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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美瓷,含英法 失控 ...

  •   美瓷,含英法百年夫妻,美英法亲情向,俄瓷cb向

      会议室的空气仿佛凝滞成了某种半透明的胶质,悬浮着打印机墨粉的细微颗粒,只有中央空调持续不断送出沉闷的嗡鸣。瓷面前的骨瓷杯里,那汪琥珀色的液体,原本该是他那标志性的、飘着几颗枸杞的温润养生茶,此刻却在他毫无防备的啜饮下,猛地爆发出了一股极其不合时宜的、带着尖锐气泡感的冰凉冲击。

      “咳——!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呛咳瞬间撕裂了室内的凝滞。茶水失控地呛入气管,剧烈的刺激让瓷猛地弯下腰,手紧紧捂住口鼻,指节用力到泛白。生理性的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倔强地挂在微红的眼尾,摇摇欲坠。他咳得浑身发颤,那副平日里温润如玉、掌控全局的从容面具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撕开了一道狼狈的口子。

      “哇哦!”罪魁祸首的声音立刻在长桌对面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作剧得逞的轻快,“老登,Mommy,快看!我们严肃认真的东方代表居然被一杯‘茶’呛到了?这算不算重大会议安全事故?”

      美整个人都歪在宽大的椅背里,两条长腿毫无形象地架在桌沿下方,晃着脚尖,笑容灿烂得晃眼,像只刚成功掏了鸟窝的得意金毛。他甚至还非常“好心”地、慢悠悠地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颗亮黄色的柠檬糖,隔着光洁的桌面,“啪”地一声精准弹射到瓷面前的文件上。

      “喏,压压惊?别谢我。”他尾音上扬,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恶劣的愉悦。

      “美,”英放下手中的钢笔,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锋,“把你的腿放下去。这里是会议室,不是你的游乐场。”他语气里的不悦几乎是实质性的。

      “哦,亲爱的,别这么严肃嘛。”法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卷着自己一缕浅金色的发梢,视线饶有兴致地在狼狈咳嗽的瓷和得意洋洋的美之间来回扫视,唇角勾起一丝看戏的弧度,“年轻人的活力,虽然吵闹了点,但总比死气沉沉好,不是么?”

      俄坐在瓷旁边,眉头拧成了结。他伸出一只大手,带着安抚意味地、重重地拍在瓷绷紧的后背上,低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爽:“喂,美国佬,你找死?” 那眼神冷飕飕地钉在美脸上,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瓷终于勉强压下了那阵撕心裂肺的呛咳,胸腔里还残留着火辣辣的余痛。他抬起手,用指腹用力抹去眼尾那点湿意,动作带着点狠劲儿。他没有立刻去看桌上那颗刺眼的柠檬糖,也没有回应俄的关切,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当他重新抬起头时,脸上竟然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平静。只是那双乌黑的眼眸深处,如同淬了火的寒潭,静静倒映着对面那个笑容张扬的身影,一丝涟漪也无。

      “没事,俄。”瓷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异常平稳,甚至微微弯了一下嘴角,那弧度却没有任何暖意,“一点小意外。继续开会吧。”

      美挑了挑眉,对瓷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反应似乎有点意外,又有点无趣,撇了撇嘴,终于把架着的腿收了回来,但脸上的得意劲儿丝毫未减。

      会议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继续推进。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长桌上缓慢爬行。美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偶尔插科打诨几句,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瓷的方向。那个东方人只是专注地看着文件,偶尔发言,言简意赅,逻辑清晰,仿佛刚才那场狼狈从未发生。只有他手边那杯被替换过的、早已不再冒泡的碳酸饮料,无声地昭示着刚刚的“意外”。

      会议终于结束。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美抓起自己随手扔在桌上的文件夹,正准备跟着人流往外走,目光却突然被自己工位上的某个东西牢牢吸住。

      一只不透明的黑色马克杯,堂而皇之地放在他堆满杂乱文件的桌面中央。杯壁上凝结着细密冰凉的水珠,显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不久。杯口插着一根深色的搅拌棒,旁边还贴着一张小小的、极其眼熟的便利贴。上面是瓷那手漂亮的行楷,只写着一个单词:

      “回礼。” (Return Gift.)

      美的心脏猛地一跳,一种混合着警惕和强烈好奇的兴奋感瞬间窜了上来。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杯冰凉的“回礼”。杯子很沉,手感冰凉刺骨。他狐疑地晃了晃,里面的液体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听起来……似乎过于浓稠?绝对不是普通冰美式该有的轻盈。

      “哟,爱心特供?”法不知何时踱到了附近,手里端着他自己的精致咖啡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美手里的黑杯,“看来我们的小朋友,很懂‘礼尚往来’嘛。”

      美嗤笑一声,终究抵不过咖啡因的诱惑和心底那点“瓷大概服软了”的膨胀感。他拿起杯子,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带着一种“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的豪迈,拔掉搅拌棒,仰头就是一大口灌了下去——

      那一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足以让灵魂出窍的、浓烈到极致的齁甜如同固态的海啸,蛮横无比地冲垮了他的味觉防线!那根本不是咖啡!杯底至少沉着半杯没有化开的方糖!粘稠的糖浆混合着少量冰冷的液体,像强力胶一样糊满了他的整个口腔和喉咙,甜得发苦,甜得发咸,甜得他头皮发麻,眼前发黑!

      “噗——咳咳!呕……Fuck!!!”

      美猛地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手里的杯子差点脱手飞出去。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层厚厚的糖浆彻底糊死了,连呼吸都带着甜腻的窒息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啧,”一声轻轻的、带着点无奈笑意的叹息在旁边响起。瓷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颜色正常的黑咖啡。他微微歪着头,看着美狼狈地扶着桌子干咳,那张温润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神里晃动着一点细碎的光,像阳光穿透琉璃。他把自己手里的热咖啡往前递了递,声音温和得近乎体贴:“看来是太苦了?要不要…我帮你冲淡一点?”

      那语气,那神态,简直像一个关心同事的好好先生。

      美猛地抬起头,糖浆糊住了他的喉咙,却糊不住他眼睛里几乎要喷出来的火。他瞪着瓷,胸口剧烈起伏,那张英俊的脸上沾了点糖渍,配上扭曲的表情,狼狈又凶狠。他想骂人,但喉咙被齁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能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

      “噗……”法第一个没忍住,赶紧用咖啡杯挡住上扬的嘴角。英皱着眉,嫌弃地看了一眼美喷溅在桌子和自己文件上的可疑糖渍,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方折叠得一丝不苟的手帕,却没有递给美,而是皱着眉擦拭自己的桌面。

      俄抱着手臂站在稍远处,面无表情,但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快得像错觉。他低沉地哼了一声:“活该。”

      美狠狠抹了一把嘴,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瓷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一把抓起桌上那杯该死的“特制冰美式”,残留的糖浆在杯壁上拉出粘稠的丝线。他一个字也没说,但那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你给我等着!

      午休时间,阳光慵懒地铺满了休息室的一角。美顶着一张写满“老子很不爽”的脸,大步流星地冲进来,目标明确地直奔角落里那台银光闪闪、平时由英法共同维护的昂贵咖啡机。他急需一杯真正的、强劲的、不加糖的黑咖啡来冲刷掉口腔里那噩梦般的甜腻,顺便浇灭心头那股被反复戏弄的邪火。

      他粗暴地拉开咖啡机豆仓盖子,哗啦啦倒入深烘焙的咖啡豆,动作带着发泄式的力道。按下启动键,机器发出熟悉的研磨和萃取声。滚烫、深褐色的液体带着浓郁的焦香,汩汩流入他放在下面的白色马克杯里。

      美盯着那诱人的液体,舔了舔依旧残留着甜腻感的嘴唇,眼神阴鸷。他端起那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咖啡,几乎是带着一种报复性的急切,凑到嘴边,狠狠灌了一大口——

      “噗——!!!”

      下一秒,一道深褐色的液体喷泉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呈放射状狠狠地泼洒在对面的米白色墙纸上!滚烫的咖啡混着某种极其诡异、难以形容的味道在口中炸开!

      那是一种什么味道?像是陈年草席在烈日下暴晒后混合着雨水的腥气,又像是被汗水浸透的旧球鞋捂了三天三夜,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类似消毒水的苦涩和微咸!这味道如此陌生、如此霸道、如此令人作呕,瞬间击溃了美所有的味蕾和神经!

      “咳咳咳!呕……What the fucking hell is this?!” 美弯着腰,扶着墙壁,剧烈地咳嗽干呕,眼泪生理性地飙了出来,英俊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比上午被糖齁到时还要狼狈十倍。他感觉自己喝了一口生化武器!

      “白花蛇草水的味道,还习惯吗?”

      一个清越的、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慢悠悠地从休息室门口传来。

      美猛地抬头,布满生理性泪水的蓝眼睛里燃烧着狂怒的火苗,死死钉在门口那个身影上。瓷斜倚着门框,姿态放松,双手插在裤袋里。午后的阳光勾勒着他挺拔的轮廓,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脸上挂着那种惯常的、温和无害的微笑,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琉璃,清晰地映着美此刻的狼狈不堪。

      又是他!又是这张该死的、云淡风轻的脸!

      “瓷!”美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暴怒的火焰。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直起身,带着一股摧毁一切的气势,几步就跨到了瓷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瞬间将门口的光线完全遮蔽,浓重的阴影和强烈的压迫感将瓷完全笼罩。

      瓷似乎微微挑了一下眉梢,脸上的笑意未减,甚至加深了些许,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平静,仰头看着他逼近。

      “你就这么喜欢捉弄我?嗯?”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喘息和未消的暴怒气息,滚烫地扑在瓷的脸上。他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回答或者反应的时间,被怒火和另一种更原始、更混乱的情绪完全支配了大脑。

      下一秒,美猛地伸出手,一只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扣住了瓷的后颈!另一只手则用力钳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不容分说地、重重地按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砰!” 瓷的后背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休息室门口的光线被美高大的身躯彻底切断,只剩下他灼热而愤怒的呼吸,如同实质般喷在瓷的皮肤上。那只扣在后颈的大手滚烫而有力,带着不容挣脱的钳制意味。瓷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胸膛剧烈的起伏,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传来擂鼓般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他。

      混乱、愤怒、还有某种在极致对抗中骤然点燃的、连美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灼热渴望,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喜欢看我出丑?”美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喉咙深处磨出来的,带着危险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他猛地低下头,不管不顾地、带着一种近乎撕咬的侵略性,狠狠攫住了瓷的嘴唇!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它粗暴、急切、充满了惩罚和宣告的意味。美的牙齿甚至磕碰到了瓷的唇瓣,带着蛮横的力道,撬开他的齿关,舌尖带着白花蛇草水残留的诡异苦涩和浓烈的咖啡气息,不由分说地侵入、扫荡,攻城略地。他像是要通过这个吻,将之前所有的憋屈、愤怒和被戏弄的挫败感,连同此刻心中翻腾的、连自己都害怕的悸动,一股脑地全部倾泻出去,烙印在对方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休息室里只剩下两人急促交错的喘息声,还有唇齿间激烈交缠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就在美几乎要沉溺于这混乱的征服感,以为自己终于夺回了掌控权,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报复”成功时——

      被他死死按在墙上的瓷,身体紧绷的线条却奇异地、缓缓地松弛了下来。那双原本因为撞击而微微睁大的、映着阴影的乌黑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清晰地映着美近在咫尺的、因激烈情绪而显得有些失控的脸。

      然后,瓷动了。

      他没有挣扎,没有推开。反而是在美又一次用力吮咬他下唇的瞬间,微微偏过头,巧妙地错开了那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噬。温热的呼吸拂过美灼热的耳廓,带来一丝细微的痒意。

      紧接着,瓷仰起头,用他那双被吻得湿润嫣红的唇,不轻不重地、含住了美近在咫尺的耳垂。

      一个带着湿热气息的、清晰的咬字,伴随着舌尖若有似无的舔舐,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精准地钻进了美耳道最深处:

      “错了,美……”

      瓷的声音带着一丝情动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蜜糖的针尖,轻轻刺入美的鼓膜。

      “我更喜欢看你……失控的样子。”

      嗡——!

      仿佛有一道无声的惊雷在美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那攻城略地的舌尖停滞了,扣住后颈和手腕的力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冻结。美的瞳孔骤然收缩,蓝眼睛里翻腾的怒火和征服欲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铁,嗤啦一声,瞬间被另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情绪所覆盖——那是被彻底看穿、被精准狙击、被反过来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巨大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战栗!

      他猛地抬起头,拉开一点距离,难以置信地瞪着瓷。

      瓷微微喘息着,唇瓣被蹂躏得更加红艳,甚至有些微肿。然而,他脸上却绽放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笑容。那笑容不再温和,不再内敛,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彻底撕开伪装的锋芒和餍足。像一只终于成功引诱猎物踏入陷阱的、慵懒而危险的猫科动物。那双乌黑的眼睛亮得惊人,清晰地倒映着美此刻脸上那混杂着震惊、茫然和一丝狼狈的、完全“失控”的表情。

      休息室门口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两人尚未平复的、交缠在一起的粗重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Oh là là……”

      一声刻意拖长了调子、带着夸张戏剧效果的咏叹调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法斜倚在休息室通往走廊的转角处,手里优雅地端着他的咖啡杯,脸上挂着一种“果然如此”的、看透了红尘万物的表情。他慢悠悠地掏出一块干净的真丝手帕,却没有自己用,而是随手一抛,那方手帕像一只白色的蝴蝶,飘飘悠悠地落到了旁边英的臂弯里。

      “亲爱的,擦擦?”法朝英示意了一下,目光却意有所指地扫过墙壁上那片被美喷溅的、已经干涸发暗的可疑咖啡渍,以及门口那两个姿势暧昧、气息不稳的人,语调慵懒又嫌弃,“青春期的荷尔蒙……真是吵得人头疼。”

      英面无表情地接住那块带着法惯用香水味的手帕,没有去擦什么,只是用两根手指捏着,仿佛那是什么不洁之物。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目光掠过美和瓷,最终落在那片污渍上,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他一贯的刻薄:“至少比某些人往同事饮品里下毒的行为要‘温和’得多,也‘体面’得多。” 他刻意加重了“温和”和“体面”两个词。

      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另一端,手里拿着一个印着斯拉夫传统花纹的玻璃瓶,里面盛着乳白色的液体。他径直走到休息室门口,无视了门口那对气氛诡异的家伙,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那台“罪魁祸首”的咖啡机上。

      他面无表情地拧开玻璃瓶的盖子,浓郁醇厚的奶香顿时飘散出来。俄把瓶子重重地放在咖啡机旁边的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抬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瞥了一眼还被美半压在墙上的瓷,又扫了一眼僵在原地、表情精彩纷呈的美,用他那标志性的、毫无起伏的低沉嗓音说了一句:

      “解辣的牛奶。特意为某位怕苦又怕怪味的娇气人士准备的。”

      说完,他抱着手臂靠在对面的墙上,一副“我只是路过放个东西”的冷淡样子,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深处,却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微光。仿佛在说:早料到了。

      美被这一连串的“围观”和俄那句精准踩雷的“娇气人士”气得七窍生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扣着瓷手腕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他猛地扭头,凶狠地瞪向俄:“闭嘴,西伯利亚熊!谁他妈娇气?!”

      瓷却趁着美注意力转移的瞬间,手腕灵巧地一翻,如同游鱼般轻松地从他掌中挣脱了出来。他脸上那抹妖异的笑容已经收敛,又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只是眼底残留的星点火光和微微红肿的唇瓣昭示着刚才的激烈。他整了整被弄皱的衬衫领口,对着俄的方向,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带着点谢意的微笑。

      “谢了,俄。”

      美看着瓷这副瞬间切换回“无事发生”的温润模样,再看看旁边那几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家伙,尤其是俄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死人脸,一股强烈的憋闷感直冲头顶。他恶狠狠地瞪了瓷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能写一本书——愤怒、挫败、羞恼,还有一丝被彻底戳破心思后的狼狈。他猛地转身,撞开挡路的法(引来对方一声不满的抱怨),像一头暴怒的公牛般冲出了休息室,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咚咚作响,渐渐远去。

      休息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咖啡机冷却的余温和空气中弥漫的、尚未散尽的奶香、咖啡香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硝烟味。

      瓷走到台边,拿起俄放下的那瓶牛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温润的乳白色液体滑入喉咙,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口腔里残留的、属于美的侵略性气息和那诡异的白花蛇草水余味。他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牛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却无声地弯起一个极浅、极真实的弧度。

      法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英,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我说什么来着?比下毒‘温和’?”

      英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墙壁上的污渍,又落回瓷平静的侧脸上,最终定格在门口——美刚才气冲冲离开的方向。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冷哼。

      俄依旧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目光扫过瓷带着浅笑的嘴角,又瞥了一眼美空荡荡的工位方向,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午后的阳光依旧明亮,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将美那张堆满了凌乱文件和电子设备的工位切割成明暗两块。就在一堆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和喝了一半的能量饮料罐子中间,一个崭新的、透明的玻璃糖罐突兀地立在那里。

      罐子里,满满当当塞满了圆滚滚的、亮黄色的柠檬糖。阳光穿过玻璃,将那些糖果照得晶莹剔透,像一颗颗凝固的小太阳,散发着清新又酸甜的气息。

      那罐糖,在阳光下,安静地闪烁着温暖的光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美瓷,含英法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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