：“算我怕了行吗。”

　　没看出一点怕。
　　程叙白没再理他，他回家，进门后也没吭声。

　　等他放好果切回头，看到谢沉站在门口，跟他们分开那天一样。
　　身后的门关了，他站在那儿，气场强，眼中的侵略性不比当年少，手上的花花绿绿果切，跟他格格不入。

　　“不进来么？”程叙白问他。
　　谢沉单手抄兜，果切放在玄关柜子上，迈步进来。

　　他站在程叙白面前，抬起手，指腹触碰程叙白下巴，轻轻摩擦。
　　像是想到什么，他收回手，对上程叙白的眼睛问：“害怕吗？”

　　“我说害怕你能滚吗？”程叙白这话说的十分淡漠。
　　谢沉不怒反笑，垂眸又抬眼：“不能。”

　　谢沉掐住程叙白后颈时，程叙白呼吸都停了。
　　掠夺性十足的吻落下来，程叙白刚抓住他手臂就被他牵制住，失控地往后倒。

　　惊呼都吞没在吻里。
　　谢沉按着他在沙发上，发了狠似地亲他，像要是把人吃了。

　　“慢点……”程叙白得空喘息，手臂抵在他脖颈处，“你急什么？”
　　“我等了你快两年，”谢沉拉开他手臂，“你骗我，程叙白。”

　　他像当年那样，单手扣住程叙白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移动到他腰间。
　　程叙白呼吸全乱了。

　　他身上还是松木香。

　　“行吗？”谢沉指尖碰到他的腰，动作停下来。
　　程叙白耳尖爆红，他撇开眼：“我说不行你又不会停。”
　　“是不会停，”谢沉手往下，“但会听取你的意见，比如你刚才说的，慢点。”

　　谢沉折磨人的手段，真是……有够恶劣。
　　他明知道这次程叙白是完全许可的，还要一步一问。

　　他故意停顿，鼻尖蹭着他脖颈，热气洒在皮肤上厮磨：“这样呢，可以吗？”
　　程叙白只恨自己没他力气大，恨不得咬他一口。

　　谢沉缓慢的动作把时间都拉长，磨蹭着程叙白所有感官的渴望。
　　这滋味太难受了，程叙白实在受不了，呜呜咽咽地求他放过自己。

　　“应该不是放过吧？”谢沉凑到程叙白耳边，耐心地询问着，“跟我说句实话，好不好？”
　　程叙白特别轻特别轻地告诉他：“快点……”

　　谢沉放开他的手，掐住他下颚强迫他看着自己：“再说一遍。”
　　他眼神侵占感太足，程叙白无法以现在的姿态跟他对视，实在太过于羞耻。

　　可谢沉不让他躲。
　　他又开始故意折磨：“再说一遍，程叙白。”

　　程叙白几次开口，都没能说得出。
　　他难受得留下眼泪来，骂了句：“你王八蛋！”

　　谢沉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原来的节奏。
　　“王八蛋想让你看着他说，”谢沉呼吸发沉，“再说一遍，求你。”

　　程叙白没能发出声音，只是口型重复了一遍。
　　谢沉彻底放开他，温柔地亲吻他，听他的话，满足他所有要求。

　　程叙白得偿所愿，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一口。
　　两人折腾完天已经是后半夜。

　　程叙白放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天花板的灯碎成好多块，像万花筒一样在眼前变换。
　　“谢沉，”他说，“我又想让你滚了。”

　　谢沉低低地笑出声，拿过他手指亲吻：“今晚不行，没订酒店。”
　　“你定了，”程叙白闭上眼睛，“小镇东边第三条街那家。”

　　谢沉一顿，起身，手臂撑在程叙白耳侧。
　　他额间的汗还没落，看着程叙白问：“你怎么知道？”

　　程叙白先是轻笑，而后又小声笑，最后他捂着肚子在沙发上笑得直不起腰。
　　谢沉追问好几次，都没得到回答。

　　“别笑了，”最后谢沉按住他，亲到他不再笑为止，“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这么聪明想不到？”程叙白捏他脸上的肉，又拍了拍，“镇上就一家酒店。”

　　看到谢沉吃瘪的表情，程叙白很是满意。
　　他随手指了下，谢沉会意，拿过水果切喂给他吃。

　　“我能跟着你吗？”谢沉吃下他咬一半的哈密瓜，“你去哪，我陪着。”
　　“我不说不行有用吗？”程叙白些许无奈。
　　“没用。”谢沉低头亲他一下，“但是想问。”

　　程叙白：“为什么？”
　　谢沉：“因为你会喜欢听，因为你也喜欢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