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 交响》小地瓜06

6、密钥迷踪

　　暴雨如注的新月城街头，陆沉与霍凛躲进一间破旧的音像店。店内布满灰尘的全息唱片机仍在播放着老爵士，陆沉扯下浸透雨水的绷带，后颈被记忆提取器灼伤的痕迹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暗河的自毁程序抹去了90%的数据。”霍凛将警徽与陆沉的神经接口相连，蓝光在两人之间交织成网，“但这个坐标...”他放大地图上闪烁的红点，那是位于城市地底的一处废弃核反应堆。

　　陆沉突然按住他的手，瞳孔因痛苦而微微收缩。记忆芯片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拍卖会的血色场景，还有搭档临终前的笑容。“等等...”他喘息着调出一段残留数据，“他们在转移核心数据库，坐标...是假的。”

　　话音未落，整间音像店的灯光突然转为刺目猩红。数十个机械蜘蛛破墙而入，腿部闪烁着暗河标志性的银色光芒。霍凛迅速举枪射击，而陆沉则踉跄着冲向控制台。在子弹擦过耳畔的瞬间，他发现了异常——这些机械蜘蛛的攻击模式，与三年前永夜行动时的防御系统如出一辙。

　　“趴下！”陆沉猛地将霍凛扑倒在地，一枚脉冲炸弹在他们头顶炸开。烟尘中，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缓步走出。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机械义肢的脸——是陆沉曾经的同事，也是永夜行动的幸存者之一。

　　“小沉，别来无恙。”机械义肢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当年你按下的那个指令，害死了所有人。现在，该还债了。”

　　霍凛注意到陆沉紧绷的脊背。插叙画面在此刻浮现：年轻的陆沉在服务器机房中疯狂敲击键盘，搭档在身后不断咳嗽，鲜血染红了操作台。警报声中，陆沉颤抖着输入指令，而监控画面里，正是眼前这个同事在狞笑。

　　“是你篡改了指令！”陆沉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才是暗河的内鬼！”

　　机械义肢男大笑起来，身后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排记忆芯片储存罐。“没错，是我让你亲手杀了自己的搭档。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计划——掌控整个新月城的记忆！”他按下按钮，储存罐中的芯片纷纷激活，化作数据流在空中盘旋。

　　霍凛突然想起父亲笔记中的一段话：“当记忆成为武器，最可怕的不是被篡改，而是连篡改本身都被抹去。”他握紧破损的警徽，对陆沉喊道：“我们得毁掉这些芯片！”

　　战斗在狭窄的空间内展开。陆沉利用黑客技术干扰机械蜘蛛的系统，而霍凛则冲向记忆芯片储存罐。但每毁掉一个罐子，就有更多的数据流重组。机械义肢男趁机将一枚芯片插入自己的后颈，瞬间获得了超乎常人的速度与力量。

　　“你们以为能赢？”他掐住霍凛的脖子，“看看这个。”全息投影突然亮起，画面中，整个新月城的居民正在被大规模植入记忆芯片，而站在控制台前的，赫然是警局局长。

　　陆沉抓住这个机会，将病毒程序注入机械义肢男的神经接口。剧烈的电流中，对方发出惨叫，记忆芯片开始过载。霍凛趁机挣脱束缚，与陆沉合力摧毁了最后的储存罐。爆炸的火光中，机械义肢男在数据流的反噬下灰飞烟灭。

　　暴雨依旧。两人站在废墟中，警徽与神经接口的蓝光终于稳定下来。这次，他们得到了真正的坐标——新月城最高建筑“天穹塔”的顶端。

　　“局长果然是内鬼。”霍凛擦去脸上的血污，“父亲当年就是查到这里...”

　　“我们走吧。”陆沉握紧他的手，“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替我挡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