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师的私有训练计划》》香蕉千层

1、清晨五点的心跳监测

　　肖战的皮鞋尖碾过跑道上的露水时，电子表显示五点十七分。远处的单杠区传来金属碰撞声，他攥紧手中的保温杯，杯壁还印着昨夜备课到凌晨三点的咖啡渍。

　　「肖老师今天查岗？」

　　带着晨雾的声线从背后袭来，肖战转身时差点撞进浸满汗水的训练服里。王一博单膝跪地拉伸韧带，古铜色的脊背在晨光中起伏，发梢滴落的水珠精准砸在肖战手背上——温度灼人，像他此刻突然加速的心跳。

　　「田径队早训时间是五点半。」肖战后退半步，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少年膝盖上狰狞的旧疤上，「王同学提前四十分钟，是体能过剩？」

　　「是心病。」王一博忽然抬头，睫毛上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起跑反应时总是比标准慢0.1秒，肖老师的心理学教案里，有没有治『慢半拍』的方子？」

　　空气中浮动着若有似无的薄荷味。肖战想起上周整理失物时，在器材室捡到的抗抑郁药瓶，标签上的名字被撕得残缺不全，只剩「王」字边角。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秒表——昨天傍晚在跑道捡到的，表盖内侧刻着模糊的「WYB」。

　　「先完成今天的训练量。」肖战翻开笔记本，钢笔尖悬在「运动心理学观察记录」上方，「如果数据异常，我会安排...」

　　「一对一辅导？」王一博突然起身，运动裤上的抽绳擦过肖战手腕，「昨晚听学长说，肖老师的『特殊指导』能让失眠的人梦见彩虹。」他压低声音，喉结擦过肖战耳际，「我梦见的是暴雨。」

　　肖战的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远处传来其他队员的脚步声，他后退到双杠旁，金属横杠硌着后腰，听见自己平稳的声线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颤音：「八点来办公室，带体测报告。」

　　心理咨询室的百叶窗滤进碎金般的阳光，王一博的训练服搭在椅背上，露出后腰上淡青色的旧伤。肖战盯着体测表上的心率曲线，指尖划过「平均心跳120次/分（训练时）」的记录——这个数据，和他昨夜在电脑上看见的实时监测完全一致。

　　「睡眠质量？」肖战抽出薄荷糖罐，递过去时故意避开少年的眼神。

　　「很差。」王一博咬碎糖果，糖分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看见老师耳尖泛起的薄红，「闭眼就会看见跑道，还有...」他突然按住肖战握笔的手，「肖老师的白衬衫。」

　　钢笔在纸上划出歪斜的横线。肖战感受到掌下的温度，那是常年训练形成的茧，粗糙却有力。他想起今早看见的画面：王一博在单杠上做引体向上，晨光穿过他微张的指缝，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王同学对老师的衬衫有执念？」肖战挑眉，抽回手在问卷上写下「具象化焦虑」，「还是说，你需要更专业的...」

　　「私有训练计划。」王一博突然翻开随身笔记本，内页夹着肖邦《雨滴》的乐谱，纸角印着咖啡渍——和肖战保温杯的形状吻合，「听说肖老师当年是舞蹈特长生，后来因为伤...」

　　「停。」肖战的钢笔尖刺破纸面，窗外突然掠过群鸟，阴影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晃过，「你的心理测评显示，需要通过『节奏训练』重建神经反射。」他起身打开音响，肖邦的夜曲流淌而出，「现在，用这首曲子的节拍做高抬腿。」

　　王一博挑眉站起，运动裤在膝盖处绷出漂亮的弧度。他踏准第一拍时，肖战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腰——触感紧实温热，像块正在发酵的黑麦面包。

　　「胯部不要晃动。」肖战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想象你的脊椎是根琴弦，每一次抬腿都是拨弦的动作。」

　　少年突然转身，两人鼻尖相距不到十厘米。肖战闻到他颈间的汗水味，混着薄荷糖的清凉，像暴雨前的风。王一博的喉结擦过他的指尖，轻声说：「肖老师这样教，学生的心跳会破纪录。」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肖战抱着教案冲进器材室时，王一博正在整理心率带。少年抬头看见他湿透的白衬衫，喉结滚动着别过脸去，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海绵：「文科老师就是麻烦，下点雨就慌不择路。」

　　「田径队的训练服都在更衣室。」肖战扯了扯贴在背上的衬衫，忽然瞥见王一博左腕的红痕——今早做拉伸时还没有的，形状像道月牙。

　　「是狗咬的。」王一博顺着他的视线抬起手，指尖突然捏住肖战的手腕，「肖老师的皮肤真白，像钢琴键。」

　　器材室的屋顶漏雨，水珠顺着瓦片缝隙砸在铁皮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肖战被抵在柜子前，闻到少年身上混着雨水的薄荷味。王一博的指腹摩挲着他腕间的脉搏，轻声说：「现在心跳110次/分，比早晨快了30次。」

　　「王同学很擅长监测数据。」肖战抬头，看见少年睫毛上挂着的水珠，突然伸手替他拂去，「包括昨夜十点十七分，发给我的那条呼吸训练语音。」

　　王一博瞳孔骤缩。他想起那条故意带着喘息的消息，想起发送时指尖的颤抖。此刻老师的指尖停在他眼皮上，比乐谱上的休止符还要轻柔。

　　「肖老师想听真话吗？」少年的声音混着雨声，低得像是从胸腔里闷出来的，「我根本没有起跑反应时的问题。」他抓住肖战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这里快得停不下来，只有看见你时，才会稍微慢一点。」

　　肖战的掌心感受到剧烈的心跳，像头被困在胸腔里的兽。他想起昨夜电脑屏幕上的心率曲线，那些峰值出现的时间，恰好是他批改王一博作业的时刻。窗外惊雷炸响，他听见自己说：「所以你故意在体测时放慢速度，只为了得到一次『一对一指导』？」

　　王一博低头咬住他的指尖，薄荷糖的余味在两人之间蔓延。肖战的衬衫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在少年的注视下泛起粉红。远处传来下课铃，王一博在雷声中轻笑：「肖老师，我的『私有训练计划』，需要你亲自验收。」

　　八点零五分，心理咨询室的门被推开。

　　肖战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摆着两份文件：一份是王一博的体测报告，另一份是他刚写完的《特殊学生心理干预方案》。少年进门时带起一阵风，将桌上的纸张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夹着的，刻着「0.7」的秒表。

　　「昨晚的雨，淋湿了什么吗？」肖战拿起钢笔，笔尖悬在「训练计划」一栏上方，故意忽略少年颈间新出现的红痕。

　　王一博俯身撑在办公桌上，近得能看见老师睫毛投下的阴影。他指尖划过肖战腕间的红痕——那是昨夜在器材室，他失控攥出的印子。

　　「淋湿了一个秘密。」少年轻声说，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塞进肖战手里，「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他咬住老师耳垂，感受对方骤然加速的心跳，「肖老师的私有训练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肖战捏碎糖果，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在文件上写下：「从现在开始，每天清晨五点，一对一节奏训练。」他抬头望向少年发亮的眼睛，补上一句：「仅限你一人。」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在王一博发梢镀上金边。他拿起桌上的秒表，按下开始键，表盘上的数字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