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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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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之上，所有的都按照流程照旧，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主家兴致不高，老夫人和长公主都勉强只说了几句话，但还是打起精神招待，毕竟不能失了国公府的身份。
宴会上的客人，也很有眼色的没有讨论这件事。毕竟，主人家有主人家的身份，客人有客人的礼数。
一下午都没见到林知乔，晚宴上也回来了。赵氏见到她简单问了几句，主要又怕出什么事，林知乔回答得也合理，赵氏就没说什么了。
林知灼自从林知乔回来，就注意到她的唇色淡了几分，也清楚这是因为什么，但还是准备试探下。
“二姐姐，你下午吃什么东西了吗？”
林知乔刚开始还有点不知所以，但又见林知灼盯着她的嘴唇，想到什么，眼神中不免透露出多少羞涩，但脸色还是很平静，不故意去看，看不出什么。
“午宴后吃到了一些好吃的点心，不免多吃了一些，怎么了？”
虽然隐蔽，但林知灼还是看出了原由。
“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的唇色淡了些。”
“原来如此，那点心我待会去找丫鬟要一些，妹妹和伯母尝尝。” 林知乔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她和景屹安的关系。
“多谢姐姐了。” 林知灼给了她一个隐晦的眼神，但林知乔沉浸在和景屹安的事中，没注意到。
吃完晚宴，有几家人就和主家知会了一声，说是改日赔罪，就匆匆告别了。
林知灼和王挽清说了会话，等着赵氏和那些贵夫人告别，也坐着自家马车回府了。
回到林府，天色已晚，也没去跟夏老夫人那儿请安，各自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这个晚上，显然对一些人家来说是不平静的，特别是英国公府和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府内，杜老夫人下午就收到消息，早坐在大堂等着人回来了。
“待会人回来了，就把她给我绑了。” 杜老夫人脸色严肃漆黑。
这杜老夫人，有一子一女，一子就是杜尚书，一女就是把这事主人公之一，表小姐的姑母。杜老夫人出自工部尚书府，是如今工部尚书的姐姐，而工部尚书那，可以算是个前世家。
说到如今工部尚书的家族夏家啊，是前朝某个世家的旁枝，前朝和世家被异族灭后，所幸杜老夫人的父亲离得远，没波及到，人又对匠造之术有天赋，虽然旁枝所掌握的技术不多，但靠着这仅有的技术在乱世之中活了下来。
本来准备天下定下来后隐世而居的，谁知机缘巧合帮太祖解决了一些弓弩技术上的问题，便投在太祖门下，太祖也赏识他，让人搜集了本家的技术给他学习，开国后建设规划地方好一段时间后才到了工部尚书的地位。
杜老夫人是老工部尚书的大女儿，小的时候跟随父亲在太祖门下跟着学习，经历过乱世，见证了太祖打天下的过程，人是很镇的住场面的，威严的很。
后来开国后，就得守天下，当时的兵部尚书杜大山是从一个山寨的马夫升上来的，武力虽高，人也忠心。但就是那一身草莽之气，不像个能静下心来处理京都各地政务的人。
太祖当时为这愁着那，但某天发现他突然开窍了，慢慢开始会处理事了，不再是三天两头来问他了，就让人查了下，发现人每天去给夏家小姐献殷勤，夏家小姐也拿他没办法，当时她爹的职位还没他高那，就跟他说，自己喜欢沉稳持重，干练稳妥的男子。
夏小姐当时也知道他不会游刃有余地处理事，就是敷衍他，让他知难而退，或者自己去学着别来烦她。谁曾想倒让他沉下心来了，也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这事还让太祖知道了。
太祖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夏家小姐是个人材啊，不愧算是世家出身的，能镇的住人。看双方不排斥，就给他俩赐婚了，可是杜大山不干了，非说自己还没学好，夏小姐现在还瞧不上他，都不乐意跟他住在一起，他想等自己把该办的事办好，让她刮目相看之后再去求娶，千万别让太祖给夏小姐赐婚。
太祖也知道他的性子，就知会了夏小姐的父亲，夏小姐也知道，全是默认了，过了一年左右，圣旨才下。
成亲后某一天，夏小姐问杜大山，为什么喜欢她，杜大山还不好意思，说当时她爹给自己修弓弩的时候，看她一个小姑娘忙前忙后的，虽然穿的不好，但身上那气质挠人得紧。
所以，正因为有夏小姐，现在的杜老夫人，现在的兵部尚书府才能稳得住。
后来，杜大山走了，一直都是杜老夫人当家，等儿子杜铮成亲后才把一半的管家权给儿媳妇杨氏。而那小女儿杜柯，跟儿子年龄相差比较大，像杜老夫人，杜大山喜欢的不得了，养的单纯但也聪明，自己的婚事也随自己心意，找自己喜欢的。
但嫁过去十年不到，丈夫就去世了，也没孩子，就回兵部尚书府继续住，这次把那表小姐接到府里住，就是觉得没给丈夫留下一儿半女，想接济下。
戌时一刻不到，兵部尚书府的马车就回府了。一家人脸色阴沉沉的，一句话也不说，径直去大堂。
兵部尚书杜铮给躬身母亲拜了一拜，“母亲，这件事是家门不幸，还劳您操心，是儿子的错，但还请母亲看看如何处理？”
“什么家门不幸，她就不是我们府的人，一个来投奔的破落户让我们颜面扫地，知道的人家还好，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府里就是这个风气那。”
说话的人是兵部尚书夫人，杜棠的母亲。平常杜夫人虽然风风火火的，倒也是宽和的性子，不为难人。知道小姑子英年守寡，回来也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想帮助一下夫家，为那表小姐谋个好亲事，也大方接受。现在是让她女儿如此，怎么能不气？
杜老夫人听到了，也不发话，全是默认了。杜柯自觉自己没看清人家真面目，理亏，也不反驳。
“少说两句，现在是争这些的时候吗，等事情结束了，你再说也不迟。” 杜铮也知道自己妻子的性子，当初就是因为她直接热烈，才喜欢上了娶了她，现在遇到事也不免有些头疼。
听到丈夫的微微训斥，杨氏也没那么激烈了，但还是在反驳：“我又没说错，难道让她和棠儿一起嫁过去，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们家是忠良清白之家，容不下这人，不管英国公府那边怎么样，她是留不得的。” 杜老夫人开口了，定了那表小姐的结局。
此时那表小姐正被婆子绑了压着跪着，听到这话，挣扎起来，她估计以为只要事成了，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能嫁过去，那可是一品的国公府啊。
“是送道观还是直接…？”
“我们家杀敌无数，不差这个人，带下去。对外就说，羞愧难当自尽了，也算为她名声着想。”
“那英国公府的婚事如何？”
杜棠听到婚事，忙从座位上起来，“祖母，我可不嫁那流氓之辈，要我嫁他，还不如退亲那。”
“是啊，婆母，您是知道棠儿的性子的，嫁过去就算那英国公府的人对她不错，但那秦森如此，棠儿可是要受到委屈的。”
杜老夫人思索了会，“如果不是长公主在中间，这事好办。我会让人去看看长公主的态度的，断不会让我们棠儿就这样嫁过去。”
“祖母，其实我有一个办法。” 杜棠看出了祖母的态度，知道退婚一事不易，所辛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那秦森是英国公府的嫡子不假，但英国公不只他一个儿子。”
“可是英国公府就他一个嫡子，其他的儿子都配不上我女儿啊。” 杨氏很是忧心。
“阿娘，我知道。我说的那个，是英国公那个最不得待见的儿子。”
众人想起来，这个人就是庶子秦衍。
其实对于各府的庶子，当家之人都不太清楚的，但这个人，大家却是知道。原因嘛，还不是英国公和他那夫人的孽障。
当年秦衍的母亲被英国公看上了，被强取豪夺成了外室，生下秦衍后进府里成了妾室，但就是由于秦衍的年龄和秦森的差不了多少，英国公夫人恨英国公在她怀孕期间偷腥，便把进府后不久的秦衍母亲弄死了。
英国公知道后，虽然和夫人大吵一架，但觉得人也没了，准备去看看她的孩子，但秦衍年龄还小，眼里的仇恨让英国公心惊，英国公估计也是做了不少亏心事，就随英国公夫人，苛待他，过的还不如府里的家生子。
后来秦衍长大后，读书的时候表现比秦森好，又更加成了眼中钉，他于是顺应英国公夫人的计谋，假死脱身，成了另外一个人。
弱冠后回京都参加科举考试，成了探花。有一天上朝在大殿上公然状告英国公夫人，本来景丰帝就看他们一家不爽，结果丢脸都丢到明面上了。
结果就是秦衍他还是英国公的儿子，但分了家单过。
“如此说来，他是不错，但是他这个人心机深沉，棠儿，你和他如何认识的，是否对他有情。” 杜老夫人看着杜棠。
“祖母，我并非对他有情，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家注定要和英国公府结亲，我不如嫁一个和英国公府有关系但与他们有仇的人，这样，我们家可以继续做纯臣，不受各皇子的妥协。”
“而且，我和秦衍，也是见过几次面的，我从小跟着父亲舞刀弄枪，别的男子都觉得我不如其他女子娴静淑婉，但他看我的目光是欣赏的。所以我才觉得他不错。”
“棠儿啊，你能这样想，为父和你祖母心慰啊，也是委屈你了。” 杜铮没想到她平时不着声色地，想的如此为家族着想。
“棠儿，你说的不错，别担心，婚嫁这是我们女子的大事。我会考察下秦衍的人品的，如果可行，那就定他，如果不行，我会和长公主说清楚然后退婚的。” 杜老夫人知晓对女子来说，选对人最重要，但对他们家来说，选人这一步就很难了。
等商量得差不多了，门口小厮来报。
“老夫人，英国公府管家了，想邀请老爷去酒楼一叙。”
