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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欺负 ...

  •   “唯唯,”公孙仪将徐乐蓉压在身下,和她对视, “天香楼最新的话本子,是出自你手么?”

      “那里头的帝王和贵妃,是指的我和你么?”

      他摩挲着她的耳垂,轻轻柔柔,几乎瞬间便察觉到了它由凉转热的变化。

      徐乐蓉面色陡然一红,她只和他对视一眼,便不敢再看。

      陛下的眸色太深,内里寒潭似乎在冒着热气,像是要将她灼烫。

      她顶着他过分炙热的视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姿势,层层裙摆她在身下散开,只着罗袜的一双脚不自在地蜷缩起来,藏于裙摆内。

      公孙仪眸色愈深,他俯身,朝她正轻咬着的唇瓣吻了下去。

      整齐叠放在床侧的被子被展开,只轻轻一抖,便遮住了二人的身子。

      继而,一件件衣裳从里边被丢了出来,随意地落在床尾、地平,或散落在不远处的地面。

      “唯唯,别紧张。”

      被中传出公孙仪带着笑意的声音,低低的。“放轻松。”

      “嘶。”

      “唔,我们说点别的罢!”公孙仪的声音低沉又沙哑,他喘了一声,“你自小不是学的正统书籍?怎的会想到写话本子?”

      徐乐蓉睁开双眼,含着春意的双眸和他对视。

      随即,她呼吸略微急促了几分,双手无力地在公孙仪脖子上滑落。

      这哪里是要她回答呢?

      徐乐蓉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

      公孙仪轻笑,低头去寻她的唇。“唯唯,我可好奇得紧。”

      “让我想想那话本子的内容,嗯……”他闷哼一声,“年轻的帝王爱上了他的贵妃,从此君王不早朝。”

      徐乐蓉睁圆了双眼。

      她哪里是这样写的?

      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

      陛下若真是懒于政事,也定然是他自己的缘故,绝非是她的原因。

      徐乐蓉指甲在他背上划过,表示她的抗议。

      “嗯,好罢!”公孙仪妥协,“是我记错了。”他说。

      “噢,我记起来了。”

      “是年轻的帝王爱上了他的贵妃,从此耽于情爱,无心政事。”公孙仪“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不还是和方才的说辞一样么?

      徐乐蓉艰难地保持着一丝神智,再度抗议。

      “噢,唯唯,我说得还不对?”公孙仪将沾在她面上微微湿润的一缕发丝拨开,迷恋地看着她绯红的双颊。

      他仿佛已经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只埋头下去。

      良久。

      他重新抬起头来,唇色殷红。

      方才被打断的话题继续:“好像写的是,年轻的帝王爱上了他的贵妃,从此眼里心里只有一人。”

      还是不对。

      徐乐蓉轻喘着,此时已经无力纠正他的错误。

      她已经听明白了,公孙仪只是在逗她而已,习惯性地、在这样的时候。只不过,今日他说的内容格外让人心动而已。

      “唯唯,我说了三回。”

      “你还未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徐乐蓉此时已经听不清他到底在她耳边讲了些什么,只胡乱地摇了摇头。

      公孙仪闷笑一声,将她抱了起来,拉过被子将她裹住。炙热的气息未有丝毫泄露,被子中、被子外,全然是两个温度。

      “傻姑娘,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么?你就摇头。”

      姿势骤然变化,身子全然被他掌控,徐乐蓉将头抵在他肩头,此时连脖子都是红的。

      “好姑娘,”才说完“傻姑娘”的公孙仪继续开口,“你喜欢坤宁宫还是这观星阁?”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耳边只有她急促又沙哑的喘息声。

      “还是坤宁宫罢!”公孙仪自顾自地往下说着,“观星阁虽然不错,但太高了,你住着不方便。”

      九层楼,她只上到三楼便要力竭,总不能让她就一直待在楼上。

      这姑娘本就不爱动弹。

      这样可不行,他也不舍得将她束缚在此。

      “每隔两个休沐日,我们就来这里住一日,如何?”

      “唔~”难为这样的时候,他还能勉强分出心来计算着日子,“朝中逢七休沐,那就是我们每个月可以来这里住一日。”

      神魂颠倒,这样的简单的计算也不知道有没有算错。

      “唯唯,你觉得如何?”

      公孙仪力道渐渐加重了些,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但他依旧在说着话。

      只他说的这些话,全然没有被人听进耳中,倒显得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公孙仪已经很习惯了。

      他搂住酥软无力倒在他身上的姑娘,亲了亲她的额头。“唯唯,还好么?”他轻声问。

      徐乐蓉伏在他胸膛上,温热又绵长的呼吸打在他肩头,她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可不住颤抖着的长长睫毛却出卖了她。

      直到呼吸平稳、神思回笼,她才后知后觉,在那样的时候,公孙仪在她耳边都说了些什么

      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有了加急的征兆。

      顾不得别的,她抬眼,看着公孙仪:【陛下方才说……】

      “年轻的帝王爱上了他的贵妃”这句话她有些不大敢“说”出来,一种像是近乡情怯的情感笼住了她。

      她换了个说法:【陛下当真看过我写的话本子内容?】

      听着不大像,陛下不会又是在哄她的罢?

      “反应过来了?”公孙仪低头看她,声音里满是愉悦,“唯唯,为夫的……可是又长进了?嗯?”

      中间的几个字,声音被压得极低,但徐乐蓉依旧听到了。那翘起的尾音、十分直白的用词在她耳中盘旋,烫红了她的双颊。

      但进宫一个多月,她好歹有了些进步。【陛下还没回答我。】

      “唔,容我想想。”公孙仪语气十分不正经,“是说从此君王不早朝?”

      徐乐蓉撑不住笑:【陛下,你正经些。】害得她期待又紧张,他竟这样散漫,可真过分。

      “好罢!”公孙仪清了清嗓子,“唯唯,我知道你想听什么。”

      他捻了捻她的耳垂,凑过去:“唯唯,我说,年轻的帝王爱上了他的贵妃。”

      未等徐乐蓉反应过来,他便继续说下去:“我说,公孙仪爱上了徐乐蓉。”

      “柳无咎爱上了徐唯唯。”

      温热的吐息打在耳廓,徐乐蓉的身子有些敏感地颤了颤。

      听得公孙仪的话,她有些晃神。

      三遍,他说了三遍,并非只是她的错觉。

      心底仿若有春水滑过,又暖又软又甜,但随即,又有一丝酸苦的滋味漫上来。她在这股酸苦的滋味中醒过神来。

      【陛下说笑了,】徐乐蓉垂眸,掩住水润的双眸,【我才没这样写。】

      “唯唯怎么想逃避?”公孙仪挑起她的下巴,“哭了?”

      他语气怜惜,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动听,带着独特的公孙仪式的的意味:“唯唯,方才床笫间你都没被我欺负哭。”

      “现下你哭,反应是不是有些慢了?”

      徐乐蓉:“……”

      漫过春水的酸苦滋味直接被潺潺流水冲走,她无奈又好笑。【陛下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她“问”。

      公孙仪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才开口:“不哭了罢?”

      “怎么样,唯唯,我是不是挺会哄你的?”他有些得意。

      他想起初见时不管他怎么哄,她眼圈依旧红红的,那种挫败感和手足无措,直到今日依旧让他难以释怀。

      徐乐蓉微怔,定定地看着他。

      【陛下,】她终于想起,要和他说实话,【初见时,你以为的那两次,其实我都没有哭。】

      她面上泛起绯色,有些难为情:【那时,我只是困了。】

      打了几个哈欠,眼眶便自然红了、也有了泪水。

      可陛下竟直到今日还在误会。

      公孙仪哑然,犹有些不大敢相信。

      只她这样难为情,却在明明白白告诉他:她说的,是真的。

      片刻,他喉间划过一抹轻笑,低头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唯唯那时不是在哭啊!”

      “那可太好了。”他说。

      微扬的声调,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我们还是来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要写话本子的罢?”亲近片刻,公孙仪终于想起这件事。

      美色误人。

      他一和她在一起,记性都差了几分。

      公孙仪啄了啄她的唇。

      这样的姿势,要她怎么说?

      徐乐蓉推了推他,想让他推开。

      可她哪里推得动?

      公孙仪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动。“唯唯,就这样说。”

      顿了顿,他问她:“这样坐,可会不舒服么?”

      徐乐蓉面上才下去的霞色登时又再次漫上来,被子上方没被遮住的地方,几乎都染了艳色。

      她不敢抬头,只想不管不顾,将头藏起来。

      但身子落在他怀中,她哪里都去不得。

      “嗯?唯唯,可是不舒服?”公孙仪再问,这回,语气里并未带着关切,而是藏了坏。

      徐乐蓉捶了他一拳。

      明知故问。

      陛下就会欺负她。

      “好了,不欺负你了。”公孙仪适可而止,“唯唯愿意说了罢?”

      徐乐蓉终于肯将头抬起来。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她点了点头。

      事情还得从她十岁那年被周英宜撞入水中开始说起。

      那时,高烧终于退去,她没有如家人担心的那样,烧成了个傻子,但好似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变得又聋又哑。

      她将自己关在素璇院中,偶尔被徐嬷嬷和丫鬟们劝到院中晒晒太阳。

      她便整日整日流连在她院中那株海棠树下,看着它发呆。

      后来,她想通了,愿意配合龚太医的医治,整日整日的针灸、和苦涩难闻的各种汤药,她都一一忍受。

      再后来,她恢复了听力,但是嗓音依旧没能恢复。

      龚太医委婉地跟她说,他只有三成的把握让她恢复嗓音,且医治期间她会比之前要更痛苦数倍。

      徐乐蓉将龚太医送走后,将自己关在房中,静坐了一日。

      一日过后,她对龚太医“说”,她愿意继续配合他的医治。

      那过程太过难熬,徐乐蓉至今不愿意想起。

      那时,她的兄长徐子容看得难受,堂堂男子汉、十六岁六元及第的状元楼,几度落泪。

      为了哄妹妹开心,他一个从不看杂书的人,几乎是扎进了书铺中,精心挑选了不少话本游记送给她用来解闷。

      有时觉得书铺卖的话本子不好看,他还学着自己动手写:每日从翰林院回来,例行看过妹妹,便回自己的院子,书房里的烛火,一点便是半夜。

      【哥哥写的内容很有趣。】徐乐蓉微笑着,双眸晶亮。

      【直到我无意中在哥哥的书房发现他写的手稿,才知道那些书都是他为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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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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