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宰辅对我步步紧逼》她仙

5、第 5 章

　　中秋前夜，孔府上下忙得热火朝天。

　　孟氏带着丫鬟们包月饼，豆沙、莲蓉、五仁的馅料摆了满满一案，孔清沅凑在旁边，偷偷往嘴里大口塞莲蓉，被孟氏拍了下额头：“好了，等烤好了再吃，这会儿吃甜腻了，晚上赏月就吃不下了。”

　　孔砚之在庭院里搭着赏月的凉棚，孔仲文在一旁帮忙，两人闲聊着江南的近况。

　　孔秋心则在书房整理那些百姓证词的副本，画宵端来一盘刚烤好的月饼，笑道：“姑娘，先尝尝鲜，夫人特意给你留了无糖的豆沙馅。”

　　孔秋心放下纸笔，拿起一块月饼，外皮酥软，豆沙清甜，正是她爱吃的味道。“母亲有心了。” 她笑道，指尖却想起昨夜谢相送来的那封信，心中五味杂陈。

　　夜里，桂香愈发浓郁，月光透过凉棚，洒下一片清辉。

　　孔府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月饼、瓜果、桂花酒，其乐融融。孔清沅捧着一盏兔子灯，蹦蹦跳跳地喊道：“姐姐，你看这灯好看吗？是兄长给我做的！”

　　孔砚之笑着摇头：“就你贪玩。” 转头又对孔秋心道：“听说今夜京中不少人家都会去护城河旁赏月，还有放河灯的，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孔秋心本想推辞，却被孟氏劝道：“去吧，在家闷了这些日子，出去散散心也好。”

　　一行人出了孔府，护城河旁早已热闹非凡。

　　男女老少提着花灯，孩童们追逐嬉闹，情侣们并肩散步，河面上漂浮着点点河灯，映着月光，美不胜收。

　　孔清沅拉着林婉卿，兴奋地跑去买河灯，孔秋心则陪着孟氏、孔仲文慢慢走着。

　　“真是热闹啊，” 孟氏感叹道，“前几年因着朝堂不宁，中秋也没这般景象。”

　　孔仲文颔首：“多亏了谢相推行新政，百姓们日子好过了，才有心思赏月。” 他看向孔秋心，“秋心，前日你借证词给谢相，是对的。”

　　孔秋心垂眸道：“我只是不想百姓再受苦。”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世家子弟围着一位卖花灯的老汉，似乎在强买强卖。

　　“这灯我要了，给你几个铜板，够你赚的了！” 为首的是礼部尚书的侄子，语气嚣张。

　　老汉急得满头大汗：“公子，这灯是给我孙儿留的，不能卖啊！”

　　孔秋心眉头微蹙，正要上前，却见一道身影先她一步走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强买强卖，成何体统？” 是谢延的声音。

　　他身着玄色常服，身边跟着秦砚，想来也是来赏月的。

　　那礼部尚书的侄子见到谢延，脸色一变，却依旧强撑着：“谢相？这是晚辈与老汉的私事，就不劳谢相费心了。”

　　“欺压百姓，便是我的事。” 谢延语气冷厉，“新政推行，为的就是让百姓安居乐业，你竟敢顶风作案，可知罪？” 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那侄子吓得连忙松手，灰溜溜地跑了。

　　老汉对着谢延连连道谢：“多谢相爷救命之恩！”

　　谢延颔首，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不远处的孔秋心，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如常。

　　孔秋心心头一震，没想到会在此偶遇，她下意识地想避开，却被孟氏拉住：“秋心，慌什么？谢相帮了老汉，我们该上前道谢。”

　　她无法推辞，只得跟着孟氏走上前，躬身行礼：“谢相安好。”

　　“孔夫人，孔姑娘安好。” 谢延颔首回礼，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身着月白夹裙，鬓边插着一朵小小的桂花，在月光下更显清雅，心头微涩。

　　孟氏笑着道谢：“多谢谢相方才出手相助，否则那老汉不知要遭多大罪。”

　　“举手之劳。” 谢延淡淡道，目光又扫过孔秋心手中的花灯，那是一盏素雅的兰草灯，与她的性子倒是相配。

　　正在此时，孔清沅与林婉卿提着河灯跑了回来，见到谢延，笑着打招呼：“谢相也来赏月？” 林婉卿的丫鬟也跟着笑道：“说起来，孔姑娘与谢相真是有缘，走到哪里都能遇上。”

　　这话一出，孔秋心脸颊微热，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去放河灯吧。” 说着便拉着孔清沅往河边走去。

　　谢延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复杂。秦砚低声道：“相爷，明日早朝，便是呈上证词的关键时刻，我们该回去了。”

　　“嗯。” 谢延颔首，却依旧望着河边的身影，直到孔秋心将河灯放入水中，那点点微光随着水流飘远，才转身离去。

　　孔秋心放完河灯，心头却久久不能平静。她望着河面上的河灯，想起方才谢延出手相助的模样，心中竟有些恍惚。前世的他，虽也有抱负，却从未这般顾及百姓的感受，今生的他，似乎真的变了。

　　夜渐深，赏月的人群渐渐散去。孔府一行人回到家中，孔秋心却辗转难眠。她坐在窗前，看着桌上那本从李太医处借来的医书，想起李太医说谢相近日郁结于心，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次日早朝，谢相呈上百姓证词与世家大族欺压百姓的证据，陛下龙颜大怒，斥责了礼部尚书等人，不仅驳回了弹劾，还下令严查那些兼并土地的世家大族。朝堂风波就此平息。

　　消息传回孔府，孔明远松了口气，“这下好了，新政能顺利推行，孔府也能安稳了。”

　　孟氏笑道：“这多亏了秋心的证词，也多亏了谢相。” 她看向孔秋心：“秋心，谢相帮了我们这么多次，我们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孔秋心沉默片刻，道：“母亲说得是。”

　　几日后，孔秋心托画宵送去了一盒孟氏亲手做的桂花糕，算是道谢。
　　画宵回来后，笑道：“姑娘，相府的人说，谢相收到桂花糕后很高兴，还让奴婢带话，说多谢你呢！”

　　孔秋心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指尖摩挲着腕间的玉扣，让自己不要再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